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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尋風(fēng)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又忍住了,他伸手去攬肅羽的背,肅羽卻猛地顫動了一下。 “我碰到你傷口了?”洛尋風(fēng)趕忙放下手。 “呃……沒事……”肅羽喘息了一下,未被握著的那只手暗暗絞緊了床單。 洛尋風(fēng)不敢再摟他,一手與他相牽,輕輕揉捏著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他指腹的薄繭。這絕不是一只柔弱的手,它骨節(jié)分明、充滿力量,屬于一個能夠持刀握劍、浴血殺伐的男子,此時,這只手卻如此安靜的交予自己手中。 “你是不是很愛可憐那些那些柔柔弱弱的男子?”洛尋風(fēng)忽然道。 “我……”不是沒聽出洛尋風(fēng)語氣中的一絲特別,肅羽卻琢磨不出意味,只是老實答道,“方大人審問了那些小倌,他們是三年前被琉國送給沙沖天的,他們都是我國子民,小時候在琉國侵略我們沿海時,被擄去成了奴隸,被人買賣,身不由己,真的很可憐……而且,我那天看到沙沖天對黎蘭……”肅羽抿住了嘴。 “什么?”洛尋風(fēng)捏了捏他的手。 “我看到沙沖天在用鞭子抽黎蘭……”他磕磕巴巴的把那晚的見聞和洛尋風(fēng)說了。 洛尋風(fēng)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沙沖天竟有這樣的癖/好,看來是苦了那個叫黎蘭的。好吧,我原諒你了?!?/br> “少爺,我做錯了什么嗎?”肅羽忙問。 洛尋風(fēng)將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貼著,偷偷翹了翹嘴角道,“我原諒你看了那個黎蘭的身子?!?/br> “我沒有,我當(dāng)時只看到他背面,很快就走了……”雖然感到莫名其妙,肅羽還是慌亂的解釋起來。 “哦,所以你還想看正面?”洛尋風(fēng)有心逗他。 “少爺!”肅羽語氣微嗔的喚了他一聲,不說話了。 “叫我‘尋風(fēng)’,”洛尋風(fēng)道,“還是,你想看我的正面?” “……” “快選一個?!甭鍖わL(fēng)不依不饒。 “選什么?” “想看我的還是他的?”洛尋風(fēng)語帶詰笑。 肅羽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少爺竟然變得這么無賴,他咬了咬牙,小聲道,“您、您的……” “哈哈……”洛尋風(fēng)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格外得意。 肅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腦中卻忽然閃過一件事,他感到喉嚨一陣發(fā)緊,道,“尋風(fēng),當(dāng)時在島上,我被拆穿身份的前一晚,沙沖天曾派了一個小倌來、來犒賞‘丁奇’,我當(dāng)時并沒有理那個小倌,會不會是這樣導(dǎo)致沙沖天看出了我不是真的丁奇?” “不是?!甭鍖わL(fēng)斬釘截鐵的道,“是因為我露了餡,才被發(fā)現(xiàn)的,此事太過丟人,我不想和別人說了,肅羽,你不會怪我吧?” 肅羽握緊了洛尋風(fēng)的手,道,“肅羽怎會怪您?潛伏一事本就有太多難料的意外,您切勿放在心上?!?/br> “這可是你說的?!甭鍖わL(fēng)柔聲道,他拉起肅羽的手,放在唇邊吻著。 片刻后,肅羽道,“尋風(fēng),歌聲沒了。” 洛尋風(fēng)聽了下道,“估計是被人叫停了,在軍營唱這種小調(diào),很容易勾起士兵思鄉(xiāng)之情,那些帶兵的人是不會允許的?!?/br> 他看到青年微微蹙起了眉。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如果這些小倌真的沒什么問題,我想是可以放他們回到家鄉(xiāng)的?!彼麑γC羽道。 肅羽點了點頭,眉頭舒展開來。 “肅羽,你還記得你的家鄉(xiāng)在哪兒嗎?”洛尋風(fēng)問,“我之前看過你在影堂的檔案,里面沒有記載?!?/br> “我……是從小被賣給山莊的,家鄉(xiāng)什么的,都不記得了?!泵C羽緩緩搖了搖頭。 洛尋風(fēng)眼中閃過一絲難過的情緒,他很快道,“沒關(guān)系,那就和我一起去蘇州定居吧,記得嗎?我和你說過,我有一個宅子挨著私塾,每天可以聽到學(xué)子的讀書聲。” 肅羽幽深的眸子里閃爍著波光,“可是山莊……”他問。 “哦,對,”洛尋風(fēng)牽扯著嘴角笑了笑,“那就先住山莊,等我們老了以后,再到蘇州隱居,大隱隱于市,快活又逍遙,好不好?” “好!”肅羽的眼眸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 洛尋風(fēng)忍不住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收回手,兩人眼里都是笑意。 “睡吧,肅羽,”洛尋風(fēng)道,“晚安?!?/br> “尋風(fēng),晚安?!泵C羽道。 …… 營地關(guān)押犯人的木牢外,火光綽綽,幾個士兵將手伸向柵欄里面,臉上帶著油膩的笑容。 “來啊,讓爺摸一下?!?/br> “小曲唱得不錯,再來唱一首唄,再唱首歡快的。” “裝什么羞,不就是讓人摸的兔兒爺嗎?” 柵欄內(nèi),幾個小倌蓬頭垢面坐在地上,狼狽的面對著士兵們褻玩的手,瑟瑟縮縮,卻又不敢大肆閃躲。 他們之間,只有一人全程冷淡的看著牢外的士兵,忽然道,“幾位爺,黎蘭已經(jīng)給你們唱了曲兒,可以讓我們睡覺了嗎?” “想睡覺啊?想和我們之中的哪個睡???哈哈哈哈——”士兵們大笑起來。 黎蘭蹙起眉頭,手攥住了地上的干草。 “幾位兵爺一定要如此對待我們嗎?”他質(zhì)問。 “怎么對你們了呀?”士兵問。 “黎蘭等人雖地位卑賤,但也是由于戰(zhàn)亂,家園被毀、遭人奴役,我們一心想要逃脫命運、重新為人。本以為你們都是保家衛(wèi)國的漢子,沒想到,竟是與尋常男子一般猥瑣齷齪,黎蘭實在是看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