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那你們知道蝙蝠俠是好人，他懲罰壞人，對吧？”

    這次是女孩子給出了回應(yīng)，她先是偷瞄自己兄弟一眼，大概是在進行眼神交流之后才忐忑的點了一下頭。

    “我啊，是跟著蝙蝠俠一起來，來救你們離開，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蝙蝠俠正在對付小丑呢！”杰森用緩慢的動作衣服的內(nèi)層拿出一支隱藏的蝙蝠鏢，“看到這個形狀了嗎？蝙蝠俠的標(biāo)記！”

    雙胞胎睜大了眼睛，像是終于找到了救命稻草，正當(dāng)杰森暗自松了口氣，準備解救人質(zhì)的時候，兩個孩子開始更多的“嗚嗚嗚”，不過這一次是出自即將得救的興奮。

    “噓！我們得安靜，我會把綁著你們的繩子割斷，然后撕掉膠布的時候會有點痛，但是你們要勇敢，不可以發(fā)出聲音，知道嗎？”

    孩子們點頭如搗蒜，并且從頭到尾乖乖地任由杰森施為，只有微微發(fā)抖的身體透露出他們此刻緊繃的心理狀態(tài)。

    當(dāng)杰森確認孩子們身上沒有其他危險的小丑機關(guān)，并且沒有嚴重的外傷時，他才有機會打量這間小孩房的情況，而他眼中所見的場景絕對足以打敗一堆恐怖片。

    房間里到處都是手縫的娃娃，手工極為粗糙，但是從明顯的特征可以看出來這些娃娃是一家人——穿著西裝的爸爸、帶著項鏈的mama，還有兒子。讓杰森感到脊背發(fā)涼的，是每個娃娃臉上都被畫上鮮紅的笑臉，代表兒子的娃娃們以各種慘烈的方式“死”的到處都是。

    “她讓我們玩過家家?！毙∨⒂脦缀趼牪灰姷穆曇粽f道，“她扮演mama，我們要演……演爸爸或……或者小男……男孩。”

    小女孩說著說著，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男孩看起來也搖搖欲墜，但是仍舊用細如蚊蚋的音量幫著說完了“過家家”的結(jié)局：“然后我們要輪流……輪流殺掉小男孩……”

    杰森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厘清瑪莎恐怖版過家家的劇情，讓這對雙胞胎輪流扮演布魯斯或者托馬斯，然后不停地“殺掉”布魯斯，這表示某種程度上瑪莎版的小丑認為布魯斯的死是因為托馬斯害的，而杰森懷疑如果他來的再晚一些，這對雙胞胎可能只會活下一個。

    其中一個人痛苦的死去了，活下去的在未來的生命里不斷承受生存者的愧疚折磨。

    杰森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但是很快的在孩子們面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走向釘上了木板條的窗戶，確認沒有被木板卡住的地方足以讓兩個小孩爬過后便直接敲破了玻璃，讓孩子們從窗戶爬出去。

    “跑的遠遠的，不要試著叫其他大人回來這里，好嗎？”杰森趴在窗戶的另一邊，再三確認兩個孩子都點頭答應(yīng)之后，才催促著他們離開。

    直到他確定兩個孩子已經(jīng)跑出他的視線范圍，杰森才扶著釘在窗上的木板起身，他的腦袋還是有點暈，但是至少他來此的目的已經(jīng)圓滿達成了。

    走向門口，杰森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看著“布魯斯”的娃娃胸前破了一個大洞，骯臟的棉絮暴露在外，死狀凄慘無比。

    “每個宇宙的小丑都喜歡搞心理戰(zhàn)，這是什么黑暗的巧合？”杰森低聲咒罵著，“還有蝙蝠俠身邊必定有小丑的規(guī)律也太噁心了吧……大宇宙的惡意是打算讓他們合體不成？”

    ＊＊＊

    布魯斯在教堂提供給他們的小房間內(nèi)思考著自己剛剛得到的資訊。

    根據(jù)杰……陶德神父的說法，這個世界沒有英雄們組成維護和平與正義的聯(lián)盟，亞特蘭提斯和亞馬遜的戰(zhàn)爭讓地球上其他國家損失慘重，而且他們完全無視戰(zhàn)爭法，在作戰(zhàn)的時候完全不顧及平民的安危，被他們當(dāng)成戰(zhàn)場的城市沒有一個不成為廢墟。

    這里沒有超人，因此作為超人克｜隆體的比札羅不復(fù)存在，而哥譚沒有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只有脾氣暴躁的賭場大亨，托馬斯·韋恩。

    這里沒有閃電俠，巴里·艾倫從來沒有被閃電打中，一輩子安分守己的從大學(xué)畢業(yè)進入警局做一名鑒識科員。

    但是這完全不合理——為什么他自己還在這里？

    對此斯特蘭奇給出了解釋，說阿爾忒密斯因為是神弓的持有人，所以因為種種神秘力量的影響可以不受這個世界的扭曲所影響，至于他自己則是因為有類似“錨”的存在把他牽制在這里，如果“錨”不見了，那么“布魯斯·韋恩”也就不存在了。

    問題是，這個“錨”是誰？或者是什么東西？

    布魯斯厭惡這種不確定性，這讓他沒有辦法制訂一個完整的計劃，他必須假設(shè)太多條件，而地球很可能毀滅在亞馬遜人和亞特蘭提斯的戰(zhàn)爭上，他不認為自己有時間想出真正萬無一失的作戰(zhàn)方案。

    叩叩的敲門聲讓布魯斯回過神來。

    “進來吧?！彼罅四蟊橇海貌懖惑@的表情迎上斯特蘭奇看起來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

    “呃……我覺得你最好自己來看看。”斯特蘭奇?zhèn)壬碜尣剪斔钩鰜?，用眼神示意他往大堂的方向去?/br>
    陶德神父蹲在兩個包裹著毯子的小小身軀面前，臉上掛著苦笑正在解釋：“我真的不會瞬間移動，我是個神父，但我也是個普通人類，我不會那些厲害的招數(shù)?！?/br>
    “但是你剛剛還在那里！”屬于小孩子的聲音抗議道，“你把我們救出來了！你一定會瞬間移動，不然怎么會跑在我們前面！”

    “還換了衣服！”另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補充道，“你說你是跟蝙蝠俠一起來的，你一定會魔法。你剛剛就變出了蝙蝠俠的徽章！”

    布魯斯聽著小孩子的童言童語，覺得自己串起了線索。

    他的“錨”毫無疑問就是和陶德神父長的很像，知道蝙蝠俠，還可以拿出“蝙蝠俠徽章（八成就是蝙蝠鏢）”的人——他的杰森。

    神父和小孩子們的對話還在繼續(xù)。

    “抱歉，小朋友們，但是我覺得還是先跟你們的爸爸mama聯(lián)絡(luò)好不好？他們找不到你們肯定急壞了，知道爸爸或者是mama的手機號碼嗎？”

    神父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聯(lián)絡(luò)家長。

    “我知道！”就像全天下覺得自己爸爸最厲害的小男孩一樣，他驕傲地宣布，“我爸爸是丹特法官！手機號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