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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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huì)兒早已平靜下來, 卻開始擔(dān)心母親情緒起伏太甚,會(huì)傷了身子。 正巧林余嬌被謝趙氏抱著, 是面朝著他的。 他悄悄朝林余嬌比了個(gè)手勢。 或許是因?yàn)樾置醚墸钟鄫梢幌伦泳涂疵靼琢怂囊馑肌?/br> 她也平復(fù)了情緒, 輕輕拍著謝趙氏的后背道:“母親,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你莫要哭了, 免得壞了眼睛。” “是啊母親?!敝x言煜站起身, 過來扶謝趙氏,“也正好快到午時(shí)了, 母親不如去洗把臉,再與meimei一同用飯說話?” 林余嬌在一旁應(yīng)和著。 兩兄妹一起勸, 謝趙氏自然是聽的。 更何況, 她好久都沒有這樣高興了。 高興得好像能吃下兩碗飯。 哭了這么久, 也確實(shí)累了餓了。 謝趙氏直起身子, 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很快便去重新梳洗了一番。 再回到正堂, 又變回了從前那副溫柔親和的樣子。 只是眼眶和鼻尖都有些紅,眼皮也有些腫。 林余嬌吩咐了丫鬟待會(huì)送些熱水過來。 打算給謝趙氏敷一下眼睛。 卻被謝趙氏拉著手阻止了。 “嬌嬌,我不礙事,先吃飯吧,你是不是餓了?” 林余嬌咬著下唇, 搖搖頭。 她一點(diǎn)都不餓。 能和母親兄長相認(rèn),好像什么都滿足了。 今日將軍府的菜式做得極豐富。 甚至比昨日席面上吃的,還要精細(xì)不少。 鳳尾魚翅、八寶野鴨、佛手金卷、繡球乾貝...... 粗略數(shù)數(shù),竟有二十來道。 都是些費(fèi)時(shí)又費(fèi)食材的上品菜肴。 林余嬌能瞧出來,這是兄長昨日就安排下去了的。 不然這樣短的時(shí)間里,不可能做出這么多精致又麻煩的菜。 她心底的暖意,又泛了些許。 同桌而食,謝趙氏和謝言煜都坐在林余嬌的手側(cè),將她放在中間,一人一筷子地給她夾菜。 很快,她的青釉小碗里就堆滿了小山似的菜。 她根本吃不過來,忙小聲道:“母親,哥哥,我夠了,你們也多吃點(diǎn)吧......” 謝趙氏泛著笑意的眼睛里滿是溫柔,替她捋了捋鬢邊的碎發(fā),攏到耳后,柔聲道:“我不餓,嬌嬌你多吃些?!?/br> “......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br> 想到這里,謝趙氏的鼻子又是一酸。 若不是還在吃飯,她又想要捂著帕子哭一場了。 她的嬌嬌。 從前一直在外顛沛流離,雖然如今也長成大姑娘了。 可她想到,仍是止不住的心酸。 她缺席了她這么多年。 可好不容易母女相認(rèn),嬌嬌又要嫁人了...... 林余嬌見謝趙氏又傷心起來,忙放下碗筷,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母親,這些年,我未曾受苦的,將我抱走的爹娘,亦對我很好,便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從未讓我受過委屈?!?/br> 謝趙氏抬起淚水盈盈的雙眼,輕聲道:“真的?” 謝言煜在一旁幫腔道:“自然是真的,母親難道瞧不出,meimei一看便是嬌養(yǎng)出來的姑娘?!?/br> 謝趙氏放了些心,可不過須臾,又不放心了。 “你快同母親說說,林父林母去世之后,你是如何過的?” 林余嬌斂下眉眼,從善如流地將她如何葬了林父林母之后,去往安州投奔祖母的事情說了一通。 不過把跋涉千里的艱苦都隱去了,說成不過是游山玩水一般,倒讓謝趙氏寬了許多心。 “那你在袁府過得如何?”謝言煜冷不丁開口,也開始關(guān)心起林余嬌的過往來。 雖然他探聽得來的消息說是林余嬌在袁府也是當(dāng)成正兒八經(jīng)的姑娘來養(yǎng)的。 袁府那幾位姑娘有什么,也都有她的一份。 但謝言煜又在朝中得知袁府曾在太子殿下流落在外時(shí)落井下石捧高踩低過,所以如今才落得這般田地。 他仍舊有些擔(dān)心,以袁府眾人這樣的品行,嬌嬌在那兒會(huì)不好過。 林余嬌抬起遠(yuǎn)山含黛般的眉眼,嫣然一笑。 “哥哥不必?fù)?dān)心,袁府待我是不錯(cuò)的?!?/br> 林余嬌看出了謝言煜眼中的擔(dān)憂。 但她也知道,袁府雖然勢力了些,卻不是壞到骨子里的。 只要她謹(jǐn)慎小心,嘴甜乖巧,就能在那兒過得很不錯(cuò)了。 謝言煜點(diǎn)點(diǎn)頭,總算放心了。 可謝趙氏又覺得有些奇怪。 “既如此,那你為何如今在京華,似乎與袁府再無瓜葛了?” 林余嬌微微一怔,垂下眼,默了默。 良久,才道:“是因?yàn)橐輧阂M(jìn)京趕考,所以我才帶著他來京華的。” 這樣的話,騙不了顧庭。 但謝趙氏不清楚林余嬌是什么時(shí)候來的京華,所以并未感到奇怪。 只是謝言煜深深看了她一眼,卻沒拆穿。 他們的初衷是一樣的。 都不想讓母親大人太cao心這些。 一頓飯,林余嬌吃得很飽。 實(shí)在是母親和兄長夾的菜太多,可她又舍不得將這些化成了關(guān)心和暖意的菜肴都浪費(fèi)掉。 只能硬著頭皮全吃了。 雖然是負(fù)擔(dān),卻也甜蜜。 吃飽喝足,謝趙氏又哭了這么久,也乏了。 林余嬌送她回了房里,給她熱敷了一會(huì)兒眼睛,又侍奉著她睡下。 “姑娘,咱們?nèi)ツ??”走出來后,香葶扶著林余嬌,輕聲問道。 林余嬌瞥了瞥不遠(yuǎn)處站在廊下仿佛在等著她的謝言煜,抬腳走過去。 “去池子旁消消食吧?!?/br> “meimei?!敝x言煜一步步走過來,臉上浮著清淺的笑意,“可吃飽了?” “哥哥當(dāng)我能吃多少?”林余嬌抿了抿唇,輕笑了一聲。 謝言煜臉上的笑意未減,反道:“便是你將我這將軍府吃窮,哥哥也心甘情愿。” 從未感受過兄長關(guān)懷的林余嬌長睫輕顫了一下,心里又涌上層層暖意。 謝言煜與她邊走邊說話,順便領(lǐng)著她在將軍府里走一走,熟悉一番。 這條長廊繞水而建,流水曲折,卻不是精致的雕梁畫棟,反而都是用整塊的石板連接雕刻而成的,有一種難得的豪邁壯闊。 不愧是將軍府。 林余嬌正欣賞著浩渺寬闊的水面,忽然聽到謝言煜問她。 “嬌嬌,你為何突然離開袁府,來了京華?” 林余嬌正要重復(fù)之前的那通解釋,可謝言煜卻先堵住了她的話。 “母親不知道,可我知道。林余逸的會(huì)試是今年,可你卻提前一年半便來了京華,難道不是因?yàn)榕缘脑???/br> 林余嬌被他戳破,長睫輕顫了幾下,斂下聲去。 謝言煜眸色微變,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是不是袁府有人欺負(fù)你了?” 林余嬌忙搖搖頭,眼底有細(xì)碎的光輕輕晃著,不愿意想起從前的噩夢來。 謝言煜卻看出來了,他挽起袖子,冷聲道:“袁府哪個(gè)王八崽子欺負(fù)了你?只管告訴兄長,我不打死他,我就不信謝。” “哥哥,不必了?!绷钟鄫衫w細(xì)嬌嫩的手指輕顫了下,小聲道,“殿下已經(jīng)為我報(bào)仇了?!?/br> 她知道的,顧庭已經(jīng)狠狠教訓(xùn)過袁府一家上下了。 那位袁府大少爺如今過得有多生不如死。 她是知道的。 顧庭事無巨細(xì),全說與了她聽。 謝言煜臉色稍緩,挑眉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