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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著靳天逸和楚嬌離去,也有些焦急無措。 楚淮低頭看了眼表,八點五十八分。 靳天逸想起什么,掏出了口袋里的門票,熒光色的“摩天輪”三個字后面此時多了個紅色的勾。 靳天逸:“馬上九點,小葉和駱的希臘主題公園就要開始了。我們下一個項目童話公主樂園是十點,還有一個小時,趕過去肯定沒問題。” 靳天逸要朝觀光游覽車走去,楚淮卻頓了頓,靳天逸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楚淮反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黃色軌道起點:“我想去過山車那兒看看?!?/br> 經(jīng)過快二十分鐘,那截過山車已經(jīng)回到了起始點,此時正歇在那兒,等待下一批游客上去。 楚淮:“我好奇過山車的生路?!?/br> 靳天逸沒什么意見,時間充裕,他們慢悠悠地走過去,竟真像對情侶漫步在偌大的五彩繽紛的游樂場。 走近,黃色的過山車的車身沾滿了鮮血,車?yán)镅髁藵M地,人碎骨、rou塊遍布,里面還摻雜著毛發(fā),場面令人作嘔。 奇異的是,那樣劇烈的撞擊碰撞,過山車表面卻完好無損。 周圍只大約五十米外有個男生。 楚淮忍著惡心看著,突然輕咦出聲。 “你看這個位置?!彼焓种钢^山車最后一排的一個位置。相較于其他位置的骯臟血腥,這個位置從上至下干干凈凈,亮黃色的塑料位置甚至反著光。 楚淮微笑,語氣肯定:“有人活下來了。”他和靳天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五十米外那個男生。 楚淮出聲叫住了他。 那個男生轉(zhuǎn)過身,楚淮微近視看不太清,只能看到男生似乎抱著什么東西。 靳天逸看清了。那是一個沾著血的、斷了頭的bjd娃娃。 男生的頭發(fā)是栗色的,bjd娃娃斷掉的頭上的頭發(fā)也是栗色的。 男生戴著眼鏡,娃娃也戴著眼鏡。 第52章 恐怖游樂場(7) 楚淮和靳天逸走了過去。 走近, 楚淮看到男生的臉, 神情滯了一秒。男生年紀(jì)很小, 估計十六七歲,眉清目秀, 戴著個眼鏡更顯書卷氣,是那種三好學(xué)生的長相, 偏偏左臉上有一塊瓶蓋那么大的發(fā)紫的痂。 司預(yù)注意到楚淮帶著探究的目光,滿不在意地解釋道:“打架弄的?!?/br> 楚淮微訝:“你高中生?”視線飄向了他栗色的頭發(fā)。 “之前是, ”司預(yù)頓了頓,攤手道,“現(xiàn)在不是了,打架被開除了,所以才能染頭?!?/br> 他做這個動作, 攤開的掌心里全是娃娃身上的血,暗紅難看。 司預(yù)手心里握著的bjd娃娃很小, 只有八分那么大, 高二十厘米出頭, 沒染血的地方膚色很白,看上去像剛制作出來沒多久。 bjd娃娃的材料一般是樹脂, 暴露在陽光和潮濕的環(huán)境太久容易發(fā)黃。 靳天逸:“這個娃娃?”他心下已有初步的猜測。 司預(yù)想了想,領(lǐng)著二人原路返回, 到了過山車項目點的休息室里。 楚淮跟上,冷不丁的在休息室里看到了剩下的四個高度差不多、模樣各異的bjd娃娃。 其中有個娃娃一頭奶奶灰色的發(fā),格外扎眼。 司預(yù)解釋:“我之前在外面準(zhǔn)備上車, 發(fā)現(xiàn)休息等待室的窗開著,這些娃娃就整齊地放在窗前。” 靳天逸聞言繞了出去朝窗內(nèi)看,在他的視角,娃娃的頭高過窗底邊,像四個可愛的孩子翹首企盼他的主人領(lǐng)它走。 楚淮用眼神詢問他,靳天逸點了點頭。 “我們當(dāng)時都看到了,我說這些娃娃長得跟我們一樣,說不定是線索,要不我們帶著,他們卻覺得這是個陷阱,世界在引我們上當(dāng),鬼極有可能就附身在娃娃身上?!?/br> 司預(yù):“我覺得不對勁,又隱隱說不上來,他們自己不帶,也不讓我?guī)?,怕我連累他們,我就自己留了個心眼,慢他們一步離開,偷偷將屬于自己的娃娃塞進了外套里面的口袋。” “的確,在生路或死路沒有被觸發(fā)前,如何選就像薛定諤的貓……”楚淮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 “替身?”他看著司預(yù)手中斷頭的娃娃,恍然大悟。 司預(yù):“我也是這么猜的,但我不明白為什么,活下來真的只能說運氣好?!?/br> 楚淮神色微變,和靳天逸對視一眼,扣上了過山車線索的最后一環(huán)。 “過山車的線索是達摩克利斯之劍,這個典故雖然叫‘達摩克利斯之劍’,但是……”楚淮頓了頓,無奈道,“這把劍原先是懸在國王頭上的啊?!?/br> 司預(yù)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 “危險原本是國王的,某種意義上,達摩克利斯變相成了國王的替身?!?/br> “這個典故本身就蘊含著‘替身’這個概念,所以如何選并不是薛定諤的貓,這是唯一的生路?!?/br> 楚淮覺得換做自己看到娃娃,想出生路并不難。所以那些死掉的任務(wù)者錯過了生路。 司預(yù)回想:“當(dāng)時我將娃娃藏在懷里坐上過山車,自己心里也沒底,曲環(huán)坍塌的時候,我本以為自己要死了,結(jié)果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tài),就恍惚了一下的功夫,再清醒過來,懷里娃娃的頭就斷了。” “娃娃上原本沒有血,這血不是我的也不是其他任務(wù)者的,它一直被我藏在懷里,但是我把它掏出來時,它上面全是血,我沒有扔掉它就是覺得,很有可能是它替我死了?!彼绢A(yù)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