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就寵貧僧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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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別人提到她的名字如果是個地理愛好者一定會說:“我知道,世界八大都會之一。” 如果是個時尚愛好者就會立馬拍桌:“米蘭時裝周!” 只有一個人說對過她名字的含義,那個人叫沈洲,她看著他站在教室門口,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教室門口一半的光線,他就安靜的站在那里:“是米蘭花吧?!彪S即他對著米蘭淡笑示意,和白嘉一起離去了。 米蘭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就像些三流俗套言情小說里的蠢女主一樣,而她最不喜歡的是她連三流俗套蠢女主的命都沒有,至少那些女人還有個喜歡著她的男一男二,不管多蠢也總有人欣賞她的善良。 而且米蘭花的花語是‘隱約之美’,被掩藏在重疊枝葉間的淡黃花萼微小如米粒,容易被世人忽略的美如碎小珠粒靜默開在層層綠葉間,從未因努力綻放被他人贊嘆過。 她也如同米蘭花一樣靜默又卑微的盛放著。 但米蘭花還有另一個花語‘有愛,生命就會開花’。 她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因為那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 她生出了想要為愛盛放的心。 或許她喜歡的是他站在教室門口那個高大如同神祗的身影,或許她喜歡的是他離去時露出的那個默然淡笑。 她握筆坐在安靜的自習室,在他離去的那一刻聽見了微小的米蘭花在盛開的聲音。 在圖書館她落座在白嘉的身旁,翻開詩集,淡黃色書殼上寫著的《云雀叫了一整天》被壓在桌上,米蘭把額邊的發(fā)別在耳后,余光瞥了白嘉一眼:“上次來接你的人你是哥哥?” “上次?”白嘉疑惑了一瞬:“哦,你說沈洲,我朋友。” 沈洲,米蘭在心里默念這兩個字。 白嘉敏銳明知故問:“怎么突然對我朋友那么好奇?” “也不算好奇吧...就是...”米蘭抬起頭就像一朵微小的努力綻放的米蘭花鼓起勇氣:“想認識一下他?!?/br> 白嘉有些詫異,但同時也很欣賞的點了頭:“那我?guī)湍銧總€線?” “謝謝?!泵滋m伸手翻過書頁。 小區(qū)籃球場白嘉正滿身淌汗的在和沈洲一對一打籃球,淡黃燈光下白嘉拍著籃球皺起了眉:“不是吧,總要先見一面才知道喜不喜歡,說自己是同性戀你這理由也太傷人了吧。” “你就這么說。”沈洲的眸子緊盯在白嘉皺起的眉頭上:“拒絕她你這個中間人就這么不開心?” 白嘉嘆氣:“是你的理由太扯了,會把人氣到內傷的,明明是你先去說她的名字把人家撩撥起來的。” 沈洲想了想:“那個叫米蘭的女孩,她是陰女吧?我的傳承家法規(guī)定不能近陰女?!?/br> “都什么年代了,還傳承、家法、陰女,我的天。”白嘉無語的搖頭,運著籃球輕松過人躍起扣籃。 “再說你憑什么說人家是陰女,你就見過她一面而已?!?/br> 沈洲指了指自己汗?jié)竦逆i骨:“她戴的桃木符吊墜,一般只有陰女才戴。” “真拿你沒辦法,好吧,不行就不行吧,月老當不成了,我回學校了?!卑准翁职鸦@球拋給沈洲,轉身就走。 “這么晚了還回學校?上樓吧?!鄙蛑薜耐炝艉軋詻Q。 白嘉回頭看沈洲,表情像個jian計得逞的無賴。 沈洲的確被他耍了,他說要打籃球,結果卻是給他牽紅線,但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就算白嘉說我現(xiàn)在想要看到你,剛剛好只想看到你一秒,你過來找我然后下一秒立馬滾,沈洲也會假裝不在意的找過去說自己正好路過問:“你發(fā)生什么事了。” 拿著籃球乘上電梯回到公寓樓中,把籃球安置在置物架的最底層,房間有些空蕩,格局雖然是按照兩室兩廳設置的,但考慮白嘉的性格所以買得比較寬敞,偌大的房子只缺了個白嘉。 柔軟得過分的沙發(fā),明亮的落地窗,房間里乳膠床墊和尺寸寬大的床。 白嘉來看的第一眼就說這完全是他理想的家。 他也順勢說一個人住會有些空蕩,如果白嘉要外宿很歡迎他來住。 白嘉說他真夠兄弟,但卻很少來住,白嘉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他覺得不該接受太多他的饋贈,也不該一直介入他的生活給他添麻煩。 說到底,還是見外。 直到有一次白嘉喝多了,他同學們紳士的搶著護送女生們回家,把他和一干喝醉的同學忘在了最后面,白嘉迷迷糊糊的給他打電話,在電話里口齒不清的抱怨自己居然沒人送,同學們簡直是重色輕友的禽獸。 沈洲去接了他,那時候白嘉就臉頰泛紅的軟綿綿的躺在這個沙發(fā)上,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沙發(fā)里,微睜的眼眸光瀲滟。 他就坐在他身旁靠著背枕假寐,直到天亮。 或許在那之后白嘉終于明白了他對他們之間‘友情’的看重,白嘉沒有繼續(xù)和他見外,他倆一起打半宿的球,然后上樓在各自房間里睡覺,第二天沈洲再送他去上學。 白嘉開始一個月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會在他這里休息。 他不是沒有貪心,他是太貪心了所以無法輕舉妄動。 祖母說修行人最大的詛咒是孤獨,在遇見白嘉之前他從未這樣覺得過,遇到之后就發(fā)現(xiàn)祖母在撒謊。 世上哪有不孤獨的人。 只有在恰如其分的相逢中遇見了注定能填補生命缺憾的人才不會孤獨。 他離不會孤獨只差半步。 在只差半步的路上那個與他恰如其分相逢的人將要消亡。 詢問是否安全回家的電話始終沒打通,沈洲知道白嘉有走路回學校的習慣,他高中為了打籃球下了不少苦功夫,上下學都是拍著籃球小跑回家,大學之后也保持著走路的習慣,沈洲撥著電話出了門,沿著從他家到C城大學的路線走過去,電話始終沒通,路段越來越堵塞得厲害。 被堵在路上的司機在說:“好像是有個酒駕的搞出連環(huán)車禍了,自己趕著投胎還搞死一個學生,他嗎的真的是害死人?!?/br> 沈洲加快了腳步,到的時候看見的滿身是血躺在人行道角落里的白嘉,一輛后杠被撞得稀爛的轎車沖上人行道停在滿身是血的白嘉身前。 交警還在聯(lián)系救護車,問他們多久才能開進來,傷者已經(jīng)等不起了。 沈洲顫抖的探了下白嘉的大動脈,很微弱,白嘉已經(jīng)喪失全部意識了。 衣衫被殷紅血液浸透,白嘉的臉色越來越白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