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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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對峙,阿秀深深地低著頭,握在一起的小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耳邊傳來魏瀾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語調(diào):“我可是你父親?” 魏明珠瞪著眼睛:“是又如何?” 魏瀾指著阿秀:“我三媒六聘娶她為妻,她可是你的母親?” 魏明珠抿嘴,不想承認阿秀是他的繼母,但也無法否認。 魏瀾繼續(xù)問:“昨日二爺去你房里,當(dāng)著你的面羞辱你的母親,而且還掐傷了你母親的手腕,可有此事?” 魏明珠吃驚地看向阿秀。二叔羞辱她魏明珠都聽到了,掐傷手腕如何而來? 忽然,魏明珠記起來了,當(dāng)時阿秀想走,二叔抓住她手腕不讓她走。 難道二叔竟然用了很大力氣,抓傷了她?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魏瀾命令阿秀:“讓他看看你的傷?!?/br> 阿秀雖然猜不透魏瀾到底想做什么,但魏瀾那么嚴肅,嚴肅到要讓魏明珠下跪,阿秀不敢在這個時候違背魏瀾。她伸出右手,拉起一截袖子,露出了一段雪白細嫩的手腕。 魏明珠定睛一看,那腕子上果然有圈勒痕。 魏明珠心底更不舒服了,二叔怎么能欺負女人? 確定阿秀吃了苦頭,魏明珠的怒火沒有剛剛那么強烈了,但他還是委屈,梗著脖子道:“這是二叔弄傷的,父親要罰就罰二叔,為何要我下跪?” 阿秀放下袖子,余光也斜向了魏瀾那邊,好奇他會怎么說。 魏瀾問道:“如果我受了傷武功盡失,有人在你面前羞辱我毆打我,你會如何?” 魏明珠破口大叫:“誰敢打你,我跟他拼命!” 魏瀾目光一沉:“如果那人是你二叔,你又如何?” 魏明珠大叫:“二叔也不行!”誰也不能打父親! 魏瀾再次看向阿秀,等著小男孩自己想明白。 阿秀聽明白了,眼中掉下淚來。 魏瀾居然把她與他自己放在了同等的位置,要魏明珠像維護父親一樣維護她這個繼母。 魏瀾說過,只要她老實聽話,他會給她體面,昨晚更是說了他會教訓(xùn)所有欺負她的人,當(dāng)時阿秀以為魏瀾只是隨口說說,原來他是認真的。 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站在她對面的魏明珠看得最清楚。 挨了二叔的打罵,她一個小女人是挺可憐的,但…… 魏明珠還是不服氣,魏瀾是生他養(yǎng)他的親爹,他愿意用命保護父親,阿秀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女人,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魏明珠為何要保護她? 五歲的小男孩倔強地抿著嘴,脊背挺得筆直,依然不肯下跪或認錯。 阿秀擦擦眼淚,紅著眼圈對魏瀾道:“有世子這番話,我已經(jīng)知足了,此事起因都怪我烤羊rou害了少爺,世子就不要再為難少爺了吧?” 魏瀾冷笑,盯著她道:“閉嘴,這是我們父子的事?!?/br> 才被他深深感動了一番的阿秀呆住了,既然要維護她,他為何還這么冷冰冰的? 魏瀾繼續(xù)訓(xùn)斥魏明珠:“你以為她只是你名義上的母親,她的事就與你無關(guān)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有個兒子坐視他的繼母被人羞辱被人欺凌,那兒子只在旁邊看熱鬧,甚至拍手稱快,外人會如何評判他?” 魏明珠不知道。 魏瀾冷笑:“外人會說他沒有骨氣,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從此無論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笑他窩囊無用,笑他沒有男子漢大丈夫的血性,笑他不知孝道枉為人子。明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做那種連自己母親都保護不了的孬種?” 魏明珠大大的鳳眼里不知何時蓄滿了淚珠! 父親寵他,事事以他為先,但不是所有人都敬他畏他,就在這國公府里,魏明珠不止一次聽人嘲笑他的生母是身份見不得光的卑賤女人,嘲笑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嘲笑父親一世英名卻犯下大錯養(yǎng)了他這個兒子! 國公府里如此,外面嘲笑他的人更多! 魏明珠不想被人笑話他是私生子,更不想被人笑他是窩囊廢? 淚珠滾落,魏明珠撲通跪在阿秀面前,重重地磕頭:“我錯了,我不該讓二叔欺負你!” 才五歲的孩子啊,他能有多少力氣去阻攔魏沉向她動手? 阿秀根本沒有為此怪過魏明珠,魏明珠才跪下,阿秀便撲過去要扶他起來:“少爺快起來,那不是你的錯?!?/br> 魏明珠彎著腰低著頭,不肯起。 魏瀾看著男孩掉在地上的淚珠,終于道:“起來吧,下不為例?!?/br> 魏明珠這才站了起來。 阿秀見他嫩嘟嘟的小臉上全是淚,憐惜地拿出帕子,想幫魏明珠擦掉。 魏明珠肩膀一甩,甩開了她,重新站到了魏瀾身邊,臉上全是倔強。 接下來,魏明珠再也沒看阿秀一眼。 用完早飯,魏瀾讓阿秀先去內(nèi)室回避。 阿秀看看仍然一臉郁郁的魏明珠,告退了。 丫鬟們早都避到了院子中,魏瀾抱起小男孩放到腿上,點點他的小臉:“怎么,生我的氣了?” 魏明珠嘟著嘴搖搖頭。父親說的有道理,父親沒錯。 魏明珠只是想不通一件事。 他小聲請教道:“按照父親所說,如果有人當(dāng)著你的面欺負薛氏,你也會幫她?” 魏瀾點點頭。 魏明珠急了:“可她是壞女人,父親明明討厭她還要幫她,豈不是更讓她得意?” 魏瀾笑道:“我可以明著幫她,背地里再教訓(xùn)回去?!?/br> 魏明珠皺起小眉頭,不是很懂。 魏瀾捏他鼻子,笑道:“笨,我只說當(dāng)兒子的不能放任外人在他面前欺凌繼母,可沒有說這個兒子不能自己欺負繼母,除非那位繼母是個好人。” 魏明珠終于明白了! 男孩鳳眸明亮,崇拜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魏瀾放他下去,揉揉他的小腦袋道:“好了,去上課吧。” 魏明珠乖乖點頭,往外走了幾步,男孩突然回頭,開心問:“父親今日不用進宮?” 魏瀾捏著眉頭道:“想得美,見完你二叔我便要走了?!?/br> 父親見二叔做什么? 他沒有直接欺負阿秀都被父親訓(xùn)了一頓,二叔又動口又動手的,肯定更討不到好! 已經(jīng)走出門的小男孩回頭,最后看了眼太師椅上的父親。 啊,他的父親又尊貴又俊美、又英明又神武、又狡猾又正直,天上的玉皇大帝都不如父親! 認識到這點,魏明珠情不自禁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 私生子又怎么樣,他有天底下最好的父親,那些人嘲笑他其實就是嫉妒他! —— 魏明珠走了,魏瀾將阿秀叫了出來。 阿秀非常感激他,攥著帕子道:“多謝世子勸少爺護我,我以后一定也會盡心管教少爺?shù)摹!?/br> 魏瀾挑眉:“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有叫他跪你,你便不用心管他了?” 阿秀腿一軟,慌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魏瀾打斷她:“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野狼似的盯著她,阿秀本就不善詭辯,這下子更慌了,吞吞吐吐的:“我,我是說……” “世子爺,二爺過來了?!焙L牡吐曉谕饷娴?。 阿秀松了口氣,跟著又大吃一驚。 面對她求證的眼神,魏瀾只叫她落座。 阿秀烏黑水靈的眼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難道魏瀾也要讓魏沉向她賠罪? 阿秀不想讓魏明珠一個無辜的小孩子跪她,但魏沉…… 偷偷碰了碰手腕被魏沉掐過的位置,阿秀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今日之前,她怕現(xiàn)在的夫君魏瀾,也怕曾經(jīng)的未婚夫魏沉。 可,如果魏瀾愿意在魏沉欺負她之后替她做主,從今往后,阿秀還怕魏沉做什么? 阿秀就算再不懂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也知道魏瀾才是國公府將來的主人,魏沉身份不如魏瀾,自身本事官職也不如魏瀾,一個需要仰仗兄長鼻息的小叔子,憑什么在她這個大嫂面前頤指氣使、惡言惡語? 剛剛魏瀾親口說的,魏沉再敢欺負她,魏明珠都可以動手教訓(xùn)魏沉這個二叔! 不管魏明珠打不打得過魏沉,魏瀾的態(tài)度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了這個道理,看著皺眉走進來的魏沉,十分嫌棄她的魏沉,阿秀悄悄挺直了腰桿。 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呢。 第23章 魏家祖上靠戰(zhàn)功掙來的國公爵位,過了幾代,到了如今的顯國公魏松嚴,已經(jīng)棄武從文了。 魏瀾四歲之時,魏松嚴給長子請了文、武兩位先生,希望將長子培養(yǎng)成文武雙全的優(yōu)秀子弟,魏瀾頭腦聰明、骨骼清奇,七歲時文能吟詩作對,武能舞刀弄棒,他長得又唇紅齒白俊俏風(fēng)流,先帝頗為喜歡,命他入宮給三皇子當(dāng)伴讀,亦是文武兼修且學(xué)得更精,后來惠文帝登基,魏瀾一步登天。 長子有出息,到了次子魏沉,魏松嚴同樣寄予了厚望。 但習(xí)武辛苦,魏沉憊懶難以堅持,魏松嚴教訓(xùn)了幾次不管用,想到自己當(dāng)年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沒能堅持下來,魏松嚴便不再強求,安排魏沉走了從文之路,將來靠科舉謀求官職。 因此,十八歲的魏沉雖然身形修長挺拔,卻不似魏瀾英武健碩,他面如冠玉,俊美文雅,平時對待女子溫柔愛笑,是京城有名的風(fēng)雅貴公子。 只是,看到阿秀,這個害他從小到大都被同伴嘲笑有個鄉(xiāng)下小媳婦的罪魁禍首,魏沉臉上便只有厭棄與陰霾。 “大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