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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南氏開國的鳳凰??!” 阿寂這才知道,原來這人不是認出了鳳凰兒的背影,而是認得鳳帝體內(nèi)聊以代替心臟的結(jié)契鳳印。 阿寂不忍,別開眼,再不去攔他。 老葉侯匍匐爬動,每一步,都有熱淚滴下,都有熱血在體內(nèi)沸騰。那是他少年時輝煌的一家……兄長十七歲那年一戰(zhàn)成名,小弟意氣風(fēng)發(fā)曾輕狂地掀開衣角單腿跨過墻頭,騎坐在墻頭單手折花,叼入口中,回首朝他笑道,二哥,你這人也忒老實,將來戰(zhàn)場上,你便去看守大后方吧!吾與大哥做先鋒軍! 再后來,兄長于二十歲那年戰(zhàn)死沙場。小弟飛馳奔援,卻身中埋伏,血戰(zhàn)一天一夜后力竭而亡,死后叫人割去首級,尸身掛在城門樓風(fēng)干成了一張人皮。黃沙漫卷,那座荒涼到風(fēng)中都噴吐沙礫的城中,他帶領(lǐng)幾千人殺入城門,于熊熊烈火中,屠了城。 他老葉家的忠魂呵,此刻就這樣鮮活地存在于眼前,于天傾地陷之際,耳邊卻清晰傳來那一年春光中,十三歲的小弟騎坐在墻頭上,口中叼著一枝白杏花,回頭笑得正年少。 老葉侯爬不動了,指縫中摳出鮮血來,泣不成聲。 鳳帝于仙閣眾人包圍中似乎有所覺,回眸遙遙望了這邊一眼,見屋頂趴著個狼藉人影,略蹙眉,右肋下便有風(fēng)聲奔襲。卻是一把飛劍斜刺里插來。 鳳帝抬腳,正要一腳輕松踢開,耳邊便聽得他家朱雀上將一聲怒吼自后破空而來—— “鼠輩敢爾!” 鳳帝收回腳,不動聲色地側(cè)身讓出一道縫隙,頭一歪,含笑乜道:“你這廝,怎地才來?” 第113章 十月朔1 葉慕辰一時只見到瞳仁內(nèi)兩個影像在重合, 于巨獸阿寂額頂幻鏡中所見到的那個伸手剜心的鳳帝,與眼前這個一身寡淡白袍笑得漫然無所謂的南廣和,重疊交錯在他眼前, 沖擊的他一瞬間熱淚往外奔涌。 南廣和*鳳帝狐疑地回眸, 挑眉調(diào)笑道:“怎地, 究竟誰欺負的你,竟將我家堂堂朱雀上將給揍哭了不成?” 葉慕辰:…… 飛劍奪面而來, 數(shù)十把雪白寒光逼近兩人。打斷了葉慕辰的尷尬,也令南廣和一瞬間收起調(diào)笑神色。 “真是些討人厭的臭蟲!”南廣和輕嗤。袍袖輕揮動,卷起長風(fēng), 一雙rou掌瞬息間暴漲至十丈長, 指尖粗壯如山藤,兩個指頭一夾,便捏死了一個白衣修仙者。 仙閣眾人大驚失色, 紛紛催動法器往四下逃逸。遠遠掠陣的化神境大長老終于姍姍來遲, 皺眉怒喝道:“不過是些許市井法術(shù),且待老夫來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有一白眉白袍道人腳踏飛劍而來, 越逼近, 身量越高, 及至逼近兩人面前時已經(jīng)身有山高,腳下飛劍也恍然變作一葉扁舟。大長老腳踏在西京皇城地面,腰部以上隱沒于白云中, 胳膊催動力氣, 便與南廣和的rou掌正面對上。 南廣和嘖地笑了一聲,卻還有功夫與葉慕辰笑道:“嘖, 這只倒是個大的。” “大臭蟲!”葉慕辰應(yīng)和道。 大長老聞言大怒,胳膊翻飛, 同時怒斥道:“爾等死到臨頭,卻還敢耍嘴皮子快活!” “你能罵我們螻蟻,孤卻不能叫你做臭蟲?”南廣和不屑,指甲輕彈,迸出一小簇星光流火?!扒易屇銍L一嘗——你最愛的鳳血滋味!” 大長老雙眼一亮,隨即又一暗,迅疾避開這團火星,妄圖掉頭逃往他處。卻不料他此際身量太過高大,一步踏出就帶動腳邊無數(shù)四竄奔逃的仙閣低階弟子們,白衣弟子們跌倒在云層中,還有些修為不足的,都叫葉慕辰冷不丁執(zhí)黑色陌刀斬殺了。便有偶爾掉入地面試圖逃跑的,也叫葉家軍眾人迎頭趕上。 一瞬間,如刀砍落瓜般,串做了血葫蘆。 那簇金光流火卻不管不顧地只盯著大長老一人的后背,逐他而去。 大長老心念一動,催動一個玲瓏分/身,與正常人大小,留在那化作扁舟的飛劍上,真身卻大步流星飛快朝西南角逃竄。身化巨石,在風(fēng)中帶動黑色殘影。 南廣和忙抬腳跟上,rou掌收回時順帶又掐死一串仙閣弟子,隨即就當(dāng)真像拍死一只臭蟲似的嫌棄地甩了甩手,對葉慕辰道:“孤去追這人,你且在此處掠陣,須在三十三天來人前及時呼喚孤。吾與汝之間有三世血契,你隨口一喚,隔山海吾亦可知曉。” 葉慕辰還待說什么,卻覺得手中一空,那縷白色衣袖已經(jīng)飄然卷風(fēng)去的遠了。 于大元朝立國后的第九年,下界仙凡鏖戰(zhàn)尚如火如荼,突然一夜間什么都變了,戰(zhàn)事猝不及防地提前進入尾聲。 當(dāng)夜里,下界尚有許多未來得及奔逃的百姓,躲在家中閉門不敢出。時不時便聽見自家屋頂上有人嗖嗖地踏著瓦片飛過,隨即夜色中又傳來一連串慘叫聲,不斷見到有白衣人掉在地面。流火四處竄動,街面地上鮮血與火焰遍布,活似人間地獄。 于西京百姓而言,這一幕卻隱約有些似曾相識。只因九年前大隋亡國時也是在夜里,那時候四季尚且分明,春光融融的三月突然間天降暴雪,隨后八荒皆持續(xù)暴雪三年不歇。那是第一次,下界亂了時序。 然后便是九年后的這一次,沒有天,也沒有地,海水漫灌。分不清是白天,還是茫茫暗夜,只記得無數(shù)的生靈在大片死亡。起先只是一些凡人,后來是下界修仙者成批死亡,多有整個門派都于一夜間消失的。再然后,便是持續(xù)了長達十個月的寒夜,史書上將其稱之為大元鳳元九年的“十月朔”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