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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鴛鴦錦在線閱讀 - 鴛鴦錦_分節(jié)閱讀_50

鴛鴦錦_分節(jié)閱讀_50

    皇帝瞪視著面前的這只國之蛀蟲,恨不得現(xiàn)在就狠狠的一腳踩死對方!萬萬沒想到,國庫的空虛并不是因?yàn)樗实鄣臒o能,而是因?yàn)樵趯m中,甚至在朝中,有無數(shù)只像范監(jiān)一樣的蛀蟲,在啃食著國家的根基,啃食著皇帝的血rou,還讓他一國至尊替他們背負(fù)上了莫大的罵名,孰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的滔天大火沒有人可以輕易澆滅,直接就將范監(jiān)丟給了刑部,讓他們連夜審問,看看這蛀蟲到底吞了國庫多少銀子。當(dāng)夜還沒到子時,范家就被抄家,范監(jiān)更是直接被問斬。

    隨著那一顆顆噴著熱血的腦袋滾落,東離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查抄貪官的行動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先是宮中負(fù)責(zé)皇帝嬪妃們衣食住行的官員們被逐個請去了刑部審問,然后是負(fù)責(zé)屯田水利軍器制造的工部,再是掌管了官吏升遷任免的吏部,禮部因?yàn)樯婕皶囈矝]能逃脫。隨著被抓獲的貪官越來越多,皇帝的雷霆之怒也越來越盛,最后手握東離戶口財(cái)政的戶部也卷入了其中。有人被抄家也有人被冤枉,天牢里到處都是哀鴻遍野,皇帝心血來潮的去溜達(dá)了一次,居然親自撞見了有人對審察的刑部官員行賄,最后的最后除了兵部有睿王保舉外,六部中五部淪陷,午門的菜市口上每日里血流成河。

    就在百姓們拍手稱快,朝中的大臣們?nèi)巳俗晕#⒌娜粘_\(yùn)作眼看著就要癱瘓時,兵部突然傳來了喜訊,忠武將軍剿滅叛軍六萬,俘虜三萬,不日即將凱旋。

    一夜之間,勝利的東風(fēng)吹散了圍繞在皇城半空中飄拂不去的血腥氣,朝野一片喜氣騰騰,皇帝大手一揮:“賞!”

    國庫充盈,一國之君終于一掃多年的陰霾,開始了暢想他的宏圖大業(yè)。

    …………

    “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是清流之首,出身百年世家,人品在朝中是出了名的端正。聽說這次他的二子也牽涉到了工部的案子當(dāng)中,被他親自押送到了刑部俯首認(rèn)罪,然后再親自監(jiān)斬,為此反而得了皇上的親眼,冊封為戶部尚書,掌管財(cái)政大權(quán)。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戶部尚書上任的第一日就召集了所有的皇商,公布了新的政令,言及宮中所有的采買以競價形式擇優(yōu)錄取,不單要求價格低廉,更要求物有所值,不能有濫竽充數(shù)之嫌?;噬痰馁Y格也由三年改成了一年,第一年被錄取,第二年說不定就被摘了牌子,故而這次競爭相當(dāng)?shù)募ち??!?/br>
    還沒入冬,將軍府里就開始燒起了炭火,孟知微怕冷似的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縮在美人榻上,聽著胡半載從戶部帶回來的新消息。她如今是皇商,自然也在戶部的邀請之列。這份政令還沒公布之時,她就看過了,也知曉這是出自于睿王之手。

    沒法子,如今六部只留下了兵部毫發(fā)無傷,是個人都知曉睿王手眼通天,是唯一能夠與皇帝一較長短之人。隨著皇帝有越來越往暴君靠近的傾向時,很多官員暗中開始投靠了睿王的大營。好在,所有人都知道睿王對皇位沒有妄想,故而眾人也掩耳盜鈴的覺得能夠在保命的同時為國為君分憂,是最為妥當(dāng)?shù)霓k法。

    “我們越人閣的玩偶說到底難登大雅之堂,每月二十套衣裳也已經(jīng)是極限,除了布料,也拿不出多余的東西與其他皇商競爭了?!?/br>
    “聽聞除了宮人的宮裝和皇上皇后太子們的朝服外,織染署不再負(fù)責(zé)宮中嬪妃們的常服縫制,我們送給戶部參詳?shù)牟剂虾芸赡芫褪怯迷谶@方面。同時競爭的還有三家皇商,結(jié)果也要等半月之后才會公布?!?/br>
    因?yàn)閼舨扛闹?,皇商們不能再依靠人脈關(guān)系獲得宮中采買的文書,省去了層層遞增打通關(guān)口的銀子,這次爆出來的價格都比往年低了三四成,有的皇商甚至報出了五成的低廉價格。在這價格之上,戶部再根據(jù)物品的成色來選擇最終贏家,與往年相比倒還公正。

    孟知微現(xiàn)在瑣事眾多,放在越人閣上的精力也就不足了,皇商的文書下達(dá)之后她就直接交給了胡半載去搭理,偶爾請了趙管家指點(diǎn)一二,倒也出不了大的差錯。

    正琢磨著正事,春繡一手牽著知恩,一手捧著個陶瓷罐子進(jìn)來,瞧得孟知微眼睛一亮:“可算來了,已經(jīng)可以吃了么?”

    春繡將陶罐遞到冬磐手中,冬磐麻利的打開封泥,從中倒出一碟子紅艷艷的酸梅來,孟知微快手快腳的撲過去拈了兩個塞入嘴里,瞇著眼道:“果然還是春繡的手藝最好,不但刺繡繡得好,做蜜餞果子也是一絕?!?/br>
    春繡笑道:“人人都說酸男辣女,夫人這一胎說不定真是個公子?!?/br>
    話音剛落,厚重的門簾就被掀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走進(jìn)來,問:“什么公子?”

    眾人一愣,紛紛笑道:“老爺回來了!”

    孟知微口舌生津,聞言睜眼,身子動也沒動,就笑道:“不是說要兩日后才到嗎?”

    莊起解開披風(fēng),在火爐邊站了一會兒,等到手心手背暖和了些才靠過去,抹開她的額發(fā):“病了?”

    孟知微搖搖頭,握住他的手:“外面下雪了不成?”

    “沒有,就是風(fēng)有些大,刮得人骨頭疼。”

    孟知微摸了摸他的衣領(lǐng)處,果然帶著些水汽,現(xiàn)在還沒到晌午,應(yīng)該是莊起一路騎馬趕回皇城,身上衣衫都被露水打濕了大半,就道:“我讓人燒水,你快去沐浴,別著涼了?!?/br>
    莊起見她臉色紅潤,渾身雖然有些懶意精神卻很好,心也放了大半,繼續(xù)開始的問題:“方才在說什么公子,府里來了客人?”

    春繡與冬磐都抿唇輕笑,知恩趴在榻邊,用肥肥的手指戳了戳孟知微的腹部,清脆的道:“弟弟!”

    莊起茫然的看了眼小知恩,再看看笑得神秘的眾人,最后視線落在了孟知微的臉上,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答案。孟知微可不是直腸子,肚子里彎彎繞繞不知多少,見他望過來也只是笑了笑,繼續(xù)伸長了手去捏酸梅吃,一口兩口,不多時半碟子的梅子就下了肚。

    胡半載摸著山羊須嘿嘿的jian笑了兩聲,招招手,牽著小知恩就往外面走,其他眾人知道他們夫妻重逢有無數(shù)的話要說,也跟著出了門去。

    孟知微問他:“還沒猜出來?”

    莊起的視線來來回回在她臉上與腹部徘徊,孟知微難得見他這副傻乎乎的樣子,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笨蛋一個?!?/br>
    莊起抓住她的指尖,狠狠的塞入口中咬了一下,問:“什么時候知道的,怎么沒寫信告知我一聲?!?/br>
    孟知微笑道:“驚喜么?”

    莊起單手摟著她,另一只手輕輕的覆蓋在她的腹部緩緩的撫摸著,過了半響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背著光猛地按住她的后腦,四片唇瓣撞擊在一起,瞬間就卷住了所有的呼吸。

    孟知微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背部,等到兩人都?xì)獯跤酰f起又突地跳起來,直接往外面沖去。

    春繡的腦袋從簾子后面鉆進(jìn)來:“老爺要去哪兒?”

    孟知微的手下意識的搭在腹部,想了一會兒:“應(yīng)該去了祠堂。”莊家后繼有人,他當(dāng)然要去告知父母一聲。

    這一去過了一個多時辰莊起才重新回到屋內(nèi)。沐浴用的湯水早就備好,莊起褪了衣衫進(jìn)去洗漱,洗到半路又渾身滴答著水的跑出來,見孟知微老神在在的吃著午飯,他眼也不眨的盯著她看了半響又悶不吭聲的回了浴房。孟知微看著他兩片渾厚的屁股rou隨著動作一顫一顫的,咂了咂嘴,咬牙切齒的撕開一塊鹿rou,嘖嘖,分離了快半年,怪想的,問題是,現(xiàn)在有了身子,有些事情也只能想想了。

    有時候男人犯起傻來很讓人哭笑不得,莊起洗個澡居然來回跑了三次,第一次只是望了孟知微一眼就回去了,第二次他又裸著身子跑出來摸了摸她的肚子,第三次居然蕩著小小莊,問她:“一起洗么?”

    孟知微正在咬牙簽骨,聞言直接將那還沾著rou沫的骨頭砸向他的雙腿之間:“有完沒完?”

    莊起這才訕訕的回去完成了最后的洗漱,然后垂著腦袋回來吃飯,飯也沒吃多少,盡將一桌子的rou食啃得一干二凈,素菜一點(diǎn)都沒碰。

    孟知微嗤笑他:“你急忙忙的從戰(zhàn)場上跑回來,就為了這口rou食?”

    莊起很嚴(yán)肅的提醒自家娘子:“我已經(jīng)素了四個半月了,看樣子還要繼續(xù)素下去?!?/br>
    孟知微問他:“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個通房丫頭?”

    莊起喝了一碗熱湯:“你舍得?”

    孟知微直接將湯都給奪了過來:“你還是素著吧!”

    莊起沒吭聲,他趕了好些天的路,好不容易回來又收到了這莫大的驚喜,之后才被疲倦席卷,下午抱著孟知微在榻上睡到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入朝跟皇帝匯報戰(zhàn)事的細(xì)節(jié)去了。

    冬磐悉悉索索的摸進(jìn)來,伺候著孟知微洗漱后,就圍在她的身邊欲言又止。

    孟知微好笑的看著自己的丫鬟:“有事?”

    冬磐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孟知微的臉色,問對方:“夫人有沒有什么事情要讓我去做的?”

    孟知微壓下心里的失望,輕笑道:“快要過年了,除了置辦年貨,和清點(diǎn)管事們送來的東西外,還能有什么事兒?”

    冬磐哦了聲:“那我去庫房看看,管事們送來的東西又多又雜,有些野味和素菜都要放入冰窖呢,不能隨意堆著放壞了。”

    孟知微隨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春繡呢,又去繡莊了?”

    冬磐答:“在抱廈里呢,夫人找她有事?”

    孟知微點(diǎn)頭:“的確有些事情要她去做?!?/br>
    冬磐猶豫了一會兒,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什么事兒,夫人可以與我說說,我去辦也是一樣的,絕對不會辜負(fù)了夫人的好意?!?/br>
    孟知微臉色平靜的看了冬磐一會兒,這才慢悠悠的道:“你想要什么,直說吧!”

    冬磐神色慌張,立馬跪了下來,解釋道:“我不知道夫人的意思?!?/br>
    孟知微道:“你是不是想要去伺候老爺?”

    冬磐咬著牙,雙拳緊握,磕頭道:“春繡能做的事情,我冬磐也能做,而且心甘情愿。”她哽咽著,“只求夫人放過春繡吧,她有了知恩后,就再也沒有想過嫁人的事兒。讓她去伺候老爺,她肯定會一頭撞死在夫人面前。”

    孟知微道:“所以你才想要替代她,做老爺?shù)耐ǚ垦诀???/br>
    冬磐哭道:“我身子干凈,除了夫人在這世上無牽無掛。如果夫人要我去伺候老爺,我就去伺候,絕無怨言!哪怕日后有了孩子,我也不要?!?/br>
    孟知微冷笑:“說得倒是好聽?!?/br>
    冬磐身子發(fā)顫,好一會兒才問:“夫人這是同意了?”

    孟知微臉上閃過一道狠色,冷冽的道:“我同意什么?告訴你,從我決定要嫁給莊起的那一日起,我就打定了主意,他這輩子只準(zhǔn)有我一個女人,他的孩子也全部都必須從我一個人的肚子里出來,任何人只要敢去招惹他,我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冬磐驚訝的問:“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