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美學(xué)泥石流 番外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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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這樣還是吵醒了那原本睡得正香的少年。御君辭繞過屏風(fēng),就看見里頭人已經(jīng)坐起來,披著件寢袍,正劃開火折子,點亮了床頭的小燈臺。 這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他的腳步聲已經(jīng)盡量輕微,可林湛陽還是睜著眼睛轉(zhuǎn)頭看過來,一雙碧眸里清亮亮地倒映著燭光搖曳,哪里還有半分睡意。 到底還是吵醒了他。 御君辭心里遺憾,手下方才那聲可謂細(xì)如蚊吶,便是自己耳力算得上靈敏,也差點忽略了。自己的腳步也已經(jīng)盡量輕微…… 罷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林湛陽五感超乎常人。 光亮隨著燭臺被點亮而擴(kuò)散到大半個房間,御君辭一晃神間竟有些躊躇。他站在那光圈的外頭,望著里頭,莫名有點近人情怯的心思。 林湛陽卻絲毫不能體會到他這番細(xì)膩糾葛的心思,那雙夜里瞅著格外清透的碧眸忽然一彎,挺開開心心地將燈罩罩上,讓那柔和的燭光越發(fā)均勻地擴(kuò)散到整個房間,然后湊過來笑瞇瞇地問他怎么過來了。 御君辭一頓,過來時琢磨了大半天的心理建設(shè)忽然就被格式化清空了。 對了,他要怎么解釋自己半夜摸進(jìn)門來著? 是太沖動了。 對上林湛陽那亮晶晶的眼,御君辭心里顫悠悠地后悔起來:這不請自來的事不該是光風(fēng)霽月的“御大哥”該干的。 就算再捱幾個時辰,等天亮了再來也好啊。 …… 他卻不知道林湛陽自己也在奇怪呢。他竟是在手下跟御君辭請安匯報的時候才被智腦提示給驚醒的。 所以,“之前御大哥過來,怎么也不提醒我?”這鍋智腦你怎么說? “你忘了你們倆早已組隊?雙方好感度達(dá)到親密級別,系統(tǒng)的防范機(jī)能自然就不排斥他了。而且當(dāng)初要給他開放一部分系統(tǒng)功能的時候,你偷懶給他開了權(quán)限,后來你把他藏在屋子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便直接給關(guān)了對他的提示?!敝悄X道。 那行吧。林湛陽覺得這解釋沒啥不對。 他醒過來后就徹底忘了自己剛剛迷迷糊糊犯過什么傻,再被智腦解釋一通,確認(rèn)了下智腦沒啥問題之后就放下心來。 全心全意地開心起了御大哥的突然“拜訪”。 雖然吧,這拜訪的方式不那么走尋常路,不,甚至該說措手不及的挺冒犯。 可林湛陽絲毫沒覺得被冒犯了隱私,隨口問了句后也不等御君辭回答,他自個兒一臉“我明白了”地理解起來: “莫非是這回來揚州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哎,旁人只道御王爺命好又得寵,我瞅著,到分明是你總干些臟活累活兒呢?!?/br> 御君辭微一怔然,燭光搖曳里凝視著面前的少年,眼神越發(fā)柔和。 然而他面上卻只是搖頭微笑,林湛陽哼了聲:“你不否認(rèn),那果然是被我猜中了?!?/br> “我還道御大哥這么好,特意來揚州看我,大半夜地從天而降入我夢中?,F(xiàn)在看,分明是你日夜兼程,忙得腳不沾地,這才順便擠出時間來看我的吧?!?/br> 御君辭神色一慌,連忙擺手想要解釋。 擠出時間是當(dāng)然的,本就因為司徒瑯整日去sao擾他而不安,又接到對方忽然與薛家人合作、而且合作的還是那些成衣的消息,御君辭哪里還坐得住,硬是壓著自己在一天時間里把要緊的事做完了,然后千里奔襲而來。 就算是這樣,還有不少事已經(jīng)堆到了維揚地界的辦事處等著他處理。 對林湛陽,他從來都不會“順便”。御君辭抿唇,又恨起自己的口不能言,此時連解釋都那般勉強(qiáng)。 林湛陽卻笑了起來:“別、別緊張呀,我開玩笑的。你當(dāng)我看不出來,你這是風(fēng)塵仆仆地趕過來,怕是連歇腳的功夫都沒有就先來看我?” “便是身負(fù)要務(wù),可這份心我哪里就會視而不見了。” 說著就仔細(xì)起打量起面前的青年來。 他顯見比三年前他們剛認(rèn)識時候又高了些,卻也好像又瘦了些。林湛陽不太確定,卻覺得夏夜里他穿得格外清寒。 他身上的衣袍像是被風(fēng)吹得好生□□過那般,衣角還有些輕塵。這難道是一路騎馬過來的? 林湛陽注意到了,連忙幫著他脫下來——不然等有潔癖的正主自個兒看到了,怕是心里要好一番難受。 將衣袍掛好,林湛陽轉(zhuǎn)過身,看見青年已坐在燭光里,正垂眸著寫著什么,那披風(fēng)里頭竟還一絲不茍地穿著深紫色蟒服,襯著他露在外頭的皮膚白得晃眼。 所謂鮮衣重色,也不外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