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偏執(zhí)男主白月光我不當了、不如縱情、七零炮灰女配的錦鯉日常[穿書]、渣遍全仙界后我從良了、小妙人、總有辣雞想嚇我[無限]、神權(quán)(主奴,高h)、別跟將軍作對了、這年頭奪位不如賺錢、被吃播系統(tǒng)綁定后我成了萬人迷
皇后可能還是第二回 進這個宮,第一回是冊后大典。進了門她目光直接鎖定了寢殿里的皇帝,而后走進來。 殿里聚著不少人,不過都在往外退了,皇帝披著件袍子隨意坐著,依舊是平日依容整潔的樣子,空氣里有淡淡的草藥的味道。 “你怎么來了?”皇帝站起來,將合身的袍子束好,立刻勾勒出他偉岸的,勻稱的,結(jié)實緊致的身軀。 “你為什么請?zhí)t(yī)?”皇后問。 “請個平安脈罷了?!被实圻f茶給她。 她沒接,眼睛打量了一圈殿里,然后道:“聽說你昨日遇到了刺客。” “不過幾個蟊賊而已。當場給收拾了?!?/br> “能闖到大理寺行兇的只是蟊賊?” 皇后說著,目光停在他身后腳榻上,腳榻上堆著件劃破了的袍子。 她上前拿起來,這袍子不但是破的,而且上面還有血,可知當時打斗之激烈。 “你受傷了?”她看過來。 “沒有啊!”皇帝攤手,“這不是好好的嗎?” “沒有傷怎么會有血?” “那是別人的血。” “可衣服上也明明有破口,這又怎么回事?” 皇帝泰然道:“只傷了朕的衣裳,沒傷著朕的人。朕好歹也是馬背上得的天下,些許幾個宵小,算得了什么?!?/br> 說罷他把袍子拿過來,丟在一旁:“別拿著這污糟物兒,仔細弄臟了手?!?/br> 他若承認,皇后倒還能平靜。他一否認,皇后就直覺他有事。 不管怎么說,他這衣服上的洞口總是明擺著的,衣裳都破了,還能沒傷著rou? 再看看他攏好了的衣裳,她忽而將他衣襟扯開,再將他中衣也扯開,入目就看見肩膀上那道已上了藥的口子。 這口子足有兩寸長,顯然剛上過藥,還能看到傷口上紅紅的rou。 “還說沒傷?你是皇帝,如此小視自己的身體,這就是對江山社稷負責任的做法么?” 但話說完,皇后立刻就順著敞開的衣襟看到了他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些疤痕看上去年代都已久遠,但粗粗細細竟然難以數(shù)清。 她屏息看他一眼,再把衣裳又翻開一些,順著肩膀看下去,那記憶里光滑堅實的背脊上,竟然也遍布著刀傷槍傷。 皇后喉頭有些發(fā)緊。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觸目驚心的身軀,或者連想都沒有想象過。從前他的前胸后背都是平整的,但現(xiàn)在…… 屬于他的十八年的那段崢嶸歲月忽然就具體而切實地展現(xiàn)出來,這些斑痕里有好些都看得出來傷的很深,落在平常人身上,任何一道或許都能折騰掉半條命。 先前宮人們的議論,袁鄴的描述,她不覺都信了,跟這些傷疤比起來,這道兩寸長的小傷,著實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披著這么多傷活到如此,臨危不變殺幾個小賊,也實在是沒什么辦不到的。 皇帝拿開她的手,把衣裳掩上:“都說過不要緊,這話是誰傳給你聽的?回頭不要再當差了?!?/br> “他們不傳我也能知道?!?/br> 皇帝微笑束著衣裳,說道:“也是,你那么細心,怎么可能瞞得過你?!?/br> 皇后忽略他的不要臉,看到桌上有藥瓶,說道:“把衣裳脫了吧,我再給你上點藥。” “不用……” “脫了!” 皇帝頓了下,從善如流將衣領(lǐng)松下:“我這身板兒,并不輸昀兒那輩的年輕小伙兒?;仡^我在宮里練練給你看你就知道了?!?/br> 說完他手勢頓了一下,又瞄她:“脫到這兒可以了嗎?可還要繼續(xù)往下脫?” 皇后低頭看了眼恬不知恥的他不知幾時已褪到腰以下的袍子,手指頓時挑了點藥,重重往他傷口上拍了下去。 第460章 非正經(jīng)人 靖王妃前往坤寧宮的時候,晏衡便進了東宮,正與太子喝著茶,順便說及亂黨一案,這邊廂太監(jiān)就來稟皇帝傳了太醫(yī)。 太子身為兒子,自然是立時要前往探望的,晏衡聞言卻連忙攔下他,問太監(jiān)道:“皇后娘娘呢?” 太監(jiān)道:“娘娘已經(jīng)去乾清宮了?!?/br> “母后?”太子頓住。 晏衡目光深深:“皇上遇險,這樣大的事情皇后怎么能不去?殿下還是晚些再去為好,皇上肯定不會怪你的。” 太子聽著就又坐了回來,疑惑道:“母后怎么會這么主動?” “那還用說?哪個美人不喜歡英雄,娘娘肯定是被皇上的英雄氣概給迷住了唄?!标毯饨o他倒著茶,又說道:“十八年沒見也是不容易,殿下回頭也去娘娘面前說說皇上當年的英勇,保證娘娘重燃對皇上的愛火,并且一發(fā)不可收拾?!?/br> 太子心以為然,完了又看向他:“這方面你倒懂的不少?!?/br> 晏衡感慨:“跟皇上比起來,臣這根本就不夠瞧的?!?/br> 太子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 晏衡在宮里磨蹭到下晌,等到皇后出來,這才出宮回府。 翌日又特意挑了皇帝見完臣子的空檔到了乾清宮,卻在寢殿找到了正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的皇帝。 晏衡上前:“聽說皇上昨日傳了太醫(yī),臣請安來遲,還望恕罪?!?/br> “沒什么大事。”皇帝對鏡理了理腰帶。“朕正當盛年,歷朝歷代多少君王像朕這個年紀,前途才剛開始,些許小傷,算得了什么。” 說著他走過來,招呼他在羅漢床上坐下:“干的不錯。那些描述也活靈活現(xiàn),很符合事實?!?/br> “這都多虧了李南風妙筆生花。” “他們李家人腦袋瓜子就是好使?!被实埸c頭道。想了下他又說:“不過皇后昨日看到了朕身上的傷之后反應頗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嚇著了她。 “朕正在想去看看她,又猜不到她的心思,怕又把話給說錯了。你說說看?” 晏衡想了下,琢磨道:“依臣所見,皇上眼下正為國事煩憂,娘娘也是個心懷大義之人,皇上大可以請皇后逛個園子聊聊天訴訴憂思。 “先相知才再惜,皇上對娘娘推心置腹,娘娘才能夠了解到您在想什么,兩個人有商有量的,這樣才親密?!?/br> “有道理?!被实劢晃諆墒?,點起頭來:“你這想必也是經(jīng)驗之談。” “哪里……” “罷了?!被实畚鼩廪由恚笆ブ茧抟呀?jīng)寫好,回頭常春會拿去李家。亂黨一案你好好辦,到時給你升官?!?/br> “謝皇上!” …… 李南風足足聽了兩天關(guān)于皇帝的馬屁,第三日早上總算接到了圣旨,皇帝讓她協(xié)同晏衡在城里當個暗巡。 暗巡的意思就是暗中盯著城中異象,這么說起來至少隨時隨地都能自由出府,至于能不能有什么建樹,這就看運氣了。 換言之,這道圣旨就是明晃晃的解救符! 李南風把圣旨放在李夫人面前,靜等了她半晌,終于等來她吭出一聲:“去吧?!碑斚卤阆裰缓粯託g快地跑回房了。 金嬤嬤也忍不住笑道:“憋了這么久,可把咱們姑娘給憋壞了。” 李夫人煩惱地道:“這么放任,真的是對她好嗎?” 金嬤嬤斂色:“姑娘是個有分寸也有腦子的人,有什么比開開心心地過完這一生更重要呢?太太讓姑娘去吧,皇上也知道她是郡主和太師的掌上明珠,不會草率的?!?/br> 李夫人定坐半晌,終是沒再做聲。 …… 李南風得了特赦,只覺一切都松快起來了。但為了在李夫人面前賣個乖,拿到圣旨她也沒有立刻出門,而是老老實實在家里蹲了幾日,正好也悄悄料理一下南郊那莊子接手的事。 莊子是買下來了,但卻得有人打理,現(xiàn)下田地都租給了佃戶,日后也這么著就是了。但是卻需要有個管事的,因為李南風必然不能親自前往。 這日正好洛永進京來了,約她吃茶,她便著楊琦送了信給晏衡,先約他在西湖樓見個面。 晏衡給她帶了半路買的鹵鳳爪,說道:“最近我有些忙,大理寺那邊在嚴審兇犯,我得盯出些東西來,不能經(jīng)常碰面,你有事提前讓人來傳給我?!?/br> 李南風點頭,先啃完兩只雞爪,然后說道:“我想來想去,咱們這么一重生,很多事情都變了,你們家變了,我們家變了,敵人的計劃肯定也會變。所以固守著前世的事件來防已經(jīng)不可取了。 “但是再過兩個月,我水痘就要發(fā)了,為免意外,到時候你務必得幫我多看著點兒我家里?!?/br> 晏衡聞言皺起眉頭:“得水痘疼不疼?” “還好,但是渾身難受,會發(fā)熱。不過我前世都沒丟性命,想來這一世問題也不大。我就是擔心我爹?!?/br> 李南風小口小口地拿門牙啃著雞爪子上的皮rou?!拔野l(fā)病的時候可是什么都干不了,我害怕我爹又來看我,被我傳染?!?/br> 晏衡掏帕子給她擦拭嘴角,說道:“交給我,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br> 李南風倒是真放心,手里雞爪啃完,再說了會兒話,就喚人結(jié)賬,去隔壁赴洛永的約。 正是人多的時間段,下樓梯的時候迎面遇上一行人,為首的是個穿錦衣帶仆從的男子。 李南風往左走,他便往右走,她往右走,他便往左走,如此便怎么走都撞上了,來回幾次,雙方都笑了笑,最后是他讓到了一側(cè),讓李南風二人先行了。 晏衡走下樓很遠,才把目光從那男人身上收回來。 “怎么了?”李南風問。 晏衡神色不善:“他剛剛回頭看你?!?/br> 李南風頓住。 晏衡再道:“你都下來了,他還回頭看你,多半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br> 李南風無語,她怎么著也算是許多人眼里的美人,被人回頭看看不挺正常嘛。 說完她也扭頭,正好對上那人的目光。 李南風不再笑,收回目光走了。 這人也把目光收回去,這幾個眼波流轉(zhuǎn)的當口,他已經(jīng)到達樓上,并信步走進廊子盡頭一間包房。 屋里坐著的人面帶笑容,一面斟酒一面說道:“你運氣不錯。方才遇到的是靖王世子晏衡,而他身旁的是李太師的掌上明珠,當今皇帝欽封的嘉寧縣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