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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當(dāng)賢妻獨(dú)得盛寵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兩人不知傳遞了什么訊息,溫曼香雖怒不可遏,卻竟真乖乖地跪下行了禮。

    見狀,溫景輕輕地上前一步,嗓音柔和,“meimei起身,不必多禮?!?/br>
    “你!”

    溫曼香抬眸怒視,沈氏含笑打斷了她,“瞧瞧,這不就和氣了?”

    一邊說一邊彎腰扶起溫曼香。

    溫景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隨后便轉(zhuǎn)身往府上走去。

    溫景離去,溫曼香咬緊了牙,側(cè)眸看去,“娘!”

    沈氏拍了拍她的手,笑得輕和,“不就是行個(gè)禮?還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溫曼香蹙眉,沒想到這話竟然是沈氏說出來的。

    “娘,你沒看見她方才的那幅得意嘴臉嗎?難道你現(xiàn)在也怕她了?”

    沈氏的笑意不達(dá)眼底,輕輕安撫她,“香兒,做人要吃得眼前虧才是?!?/br>
    這話?

    溫曼香似乎懂了什么。

    見她聽了進(jìn)去,沈氏俯身靠近,在她耳畔輕輕道了什么。

    待沈氏說罷,溫曼香便抬眸對(duì)上了她的視線,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慢慢勾起,眼底的怒意被一抹獰惡覆蓋。

    ————

    壽宴在午時(shí)開始。

    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內(nèi)院。

    而此時(shí)外院,溫昫宗的臉色明顯難看。

    特別是在面對(duì)那些今日前來賀壽的官員們的眼神時(shí),溫昫宗的老臉險(xiǎn)些沒地兒放。

    有一人湊近,大聲喝道:“溫學(xué)士,不是說褚將軍會(huì)來赴宴嗎?這怎么還沒看見人呢?”

    “是啊,褚將軍人呢?”

    “我方才好像瞧見溫學(xué)士長女的轎子了,這將軍夫人已經(jīng)到府上了,也沒看見褚將軍啊?!?/br>
    溫昫宗的面色一寸寸僵硬,心有顧忌,不得不和聲笑笑,打著圓場(chǎng),“褚將軍事務(wù)繁忙,我這不過是個(gè)小小的壽宴罷了,哪能比得上為皇上分憂呢?!?/br>
    提及為皇上分憂,幾人知趣地閉了嘴,不敢多言。

    卻也心照不宣地相視笑笑。

    見堵住他們了,溫昫宗放下酒杯,神色越來越難看。

    另一邊,在內(nèi)院女客的席位上,卻是鴉雀無聲。

    在場(chǎng)的婦人與未出閣的女子都悄無聲息地觀察著溫景,有的艷羨,有的嫉妒,還有的是嘲諷,看戲。

    溫景自始至終都面色淡然,誰也沒看。

    一場(chǎng)壽宴不溫不火。

    直到這場(chǎng)壽宴結(jié)束,女客們進(jìn)偏堂休息。

    一丫鬟走進(jìn)屋來,躬身向著溫景呈上來了一個(gè)東西,道:“夫人,您的帕子掉了?!?/br>
    溫景側(cè)眸,微瞇了瞇眼。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看向了這邊。

    “這不是我的。”溫景收回了眼。

    “可這上面繡了個(gè)景字?!毖诀咻p聲道。

    “我看看?!币粙D人走近,從丫鬟手中奪過了帕子,見那錦帕的一角上繡的字,驚呼道:“這帕子上的確繡了個(gè)景字。”

    那婦人看向了溫景,眸色懷疑,猶豫再三,詢問:“這真的不是你的帕子?”

    溫景抬眸,不慌不忙地道:“不是?!?/br>
    “可這……”

    話還沒說完,錦竹便出聲打斷了她。

    “說了不是我家夫人的帕子就不是,我們自家的帕子還認(rèn)不得嗎?”

    那婦人訕訕地閉了嘴。

    溫景側(cè)眸,看向了呈上來錦帕的那丫鬟,“這帕子你是在何處撿的?”

    那丫鬟想了想道:“在小花園的假山后面?!?/br>
    聞言,溫景神色漠然,“我未曾去過那里,這不是我的帕子?!?/br>
    “這……”那丫鬟猶豫。

    這時(shí),沈氏道:“既然如此,那便將帕子交給章mama吧,待壽宴后,我們?cè)賹なе??!?/br>
    那婦人聞言忙把手中的錦帕遞給了那丫鬟,驅(qū)使道:“去去去,快拿過去?!?/br>
    說話的婦人是京城都察院七品都事的夫人,姓李,是沈氏父親的部屬。

    “褚夫人,你長的真美?!崩钍嫌幸馀收劊斑@身衣裳也真好看?!?/br>
    李氏認(rèn)不出溫景所穿的是袖衣閣年供,只知華服配美人,只能算得上是錦上添花。

    溫景淡淡地笑了笑。

    章mama將那錦帕收了下去。

    適時(shí),沈氏含笑道:“各位都別拘束,喝茶吧?!?/br>
    說罷,便提聲道:“來人,添茶。”

    話音落下,后門便有丫鬟有條不紊地端上來了茶壺,一一為屋子里的婦人和小姐添茶。

    只是在路過溫景時(sh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丫鬟突然跌倒,正好撞上了正在溫景身旁添茶的丫鬟,添茶丫鬟手中的茶壺猛地向另一側(cè)倒去,茶壺里的水便不小心灑在了溫景的裙擺上。

    看見這一幕,溫曼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摔倒的丫鬟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忙是磕頭認(rèn)錯(cuò),“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為溫景添茶的那丫鬟也跪在地上認(rèn)罪。

    屋子里的目光聚焦在這一處。

    見狀,沈氏拂袖站了起來,怒喝:“廢物!添個(gè)茶都能出錯(cuò)!”

    兩個(gè)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都滾下去領(lǐng)罰!”

    兩個(gè)丫鬟連連回應(yīng),“是?!?/br>
    說罷,便意圖起身。

    這時(shí),溫景突然道:“慢著?!?/br>
    丫鬟一怔,不敢動(dòng)了。

    溫景看向了沈氏,平靜道:“僅僅領(lǐng)罰嗎?”

    沈氏聞言蹙眉,不知溫景所言何意,只能道:“丫鬟出了錯(cuò)本就該罰。”

    “是該被罰。”溫景氣定神閑地反問:“可我這件被茶水淋濕的衣裳怎么辦?”

    沈氏一怔,瞇了瞇眼,旋即笑了,“這……”

    一旁有婦人接話,“這衣裳臟了,洗了不就是?”

    一邊說還一邊看向屋子里的其他婦人,語氣幾分調(diào)侃。

    屋子里的其他婦人也跟著含笑應(yīng)和,沈氏沒有接話,不過臉上卻有了幾分笑容。

    溫景安靜地聽著她們暗含嘲諷的談笑,待她們意興闌珊了后,溫景才不慌不忙地道:“這件衣裳是袖衣閣年供。”

    話音落地,屋子里明顯安靜了下來。

    袖衣閣這三個(gè)字一出,那這件衣裳就不僅僅是臟了洗洗那么簡單。

    何況,還是袖衣閣年供。

    價(jià)值不菲。

    而此時(shí),方才談笑調(diào)侃的那些婦人皆面色僵硬,特別是方才說拿下去洗洗的那婦人。

    一時(shí)之間,屋子里眾人的目光似乎又回到了沈氏身上。

    沈氏的臉色忽青忽白。

    這屋子里的婦人,雖然聽說過袖衣閣,卻鮮少接觸,府上也就準(zhǔn)備了那么一兩件袖衣閣的衣裳,還是等著出席大場(chǎng)面的時(shí)候穿。

    所以都只知曉溫景所穿的這件衣裳料子上乘,且極美艷,卻鮮少有人認(rèn)出來這是袖衣閣的年供,包括沈氏。

    溫曼香雖認(rèn)出了溫景所穿的衣裳是袖衣閣的年供,但就是因?yàn)檎J(rèn)出來了,所以才更想毀了。

    哪怕代價(jià)慘重。

    比起沈氏,溫曼香眼底的痛快之色越來越深。

    沈氏不知溫曼香所想,若她知曉這件衣裳是袖衣閣年供,她估計(jì)會(huì)換個(gè)法子。

    可此時(shí)……

    沈氏僵硬地笑了笑,只能扯著嘴皮道:“景兒所言何意?”

    溫景看向了地面上顫抖的丫鬟,緩緩道:“丫鬟犯錯(cuò),歸根結(jié)底是主子管教不力?!?/br>
    沈氏瞇了瞇眼。

    屋子里有婦人似乎猜測(cè)到了溫景的意思,在一旁小聲道:“你們誰知道袖衣閣的年供多少錢嗎?”

    話音落地,有數(shù)目在這些婦人的腦海里轉(zhuǎn)悠,卻不敢道出口。

    溫景也不著急,靜靜地等,盡管此時(shí)鞋子里似乎已經(jīng)浸透了茶水,腳冰冰涼涼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溫府賠了?”沈氏皮笑rou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