第225節(jié)
【妖皇古琴,是叫這名吧,要那位帶他走?!?/br> 齊木愕然,死死盯著金眸男子的側(cè)臉,那張絕美的妖孽面容,連不舍和乞求也看得一清二楚。他 莫名有些窩火,氣不打一處來。頓時也懶得管還說了些什么。 【這破琴也太臭不要臉了吧,那位可是連本大爺都不要,哪里能看得上它!就知道扮可憐相,會彈幾首曲子了不起啊,本大爺也會……】 妖皇古琴的確非凡,這若是放到平時齊木定會毫不留情潑冷水,這次突然覺得聽著很順耳。 忍不住接口,焦急而陳懇:“尊上沒打算要帶他走吧,怎么說這也是妖族法器,帶回去也不大合適才對?!?/br> 【也沒準(zhǔn),這琴太無恥,無恥程度遠(yuǎn)超本大爺!棄妖族于不顧,竟然想另投他主……喂,你怎么了?】 不遠(yuǎn)處空地上,妖皇古琴跪在魔尊腳下,抬頭仰視著,不知說了些什么。隨即微微皺眉,申請很是繾綣旖旎,竟然拉起尊上的手,閉著眼,靜靜地輕吻他的手指。 長長的金色睫毛如蒲扇般,妖孽般的臉染上金光閃耀得有些刺眼,悠緩的音律縈繞未消,飽含某種情緒,自千古流傳至今。 齊木猛地睜大了眼,喘著粗氣。 臥槽??!這琴特么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196·既然我是苑主 不就是至尊神器么,還真就神氣了! 聽著琴音也沒覺得高妙到哪兒去,就算溝通大道與天地共鳴,他可是親眼看過大道本源的人,手里握著的就是至尊神器。就算這里是妖族的領(lǐng)地,也不至于被忽略得如此徹底。 一想到尊上若是把這琴帶回去,男子幻化琴身,撥動琴弦不就是撫摸身體,太不要臉了!腦洞大開,一陣毛骨悚然。 齊木心里不悅到極點(diǎn),當(dāng)下不再以真元催動黑劍,劍內(nèi)一縷縷莫名氣機(jī)逆轉(zhuǎn),溢出裹住全身,頓時厚重威壓消弭,渾身輕松,五感清晰明了。 見妖皇古琴臣服于黑袍男子,處于震驚中的無數(shù)妖獸雙目瞪得滾圓,完全沒注意到制住的青年拍拍身上塵土,從地上爬起來,像沒事人一般往對面走去。 “站??!他怎么能動,快抓住他,別放他走了!” 一眾妖獸在至尊神器威壓下,動作奇慢無比,眼睜睜地看著青年輕而易舉地避開殺伐,朝著一人一琴走去。 灰毛小獸大眼睛閃爍,正要沖上去,卻被無形琴音攔住。似乎聽了些什么,神情有些苦惱,皺著眉頭停了下來。 見人來打擾,妖皇古琴皺眉,喝到:“退下!” 齊木置若未聞,面無表情地走到淵落身邊,一把奪過他的手,粗魯?shù)啬笞 ?/br> “尊上,這樣是不是不大好,我還看著呢?!?/br> 淵落彎起眼角,似笑非笑:“你說?!?/br> 齊木當(dāng)時腦子轉(zhuǎn)不過彎,情急之下另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 眾妖獸再次石化。 就連妖皇古琴絕美的臉上也盡是驚措。 一吻即罷。齊木老臉發(fā)燙,站直,依舊牽著他的手不放。別過視線,說話倒是一本正經(jīng)。 “古琴乃妖皇遺物,理應(yīng)鎮(zhèn)守妖都,他不準(zhǔn)妖皇離開,自己卻特立獨(dú)行。這是它們妖族的事,我們還是走吧。” “妖皇古琴是至尊神器,”尊上似乎完全沒理解齊木的意思,又道:“你若是喜歡,可以帶走?!?/br> 這話一出,妖皇古琴金眸微微睜大,有些不悅,輕蔑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 【廢木,本大爺震天動地橫掃八荒無所不能!有本大爺在,這破琴根本算不得什么,此東西有眼不識泰山,還敢看不起你,要他何用!】 煤球一聽卻很是激動,這貨小氣得要命又偏激,為了神晶靈寶,就連坐騎都不愿齊木養(yǎng),更何況另一神器。 齊木道:“我不喜音律也不想學(xué),老實(shí)說也就覺得這琴長得不錯……” 說著,齊木抬手撫上妖皇古琴的臉,抬起他的下巴,剛想仔細(xì)審視卻被一掌拍下。妖皇古琴厭惡齊木,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卻沒想到他這么大膽,殺意頓現(xiàn)! 淵落一把攬過齊木的肩,幾乎要捏碎肩胛骨。避開殺機(jī),拂手平波動。 “不要也罷,的確也不適合你,走罷。” 妖皇古琴這才恢復(fù)如常,極為不舍,悠揚(yáng)的琴音變得低緩深沉,說不出的留戀懷戀??蓽Y落要走,就是這萬千妖獸阻攔,也攔不住他。 尊上撕裂空間,恐怖空間波動蕩漾開來,讓人靈魂震顫。裂縫內(nèi)空間風(fēng)暴肆掠,似要要吞噬周遭萬物。 “有緣再見?!?/br> 琴音凜然,極盡凄婉,似乎悲傷欲絕。妖皇古琴癡癡地站在荒土之上,看著魔尊踏入,時空裂縫愈合,恭敬無比。 橫渡千萬里疆域,不過花了一個時辰,兩人一同回玄天殿。 一路上氣氛有些壓抑。 尊上向來寡言少語,而齊木也不發(fā)一言,氣氛實(shí)在怪異。 半晌,齊木打破沉寂:“妖皇古琴,是尊上舊識?” 淵落道:“算是吧。” “下次我會再來妖都,恐怕會再遇上此琴,尊上沒什么要吩咐的么?” “你若不打妖皇的主意,他不會復(fù)蘇。妖族雖落敗,卻也不是你能抵抗的?!?/br> 齊木面色陰晴不定:“那就沒辦法了?!?/br> 淵落勾過手,把人攬進(jìn)懷中,吻了吻額頭。 “你只需看著本尊就夠了?!?/br> 明明是他對你有意思! 齊木煩躁:“若是剛才那一幕被仙塵看到了,會怎么樣?既然是妖族之物,尊上何必這么袒護(hù)。” 淵落:“這和仙塵有何關(guān)系,別鬧。” “我沒有!這才不叫無理取鬧,”齊木握住他的手腕,想掙脫開:“這叫吃醋,看到你和他親昵,很生氣!” 齊木簡直快抓狂了,誰知淵落接下來一句,卻讓他徹底無語。 “什么叫吃醋?” 臥槽,你不是情圣么,你不是特別會么,你不是隨便一兩句話就能讓我感動到不行么!這全是我自作多情? 青年臉色灰暗,突然嘆了口氣,也懶得掙扎了。 淵落唇角彎起的弧度越來越大,忍不住笑出聲,一把環(huán)過齊木后腰,按著后腦重重地吻了上去。 “若再有下次,你大可這樣做?!?/br> 齊木本來反應(yīng)很大,一聽到那聲輕笑,靈魂一陣酥麻渾身血液翻滾,說不出的攝魂奪魄。頓時渾身發(fā)軟。 平時這樣臉皮厚厚就過去了,不知是不是驚嚇太大,現(xiàn)在他完全不想動彈。 尊上從不說情話,卻也從未食言過。 哪怕再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很多年過去,再回想當(dāng)年種種,他說的做的,亦從未錯過。 齊木先回了一趟地府,剛集齊高階弟子,把妖龍塔放好,漆黑宏偉的古塔一出現(xiàn)便有莫名道韻向外蔓延,遍及整個洞天福地,讓無數(shù)人驚嘆,紛紛疑惑這是做什么的。 齊木只把布置妖龍陣的卷軸交給智囊團(tuán),還沒來得及講這是作何用處,便被聞訊前來的西苑長老拖走。 半月不見蹤影,便叫一干弟子好找。 花了整整四日將累積的事情處理完畢。 長老大會。 無非是近來魔域并不安穩(wěn),異寶齊出,諸多大勢力搶奪,此乃事一。這些倒是地府之人在cao辦,而西苑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 再者魔族派遣使者前來,無功而返。 據(jù)傳魔域外圍有異動,疑似混戰(zhàn),派遣之人無一人生還,并不知曉是哪些,許在三年內(nèi)會派遣內(nèi)門弟子去解決此事。 四大苑中,獨(dú)西苑實(shí)力不比其他,若是遇到兇險,定是毀滅性的打擊。著實(shí)堪憂一眾長老急紅了眼。 聞言,眾長老紛紛沉下臉來,對策也極為中肯:“為今之計也只有讓弟子好好修煉,短短三年雖不會有太大突破,也不能坐以待斃。明日起,我等會挑選弟子外出歷練,每一次均有兩位長老帶領(lǐng),多多廝殺積累經(jīng)驗,也能迅速突破。” “這該如何是好,若是知曉此番兇險,弟子勢必會混亂,如若核心弟子借此與西苑脫離,那么到時候去的全是內(nèi)門弟子,修為太弱,到時只有死路一條!” 的確,內(nèi)門弟子一旦成為核心弟子去往洞天福地,則可以脫離四大苑,屬于九峰門下。而現(xiàn)在除了九峰,多出了個地府,核心弟子又多了一方去處。 齊木沉聲道:“三年后外出魔域歷練,極為兇險,如實(shí)傳令下去,讓弟子盡快提升修為。生死攸關(guān)之際,有人脫離西苑也在所難免,無須挽留!” 不少長老面色慌亂,反對道:“苑主,萬萬不可!若現(xiàn)在告知,核心弟子退出過多,勢氣勢必大大消弱,人心惶惶,何談修煉!” 有長老贊同:“就算封鎖消息,也僅僅是西苑封鎖,其他苑一旦告知,根本瞞不過去。有壓力才有突破,死亡懸在頭頂更會激發(fā)潛能,比起起初一無所知到最后才惶恐,還不如從一開始便做好覺悟?!?/br> 兩方僵持不下,吵鬧不已。 齊木巋然不動,待稍稍平靜后,才道:“并不是沒有活路,既然我是苑主,這一次全權(quán)交由我來負(fù)責(zé)。 丹藥供給,我會吩咐地府丹堂多做準(zhǔn)備,至于法器,自會派人向煉器宗打聲招呼,眾長老可派人去走一趟……眾長老只需如實(shí)告知,弟子想要脫離西苑便乘早,以免浪費(fèi)資源。至于甘愿留下的,才值得傾西苑所有大力培養(yǎng)!” 一番說辭,全場死寂,一個個看著齊木,面目呆滯。 這才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位最年輕的苑主,不止是個天賦極強(qiáng)的修士那般簡單,能在洞天福地和峰主分庭抗禮,哪怕與堂堂魔尊及太上相熟,卻依舊低調(diào)行事不惹是非。這人是府主,連九峰之主都要敬他三分,無論見解亦或是氣場,絕非同輩可比。 盡管如此,這些人也是知道,地府核心弟子居多,四大苑都有。 若只是看在府主份上,地府精銳盡出來幫西苑,實(shí)在也說不過去。歸根結(jié)底還是得提高弟子修為,丹藥法器符文等,有苑主在,亦不會遜色其他三苑分毫。但提升修為也不能只靠丹藥,高階丹藥畢竟不多。 眾長老嘆氣,毫無辦法,妥協(xié)道:“那依苑主之意,當(dāng)如何?” 齊木道:“提升修為不能只依靠丹藥,既然內(nèi)門齊出,自然可以找外援,能拉攏的大宗大派,不遺余力拉攏,這得麻煩孫長老了。至于守護(hù)內(nèi)門弟子苦修或是歷練,麻煩平長老派人,這二者尤為重要?!?/br> “謹(jǐn)聽苑主吩咐!”平長老,孫長老道。 齊木抬頭,環(huán)視一周,嘆道:“我要外出一年左右,這段時間西苑交由諸位守護(hù),諸位請放心,待我歸來,一定有辦法提高西苑剩下弟子的修為!” 更有長老面面相覷,憂心忡忡。誰也不敢相信,這個時候齊木竟然會離開一年。但這個節(jié)骨眼外出,定然是有大機(jī)緣,至于能否解決困境,無人敢說什么。 此話一出,自然是反對居多,贊同較少。齊木若有不測,無人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br> 在此均是西苑最忠實(shí)的護(hù)堂長老,西苑衰敗被人鄙視,他們首當(dāng)其沖,這么多年來榮辱與共,西苑之重要早已深入骨髓。既然苑主已定,而今自然是苑主性命為重。 一番保證,最后終于出來,如獲新生。 齊木臉色沉了下來,并不像眾人面前那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