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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叫他什么?王? 光輝之城的王深居于王城,各大統(tǒng)領都沒有見過,自己被召入王城時,也只是聆聽了祭祀的教導,并領取了王的封賞,并沒有見到那位王本人。 那么神秘的王,居然就是拉爾? 不過他沒有時間去細想,咬了咬牙,他放棄了跟過去一探究竟的沖動,繼續(xù)朝王殿深處潛入。 王殿的最深處是一扇門,門上設置了陣法封印,而門內隱約可感知到磅薄浩大的力量。 夏林引出體內的光種之力,他的血脈戰(zhàn)勝光種之力之后,光種之力并沒有消失,而是與血脈達成了協議一般,成為了身體的附屬,反而更加順從,調動起來如指臂使。 在王城的祭祀帶他參觀這里時,他非常有臥底自覺地記下了對方開啟封印的陣形,微光自門的表面溢出,勾勒成一個接一個的圓環(huán),然后所有圓環(huán)聚于一體。 咔,門開了。 推開門,里面是整個王城大陸的中心,連接星球的根系的匯總之處。 光線實質化的絲絡在房間中央的虛空中盤纏勾連,星星點點的光芒像螢火般飄蕩在整個房間,而在層層疊疊光線與光點的最內部,是一枚像被萬千蠶絲守護的即將化蝶的生命一般的光之石。 那是王城汲取整個井中宇宙的星球之力所孕育的結晶,比任何光巢抽取的星球之力更加純粹,更加強大,王城的祭祀帶他參觀時,曾告訴他這一枚光之石足以左右法則,逆轉生死。 既然生死都可以打破的話,喚醒阿特雷斯更加不在話下了吧。 只不過那枚光之石距離門口足有十米,而在這十米之間,被層層光之絲絡防御,只要碰到,任何生靈都會像星球一般被抽空,成為這片光幕中能量分子的一部分。 根本沒有人能靠近,所以這一處除了大門的封印外便別無其它防護。 夏林站在門口,望著光芒四溢的房間,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 “咕?”一個魚頭從兜里冒出來前,楞頭愣腦地看向他。 夏林取出一塊面包,在魚面前晃了晃,又指了指光幕之中的鴿子蛋大小的光之石。 魚眼巴巴地盯著面包,伸出柔弱無力的小爪子想抓,卻被夏林一掌拍下去,它淚眼汪汪地反應了好一會兒,像是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扒著衣兜邊緣,努力仰起身軀張開嘴巴。 “咕——咕咕——”一個拳頭大小的幽洞突兀地出現在光之石旁邊數厘米處,緊接著,另一個幽洞在夏林面前生成。 夏林毫不客氣地把手伸進幽洞,望著自己的手從前方十米外的另一個洞里伸出,抓起洞邊內蘊熒光的石頭。 光之石剛到手,便被夏林迅速用自己的光種之力裹住,甚至僅有的泄漏出的一絲光華都被幽洞吸收。 幽洞關閉,除了消失的光之石,案發(fā)現場沒有發(fā)生絲毫變化。 從頭到尾沒有觸發(fā)警報,但夏林的背后卻滲出了一層冷汗。 這一次行動極為兇險,還好到此為止都很順利。 他又沿著來時的道路往回折返,等到了王殿之外,藏進巷子里一個無人的房間,終于長長松了口氣。 取下背上的棺木,解開束縛帶,將棺木打開,阿特雷斯的身軀呈現在眼前。 夏林繼續(xù)用光種之力包裹著光之石,把它含進自己嘴里,然后彎下腰,將光之石送入阿特雷斯的口中。 阿特雷斯的血液沒有在循環(huán),體溫很低,嘴唇柔軟中帶著冰涼。 舌頭微微推動,光之石被抵進阿特雷斯的喉嚨深處,然后夏林扣著阿特雷斯的下巴,手撐在棺木邊緣,費了點力氣,終于把光之石徹底送進對方體內。 收回身軀,他又看了阿特雷斯一眼,靜坐在棺木旁邊,用光種之力感知對方身體的變化。 血液在重新生成,在體內流動,新的血液流過之處,阿特雷斯的身軀也仿佛獲得了新生,原本支離破碎的基因鏈重組而變得穩(wěn)定,千瘡百孔的經脈被撫平,精神海的內壁變得柔韌而光滑…… 夏林吃驚地站起,然后又坐下,嘴邊終于流露出由衷的笑意。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這里面好像有人?進去看看!” 夏林猛地起身,第一時間將棺木合上,握緊武器,抬頭望向屋頂下方的高窗。 房屋的門突然被炸開,王殿騎士與巫師出現在門口,但與此同時,夏林已經躍出了窗子。 “發(fā)現目標!追!”王殿騎士與巫師沖出去。 光輝之城設有空間禁制,無法取出空間之匙中的機甲,僅能靠隨身攜帶的武器應敵。 夏林在街道之間貼著墻穿行,不時跳上高墻與屋檐,好避開向他射過來的弓.弩與刺槍。 陽光暴曬在他身上,根本無所遁形,但借助著地形,他在數百個王殿騎士與巫師的追擊之下,竟恍入無人之境。 路燈柱在他身邊倒下,利箭擊碎了他踩過的墻磚,他一個停步,反手握住貼著他的背飛過的一柄長.槍,將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三個騎士喉嚨全部貫穿,踏著他們的尸體沖出重圍。 然而更多的人從城中涌了過來,終于他被堵到一處絕境,前方是一面高達十米的白墻,這是王城的外墻。 身后是涌來的追兵,夏林面沉如水,手中兩根索爪如刺蛇般飛向高空,他拽住鋼索開始急速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