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_分節(jié)閱讀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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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程飛星辰般的雙眼在冷蝶兒笑盈盈的臉上匆匆掃過一眼,暗忖道:奇怪,之前明明覺得冷蝶兒不怎么樣,如今怎么越看越是迷人了呢。 聶穎飲盡杯中酒輕輕放下酒杯,揮手讓屋中的其他人離開,隨后方笑道:看任二公子玩得如此痛快,難不成小時候未玩這樣的游戲? 任程飛又把一杯酒咽入腹中后方道:玩過是玩過,只是沒玩得如此盡興。 哦? 任程飛撇嘴:陪我玩的那些下人生怕我磕著碰著,玩什么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點兒都不痛快。 那倒是。聶穎頻頻點頭,你是主他們是仆,出什么事可擔待不起。 其實最主要還是我哥,他怕我出事。我爹娘死得早,是他把我拉扯大的……任程飛爬上席子,顯得有些疲憊地躺在軟墊上,我是娘用命生下來的,他就拼了十二分的力氣來照顧我……嗯,怎么好想睡…… 許是玩得累了,那你就先躺一會兒吧。聶穎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嗯,也好…… 尾音方落,任程飛便已經沉沉睡下,冷蝶兒手放在他肩膀上輕推數(shù)下,他皆沒有回應,冷蝶兒方朝聶穎點點頭。 聶穎不緊不慢地為自己斟上一杯酒,悠悠地飲了一口后,用低緩的聲音清晰地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程飛。睡著的人竟自己開口了! 今年多大? 十九。 家中還有何人? 一個哥哥。 他叫什么? 任鵬飛。 聶穎滿意地笑了。 在渡厄城中的內應已經被發(fā)現(xiàn),他們暫時失去了有關于渡厄城內部的消息,正打算再安排拉攏其他人手時,任程飛送上門了。有關于渡厄城的大小事情,除卻任鵬飛,恐怕最清楚的莫過于這個任二公子任程飛了吧。 思慮周密的任鵬飛千防萬防,一定料想不到,他會從任程飛身上下手。任鵬飛對這個弟弟的寵愛與不設防,也許便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任鵬飛現(xiàn)在在哪? 在城中。 冷蝶兒抬頭看一眼身邊的人,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每次念起任鵬飛這三個字,他的聲音都會重一些。 他在城中干什么? 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最近,正準備把生意重心移至西南。 哦,那么他何時動身? 不,我哥不會去。 為什么? 因為他內力盡失,出門在外容易在人前泄露。 聶穎澄清的雙眼掠過一道鋒芒:內力盡失? 他怎么會內力盡失? 這次任程飛過了許久都未回答,這并不是他不知道,否則他會直接說出來,更有可能是他不確定他所知道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答案,因此聶穎很耐心地等待他再次開口。 終于,任程飛不確定地回答了:……也許,是因為我。 因為你? 我中過蠱,我哥為了救我一命曾帶我去過萬惡谷,當時我一直昏迷并不清楚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從萬惡谷回來后,他的內力就沒了。他騙我說是練功走火入魔,但我又怎會笨到猜不出來,肯定是那個像從地府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的鬼婆婆拿什么條件折磨他了…… 聶穎沒了再問下去的心情,看向任程飛的雙眼泛著清冷的寒意。盡管他曾經調查過任鵬飛之所以會進入萬惡谷的原因,但當這件事情再一次從任程飛嘴里說出來,他心中就涌出難以抑止的殺意。 他漸漸明白,當年的一切不過是場鬼婆婆與任鵬飛的交易,盡管真正的內情知道的只有兩個人,并且一個人已經死在他手中,但任鵬飛為了救弟弟一命利用了他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為了救下任程飛,一個男人,尤其是像任鵬飛這樣倨傲的男人,竟肯屈身在另一個男人身下,該是何等感情深厚? 看著年過十九,仍被保護得如此天真,更甚是近乎愚蠢的任程飛,他就有一股想要毀滅他的純真的沖動。 沒有誰,能夠一直天真。 聶穎對著任程飛冷笑:冷蝶兒。 少爺。 你愿意嗎? 冷蝶兒莫名地看看聶穎,順著他的眼睛看向躺著的人時,腦中一片雪亮,她勾起唇,媚笑道:如此俊的公子哥兒,外頭的姑娘們要是知道搶都來不及,冷蝶兒又如何會不愿意。 聶穎也笑了,懶淡的一抹笑,卻莫名令人頭皮發(fā)麻。他抓住酒杯,拎起酒壺站起來朝屋外走去:交給你了,讓這小子明白,這世間,更好玩更銷魂的事情,多了去了。 聶穎推門出去,被任程飛喝令守在走廊里的隋也立刻望過來,看他出來走過來正欲進屋,聶穎伸出拎著酒壺的手攔住門,笑道:你家二爺還在休息,現(xiàn)在就去打擾,他會生氣哦。 隋也腳步一頓,犀利的雙眸筆直瞪向聶穎,卻未能把他臉上透著一股邪氣的笑瞪去半分,最終隋也冷哼一聲,退回原處抱劍背靠在刷著紅漆的柱子上。 聶穎對他微頷首,一手酒杯一手酒壺,搖搖晃晃地走進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子。 當聽到弟弟住在青樓一夜未歸時,任鵬飛不悅地蹙起眉,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隨即又想到弟弟畢竟已經長大,他不該再管他管得如此嚴厲,便壓下火氣,也沒派人找他回來。 可當聽到任程飛連續(xù)兩天兩夜沒有回來時,任鵬飛再也按捺不住,即刻動身親自去逮人——若是任程飛不肯回來,除了他這個當哥哥的親自出馬,誰去也沒用。 對于一個成人而言,在事先知道他行蹤又確保他平安的前提上,二天不回家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任鵬飛做不到像一般家長那般放任。父母去世得早,任程飛長時間以來便是他人生中的重心,傾注了他所有的關懷,他對他的管教和寵愛已然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要想一下子改掉這個習慣,實在很難。 月盈樓任鵬飛陪客商來過數(shù)次,自己一個人卻是從未來過,在欲望方面他一向節(jié)制,活了三十余載,與他有過關系的女子五個手指數(shù)都有剩,名妓淮甯算是與他關系最久,也比較深得他心的女子了。 任鵬飛不像任程飛去哪兒都喜歡張揚,他為人處事向來低調,加上他內力盡失一事,如今更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身分,因此進去月盈樓后,用的是渡厄城護衛(wèi)的身分,說是聽令來接任二公子回去。 盡管如今渡厄城因失去大部分生意于中原的地位一落千丈,但震懾中原將近百年的威嚴猶存,只要報上渡厄城的名號便沒有人敢怠慢。 迎上來的鴇母仔細看一眼輪廓清晰,眼若寒星的任鵬飛,便恭恭敬敬地帶他們一行三人上樓了。 一上樓,靠在角落里的隋也一見到任鵬飛便趕緊迎上來,正欲說什么,被任鵬飛揮手制止,便閉了口退到一邊。 在三樓的雅間門前,鴇母輕敲三下,便有一女子的聲音由屋內嬌媚地傳來:誰呀? 鴇母揚聲喊:是我,快開門。渡厄城來人了,說是要接任二公子回去。 稍等。 約過一盞茶的工夫,一名素妝女子前來開門,看向任鵬飛,欠身盈盈一笑,道:任二公子還未醒呢。 任鵬飛收回在女子身上打量的目光,淡淡道:無礙,我會把他叫起來。說罷,抬腳便進屋。 走進屋中的任鵬飛在床上找著了衣冠不整,抱著被子睡得像個孩子的任程飛,屋中彌漫著與熏香混合的一股淡淡的氣味,只要是男人基本就聞到過的氣味令任鵬飛額角的青筋直抽。 他本來打算在弟弟十八歲時安排個干凈的姑娘教導他這些事,后來他生病需要調養(yǎng),他一直不放心他的身體便把這件事一拖再拖,沒曾想如今他卻自己找上了青樓女子,這種偏離他設想的步驟的感覺不是很好。 任鵬飛不是那種控制欲很強的人,只是對弟弟格外在意并且難以放心。 他坐在床邊,輕拍弟弟的臉頰,看他睡得比較沉,索性一把揭了他抱住的被子,這時任程飛翻過身于夢中不悅地呢喃:嗯……蝶兒……別鬧,讓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