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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臉爆紅地打斷他:“別廢話,沒異議就開始了,先我問你答?!?/br> 靳天逸點頭。 楚淮:“你是不是人?”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詭異,好像在罵他似的,靳天逸神色古怪了一瞬,斟酌語句,坦白道:“以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不是?!?/br> 即使猜到了答案,真聽靳天逸說出來,楚淮還是被驚到了。 “什么叫以前應(yīng)該是?” “我記憶有殘缺,不清楚,但猜測應(yīng)該是?!?/br> 楚淮一愣,覺得他不可能再隱瞞,又問:“那你是不是鬼?” 靳天逸皺眉:“說不清,應(yīng)該是?!?/br> 楚淮生氣了,一拍桌子:“你過分了?。 ?/br> 靳天逸無奈:“我這種時候怎么可能撒謊,我甚至巴不得你語速快一點。” 楚淮臉又紅了:“行行行,下一個問題,什么叫守護(hù)者?” 靳天逸言簡意賅:“字面意思,守護(hù)一些特殊的人?!?/br> 楚淮怒了,敲了敲桌子:“一定要我擠牙膏?你就不會舉一發(fā)三?知道的都乖乖交代了!” 靳天逸扶額:“守護(hù)者應(yīng)該數(shù)目不少,但我從未見過他們,我們的使命是鐫刻在記憶里的,守護(hù)一些不是因為犯下罪孽而來到恐怖世界的人,比如駱子陽,比如你,小駱因為小葉的事,智商受到影響,如果沒有外力幫助,很可能熬不過副本回歸現(xiàn)實,所以我有義務(wù)去幫助他。” 楚淮:“你的眼睛?” 靳天逸:“生來就有,不知道,過?!?/br> 楚淮:“你沒有過去的個人經(jīng)歷?一片空白?” 靳天逸:“是?!?/br> 楚淮步步緊逼:“你過了多少副本?” 靳天逸頓了下,抬眸看他:“十三?!?/br> 楚淮瞪大眼睛:“不是說九階封頂嗎?” “所以我不是住戶,我身上沒有天記,”靳天逸笑了下,“你待會就能看到?!?/br> “別皮!”楚淮罵他,耳根都紅了。 楚淮結(jié)巴道:“關(guān)、關(guān)于世界你知道多少?” 靳天逸:“我只能說它絕不是個好東西?!?/br> …… 倆小時過去,楚淮嘴皮子都說的要冒泡了,還是一頭霧水,他又喝了口水:“你丫真沒忽悠我?我怎么就不信呢?” 靳天逸在這兩個小時內(nèi)說了無數(shù)的不知道、可能、也許、應(yīng)該,不確定,像極了騙炮的渣男。 靳天逸無奈,他不完整,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但他的思維邏輯是清晰的,即使缺乏過去的記憶,認(rèn)知和行為模式也是固定單一的。 楚淮也是沒脾氣了,他原以為和靳天逸叨叨完,他就心如明鏡啥都明白了,這下倒好,越問越糊涂。 楚淮有氣無力:“你到底算個什么東西???!” 靳天逸嘴角微微抽搐,他這話怎么聽都像是在罵自己。 楚淮還在唧唧歪歪地罵,靳天逸漸漸聽不見聲了,滿腦子只剩下了“他腰好細(xì),他好白,他腿……” 楚淮自己逼逼叨叨半天才發(fā)現(xiàn)靳天逸半點回應(yīng)都沒,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唾棄他,那個不動如山的家伙卻突然撲了過來,將他抵在沙發(fā)上,吻上了他的唇。 楚淮瞪大眼睛,掙扎掙扎著就在靳天逸深邃的眸光中迷失了自我,等他被放開,才紅著臉開始嚷嚷。 “艸,你犯規(guī),老子衣服還沒脫完呢!給老子起開!” 靳天逸把人叼上了床,低笑兩聲:“剩下的我?guī)湍忝?。?/br> 楚淮被摔的眼冒金星,被子陷下去個大坑,他剛要罵,靳天逸搶了話頭:“真以為我是君子?忍你兩小時,很給面子了。” 楚淮氣急敗壞:“你!” “小孩子才玩游戲,成年人……”靳天逸頓了頓。 靳天逸哂笑:“你待會就知道了?!?/br> …… 第93章 終章·記憶之城(1) 幾天后, 楚淮突然陷入了漫無邊際的夢境。 楚淮做過很多夢, 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他并不能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 他只是夢境的參與者,深陷其中, 對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一概不知。 但這次,他是夢境的旁觀者。 楚淮的眼前有個玻璃罩。玻璃罩外一片漆黑, 玻璃罩內(nèi)也并不美好,里面充斥著發(fā)黃發(fā)紅的粘稠液體。 楚淮莫名冷靜, 他試探地往前走,融融的熱度自玻璃罩表面?zhèn)鱽恚魂嚹氖煜ず蜏嘏瘣芤庥可铣葱念^,他瘋狂地想擁抱這個看上去臟污不堪的罩子。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戰(zhàn)栗,一種宇宙深層的歸屬感。 眼前的迷霧漸漸消散, 玻璃罩內(nèi)浮現(xiàn)了兩個由胎盤連接的胎兒。 楚淮一驚,這才意識到玻璃罩是zigong。 楚淮仔細(xì)觀察, 發(fā)現(xiàn)左邊的胎兒明顯比右邊的大一些, 他正納悶, 胎盤里的血開始流動了,他能清晰的看見血液的流向。 血從右邊的胎兒流向左邊的胎兒。 楚淮因為相關(guān)知識的匱乏并不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卻隱隱能猜到結(jié)果。 他試著砸了砸壁,發(fā)現(xiàn)它牢不可破, 所以他只能旁觀,于事無補。 rou眼可見的,血流得越來越快, 左邊的胎兒越來越大,右邊地,先是萎靡縮小,然后……竟?jié)u漸不成人形。 眼前的一切像個實驗?zāi)P?,整個變化過程飛速地展示在楚淮眼前。 楚淮抿了抿唇,清醒而又冷靜。胎盤的血液流向是不正常的。就算他對此一無所知,也不妨他猜測,正常的血液流向,兩個孩子應(yīng)該是均等的,但是右邊的卻往左邊輸血,這不就成了……左邊的孩子在吸右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