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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風(fēng)掠北陽在線閱讀 - 第23章

第23章

    “交什么房租?”沈致亭立馬就懵了。

    這是什么意思?

    當初說好隨便住呢?

    他可從來沒來沒從陳北勁嘴里聽過“房租”這么低端廉價、不合身份、又十分傷朋友感情的字眼兒。

    倒不是交不起……沈致亭深吸一口氣,一邊自我安慰試圖忽略天價地段的六位數(shù)月租金,一邊飛快琢磨著,如果自己每月不吃不喝不開車不社交,通勤只擠公交地鐵、飲食上白嫖公司的水和小零食,然后再搞點兒副業(yè),勉強也能付得起一大半。

    嗯,付得起,只是這話從陳北勁嘴里說出來太奇怪了。

    “你在樓下等著不知道,”陳北勁懶洋洋靠在椅背里,沒精神地打了個哈欠,說:“我跟阿姨聊天的時候,她把我送的那串項鏈拿出來戴,結(jié)果扯壞了,珠子散了一地,好幾顆找不著了,有幾顆還崩進了煤氣灶劃花了,嗯,總之呢,那兩千萬算是報廢了,自古父債子償,中華優(yōu)良傳統(tǒng),母債嘛,”陳北勁朝著虛空打了個響指,隨口道:“也你償吧!”

    沈致亭:“……”

    兩千萬?

    開什么玩笑?

    他媽到底找沒找陳北勁出賣自己,沈致亭不知道,但他不傻,陳北勁這意思顯然是要扣住他。

    還找了這么個離譜的理由。

    甚至都不用找他媽打電話核實,顯然現(xiàn)在他媽和陳北勁是一個陣營里的。

    沈致亭成功被氣笑了,但習(xí)慣保持一慣的鎮(zhèn)靜和風(fēng)度,他“嗯”了聲,語氣淡淡:“我媽扯壞的,你找當事人賠吧,她名下有幾套房產(chǎn),賣個兩三套就能還上了,實在還不上,就叫她把攢的那點兒養(yǎng)老錢也給你墊上吧?!?/br>
    這下輪到陳北勁瞪大眼了,也不困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致亭這個人間大孝子。

    沈致亭瞧他一眼,笑道:“怎么了,還有話要說么?”

    陳北勁搖搖頭:“比不過,還是你狠。”

    “彼此彼此吧,”沈致亭說,隨口問道:“你不是說項鏈是定制的么,定制的也這么貴?”

    陳北勁掃興地揮揮手,轉(zhuǎn)臉看向車窗外。

    濕漉道路如曠野般空闊,成排路燈如璀璨火花一閃而過,夜色中,近處矗立著鱗次櫛比的商業(yè)大廈,led廣告巨屏爭奇奪艷地向四方閃耀著,遠處高低不一的鋼筋混凝土建筑籠罩著綠色的防護網(wǎng),無聲向路人傳達著一個信息:大城市里的高樓永遠都蓋不完。

    車子玻璃窗清潔干凈,倒映著一副遠勝山水雪色美景的清俊相貌,陳北勁凝視著窗,盯著某個總是喜歡偷藏秘密的人的側(cè)顏,思緒還未完全從沈母的話中抽離出來,聽見沈致亭又問了一遍,他答得相當隨意:

    “項鏈確實不是拍賣品,但制作項鏈的翡翠從香港買回來的?!?/br>
    “真的壞了?”沈致亭略一思索,說道:“賠的話,我得分期啊,少說也得五六年,這還是建立在我能升職加薪的基礎(chǔ)上,寫欠條的話……五年吧,五年內(nèi)給你補上?!?/br>
    陳北勁回頭一笑,問著:“你把工資都給我?”

    “不然呢?”沈致亭半開玩笑道:“我媽退休前后都用不著太多錢,我也不需要買車買房,你這個身價數(shù)億的詐騙犯非要逼人還債的話,我就奉陪到底啊?!?/br>
    “嗯……從前給我花錢,以后也給我花錢,”陳北勁摩挲著下巴,問道:“你對我這么好,那我是不是得以身相許?”

    不跟陳旺財?shù)耐嫘υ捿^真,這是沈致亭的一貫原則。說幾句動人情話,講幾句海誓山盟,在他聽來,陳北勁的曖昧語言就像盜版印刷廠流水線上批量生產(chǎn)的古早黃|色偶像小說,成本低廉,內(nèi)容大膽,沒有營養(yǎng)且毫不走心,他早已無動于衷。

    沈致亭開著車,目視前方,隨口敷衍了句:“好啊,許唄?!?/br>
    “真的?你說的?”

    “嗯嗯,我說的。”

    “那我要開始追你了??!”

    “追,隨便追?!?/br>
    “ok!那我從現(xiàn)在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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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風(fēng)掠北陽 12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泰華國際大酒店門庭前,大理石階一塵不染,清晰倒映著眼前富麗奢華的建筑,巨型旋轉(zhuǎn)玻璃門框鑲著上等紅木,迎來送往的,都是穿著正式體面的尊貴客人,中央噴泉水池浮動著熱氣,騎士與駿馬的大型雕塑威風(fēng)赫赫,凜風(fēng)狂呼,水花四濺,無論酒店里外,都是不屬于這個季節(jié)的溫度。

    酒店大門外,大堂經(jīng)理站在臺階下,身后跟著副經(jīng)理、秘書和四名門童,黑亮的布加迪緩緩駛近,繞過噴水池,最終橫在酒店門口。大堂經(jīng)理只一眼就看到了副駕上那位不茍言笑的矜貴男人,臃腫胖臉登時喜笑顏開,連忙帶著眾人鞠躬問好。

    似是嫌冷,抑或是嫌對方大驚小怪,隔著緊閉的窗戶,男人神態(tài)有些不耐,他沒有開口,亦沒給他們半個眼神,只是虛打了個手勢,那意思是讓所有人退下。

    大堂經(jīng)理忙頷首稱是,臨離開時,沒忍住多看了眼駕駛座上的人。

    不料下一秒,那人側(cè)過半邊臉,一雙獵隼般的冷眼對上自己的視線,目光犀利。

    大堂經(jīng)理嚇了一跳,一邊驚嘆著對方的身份,無論如何也沒法和自家老板聯(lián)想到一起,一邊頭也不敢回地飛快奔進樓中,仿佛身后有惡狗在吃人。

    車內(nèi),坐在副駕上的矜貴男人笑了兩聲,對身旁人調(diào)侃道:“你教管人起來,倒是很有一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