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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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骨頭之類的東西。 心中剛閃過一絲怪異,腦中就像是過了電般,神經(jīng)猛然繃緊。 下意識地抬起了另一只手,擋在了面前。 同時,喉嚨前的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 被咬了! 牙齒像人,卻比人的尖銳。兩邊虎牙的地方敝狗還銳利。力氣巨大,像是被鋼鉗夾住一般。 難怪剛剛李浩仁陡然沒了聲。 白言雙目泛出狠意,另一只持刀的手陡然轉(zhuǎn)向,劈向自己! 直直在軟rou,或者說,像是這玩意的脖子上,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而被咬的那只手繃緊了,往刀尖上湊。 李浩仁本是跟著前面的白言走著,腳下平坦又光滑,他也搞不清這是哪里。 但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生理反饋,只覺得四周越來越冷。 他不自覺往前方腳步聲那靠。 膽子這玩意,真是天生的,就算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副本,也就只長大了那么一丁點。 他貼的近了,前面的人也走的快了點。 李浩仁懷疑白言能在夜間視物,不然怎么解釋他之前精準(zhǔn)的反殺自己,又怎么解釋現(xiàn)在仿佛身后有眼睛的與他保持距離呢。 畢竟他都沒出聲。 走著走著,鼻尖腥臊味越來越重。 他抑制著內(nèi)心的恐懼,想說句話來壯壯膽,就聽前方白言腳下特地制造了點動靜。 比他一直跟著的腳步聲,還要再遠一點。 李浩仁一頓,寒毛跟過電似的炸起。那點子膽子緊緊縮在一起,逼得膽汁直往他喉嚨眼里鉆。 如果靈魂有聲音,他一定能高歌一曲海豚音! 白言在前面, ——那自己跟著的,是個什么玩意?! 而喘息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 “你!”他長著嘴,一開口只覺一道腥風(fēng)撲面而來。 草! 他趕忙矮下身就地一個驢打滾閃過,同時腿用力往剛剛的方向一掃。 卻踢了個空,他一個踉蹌,驚疑著就勢倒在地上。 空的? 正這時,喘息聲陡然在他耳邊響起。 呼吸拂過他的側(cè)臉。 腥臊冰冷的風(fēng)將他半邊臉凍得雞皮疙瘩立正站好。 他只聽到自己身體里傳來“啪”的一聲,像是一根琴弦斷裂的聲音。 李浩仁一拳砸向喘息聲處。 卻像是砸進了一片泥沼之中。 陷入后再拔不出來。 手腕處猛然射入一圈鋼針般的東西,牢牢卡進他的皮rou中。 若是想要拽出手,恐怕得把自己的手拽下來一層皮! 李浩仁悶哼一聲,疼的眼淚霎時掉下。 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他陡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同伴啊。 只是在他遭受攻擊之時就沒顧忌到那邊的情況,不知現(xiàn)在如何了。他開口想要叫人來幫忙。 恰這時,他眼前突然一亮! 不知哪來的燈光將這一方天地照亮。 李浩仁沒時間去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光亮來時的第一眼, 就看到了貼在自己面前的, 一張像是發(fā)酵后的饅頭似的臉龐! 臉上青紫色脈管縱橫,沒有眉毛,鼻子只有兩個洞,眼睛只是兩顆吐出來的半圓形黑色球體,像極了夜晚溝渠之中,窺伺人的老鼠。 這張臉也沒有嘴唇。 尖利的牙齒正破rou而出,牢牢的咬在他的拳頭上! 不明顏色的液體緩緩滴在地上——這張臉沒有身體。 李浩仁這才感覺到,自己拳頭上冰冷滑膩,指縫間有液體流過的觸感。 他再也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啊——” 跟那張臉做了同樣的表情。 李浩仁驚嚇之下,猛烈抽回手,恰在這時,人臉也長大了最,牙齒彈回了rou里。 他拽出來的手,除了鑲了一圈“手鏈”,還帶回來了一層薄膜似的粘液。 惡心的他在心里哇哇叫。 而人臉也被光驚嚇到,飛快縮了回去。 李浩仁順著人頭的方向看過去。 看到他剛剛跟隨的那個腳步聲所站立的地方,立著個人。 再往前一點,是白言單手拎著個頭,正看向光亮處。 “怎么胚胎這么多?” 沒等他看細看,光亮處傳來一道聲音。 只聽著聲音,就讓他從心里產(chǎn)生了不適。 光亮之處,正站著兩個人,帶著白色的面具。 其中一人,手中擎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掛著被掀開的布簾。 兩方人隔著牢籠對望。 白言他們在里面,白面具二人在外面。 說話的那個白面具盯著白言,陰冷的視線從他的臉滑到被他拎在手上的,被開脖破腦,差點就被剖成兩半的人臉。 “來不及了?!绷硪粋€白面具勸,“這些就這些吧,不管比例多少,最后總能留下一兩個。好歹先把五天后的表演敷衍過去?!?/br> 剛開始說話的人轉(zhuǎn)頭,陰陽怪氣:“敷衍?”又冷笑了聲,“算了,先看看資質(zhì)吧?!?/br> 沒有把撐起的竹竿拿走,兩人施施然離開。 那人最后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言。 白言蹙了蹙眉,視線在外面的燈光和不遠處的墻上一掃而過,轉(zhuǎn)回眼前。 手上那顆頭,正軟軟垂在他手上,也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在裝死。一條差點捅穿這玩意的傷口從下巴一直延伸到垂在地上的脖子上。傷口極深,卻一點人體組織都沒有,創(chuàng)口處是一團灰色的爛泥般的東西。 地上還流出來一攤像是沾染了灰塵而變得臟污的透明粘液上。 沿著怪物垂在地上像是軟體水管一樣的脖子看過去, 就看到剛剛一直跟著他的東西的真面目。 是個人形怪物。 身體細長,腿的比例占了身體的三分之二,赤身裸體的站在原地面對著他。 身體之上,似章魚一般,分出兩個沒有骨頭支撐的脖子,一個脖子在空中轉(zhuǎn)了360度,牢牢盯著他,口水從下巴處落下。 發(fā)出“滴答”一聲。 也就是說,從他一進來,就有一個人頭一直在他身旁,邊流口水邊盯著他看。 白言神色開始沒那么美麗了。 另一條脖子如同rou色巨蟒,一直延伸到他的手上。 皮膚似人皮,卻又滑膩惡心。 白言與那個人頭對視著,松開了手。 本來一直裝死的頭突然就活了過來,像是彈簧一般,縮回了身體上。 被白言隔開的脖子上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兩個頭張開嘴,對著他“哈”了一聲,卻沒有聲帶,發(fā)出的聲音就像是劇烈的喘氣聲。 卻沒敢再過來。 那邊,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李浩仁一把掐住自己的人中。 “別暈別暈別暈,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瞬時將兩顆人頭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李浩仁的自我激勵聲戛然而止。 “別別別,別嚇我!” 白言終于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