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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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珣道:“你小聲一點(diǎn)?!?/br> “你給我吃點(diǎn)嘛,伯淵,吃了我就不喊你了。” 謝珣無奈道:“你怎么老是蹭我的吃食?” “謝伯淵,你不是這般小氣的人吧。” 謝珣在心里哼唧一聲,不置可否,猶豫著拿出另一個(gè)鍋盔,小聲道:“我怎么給你???” “等會兒天子起駕時(shí),你就可以塞給我了?!?/br> 謝珣應(yīng)了,待到天子擺駕,百官動身時(shí),把鍋盔塞給了藺成。 藺成恨不得當(dāng)場抱著他痛哭流涕大喊“真是我的好兄弟”,看在場合嚴(yán)肅的份上,忍了。 吃了一口酥脆麻香的鍋盔后,終是沒忍住,低頭感動道:“伯淵,以后你若有難,我藺文饒哪怕豁出去了也得助你?!?/br> “……你可盼我點(diǎn)兒好吧。” 藺成閉嘴了,繼續(xù)啃鍋盔。 他吃慣了巷尾的羊rou燒餅,此時(shí)吃姜舒窈做的,不由得感嘆原來餅還可以做出這種滋味。 外皮的油被烘烤得干爽,只余油香,不見油膩,里頭的rou餡鮮中帶麻,瘦rou細(xì)嫩,肥rou經(jīng)過烘烤,早已化掉,油膘香浸入軟松的面皮里,香醇可口,鮮香味美。 他吃完,在周圍官員快要被他若有若無的聲音中煩死時(shí),開口說道:“伯淵,你夫人家可還有表姐妹?”聲音聽起來還有點(diǎn)小害羞,“若是、若是同你夫人一般,我愿——” “呵?!敝x珣輕笑一聲,打斷他的白日夢,“藺文饒,你以后休想再從我這蹭到吃的。”,, 第37章 藺成的心碎了,而京城另一端的姜舒窈卻心花怒放。 襄陽伯夫人遞來口信,說是姜舒窈之前拜托她找的辣椒種子找見了,不過不確信是否是她說的那種。 姜舒窈恨不得立刻長翅膀飛回襄陽伯府,硬生生忍住了,等到謝珣回來時(shí),不顧禮儀飛奔到他面前跟他分享這個(gè)好消息。 謝珣剛回府,還穿著繁復(fù)厚重的官服,身上有些倦意,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姜舒窈拎著裙擺朝他跑來,一瞬間疲憊消失殆盡。 他站在院門口,不自覺染上笑意:“跑什么?” 姜舒窈迫不及待地道:“我之前拜托我娘讓出海的商隊(duì)找辣椒,她剛才遞信兒來說有消息了!” 她開心,謝珣也跟著開心,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光采:“辣椒?” “就和茱萸油吃起來類似,不過味道好很多?!苯骜航忉尩馈?/br> 她笑著抬起頭看謝珣,這才注意到他今天格外的俊朗。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謝珣穿官服,比起往日的矜貴出塵,今日的他顯得氣宇軒昂、從容穩(wěn)重,垂眸看她的時(shí)候眼尾微微上揚(yáng),竟有幾分溫柔。 她對上謝珣的視線,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熱。 她匆忙挪開視線,對著臉扇扇風(fēng):“最近天可真是熱起來了?!?/br> 謝珣毫無察覺,應(yīng)和道:“是啊,我先回房沐浴更衣,等會兒再來找你?!?/br> 他走開后,姜舒窈在原地盯著他背影多看了幾眼。 她的臉上熱度還未散去,心頭疑惑,明明只是換了身官服,昨日的謝郎君怎么突然就變成了謝大人了,跟兩個(gè)人似的。 謝珣沐浴完后換了身常服,尋到姜舒窈時(shí),她一如既往地在搖椅上乘涼,見到謝珣的打扮,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 謝珣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問起她剛才說的事。 姜舒窈便道:“我想明日出府一趟,去襄陽伯府瞧一瞧。” 謝珣點(diǎn)頭:“正巧明日我也無事,與你一道同去吧?!?/br> 姜舒窈坐起來,臉上的喜色轉(zhuǎn)成愁色:“可是我還未想好食肆做什么,不知如何與我娘商議?” 謝珣在她旁邊的高椅上坐下,道:“你怎么會想不到做什么吃食售賣呢,依我之見,隨意拿出來一樣都是極好的。” 姜舒窈搖頭:“不是的,我本想著做些價(jià)廉味美的食物,卻發(fā)現(xiàn)處理食材來調(diào)料也不便宜。況且我本意是想做方便攜帶的吃食以供行人趕路,如今試驗(yàn)了幾回,都發(fā)現(xiàn)涼了終不如熱的好吃。” 她借著說道:“之前葛小姐曾勸我不要拘泥于攜帶方便這一點(diǎn)上,但我的吃食若是擺在食肆售賣,與普通吃食又有何差別呢?這樣你說的讓我做些有利于百姓的事,也挨不上邊兒啊?!?/br> 謝珣聽到她的疑惑,不由得輕笑。夜風(fēng)習(xí)習(xí),他的笑聲清越如泉水,讓蹙眉思索的姜舒窈松了眉頭。 “你這是想岔了。”謝珣道,“明日我?guī)闳ヒ娮R一下平民百姓的日子,我想你就會明白要怎么做了?!?/br> * 翌日,謝珣早早地就在東廂房前侯著。 姜舒窈沒讓他等,隨便地收拾一番便同他出了門。 或許是記著謝珣說要陪她出去逛逛,她穿的比往日簡單樸素的多,薄衫銀釵,爽利大方,除了嬌麗明艷的臉不太相襯以外,和普通商人才娶的掌家娘子無甚差異。 有謝珣陪著,姜舒窈行事要方便許多,出了府后直奔襄陽伯府。 林氏本是打算今日把辣椒盆種送至謝國公府,沒想到姜舒窈親自來了一趟。 她自是十分歡喜,又有些擔(dān)心,叮囑著她:“哪有三天兩頭往外跑的大家夫人,你可收斂收斂性子吧。自個(gè)兒回娘家就算了,怎生把姑爺也叫過來了?” “娘,你別cao心了。”姜舒窈往謝珣那邊看一眼,“是謝伯淵主動跟著我來的?!?/br> 林氏聞言欣慰地摸摸姜舒窈的手:“沒想到我女兒本事還不錯。” 姜舒窈夫婦和睦,她自覺郁氣去了幾分,身上也帶上了些許朝氣,讓下人把辣椒盆栽呈上來。 姜舒窈激動不已,謝珣見狀想和她搭話,又礙于林氏在場只能忍著。 林氏看著他的冷淡面容,心下不安,總覺得他這樣哪能和自家跳脫的女兒恩愛不相疑,怕是今日陪她來也是不情愿的。 謝珣拜見過襄陽伯夫人后,去前院與襄陽伯談話。 林氏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憂愁難解。 作為母親的擔(dān)憂姜舒窈是不了解的,待到下人抱過來辣椒盆栽的時(shí)候,她直接激動地跳了起來。 有什么比嗜辣之人見到辣椒還開心的事呢? 她扯著林氏的袖子道:“娘,就是這個(gè)!” 林氏見她反應(yīng)這么大,無奈極了:“行了行了,至于么?” 姜舒窈不好意思地笑笑,問道:“娘,就只有這一盆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聽你說了一道,也不知商隊(duì)尋到的是否就是你想要的,于是就只讓人帶了一盆進(jìn)京。這物稀少,商隊(duì)帶回來的種子不多,沿海地區(qū)富商常以此物做盆景以供觀賞,但我瞧著也不如花好看?!绷质险姓惺?,“來人,讓那位花匠進(jìn)來?!?/br> 丫鬟應(yīng)聲,很快帶進(jìn)來一名花匠,那人口音明顯是沿海地區(qū)的百姓,向林氏行禮以后便拘謹(jǐn)?shù)卣局?/br> 姜舒窈不懂生意,對林氏道:“娘,你讓人多種些辣椒,以后可是有大用處?!?/br> 林氏雖是寵溺她,但還是要問:“種這物有何用?” 姜舒窈便侃侃而談辣椒的美味,在林氏問她如何得知時(shí),忽悠道是她聽人說太祖皇帝曾尋過此物,且甚贊其滋味。 林氏將信將疑,差管事安排下去了。 就算辣椒并不如姜舒窈所言那般,不過浪費(fèi)了點(diǎn)財(cái)物罷了,若這點(diǎn)小錢能哄女兒開心,她當(dāng)然不會吝嗇。 姜舒窈此刻心潮澎湃,腦子里過了一遍川菜湘菜的名菜,又閃過一系列香辣過癮的小吃,最后想到自己要改善本朝伙食的遠(yuǎn)大目標(biāo),終于記起正事了。 “對了,娘,我有一個(gè)做生意的想法想和你談?wù)??!?/br> 林氏像不認(rèn)識她了一般掃她幾眼:“生意?你從出生到現(xiàn)在連算盤都沒摸過,怎么突然對做生意感興趣了?” 當(dāng)然是謝珣出的主意啦,而且做生意本意并非在于生意本身,更多的是想讓林氏恢復(fù)斗志。 姜舒窈笑道:“因?yàn)槲疫@一身廚藝總得有用武之地不是?我不懂做生意,就特意過來拜托娘親了?!?/br> 她將自己的想法說與林氏聽:“娘你從江南到京城,用過的美食不計(jì)可數(shù),可你見過比我做菜法子還新奇的嗎?” 林氏作為一個(gè)多年在商場打滾的女人,第一反應(yīng)是想想這門生意的可行性,她搖頭道:“京城酒樓眾多,想要出頭,難。” “我們不跟酒樓爭,我們做食肆,賣于平常百姓,反正我的本事是把低廉的食材做出美味和新意來?!?/br> 林氏面上稍有意動,姜舒窈見狀不由得欣喜,正待繼續(xù)勸說,卻聽到林氏果斷地吐出兩個(gè)字:“不行!” 她轉(zhuǎn)過來,臉色嚴(yán)肅:“你是謝國公府的三夫人,怎么生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你若是想經(jīng)手田莊鋪?zhàn)?,你要多少娘給多少,唯獨(dú)這事兒,我絕不會同意。” 姜舒窈的笑意僵在臉上。 林氏的拒絕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來信心滿滿地以為林氏會感興趣,說不定還會重振旗鼓干勁十足地做回那個(gè)林氏掌家人,卻沒成想林氏如此不贊同。 “娘,這和我是謝國公府的三夫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不就是做食肆嗎,和經(jīng)手鋪?zhàn)佑惺裁磪^(qū)別,我——” “區(qū)別大了,經(jīng)手鋪?zhàn)幽鞘枪芗业氖?,大家夫人只需吩咐下去就行了,你以為有幾個(gè)是認(rèn)真做生意的?認(rèn)真做生意就得拋頭露面,就得滿身銅臭,就得算計(jì)謀劃,哪家想娶這種夫人?” “可是……娘,哪有你說的這么嚴(yán)重?!苯骜哼€是第一回 聽這種論調(diào)。 她一副不往心里去的樣子,林氏看得焦急,吼道:“你以為我和你爹從恩愛夫妻到如今這般,是因?yàn)槭裁矗俊?/br> 這話入耳,姜舒窈徹底愣住了,她愕然地看向林氏:“不是因?yàn)楹笤旱摹彼恢币詾槭窍尻柌残聟捙f,且兩人性格不合,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 林氏垂眸,聲音平淡,似早就麻木了般:“男人啊,娶你的時(shí)候喜你手段利落,計(jì)謀無雙,夸你是巾幗不讓須眉,日子一過,便成了滿身銅臭,心計(jì)深重,厭你是在男人堆里打滾才掙出了這份家業(yè)?!?/br> “娘……”姜舒窈心中酸楚,抓住她的袖子。 “夠了?!绷质洗驍嗨?,“以后不要再亂想了,你出嫁前荒唐胡鬧,是娘為了保你出的下下策,你嫁人以后,以前那些性子全都給我收起來,你以為哪都是襄陽伯府能縱你護(hù)你嗎?” 姜舒窈哪還在意生意不生意的,憐惜林氏的遭遇,泫然欲泣地看著她。 林氏心頭軟了一瞬,但還是硬著心腸道:“行了,這事到此為止,你去看看你爹吧?!?/br> 這是把她趕走了,姜舒窈還想再多說幾句,見著林氏的臉色還是退下了。 所以謝珣再見到姜舒窈時(shí),就是她撇著嘴委屈的模樣。 他悄聲問:“這是怎么了?” 姜舒窈把林氏的拒絕說給他聽,當(dāng)然自是沒提母女掏心的那些話。 “這生意是做不成了,再尋法子吧?!彼桓笔涞哪?。 謝珣知道她這些時(shí)日對開食肆抱有多大的期待,如今失落,除了心思泡湯,更多的應(yīng)該是想讓林氏找回斗志的盼頭落空。 他不是蠢人,很快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比姜舒窈這個(gè)聽了林氏訓(xùn)斥的人還明白林氏的念頭。 想著那日姜舒窈醉酒時(shí)哭泣的模樣,他不由得嘆氣,對襄陽伯道:“岳父還有正事忙,伯淵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