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未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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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辛瀝山爆了這么一記猛料,余舒就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猜到青錚道人當(dāng)初隨手給她的一枚指環(huán),竟會同傳說中的開國六器扯上關(guān)系。 這么說起來,云華的遺物同她手上的指環(huán),與皇帝老子身上的秘寶一樣,都具有杜絕人算計的功用。 開國六器果然逆天,一座仿造的太清鼎就能讓她這爛根骨能用六爻術(shù),而從七星尺上剜下來的東西,完全就是一個多功能屏蔽器了。 余舒吃驚過后,很快就聯(lián)想到日前她在崔家大賭坊贏的那一局豪賭,崔芯百試不爽的靈言術(shù)到了她這里居然不靈了,原來是這個緣故。 而在芙蓉君子宴上那一回,她因為要佩戴一整套的水晶首飾,手上用來掩蓋的銀戒子反而顯眼,就被她臨時摘下了,所以那時候崔芯的靈言術(shù)在她身上還是有用的。 想明白個中蹊蹺,余舒頓時有些古怪,她贏了那么一大筆銀子,歸根結(jié)底卻是托了青錚道人的福,不然空有兩串水晶珠子,怕?lián)醪蛔〈扌镜摹八阌嫛薄?/br>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點! 余舒眉頭一擠,總算想到了關(guān)鍵——這開國六器不是據(jù)說都給寧真皇后陪葬了嗎,本該鎮(zhèn)在皇陵才對,皇帝老子身上有也罷了,可青錚老頭又是打哪兒得來的送給徒弟? 難不成,師父他老人家與大安皇室有甚么關(guān)系? 余舒眼皮跳了跳,隱約覺得她窺見了真相的一角,又理不出個頭緒。 她看看眼前爆料后便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的辛瀝山。伸手按住他眼前的酒壺,一臉懷疑地問道:“既然是這等寶貝,為何后來落在五叔手中?” 而且辛老五還這樣清楚“諸葛瞳”的來歷,很難不讓她往不好的地方聯(lián)想。 聽她質(zhì)疑。辛瀝山卻不見一點慌張,只是面有苦澀,大概是喝了幾口酒,有些東西在心底壓了太久??傁胪獾挂坏埂?/br> “...昔年我與云華易子交情匪淺,他離世之前,曾托人將諸葛瞳送給我,只是陰差陽錯,隔了十多年,我才拿到手中,有些事,也就錯過了?!?/br> 余舒聽的半知半解,道是他故意隱瞞。思及辛瀝山在坊間的傳言。不禁腦補:二十年前。驚才絕艷的云華現(xiàn)身京城,世家弟子不是被他踩在腳下,就是被他折服。辛老五就是其中之一,后來云華算到他大禍臨頭。便將秘寶相贈。 可是,東西沒落在辛瀝山手中,卻被他老子辛雅給得了便宜,云華一死,辛老五被蒙在鼓中,后來他大衍成名,一直到幾年前,偶然發(fā)現(xiàn)了辛雅私吞了云華的遺物,所以和他老子反目成仇,偷取回“諸葛瞳”背離家門。 為了追回寶物,辛雅于是乎到處搜尋辛瀝山的下落,幸而辛瀝山身懷此物,辛雅不好卜算他的下落,所以他有恃無恐地待在京城,和他老子打埋伏。 而前段時間,辛瀝山大概是察覺到辛雅找到了他,也不忙跑,而是將“諸葛瞳”轉(zhuǎn)移到了她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身上,讓辛雅撲了個空。 余舒覺得自己猜的十分靠譜! 只有一點疑問:“你怎么就肯定云華這件遺物,和皇上身上的一樣,是來自七星尺呢?會不會是別的天材地寶,也有同樣的效用?!?/br> 辛雅和她說過,開國六器沉埋已久,也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史書上都沒有多少記載,過去二三百年,當(dāng)今世上甚至沒幾個人能叫得出它們的全名。 辛瀝山這回沒有干脆地回答她,而是沉思了片刻,面露幾許譏誚:“你應(yīng)該知道我辛家的《奇巧珍物譜》吧?!?/br> 余舒點點頭,她手頭上就有一份殘本呢,是辛家那位老祖宗為了答謝她救了辛六所贈。 “《奇巧珍物譜》上,繪有開國六器的圖本,雖說只有太清鼎記載了一些鍛造的手法,但那些圖像栩栩如生,我見過的,七星尺乃是一柄白色戒尺,尺身上以北斗星勢,鑲著七枚黑珠子,諸葛瞳里的這一顆,與那上頭顏色大小一般無二致,想必是從七星尺上剜下來的一枚。” 余舒愣了下,追問道:“那你可曾見過皇上身上那一件?” 辛瀝山搖搖頭,他未曾拜官,又能有幾次機會面圣,自是沒有見過。 余舒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左手上,心情再次詭異起來,云華的諸葛瞳里的黑珠子只有綠豆大小,而她手上藏得這枚戒指,至少也是兩個綠豆大小,八成是青錚熔了兩枚七星尺上的珠子打造出來的。 她該高興師父對待她比對待大師兄“大方”嗎? 就不知皇帝身上的是幾枚。 余舒平復(fù)了起伏的心緒,抬頭兩眼盯著辛老五“五叔告訴我這些見不得人的秘密,為了什么?” 就因為她幫他保管了云華的遺物? 別鬧了,她可沒忘記辛瀝山這個jian商當(dāng)時怎么訛她的。 “呵呵”辛瀝山莫名笑了一聲,掰過她手底下的酒壺,仰頭灌了幾口,打了個酒嗝,一抹嘴巴,瞇起眼睛看著虛空的方向,隱晦道:“我一開始也沒打算同你說明,只是后來事情出人意料,你竟懂得斷死奇術(shù),我想求你幫忙算一個人,你只當(dāng)這些秘密,是我先付給你的訂金吧?!?/br> 余舒腦中靈光一現(xiàn),突然猜到了辛瀝山要算的那個人是誰,脫口求證:“你要讓我算的...是云華易子嗎?” 辛瀝山慢慢點了下頭。 余舒面上不露聲色,心里卻炸開了huā,直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早懷疑云華死的蹊蹺,所以想要弄到云華的八字算一算底細(xì),可是云華這樣一個謎似的人物,八字哪里是這么好得的,就連薛睿都自認(rèn)無法。 余舒繃著臉,不讓自己顯得過于迫切地對辛瀝山道:“據(jù)我所知,云華易子是為麓月長公主殉情而死,怎么你還要我卜算呢?” “果真如此,我也不會多此一舉。”辛瀝山表情突然冷淡了:“你不用套我的話,我能告訴你的,便會與你說明白,不能告訴你的,你也別指望著我對你多說一個字?!?/br> 余舒“識相”地點點頭,道:“那好,我?guī)湍悴匪?,你將云華易子的生辰八字告知于我,我記下來?!?/br> 說著,就進隔壁書房,飛快取了紙筆出來。 辛瀝山似是有些醉了,一手撐著額頭,半閉眼睛,回憶著說出了云華的生辰:“辛酉年......” 他話音落下,沒察覺到余舒握筆的手抖了一抖。 而看著紙上并不陌生的一副八字,余舒呼吸一窒,只覺得心跳快的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這、這不是辛雅要她卜算的那位辛酉先生嗎! 所以說,云華就是辛酉先生,辛雅要她算的那個人也就是云華。 怎么,云華他、他竟還活著嗎??? ps:(六百章了,下一章該開新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