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問花一言不發(fā)，安靜的聽他說話。

    “他死了?！?/br>
    劉歸望看著他，平靜道。

    “他帶著所有的機密，叛變到惡人窩里，我親手下命令討伐。

    我親手把他殺了。所以我不喜歡人總藏著心里的事，我也不想把你殺了。你這個人比他柔軟性還大，受那么多苦，一句話都不說?！?/br>
    “我能說什么呢?！卑讍柣ㄝp笑一聲，道，“現(xiàn)在天天能聽你說句喜歡我，都覺得受寵若驚了，甜這東西，吃一口就能沒了苦味，你天天這樣來，我也早就沒什么苦可說了。難不成你非要我罵你幾句？”

    劉歸望：“……”

    “我知道你是怕我總藏著心事，最后也一句話不說的就走了。我從今以后定不會瞞著你了，我保證?！?/br>
    白問花說著說著舉手發(fā)誓，“真的，我永遠不瞞我的少莊主?！?/br>
    劉歸望哂笑一聲，鼻子一酸，眼前蒙上水霧，顫著聲音終于說出來心中所言。

    “對不起。”

    似乎是覺得多少句都抵不上他這十幾年的苦，一遍一遍的重復(fù)。

    “對不起，對不起……”

    白問花手鉆進被里，攥住他冰涼發(fā)顫的手。將另一只手覆上他發(fā)燙的額間，柔聲道，“我沒怪你。

    晚安?！?/br>
    憂嶸山。

    季為客自問決門山高風大，現(xiàn)在也才初冬，不會多冷。再者說，他就沒見過哪座山比決門還冷。

    然而山高風大似乎也是憂嶸山上的特質(zhì)。一陣狂風差點沒把他掀飛下去。

    他剛想回頭來問候一下沈問瀾，發(fā)現(xiàn)張開嘴就是一陣寒風卷著雪花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沈問瀾伸手壓住已經(jīng)要飛出去的劉海，看了一眼頂著自己的臉表情扭曲但還端著一臉有點好笑的肅穆的季為客，行走在寒風中，一臉不屈不撓，縱然頭發(fā)亂飛，一張大臉在寒風中享受刮骨般的痛，都刮出了幾分紅彤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