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爾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8
書迷正在閱讀:五年學(xué)醫(yī)三年撩漢 完結(jié)+番外、影帝的秘密、魔尊請你正常點(diǎn)、江南、正派老攻總撩我、少年游、暖寵迷心、皇后總想欺負(fù)朕、爆萌寵妃:皇后要出墻、美人靠
博果爾本來打算著就把主要的事情一說就回正院休息,沒想到一說就說到天大亮了,才算是跟德九把所發(fā)生的事情都大略說完了。 博果爾還順帶著把這半年來府上接到的私人信件都翻了一遍,還給幾個人都寫了回帖,讓德九找人給各府都派發(fā)下去。 忙活完了這些,他才有心情洗漱一番,想著直接從書房睡下,倒是有下人來問是不是要準(zhǔn)備早膳。 博果爾愣了一下,起身道:“去額娘那里?!碑吘故腔貋砗蟮谝惶煊迷缟?,還是得去娜木鐘那里才對。 就這么一糾結(jié),他又打消了歇下的主意,嘆了口氣,去跟娜木鐘和赫舍里氏吃早飯,胡亂塞了點(diǎn),聽到娜木鐘心疼道:“你看看你,睜不開了,昨天是不是又一晚上不睡?” 娜木鐘打聽他昨天睡不睡倒完全在意料之中,博果爾把飯碗輕輕放下,正色道:“兒臣累額娘擔(dān)心了?!?/br> 翻來覆去都拿這句話堵她,娜木鐘拉著臉白了她一眼,看看旁邊赫舍里氏也是沒睡好的模樣,便道:“你昨天不是還說皇上準(zhǔn)了你半個月的假,今天什么事兒都不準(zhǔn)干,府上好得很,沒有需要你再cao心的?!?/br> 博果爾含笑應(yīng)下了,又大略吃了幾口,便把筷子放下了。他一擺出用完的模樣來,娜木鐘和赫舍里氏也??瓴挥昧?。 看來這是倆人都想早點(diǎn)逼他回房休息,博果爾左右看看,無奈道:“你們再用點(diǎn)吧,我回去歇著。” 娜木鐘生怕他回去再不乖,給赫舍里氏打了一個眼色,笑道:“我這些日子精神也短了,不愛跟人說話,還是去跪跪經(jīng),撿撿佛珠,以表心意?!?/br> 赫舍里氏順勢提出告辭,追著出了院子,見博果爾專門站在外面等著自己,輕輕咳嗽了一聲,略帶尷尬道:“貝勒爺?!?/br> “我就知道你們得使小手段,”博果爾難得帶著幾分小得意,伸手去拉她,兩人并肩朝著正院走去,“給我細(xì)說說,這半年你們都過得如何?” 娜木鐘讓她一并跟著來是為了催人去睡覺,可不是讓她陪博果爾聊天說話的,赫舍里氏哪肯再給他說這些,含糊道:“都挺好的,太后娘娘待額娘和我也十分周到細(xì)致。” 孝莊這就是在給福臨擦屁股的,興許如今坊間傳聞已經(jīng)頗為難聽了,博果爾在心頭冷笑了一聲。 赫舍里氏見他沒了聊天的興致,多少算是松了一口氣,到了正院想著伺候他梳洗,動手解開衣服后看到他右腰側(cè)一道斜著快一尺長的細(xì)長刀疤。 赫舍里氏心頭一跳,硬咬著舌尖不動聲色把外袍給他褪了,趁他洗澡的空檔避出去偷偷哭了一場,又急匆匆洗了臉補(bǔ)了妝,看面上看不出什么來了,方才再入屋里去。 博果爾此時洗得差不多了,抬頭看見她進(jìn)來了,也沒問她剛才的空檔干什么去了,笑道:“家里的衣袍都小了,還是拿我在外面時穿的吧?!?/br> 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出去半年自然朝上躥了一大截,也跟著壯實(shí)了不少。 赫舍里氏還當(dāng)他沒看出來,暗暗慶幸幸好自己雙眼先前早就哭腫了,也看不出剛哭過的模樣來,連忙應(yīng)道:“哪里用得著貝勒爺穿舊衣裳,府上新料子多得是,您歇下后,讓人比照著衣裳量量尺寸,新做一批就是。” 她本來想說讓繡娘來給博果爾量尺寸呢,想著他肯定累了,既然舊衣服穿得貼身,不如就按舊衣服的尺寸來就好,先做一小批穿著,等博果爾歇過來再正經(jīng)重新量尺寸。 博果爾應(yīng)下了,一放松下來渾身肌rou都酸疼酸疼的,躺在床上倒頭就睡了過去。 他睡到快天黑才醒過來,吃了晚膳繼續(xù)睡,第二天醒來只覺神清氣爽,渾身上下都透著用不完的勁兒。 睡足了有了力氣,就該考慮處理正事了,福臨允了他半個月的假,博果爾可沒打算把這半個月都荒廢掉。 他先去后院小佛堂看董鄂氏,這女人可是他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鋪墊到如今的地步,也差不多到了可以收網(wǎng)的時候了。 讓博果爾頗感怪異的是,在佛堂念經(jīng)的董鄂氏一見了他,一下子就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來,還帶著幾分欲語還休,面頰緋紅地從蒲團(tuán)上站起來,偷偷用眼角瞄著他。 博果爾頓了頓,還沒有想明白她怎么會是這樣一種反應(yīng),董鄂氏就率先道:“妾身給貝勒爺請安,妾身日夜思念貝勒爺,看到您平安歸來當(dāng)真喜不自勝?!?/br> ——從她欣喜若狂的表情上還當(dāng)真不能說她說的是假話,可自己活著回來,董鄂氏理當(dāng)比福臨更加感到心塞才對。 博果爾的表情略有些微妙,左右看了看,木著臉道:“額娘既然讓你來這兒跪經(jīng),就當(dāng)潛心向佛,沒見過你這樣跪經(jīng)跪到一半就自行起身的?!笨磁赃呎诟跏险f姻緣的小尼姑就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是用非常嚴(yán)肅認(rèn)真的訓(xùn)斥語氣說出這番話的,然而不知道董鄂氏腦補(bǔ)到哪里去了,不僅沒有被訓(xùn)斥后的愧疚和憤恨來,反而露出點(diǎn)說不出的羞赧來,用眼角輕輕撩起來掃了他一眼,羞道:“妾身謹(jǐn)遵貝勒爺教誨?!?/br> 這下心塞地?fù)Q成博果爾了,他明明記得自己離開京城前,董鄂氏還不是現(xiàn)在這個畫風(fēng)的,怎么現(xiàn)在再看,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呢? 可能福臨打情罵俏時也喜歡用這種訓(xùn)斥的語氣說出來?所以董鄂氏能把他的斥責(zé)歪到覺得他是在拐著彎地示好了? 博果爾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橫豎事已至此,他盯著那名陪著董鄂氏的小尼姑,示意她可要看緊此人。 章嬤嬤和李嬤嬤自從脫了監(jiān)視管教董鄂氏的職責(zé),都賦閑在家大半年了,現(xiàn)在又被赫舍里氏給挖了出來,讓她們盯在佛堂外守著,免得董鄂氏再做出有辱門庭之事。 博果爾匆匆從佛堂中出來,就看到德九面色帶著幾分難看地守在門口,見狀急忙迎了上來,卻又沒有出聲,一直到兩人走出去一大截距離,方才低聲道:“主子爺,皇上帶著安郡王過來了,現(xiàn)在在您書房喝茶呢?!?/br> 博果爾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看著他道:“也怪了,太后怎么連兒子都約束不住了?”孝莊此時最應(yīng)該做的,難道不是把福臨死死拘束在宮中嗎? 德九微微一笑:“怕是皇上急于出宮,太后娘娘舐犢情深,不忍拒絕吧。” 明顯是福臨去慈寧宮大鬧過了,孝莊對兒子的感情更深,對臉面顧忌得也多,真讓他再鬧下去,整個皇宮都能聽到風(fēng)聲,那才是當(dāng)真丟臉呢。 ☆、情夫暴露 福臨確實(shí)是火急火燎找上門的,他早就在博果爾回來后,命岳樂密切關(guān)注著襄貝勒府的動向,在岳樂向他稟報說博果爾一回來就膽大包天地把側(cè)福晉鎖在佛堂后,登時就坐不住了。 他自詡情圣,雖然對滿皇宮的妃嬪都不放在心上,但對董鄂氏著實(shí)稱得上是柔情蜜意,愛之若寶。福臨自然不能坐視心上人受到這樣的折磨和調(diào)教,當(dāng)即想動身出宮,去把董鄂氏拯救出來。 期間穿插著跟又用生病來阻撓他的孝莊大吵一架之事,福臨經(jīng)過岳樂委婉的提點(diǎn),已經(jīng)明白了這事兒自己的親額娘一直都從中作梗,想要把他尋尋覓覓了二十年才找到的愛情給攪黃了。 想通這一點(diǎn)后,他登時火冒三丈,跑去慈寧宮鬧了一通——其中不乏岳樂看似勸架的煽風(fēng)點(diǎn)火,他本來不敢對太后所做之事提出質(zhì)疑的,無奈這個女人蛇蝎心腸,竟然害得他跟董鄂氏春宵一度,這要讓皇上知道了,那他的錦繡前程就全都玩完了。 所以岳樂得先在福臨那里打下“太后娘娘看董鄂氏不順眼,多次出手坑害”的底子,日后就算事發(fā)了,好歹也更讓皇上信服他和董鄂氏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福臨帶著岳樂趕到貝勒府,去書房坐了沒一會兒,就看到博果爾滿面喜色地快步走來迎接。弟弟見了他這樣開心,福臨一下子被勾起了深埋心中的愧疚之情,羞得無地自容,動了動嘴唇,勉強(qiáng)對他笑了一下。 這一笑的功夫,福臨因?yàn)樾闹蟹N種情緒翻滾不定,目光黏在博果爾臉上就久了些,他詫異地發(fā)現(xiàn),對著他還笑得燦爛的博果爾在對上岳樂時,表情卻有點(diǎn)扭曲。 ——充滿了敵意與蔑視,甚至還有點(diǎn)難以言喻的嫉妒,所有的情緒幾乎不加掩飾地在他臉上炸開,讓福臨看得又驚又奇。 幸而這樣扭曲的表情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博果爾很快恢復(fù)了正常,若無其事地對著福臨請安行禮:“臣弟見過皇上?!?/br> 福臨連忙伸手去扶他,借著把人托起來的當(dāng)口,埋首細(xì)細(xì)一看,見博果爾看著自己時眼神清澈,眼底還有隱隱的激動崇敬在閃爍,跟福臨原先設(shè)想的仇恨目光完全不同。 但是一旦博果爾的目光轉(zhuǎn)向岳樂,就變得晦暗不明了,他對岳樂的態(tài)度也明顯冷淡下來,請福臨用茶時甚至沒讓下人也給岳樂上一盞。 這樣明明白白地打臉,福臨第一個猜測就是博果爾知道了岳樂在戰(zhàn)場上下黑手的勾當(dāng),但仔細(xì)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事兒做得非常非常隱秘,連他那個只手遮天的親額娘都不知情。 那難道是博果爾知道了是岳樂不小心把董鄂氏變相推薦給自己的?可這樣的話,福臨深切明白自己才應(yīng)該是主要的仇恨對象,然則看博果爾對他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誠摯懇切,并不像是有私仇夾雜在里面。 他一邊思索著,口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博果爾說些這段時間京城中發(fā)生的零星瑣事,正說到鄂碩福晉上個月重病不治去了——這也是福臨特意提起來的,想要試探一下博果爾的口風(fēng)。 果然博果爾冷笑了一聲,把手中的茶盞重重磕到桌子上,憤憤道:“家門不幸,出了這等yin……但凡是個有臉面的官家太太,也該覺得臊得不能見人了。依我看,都是董鄂氏不知廉恥,才氣死了她的親額娘?!?/br> 福臨又急又氣,既為他把白玉無瑕的心上人說得這樣不堪而感到氣憤不平,又有種自己的臉皮也被扒下來用力踩的惱怒羞愧,抬頭正想斥責(zé)他幾句,卻見博果爾說話時壓根就沒有看向他,反而在怒瞪著岳樂。 岳樂從剛才連潤口的茶水都沒撈上后,也是感覺臉皮火辣,便低頭出神,也不插口他二人交談,就盼著皇上什么時候注意到了他所受的委屈,幫他把公道討回來。 他是沒注意到博果爾的目光,但是一聽到跟董鄂氏有關(guān)的話就心臟提了起來,等博果爾痛罵完董鄂氏,也沒見皇上出聲反駁,心中頗覺蹊蹺,急忙抬頭看過去。 福臨已經(jīng)收回了盯著岳樂的目光,所以岳樂只看到了皇上的半個后腦勺,他再看博果爾,見后者正咬著牙關(guān)看著福臨。 ——沒錯,襄貝勒的反應(yīng)是正確的,怎么皇上被人罵得這樣難聽還不回嘴呢?這人不是把董鄂氏放到心尖上捧著呢嗎? 從岳樂的角度看,是看到博果爾對著福臨咬牙切齒,理所當(dāng)然地就覺得剛才那番話是沖著皇上罵的。他心中還挺樂呢,果然襄貝勒這種直腸子的蠢貨一點(diǎn)就炸,這不是找著給貝勒府招禍呢嗎? 而從福臨的角度看,博果爾分明是對著岳樂罵的,罵完后看看自己這個皇帝加兄長在上位坐著,這是又后悔話說得難聽失禮了,才畏懼地盯著自己,咬緊牙關(guān)收口不罵的。 這一番作態(tài),無疑加重了他心中的異樣詭異感,福臨一下子斷定博果爾跟岳樂之間是有私仇的,他直覺這其中摻雜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還在思索著,聽到博果爾喊道:“來人,人呢,沒見皇兄的茶該添了,你們都不長眼睛嗎?” 先前還是他自己讓下人們都退下的呢,現(xiàn)在反倒責(zé)罵起人家來了,明顯是心中有火發(fā)不出來,對著下人出氣呢。 福臨見頓了一會兒才有一個瘦弱得不行的小太監(jiān)跌跌撞撞地從外間跑來,看這孩子不過八九歲模樣,蔫頭耷腦地明顯不是慣常在主子身邊伺候的。這次能輪得到他來倒茶,明顯是幾個大太監(jiān)都聽出來博果爾生氣想找人撒火,才把他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