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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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安心上學(xué),沒再提過去瑜園,不用見到唐棣,喬容心中輕松許多。 這日二姑娘午睡的時(shí)候,崔mama來了,站在門口沖喬容招手,喬容忙笑著迎了出來,崔mama拉著她到院中樹蔭下,小聲問道:“二姑娘這七八日都沒去過弈樓?” “沒有?!眴倘輷u頭道,“二姑娘說見到唐公子就心慌氣短,索性不去了,她聽葉先生的勸,專心向?qū)W,說是要配得上唐公子?!?/br> 崔mama嗤了一聲:“配得上的多了,最終能進(jìn)將軍府做少夫人的,只有一個(gè)?!?/br> 看喬容撲閃著眼一臉懵懂,笑說道:“二姑娘和唐公子這事,究竟如何能成,我也沒主張,一切還得聽太太的。不過這唐公子也奇怪,說是去找喬四姑娘,怎么不去徽州,倒在杭城亂逛?難不成,那喬四姑娘在杭城嗎?” “誰知道呢?!眴倘輷u頭,“我看唐公子刁滑得很,誰又能猜透他的心思?!?/br> “四兒說得沒錯(cuò),太太就是低估他了,以為一個(gè)十七歲的年青人,借著花宴就能讓他就范,誰知軟硬不吃,聽說前幾日知府派人來下請(qǐng)?zhí)?qǐng)他過去用飯,他一句沒工夫,給回絕了,崔夫人氣得臉都白了。”崔mama笑道,“太太有小公子這個(gè)保障,崔夫人有什么呢?以為堂堂知府,唐公子就會(huì)給臉面,在一品將軍眼里,小小的知府算得了什么,早晚還得回頭求小公子青睞,滿杭城哪家公子能比得上?” “崔mama疼愛小公子,跟親生兒子似的。”喬容笑道。 “那是,我奶大的他,要不是我的奶好,那么病弱的孩子,長(zhǎng)不成人。”崔mama得意著,又抹起眼淚來,“可憐了我的女兒,若是活著,今年跟小公子一般大,十五了?!?/br> 喬容忙從袖中抽出一塊帕子,給崔mama拭著眼淚小聲道,“我也十五?!?/br> “難怪我瞧著你就覺得有緣。”崔mama一把攥住她手,淚眼朦朧看著她,“可憐我的女兒,一場(chǎng)瘟疫送了命,一家人只有我活了下來?!?/br> “崔mama沒有家人嗎?”喬容眼淚落了下來,“我有家人,跟沒有家人一樣?!?/br> 相對(duì)哭了一會(huì)兒,崔mama先止了眼淚,吸著鼻子說道:“哭也得挑時(shí)候,太太還等著回話呢?!?/br> 喬容將帕子遞給她:“這是我閑著的時(shí)候,給崔mama繡的一塊帕子?!?/br> 崔mama呀了一聲:“繡的是富貴長(zhǎng)春,這樣好看的帕子只敢留著,不敢用?!?/br> “崔mama隨便用,用舊了我再繡給你老人家?!眴倘菡媲姓f道。 崔mama破涕為笑:“好孩子,沒想到有一日,我這沒女兒的人,能享到女兒的福?!?/br> 送她出去的時(shí)候,喬容低頭看著她的鞋道,“崔mama的鞋也有些舊了,我再給崔mama做雙鞋吧。” 說著話蹲下身去,叉開右手拇指和食指量著崔mama的腳,崔mama扭一下身子,咯咯笑著提起了裙角:“好孩子,你還有這手藝呢?” “試著做過幾雙,比我想的容易?!眴倘萘亢昧?,仰臉看著崔mama笑,心想其實(shí)我只做過一雙,“穿的人都說舒服,不大不小剛剛好?!?/br> “那我就等著穿新鞋了?!贝辪ama手撫上她頭頂,笑瞇瞇看著她。 含笑目送崔mama走得遠(yuǎn)了,心中自嘲,喬四姑娘啊喬四姑娘,你竟也會(huì)這樣討好人了。不過這崔mama十五年前就在孫太太身邊,對(duì)她的底細(xì)定是一清二楚,跟她親近后,應(yīng)該能從她這兒打聽到許多,討好也值得。 半下午的時(shí)候,二姑娘下了學(xué),她稟了一聲,手臂上挽一個(gè)包袱,出后門往繡坊而來。 繡坊外隔窗一望,里面有幾位顧客,寶來正含笑招呼。 特意繞到院門外,叩幾下門環(huán),巧珍出來開了門,不等她說話,巧珍兩手搭上她肩,歡喜嚷了起來:“四兒?你怎么來了?” 她愣了愣,巧珍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秦公子在你身后……” 她一個(gè)激靈,忙笑道:“巧珍jiejie好,我今日回家,順道過來瞧瞧你們?!?/br> “快請(qǐng)進(jìn)?!鼻烧淅M(jìn)去,剛要關(guān)門,一只腳別了進(jìn)來,巧珍忙道:“秦公子,我家姑娘說了……” “知道,喬四姑娘愛惜名聲,不許我夜里來,這會(huì)兒不是大白日嗎?”他把著門擠了進(jìn)來,挑眉看向喬容,“再說了,四姑娘這會(huì)兒不在家吧?繡珠在,她就不在,繡珠不在,她就在,怎么?又上香去了?你們姑娘上香可夠勤的?” “唐公子也認(rèn)識(shí)四姑娘她們幾個(gè)?”喬容硬著頭皮看著他笑。 他嗯了一聲,皮笑rou不笑看著她:“你呢?又怎么認(rèn)識(shí)的她們” “四兒是張阿大老伴娘家的堂侄女,和寶來沾些親戚,就都認(rèn)識(shí)了?!鼻烧湓谂哉f道。 “爺問你了嗎?”他瞥一眼巧珍,抬腳進(jìn)了屋中,大咧咧坐下喊一聲,“繡珠,奉茶?!?/br> 繡珠正在廚房里做飯,響亮答應(yīng)一聲又覺不對(duì),蹦蹦跳跳出來,看到喬容呆立在院中,想要說話,巧珍一把捂住她嘴,在她耳邊道:“秦公子在屋里呢?!?/br> “我以為聽錯(cuò)了。”繡珠搓著手看向喬容,“怎么辦?” 喬容將包袱遞給巧珍,大聲笑說道,“既然你們都挺好的,我走了啊?!?/br> 說著話抬腳就走,出了院門走不多久,身后傳來不徐不疾的腳步聲,回頭一瞧,是他跟了出來。 她假裝不知道,低著頭匆匆邁步,往大井巷而來。 進(jìn)了巷子,身后的腳步聲沒了。 打西邊數(shù)第三家鎖著門,張阿大不在家,等了一會(huì)兒,索性坐在門前石階上,兩手托了腮發(fā)愣。 看來他是盯上我了,不查出真相不會(huì)罷休,是索性告訴他?還是繼續(xù)與他周旋? 她嘆一口氣,埋頭在臂彎中,日頭西墜,涼風(fēng)來襲,竟睡了過去。 睡夢(mèng)中頭撞上了什么,一磕一磕得,雖不怎么疼,卻擾人清夢(mèng)。 她嘟囔著揉揉眼睛,脈脈清香撲鼻,好像在哪兒聞過。 “小丫頭,今夜就睡在這兒了?”一個(gè)聲音說道。 她悚然驚醒,睜開眼一瞧,天色已昏暗下來,一個(gè)人蹲在她面前,手中扇子一下一下敲打著她的腦袋,一邊敲一邊說:“睡得跟死豬一樣?!?/br> “可惡?!彼舐暼轮?,一把拍掉頭頂?shù)纳茸?,“睡得正香呢?!?/br> “再睡,爺把你給賣了?!彼穆曇衾锖σ?。 她使勁拍幾下臉,又揉一揉眼睛,看向面前的人,驚得身子往后一仰,他手中扇子一斜,撐在她背后看著她笑:“張阿大今夜不回來了,你怎么辦?” “我到棺材鋪找去?!彼胍饋?,身后有扇子,身前有他,左邊是門壁,右邊是他的手臂,她被包圍起來,進(jìn)無可進(jìn)退無可退,只能縮一縮身子,聲音也小了些,“唐公子,你讓我起來。” “張阿大沒在棺材鋪,他女兒生孩子了,你要不要到他女兒家去?”他問道。 她沒說話,心想我也不知道他女兒家在哪兒啊。 “對(duì)了,你知道她家在哪兒?jiǎn)??”他好像能猜中她的心思,“或者說,你知道他女兒叫什么嗎?” “我自然知道?!眴倘菟涯c刮肚,沒想起阿大或者寶來提起過叫什么,阿大總說我閨女,寶來總說阿姐,她笑了笑,“自從來了杭城,就阿姐阿姐得叫,沒問起過名字?!?/br> 他笑一笑,站起身道:“走吧,你帶著我到阿大女兒家一趟,我正好找阿大有事?!?/br> “不了,小河街近,我住到四姑娘家去,跟繡珠jiejie一起住?!彼器镆恍Γ鲋鴫φ玖似饋?,欲要抬腳,卻皺了眉頭。 “腿麻了?”他好笑看著她。 “沒有?!彼е?,“就睡了一小會(huì)兒,怎么會(huì)腿麻?唐公子先走,我再等會(huì)兒,說不定阿大就回來了呢?” 他點(diǎn)點(diǎn)頭,昂然而走。 她四顧無人,脫了鞋彎下腰,使勁扳動(dòng)著大腳趾,正扳得起勁,頭頂有人說道:“這樣有用嗎?” 她嚇一跳,穿上鞋奪路就走,他不緊不慢跟在身后:“能走了?看來很有用,誰教你的?我腿麻的時(shí)候就轉(zhuǎn)腳腕?!?/br> 她緊閉著嘴巴不理他,走得更快了。 他幾步追了上來,與她并肩而行,她走得氣喘吁吁,他依舊不緊不慢。 “四兒,你最近為何跟那崔mama親近?”他歪頭問她。 “我沒有。”她說道。 “又送帕子又做鞋,就差認(rèn)干娘了。還說沒有?”他笑笑。 “你管我呢?!彼荒蜔?。 “若孫太太不是好人,崔mama也不會(huì)是好人,你會(huì)惹來麻煩?!彼麚u頭,“若崔mama是好的呢,你就沒必要費(fèi)盡心機(jī)了?!?/br>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她停下腳步?jīng)_他嚷道。 “能啊。”他看著她,“喬松的事也不用我管了?” “喬松是誰?是四姑娘的大哥哥嗎?”她撲閃著眼問道。 “看來你是死不承認(rèn)了?”他挑眉看著她。 “不承認(rèn)什么?”她瞪著他,像是要伸出利爪的小貓。 “難怪問路的時(shí)候就覺得面熟?!彼纳茸釉谒樕厦璁嬛?,“四兒你告訴我,一個(gè)白得發(fā)光的人,怎么就能變得黑黝黝的?臉上抹了什么?” “不知道?!彼蠛耙宦?,狠命跺一下腳,氣呼呼往前走。 他一直跟著,到了小河街,站在街口看著她進(jìn)了院門,方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