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已經(jīng)到了四月了,溫景還是被冷醒了。 迷迷糊糊睜眼,此時屋子微亮,側(cè)眸看去,便見床邊有個人正在更衣。 這還是溫景第一次醒來時見他還在更衣。 以往溫景醒來時,都快午時了,他要么就是不在,要么就是衣著整齊地待在屋子里看書或者看著她。 昨夜下了春雨,此時窗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被褥外的空氣微寒。 溫景想,估計是習(xí)慣了他在一旁的溫度,此時他不在了,天氣又突然變冷,所以她才會被冷醒。 不過既然她已經(jīng)醒了,那便沒有繼續(xù)躺在床上看著他自己更衣的道理。 溫景動了動身子,撐著手臂半臥在床上,努力睜眼,讓自己清醒。 待感覺差不多了,溫景便坐了起來,單薄的里衫接觸到被褥外的空氣后讓溫景冷得一顫。 她記起來了,這幾日睡得有些熱,她便吩咐下人不燒暖爐了。 只是沒想到今兒又冷了起來。 “醒了?” 聲音在身旁響了起來。 溫景順著聲源看去,便見他正垂眸睇著她。 “恩?!睖鼐翱粗€未穿戴整齊的朝服,輕聲道:“我來給夫君更衣。” 說罷,溫景便抬手意圖掀開被褥。 “不想睡了?” 褚昴出聲打斷了溫景的舉動。 下一瞬間,溫景便見他彎腰與她平視,又低聲重復(fù)詢問了一遍,“是不想睡了?” 溫景微愣,旋即回應(yīng),“沒?!?/br> 她還想睡。 此時才過卯時,還早得很。 她只是想起來為他更衣后再睡回籠覺。 “那就繼續(xù)睡。”他看著她。 “可是……” 往日溫景沒醒還可以當(dāng)做不知,可今日她已經(jīng)醒了,總不能躺在床上看著他自個兒更衣洗漱后去上早朝吧。 “沒什么可是?!瘪谊某雎暣驍嗔怂?,語氣不容置疑,“睡。” 聽他的語氣,溫景便自覺閉嘴了,知曉再說下去也徒勞無功。 何況,她也不想起。 于是,溫景默默地躺了回去,整個人又重新縮回了被褥里。 卻也沒繼續(xù)睡,眼神就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看著他穿戴妥當(dāng)。 溫景本以為他下一刻便要轉(zhuǎn)身出去,哪知他卻突然垂眸看向了她。 看著看著便又向她走了過來。 溫景看著他彎腰,把手放進了被褥里,不知在感受什么,片刻后,眉宇皺了皺。 隨后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藏在被褥下的手,摸了摸后,溫景便見他沉眉看向了她。 “冷怎么不說?” 溫景一愣,她想說其實她鉆進被褥里了后覺得還好,沒那么冷。 她的手腳一直都是涼的,哪怕在暑夏也不見熱。 只是這些日子夜里待在他懷里睡手腳才是暖的。 可是她這話還沒來得及道出口,便見他又合衣躺了進來抱住了她。 “睡吧。” 見狀,溫景將心底的話默默地咽了下去,乖乖地閉眼。 想著閉眼配合他吧,她此時沒什么睡意,不過她只要閉著眼,他應(yīng)該也不知她究竟有沒有睡著,待過了一會兒他走了后她再睜眼。 溫景以為她要裝睡,哪知閉了眼后沒多久她便沒了意識。 再醒來時,已過辰時。 屋子里又燒了暖爐,溫景一睜眼便能察覺。 側(cè)眸在屋子里掃視了一眼,溫景便知褚昴還沒下朝回府。 溫景提聲喚人。 聽見了動靜,錦竹推門走了進來。 “夫人?!?/br> 溫景詢問:“何時燒的暖爐?” “是將軍走時吩咐的?!?/br> 聞言,溫景了然,本想著作為一個男人來說能有次舉措還挺細心的,可后來又想,他的確細心,細心到能捕捉到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能從她的任何舉動里推出她心中所想。 這么一想,溫景便瞬間清醒了。 “夫人可要起了?” “起吧。”溫景坐了起來。 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雨后的空氣十分清新,沁人心脾。 錦竹伺候溫景更衣洗漱,今兒天氣寒,溫景多穿了幾件,待收拾妥當(dāng)后,溫景用了早膳。 用過早膳后,將近巳時,宮里傳來了一個消息。 四月十日,皇后壽辰,京城里正五品官員以上的臣婦都需出席。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皇后特意下令了,凡是官員家中有及笄的女兒也都可以出席此次壽宴。 此事,很快便在京城里掀起了風(fēng)浪。 眾人都心照不宣。 皇后這是在為三皇子選妃呢! 為此,單是袖衣閣便忙碌了起來。 不少女子加急定制衣衫。 若是能被皇后娘娘看上了,有幸被選為三皇子妃,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再者,二皇子也并未娶妻,若是沒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能被德妃娘娘賞識,被選為二皇子妃,也是莫大的福分。 不過此事于溫景來說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出席一場壽宴打個醬油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生欲又來了,歷史上有皇帝是每日上朝,也有皇帝是隔幾日上一次朝(躺平) 本章所有評論都發(fā)紅包,我的寶貝們,圓小弟一個傾家蕩產(chǎn)的夢吧!來呀,盡情地蹂.躪我呀。 感謝“薄荷檸檬羽”“一顆爆棚的少女心”“木頭人”“鄭醉醉不醉”“獨一無二的星星”“胖瓜胖瓜”“蹲坑等埋”“冷月”“”“雪絨芝士”“l(fā)ucky”“錦瑜”“”的營養(yǎng)液灌溉,么么噠~ 第24章 當(dāng)今皇上子嗣單薄, 如今膝下也不過三位皇子,一位公主罷了。 三皇子祁隸,皇后所出, 今年二十有三。比三皇子大點的二皇子祁珩,今年二十有五, 是德妃所出。 還有一位七皇子祁幕,今年不過十一, 生母是一名宮女, 早已逝世。 溫景對皇家的了解不多, 也是在嫁來將軍府后,才大概了解了一些。 這兩年,褚昴不在京城,她也基本上沒出過將軍府,出席的宴會是少之又少。 一來是因為溫景身子不適,好幾次宴會又恰巧在生病,所以沒能出席。 二來是因為她剛嫁進將軍府,再加上褚昴新婚三日后便離京去了域北, 京城里的人也基本上沒有記得還有她這么個人。 至少,在前兩年皇后的壽辰,溫景便從不曾收到過皇宮的邀請。 沒想到褚昴回京不過一月,將軍府也漸漸熱鬧了。 溫景頷首, 傳消息的信使太監(jiān)是內(nèi)務(wù)府的人,錦竹打賞了銀兩后太監(jiān)恭敬地退了出去。 昨夜下了雨,此時天雖然已經(jīng)放晴, 不過地面還是濕答答的,不宜出去走動。 溫景閑來無事,再加上聽聞了宮里傳來的消息,懷有心事,便拿起了繡帕刺繡,一邊繡一邊緩緩理清思路。 她的繡工不好,只是她喜歡看見自己親手繡的圖案漸漸成型,雖然丑了點,不過倒挺有成就感。 當(dāng)今皇上的子嗣不多,如今能有競爭力的也就是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和皇后所出的三皇子。 溫景這兩年與皇后沒有交集,但卻與德妃有過交集。 德妃曾在兩年前送過她一份禮,新婚賀禮。 她未曾與德妃謀面,自然不會覺得是因為自己臉大,能讓德妃為她送新婚賀禮。 原因是什么,不言而喻。 當(dāng)年褚昴去了域北,沒在京城,而溫景又是剛嫁去將軍府,這份賀禮溫景倒是收的心安理得。 只是如今褚昴回了京城,溫景的一舉一動便不能再隨意。 德妃接下來恐怕也不會僅是送禮那么簡單了。 而就在前段時間,德妃便又派人來將軍府送過一些補品。 許是因為御醫(yī)常來將軍府,德妃知曉溫景病了,送的一些關(guān)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