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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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貼身伺候著皇帝,私下里還掌管著皇帝的影衛(wèi)。 這人面無表情弓著背站在屋子的角落,沒有什么總管太監(jiān)的架子,存在感極低,像個沒有溫度的影子。 他看著太醫(yī)給謝玉弓診治,全程也沒開口兩次,一直到離府面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謝玉弓格外地忌憚他,其程度更勝自己的父皇安和帝。 有他盯著,謝玉弓全程裝著病重無力,等他離開死士后巡查了好幾圈,確認人真的走了,才敢端坐起來。 打發(fā)走了宮里的,謝玉弓又開始愁怎么給他的九皇子妃喂藥的事情。 謝玉弓坐在床邊上,撓了撓自己的頭。 然后又看著自己做了孽的右手,手指修長有力,筋脈縱橫。 他又趕緊攥緊。 不肯,也不愿意去回憶他撐的那一下。 藥得喂,謝玉弓準備等晚上他的九皇子妃睡著之后,去點了她的xue位,塞嘴里喂了。 等天黑的過程有些漫長,他連晚飯都沒有吃進去。 白榆也沒有吃進去。 她不疼了,聽了醫(yī)師的話也覺得自己身體沒事。 但是……她因為謝玉弓突然的“攻擊”,覺得他可能是還不肯相信她營造出來的癡情人設(shè)。 或者他找到了什么其他的白榆不知道的證據(jù),佐證了她的謊言。 白榆為了自己的小命得以延續(xù),準備了大半宿。 她要給謝玉弓下一劑猛藥。 加上之前請封的洗白,要是還不能讓謝玉弓相信她的人設(shè),那白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死就死吧。 萬一死了又回到爆炸前了呢。 她剛下鍋里的牛上腦還沒撈呢。 白榆準備好之后就開始等待。 她料定如果謝玉弓動了殺心,今夜一定來。 要是原身像那樣純粹的坑害,他會不屑親自動手,只看她橫尸街頭。 但是白榆的謊言就算被識破,謝玉弓也必然要親自來問她些什么,或者用刀指著她,看她還能怎么撒謊。 他那究根問底睚眥必報的性子,一定會親自來。 但等了三更過去,自己都快昏迷了,謝玉弓竟然還沒來。 白榆正想起身點燈召喚婁娘備馬車回娘家先躲躲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非常輕微的,后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來了。 白榆其實有些冒汗。 畢竟這可是關(guān)乎小命。 她把讓婁娘從謝玉弓那里拿來的衣服,朝自己的腦袋上一蒙,被子掀開,光裸的腳腕勾著一個玉柄的“搟面杖”抓在手中。 觸手生溫,是她陪嫁里面的上等好物。 而謝玉弓還想從上次的那扇小窗子進來,鬼鬼祟祟地在后面看了一眼,確認臥房沒有婢女守著,這才悄無聲息地邁步進來。 這時已經(jīng)過了三更。 狗都睡了。 謝玉弓準備干脆利落,給她塞了藥就走。 可等他走到了床邊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非常輕微的,難以言喻的聲音。 但是這聲音含在喉嚨之中,卻又無比黏膩,讓人只是聽了,便覺得一身熱汗耳鬢濕漉。 謝玉弓的身形一僵,下意識要躍窗而逃。 怎么這時間了,她還沒睡嗎! 但是謝玉弓還未等邁步,便聽到了極其含糊,像是壓在喉嚨口舌尖下的一聲“九殿下……” 謝玉弓像是被鋼釘直接穿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面容因為恐懼而顯得猙獰。 他被發(fā)現(xiàn)了? 可是這一聲之后,床幔未動。 那一聲也不像是在叫人,反倒像是夢中囈語。 “嗯……小九兒……”床幔之中又傳來了很低的一聲壓抑的輕喚。 謝玉弓眉頭皺起。 曾經(jīng)他的母妃就會夜間頻頻發(fā)夢,尤其是他父皇不來的那些日夜,沒有一夜安穩(wěn)睡到天明。 心癲之癥總是深思不安的。 她在做夢。 夢中有他。 謝玉弓抿了抿唇,下意識抬手拉了下遮面巾,把自己臉上傷疤遮蓋得嚴一些。 然后走到床邊上,抬手掀開床幔,打算給她喂藥,以供她安神。 但是就在床幔掀開的那一刻——謝玉弓看清了床上錦被之上的情形。 他被黑色遮面嚴絲合縫蓋住的臉,如同被燒紅的烙鐵壓上一般,頃刻間皮rou燒灼焦糊抖動抽搐。 渾身血液先是凝固片刻,而后以山呼海嘯之勢直沖頭頂,險些將他的天靈蓋拱開。 酥麻從頭頂如開水般頃刻間卷遍全身。 瞳孔急劇收縮,他僵愣了足足有兩息。 而后又似被狠狠捅了一刀貫穿胸腹般,猛地松開床幔,一連后退了好幾步—— 第19章 謝玉弓后退的時候過于慌亂,腳底拌蒜,把自己腳腕扭得“嘎蹦”一聲?,手掌撐在桌子上才勉強站穩(wěn)。 但是下一刻,他又宛如?被狗攆,身形一竄就消失在了屋子里面。 從窗戶撞出?去,又飛快地消失在夜里。 而白榆在他人?徹底沒影,屋子里寂靜無聲?的時候,起身把臉上覆蓋著的皇子蟒袍拽下來。 她神情清明,眼神清澈,沒有半點意亂情迷之態(tài)。 她坐起來,扯過被子蓋好,從枕邊摸出?一塊布,慢悠悠地擦拭手里玉石上瑩亮的水澤。 像個殺手劍客,在擦拭她染血的刀鋒那樣嚴肅。 她把人?嚇跑了。 嚇跑了,這一撥的小?命就暫且又保住了。 嘖。 白榆把玉石朝著枕頭邊上一扔,布巾直接扔在地上,扯過被子朝著腦袋上一蒙,在被子里打了個哈欠,總算能安心睡覺了。 至于之后怎么?辦,睡醒再想吧,畢竟車到山前必有路,實在沒路拆轱轆。 白榆這邊睡著的時候,謝玉弓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屋內(nèi)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因為他把屋子里最后的一盞燈也吹了。 主要是吧……他現(xiàn)?在就像那個只能在黑暗之中才敢露面的活鬼,不敢見光。 若是見了光謝玉弓覺得自己會羞恥得燃燒起來。 她…… 她在…… 謝玉弓根本?連回?憶都不敢,恨不得把自己看過那場面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他甚至伸手試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面容扭曲。 ?。?/br> ?。。?! 啊啊啊?。?! 他腦子里像是被塞了一頭活豬,一直在叫,不停地叫。 叫得謝玉弓頭痛欲裂雙耳欲聾。 他這輩子,活到了如?今十九歲,還沒有過女人?。 他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摸過,他對所謂的情愛所謂的孽欲從來不屑一顧。 他覺得耽于愛欲之人?,全都是沒有理智的牲畜,包括他的父皇。 他……他腦子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一鍋沸騰的滾油。 他在黑夜之中僵硬地坐在自己的床邊上,瞪大眼睛看向虛空,盡可能地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 可是人?的思想,往往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且他看到的那畫面,對他來說未免過于刺激。 沒有任何的防備和預(yù)料。 而且他甚至是參與者,是參與者。 因為他很清楚地看到她的頭臉之上,蓋著他的皇子蟒袍,正是他前些?天去尚書府穿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