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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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得過去。”蕭妙磬喃喃,“可是靈隱先生的氣場,不像池中之物,我總是覺得蹊蹺?!?/br> 在靈隱先生向她笑的時候,蕭妙磬感覺到一個俊美男人對女人的吸引,直覺上卻隱隱脊背發(fā)冷。 哥哥說她一向擅長察言觀色,有細(xì)微卻厲害的直覺。 所以她不但未對靈隱先生感恩,反而起了防心。 …… 今日本就被游俠們的話弄得茫然失落,再經(jīng)歷毒蛇這件事,蕭妙磬回宮時,身心俱疲。 她喊了醫(yī)女來為解毒的侍婢查看,隨后就去了蕭鈺那里。 她過來的時候,蕭鈺正坐在一張白獺皮毯子上,手持一卷竹簡。 毛絨雪白的毯子,青竹色的廣袖直裾,如切如磋的青年斜倚窗櫳下,意態(tài)專注。 半束的長發(fā)悠然垂下,末端旖旎在毯子上。黑色的發(fā),白色的毯子,黑白分明間灑落幾點斑駁窗影。 窗外芭蕉生長得蔥蘢,吹入窗子的暖風(fēng)晃動一掛藕色珠簾玲玲作響。 蕭妙磬放低腳步,要不是有許多話和哥哥說,都要不忍心破壞這幅畫面了。 “大哥,是我。” 她撩起珠簾,走了進(jìn)去。 蕭鈺抬眸看來,如畫眉眼蘊了笑意,一手放下竹簡,“音音?!?/br> 蕭妙磬直接來到他身邊坐下,舒服的白獺皮毯子,滿殿清新提神的熏香,沉重的身心終于稍有緩解。 “大哥,我方才出宮去了?!?/br> 蕭鈺自然看得出蕭妙磬是從外頭回來的,他摸摸蕭妙磬的頭,她長長的辮子上散發(fā)出清幽的丁香味,很是好聞。 蕭鈺笑道:“吾家妙磬,素淡簡妝亦是傾國傾城。” 蕭妙磬垂下眼笑了下,接著就講了從游俠們那里打聽到的事。 隨即就聽蕭鈺說:“那些人,其實我早些時候派人四處打聽過,得知他們身著不同顏色的衣裝,皆使用帶毒的雀翎。我想,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某個神秘勢力下的不同分支?!?/br> 蕭妙磬微訝:“大哥早就知道?” “嗯。” 蕭妙磬埋怨:“為何都不告訴我。” 蕭鈺摸摸她頭頂,“不想你知道之后更為cao心,他們藏得太深了?!?/br> 蕭妙磬不由一陣心疼,哥哥派出去的人,定然都是好手。這般四處調(diào)查還查不清那群怪人的來歷,哥哥嘴上不說,心里卻該有多無望。 “以后再有什么,大哥你要告訴我。” 蕭鈺遷就的笑:“好,為兄應(yīng)你?!?/br> 蕭妙磬露出笑意,接著又整理了下語言,將靈隱先生的事講出來。 遇蛇這段遭遇,為免蕭鈺后怕,她將五步蛇改說是無毒蛇,略去為侍婢解毒這一段,只重點描述對靈隱先生的違和感。 “大哥,你說,那靈隱先生有無可能是……細(xì)作?” 時下諸侯并起,各諸侯之間不乏細(xì)作往來。看起來慈祥的老人,或是纖弱的少女,亦可能是蟄伏在暗處的毒蛇。 蕭妙磬之言不無可能,但蕭鈺卻給了她一記定心丸。 “自父親立建業(yè)為我江東都城,我便培養(yǎng)能人,清查建業(yè)內(nèi)外細(xì)作。那靈隱先生若要動手腳,不出三天,便會從建業(yè)消失?!?/br> “這就好?!笔捗铐嘞嘈鸥绺?,那她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了。 倒是蕭鈺說道:“人家?guī)土四銈円恍?,你卻將人當(dāng)作險惡之徒?!?/br> 蕭妙磬抱住蕭鈺手臂,“大哥平素總教導(dǎo)我,不要聽之視之便信之,我都記著。若真是我多心,來日再見到靈隱先生,我會向他好好賠罪的?!?/br> “音音這是怪為兄教得不好?”蕭鈺笑言,見蕭妙磬抱著他手臂的樣子,他輕嘆,“你已經(jīng)長大了,再過不久就該出嫁,不能還像小時候這般抱著為兄撒嬌?!?/br> 怎么就出嫁了?蕭妙磬道:“長姐還未出嫁,輪不到我的?!?/br> “都是遲早之事,父親和我總要為你們擇良人相托?!?/br> 蕭妙磬隨口道:“那幫我擇個大哥這樣的夫君吧?!?/br> 蕭鈺無奈,抬手刮了下蕭妙磬的鼻子,“胡說?!?/br> 蕭妙磬定定道:“我不喜歡氣勢霸道的,像大哥這樣才好。但若是找不到了,我也能接受像姜太守那樣的?!?/br> “姜敘?”蕭鈺來了興趣。 蕭妙磬認(rèn)真說:“姜太守敦厚老實,為人忠誠。我覺得他待自己的夫人,應(yīng)該能一心一意?!?/br> 正在建業(yè)街頭巡視的姜敘,冷不丁打了個噴嚏,不明白這樣溫暖的氣候,自己怎么還著涼了。 明玉殿中的兄妹二人卻是沉默下來。 就在蕭妙磬說了“一心一意”后,兩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他們的父親。 如果父親能做到一心一意,這個家也不會有那么多矛盾。 可惜,如今這世道,別說稍有些地位的男子很難做到一心一意,就連女子都未必做得到。 亂世倥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比比皆是。 蕭妙磬想,將來她嫁了人,不論夫君是起是落,她都不會棄之而去。 蕭鈺又何嘗不是這么想?母親的痛苦,他日日看在眼里,未來必不能使自己成為和父親一樣的人。 何況,他是殘廢啊,若能得真心待他的妻子,他定將其奉為唯一的掌上嬌。 “大哥……” 蕭妙磬轉(zhuǎn)變了話題:“廬陵那邊不知如何了。” 想到父親,便會想到父親在廬陵的戰(zhàn)事。 她放開蕭鈺的胳膊,蕭鈺說道:“我回程之時,擬了一策供父親全面拿下廬陵。算起來,父親不日就能凱旋?!?/br> 幾乎蕭鈺話音剛落,就見一名侍衛(wèi)沖進(jìn)殿中,呼道:“長公子、亭主,主公得勝歸來了!” 兄妹倆都有瞬間的怔忡,哪想到這么巧??烧l料侍衛(wèi)的下一句話是:“主公直奔甘夫人那里去了!” 蕭鈺眼中頓時漾起驚波,下一瞬便伸手去夠不遠(yuǎn)處的輪椅!然則一次沒夠到,他撐起身子便奮力朝輪椅一撲。 這一幕嚇得蕭妙磬心驚rou跳,“大哥!” 輪椅距離蕭鈺太遠(yuǎn),他這一撲終是跌倒在地。蕭妙磬踉蹌著起身去扶他,“大哥!大哥你慢點!” “音音……” 那侍衛(wèi)也被嚇到,一個激靈回過神,忙箭步?jīng)_過去推了輪椅過來。 蕭妙磬扶著蕭鈺,幫他坐到輪椅上。 蕭鈺道:“為兄嚇著你了?!?/br> “大哥……”蕭妙磬知道蕭鈺是急著趕去同心殿,她穩(wěn)住心神,“我同大哥一起去?!?/br> 第10章 意外懷孕 明玉殿距離同心殿并不遠(yuǎn),但這一路過去,腳下的路程就好似地老天荒那么長。 蕭妙磬知道蕭鈺心急如焚,那是他的父親和生母,那是兩個宛如火.藥般一碰撞就會爆炸的人。 父親要對生母興師問罪,而他這個做兒子的,卻因為一雙不便的腿腳,連趕過去都那么吃力。 是以蕭妙磬催促著推輪椅的侍衛(wèi):“再快一些!” 漸漸的,他們離同心殿越來越近。當(dāng)同心殿就在眼前時,響亮的巴掌聲也從殿中赫然傳出,夾雜著甘夫人的痛呼。 蕭鈺面色驟變,驚急中又沉如深淵。 不需看就知道殿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這一刻,蕭妙磬不能不承認(rèn)心里滋生出一股陰暗的快意。甘夫人對她多年的苛待,還有這次的事件,她無法不怨懟。那抽在甘夫人臉上的巴掌,喚起了蕭妙磬深心處的痛快。 但大哥很焦急,很痛心…… 蕭妙磬狠狠壓住私心底的情感,快步?jīng)_進(jìn)同心殿,當(dāng)即就看見甘夫人已被打翻在地。 釵鬢歪斜,發(fā)髻散開,甘夫人臉上是猩紅的巴掌印。她捂著臉,坐在地上,含淚仰視蕭繹,眼中的痛苦和絕望教人心驚不已。 蕭妙磬沖過去要扶甘夫人,“母親!” 似沒料到蕭妙磬會在這時出現(xiàn),甘夫人一愣,隨即倔強揮開蕭妙磬,“滾!我不需要你來幫扶!” 甘夫人手勁兒不小,蕭妙磬蹉跌兩下方站穩(wěn)。 蕭繹也對蕭妙磬的出現(xiàn)而驚訝,開口道:“添音?” 下一刻蕭鈺進(jìn)殿,他面沉如水,毫不掩飾怨責(zé)的口吻:“父親如何能動手打母親?!?/br> 蕭繹尚著披風(fēng)盔甲,風(fēng)塵仆仆,渾身還帶著戰(zhàn)場未褪盡的血腥殺氣。整個同心殿因他而壓迫至極,他隱忍低吼:“本以為她只是要送添音去洛陽,我回來才知,她竟縱容侍衛(wèi)用斬.馬.刀阻攔添音!添音和甄素若命有差池,她拿什么來抵!” 蕭鈺行至蕭繹與甘夫人之間,將甘夫人擋在身后,直面蕭繹,“縱然母親所行偏差,父親亦不該動手,莫忘母親是您的結(jié)發(fā)之妻!” 甘夫人顫抖著咯咯笑起來:“是啊,結(jié)發(fā)之妻,可你父親早忘了!” 蕭繹面色寒的要滴出冰水,看向甘夫人的眼神里,卻含著什么的隱忍的難以窺知的東西。他恨恨一嘆:“你可知自己都錯在哪兒?” “知道!這么多年我還能不知道嗎?傷了你的甄素,你的添音,我便是罪無可赦!”甘夫人近乎絕望的笑起來。 “你——冥頑不靈!”蕭繹低吼,“大爭之世,實力說話!天子已無權(quán),不過是厲太師手中傀儡。他們冊封添音為貴妃,你便將人送去,是明擺著告訴天下,我蕭氏不過外強中干軟弱可欺之流,甘愿被厲太師掣肘?!” 蕭鈺沉聲道:“母親已知道錯了,父親息怒。但父親不顧結(jié)發(fā)之誼,掌摑原配,難道便是無錯?” 蕭繹面色更寒,兩眼噴射出冷厲的光芒,直欲弒人。他向旁側(cè)一指,“你讓開,你母親犯下大錯,你替她說情也無用?!?/br> 蕭鈺寸步不讓,“母親做錯的事,便由兒子代她受罰。事關(guān)生母,我不會妥協(xié)?!?/br> “你——” 殿中侍婢們盡數(shù)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蕭繹的氣場已令她們感到壓迫,偏偏蕭鈺意態(tài)堅決,頂風(fēng)而上,渾然又是一股浩然氣勢。兩相較量下,仿佛將空氣都化為重重巖石,壓在所有人心口。 無聲之時,亦是暴風(fēng)驟雨。 蕭妙磬察言觀色,腳步輕輕靠向甘夫人,想再將她扶起。誰想甘夫人忽然間從地上沖起,整個人朝著蕭繹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