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柳余安壓低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的,這都是臣的分內(nèi)之事?!?/br> “分內(nèi)之事?朕看你早就成為皇后太子的人了吧?” “臣沒有?!绷喟捕哙轮f,“絕對不敢背叛陛下與三殿下?!?/br> “陛下,余安能坐上院使的位置全倚仗您,他怎么可能干出辜負(fù)您的事,柳家更不會做違背圣意另做它想,還請陛下三思?!?/br> “證據(jù)確鑿還敢狡辯不休?!碧K清修的耐心到了極點(diǎn),幽冷森森的望著柳家父子,“別以為不承認(rèn)朕就會被你們蒙在鼓里,你們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父子倆嚇得不輕,均一動不敢動,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無論說什么都沒用了。 當(dāng)被侍衛(wèi)押往大牢的時候,柳章柳余安二人如同行尸走rou,全然沒了精氣神。 柳家知此消息后全家憂心忡忡,崔氏讓懷著孕的兒媳沈晚書回母家求救,之后便沖到戚氏居住的院子大罵母子二人。 “剛把你們接回來,老爺和余安后腳就被陛下發(fā)落進(jìn)大牢了,你們這兩個掃把星,真是害人不淺啊!” 戚氏聽她這么一說,又驚又懵,“你說老爺怎么了?!” “你是耳朵有問題?”崔氏拍著心口,嚎啕大哭了起來,“老爺和余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們母子碎尸萬段!” 戚氏心生寒意,望著她小心翼翼的說,“jiejie,你先別哭,你把話說清楚,老爺他們究竟怎么了?怎么會被陛下發(fā)落進(jìn)大牢呢?” 崔氏沒工夫跟她在這細(xì)說,發(fā)泄完憤恨便直接轉(zhuǎn)身走了,戚氏讓柳元安趕緊去打聽究竟出了什么事,亦是心急如焚。 今晚對柳家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連同沈家也被攪和的不得安寧。 沈可茂看著懷孕的二女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也是無可奈何。 他相信柳家父子不會干出這種事,但他相信沒用,得蘇清修相信才行。 先前因為對沈既白動家法逼婚一事就被批評了一頓,因為今天這個事兒蘇清修估計火氣都沒消,這會去很大可能不會召見,就算被召見也難免挨一頓罵,不如不去。 此事非同小可,沈可茂打算明天先去見蘇慎言,由他出面比自己出面管用。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等見著了蘇慎言,他拒絕了直接出手營救柳家父子。 “昨晚我聽到消息后就去見了父皇,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了解的很清楚,父皇認(rèn)定就是他們做的,這在他心里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雖然我不太認(rèn)同父皇說柳家倒戈太子那邊了,更傾向于是太子那邊的人干的。但除非找到真兇,才能幫他們父子洗脫嫌疑,這是唯一的出路,否則這個事情已經(jīng)沒法更改結(jié)果了。”蘇慎言告訴沈可茂,“現(xiàn)在還有時間,短時間內(nèi)他們父子是不會有事的,沈相還是想辦法找到幕后主使另有他人的證據(jù)最為要緊,找到了證據(jù),我這邊也好為他們說話?!?/br> 沈可茂應(yīng)了一聲是,“若臣猜的沒錯,此事應(yīng)該是嶺平公主謀劃,臣女說柳家流落在外的庶子差點(diǎn)跟嶺平公主身邊的侍女阿嫵成婚,阿嫵借身子有疾在外居住,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定是嶺平公主授意安排的。因為柳家把庶子接回府?dāng)嗔诉@個婚事,難保不是嶺平公主借機(jī)報復(fù),此事柳家恐怕還未來得及向您匯報?!?/br> “皇姐?”蘇慎言眸子一瞇,“這就有意思了,我竟不知她還有這個能耐,到底是小看她了。” * 關(guān)于柳家父子的動靜,蘇提貞一直都有關(guān)注,連續(xù)幾天過去了,蘇清修也沒說怎么發(fā)落,就那么關(guān)著他們。 前往公主府的馬車上,阿嫵問:“公主,您說陛下是不是另有打算?” “也許對這個事情他心里還有存疑的地方需要核實,也許是蘇慎言那邊求情以另查為由拖延了,誰知道呢。” “奴婢對傳揚(yáng)消息之人真的好奇?!弊掀脸雎?,“究竟是哪個活菩薩干了這樣的好事還能做到不留痕跡。” 阿嫵掩嘴笑,“也許跟公主想的辦法類似呢,無需用箭,夜里把紙貼到百姓家門上就可,不用張貼很多,少量便可流傳開來,官兵追查起來難度是很大的,誰也不想惹事,自然沒人坦誠是從自家傳出的?!?/br> “不管誰干的,于我們是有利的。”蘇提貞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天氣陰冷,這會子又刮起了風(fēng),看來天文院的報曉人通知的不假,今兒沒準(zhǔn)連雨帶雪一塊下來。” “公主怕冷,等到了公主府奴婢給您籠盆炭火,保管暖烘烘的?!?/br> “嗯?!?/br> 到公主府后,阿嫵去籠火了,紫屏在給蘇提貞更換床單被褥。 “公主是要鮮艷些的還是要淡雅一些的顏色?” “我記得柜中有一套大紅色的,就那個?!?/br> 紫屏給鋪上后,阿嫵進(jìn)門不禁笑了,“這好像婚房啊,帷帳是紅的,床單被褥也是紅的,還有紅蠟,喜慶的很呢?!?/br> 本來蘇提貞并不覺得,經(jīng)阿嫵這么一說,她再一審視,忽然就想起了前世的大婚。 天知道,那一日她有多么的欣喜激動。 只因為嫁給了一見傾心的沈既白。 結(jié)果等他挑起紅蓋頭,她看到了一雙何等涼薄的眼睛。 他就那么看著她,眼神里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就是在這個房間,有過一個很不愉快的洞房花燭夜。 新婚次日清晨,實在怕人笑話,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白綾上,想起這個行為蘇提貞就覺得無比羞愧。 幸好,這樣不堪的回憶,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沈既白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她曾經(jīng)嫁給他為妻,長達(dá)八年多的時間。 午時下起了雨夾雪,綿綿細(xì)雨中夾帶著雪粒子,如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 整整一個下午都未停,盡管有炭火,蘇提貞還是覺得有些冷,于是提議道:“晚膳我們吃古董羹吧?” 阿嫵極力贊同,“好啊,上回吃還是去年冬天呢,公主不說還好,一說奴婢的嘴就饞的很?!?/br> “你們倆先把鍋子和食材準(zhǔn)備好,就在正屋里擺就可,我這會手腳冰冷,咱們先去泡了湯池再回來煮東西吃,屆時漱了口就直接睡下了?!?/br> 紫屏想到又能泡湯池了,心中雀躍不已,“好的,我們倆這就去準(zhǔn)備。” 蘇提貞叮嚀,“別忘了準(zhǔn)備酒?!?/br> 阿嫵回頭沖她笑,“吃古董羹當(dāng)然得有小酒做配了,公主不說奴婢也曉得?!?/br> 蘇提貞去內(nèi)室取來衣服,并未久等便見二人歸來。 來回兩趟把該準(zhǔn)備的都放好,三人這才結(jié)伴去泡湯池。 泡在熱水中,蘇提貞這才感覺寒氣逐漸散去,從頭到腳都暖了。 紫屏和阿嫵打鬧著,你潑我,我潑你,嬉戲不斷。 而后蘇提貞也加入其中,與她們一塊瘋。 泡完澡回去,阿嫵與紫屏在外間弄古董羹,內(nèi)室中的蘇提貞看著手里沈既白寫的字條,心情說不出的感覺。 [臨時有事,不能如約。] 她將字條丟盡火盆,看著它化為灰燼,朝外間走去。 三人圍盤坐在鍋子前一起涮蔬菜rou片吃。 “平常公主最多喝一兩杯酒就可了,今晚上給公主喝個痛快,可好?” “阿嫵,這可是你說的?!碧K提貞連忙給空杯倒上,“我若醉了可不能怪我貪杯?!?/br> 阿嫵淺淺一笑,“不怪您,您又不出門,闖不了什么禍。” 紫屏附和道:“再說了,有奴婢和阿嫵在呢,公主即便醉了,我們會把您好生扶床上安歇?!?/br> 然而事實是,飯后她們兩個先醉的一塌糊涂,倒是蘇提貞,還有幾分清醒。 阿嫵胳膊撐在矮桌上,閉眼托腮呢喃,“公主,我們都說不陪您玩行酒令了,您非要我們陪。我們哪贏的過您,只有輸?shù)姆荨!?/br> “這會奴婢是站也站不起了,身上仿佛千斤重一般?!弊掀羵?cè)著身子靠在椅子旁,咕噥一聲,“好困啊?!?/br> 兩人聊著聊著徹底沒了聲。 蘇提貞望著手中的七彩琉璃杯,映著旺盛的炭火,真是好看。 有腳步聲從內(nèi)室走動,她轉(zhuǎn)頭看去,便見沈既白走了過來,這一刻,她不確定是真實還是幻覺。 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他蹲下身來。 “你不是說臨時有事不來了嗎?” “剛處理完,戌時還未過,便趕來了。”他靠近她,附在她耳邊輕輕說,“說說看,您這是喝了多少酒?” “喝多少與你有何干系?” 沈既白的眸光頓時泛起冷意,醇厚的嗓音帶著隱怒,“跟誰有關(guān)?謝憐么?” “關(guān)謝憐什么事?”蘇提貞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與自己對視,這個時候沈既白已摒棄她的公主身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私下來往?!?/br> 蘇提貞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又如何?我跟誰來往還需經(jīng)過你的同意?” 她想從厚絨墊上站起,不料沒站穩(wěn)徑直朝前趴去,沒將他壓倒,反而撲在了他懷里,有力的手臂禁錮住她的腰,下一瞬將其打橫抱了起來。 蘇提貞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他抵在了高椅上,絲毫動彈不得。 她又驚又怒,低聲警告,“我的侍女們都在,沈既白你膽敢放肆!” “為了你,我什么都敢。” 說著,他的手伸向她的棉袍系帶,將其拉開。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接檔文預(yù)收求大家溫暖呵護(hù),喜歡的去作者專欄收藏一下喔。 書名:《為公主試婚后她逃了》 簡介: 阿婠是公主的試婚侍女,在公主大婚前檢查準(zhǔn)駙馬莫修染是否有隱疾。 一晚后,不敢欺君的她如實匯報情況,結(jié)果被公主亂棍打死命歸了西。 再次睜開眼,不能擺脫試婚命運(yùn)的阿婠在完成任務(wù)后以極快的速度將莫修染不能人道的消息給宣揚(yáng)了出去。 成功退婚的公主不但好好獎賞了她,還放她出了宮。 揣著銀子逃離的阿婠被抓去莫府。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陰測測的聲音咬牙切齒傳來,“敢毀本官的名聲,你好大的膽子!” 幾個月后,阿婠看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不禁發(fā)起愁來。 第24章 蘇提貞萬萬沒想到他會這般, 以前都是她肖想他, 他死活不愿, 現(xiàn)在反過來,她也不愿! 偏偏她現(xiàn)在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 推也推不動他,只能另走捷徑了。 于是,她放棄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