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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總是躲著我_第34章

    許笙這下更來氣了。

    看著那人走過來,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讓莊白書體會體會雪塊在脖頸里化成冰水是個(gè)什么感受。

    手中的雪還沒待扔出去,那人已走到近前,許笙干脆伸手直接灌進(jìn)他的衣領(lǐng),動(dòng)作還沒等落實(shí),手腕連帶著身側(cè)卻突然被緊緊禁錮,動(dòng)彈不得。

    第22章

    莊白書手心殘留著雪融化后的水漬,順著許笙的手腕緩緩流下,那股慢流的涼意貼覆著皮膚,被牢牢握住的手腕逐漸變得guntang,冷熱交織,磨得他汗都要下來了。

    許笙無論個(gè)頭還是身形絕對稱不上瘦弱,常年鍛煉累積的成果使他肩背線條挺硬,腰腹勁韌有力,他自小就從沒在力量方面上吃過虧,向來只有被羨慕的份。

    他知道莊白書力氣之大,也沒能想到此時(shí)此刻即使他竭盡力量,卻依舊被他鉗制得無法動(dòng)彈分毫,那人還一臉游刃有余的輕松。這種懸殊的差距讓他滿心忿惱,備受打擊。

    正在他郁悶的當(dāng)頭,莊白書空出的那只手突然慢慢往下,摟住他的后腰。

    許笙身形一僵。

    這個(gè)姿勢......

    他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shí)兩人已離得極近,好像只要他輕輕靠過去一點(diǎn),就能親吻到那人被凍得有些紅潤的唇瓣。

    “......”

    許笙心跳瞬間快了起來,前一刻兩人還劍拔弩張,僅一瞬就突然變成了眼前這個(gè)詭異的情況。他隱忍著腰上自己一直隱隱渴望著的觸感,此刻窘迫地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個(gè)外人看來幾乎在擁吻的姿勢。

    許笙掙了半天無果,羞赧道:“放開。”

    “不放。”

    那人回答干脆。

    “你就這么著急走?”莊白書享受著掌心勁瘦的腰線,順勢勒得更緊,口上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耙环昼姸疾幌敫叶啻???/br>
    那人眸中閃映著凌厲的精光,質(zhì)問的語氣帶著一貫的強(qiáng)勢和直白,給人一種無處可避的壓迫感。散落的雪花輕覆上他的睫毛,晶白的雪絮漸漸連成一線,許笙被這人灼熱的視線盯著,腦中僵作一片。

    他混亂的思緒把莊白書帶著抱怨的話語拆開,咬文嚼字地反復(fù)默讀,一遍又一遍,腦中卻還是一片空虛和迷茫。

    但許笙知道兩人此刻的姿勢在外人看來有多怪異,他掙脫不過,只得放緩語氣,聲音找著原本的沉穩(wěn)與溫和,如以前那樣哄聲道:“你先放開,白書。”

    莊白書還是牢牢地盯著他,無論情緒和手上動(dòng)作都沒有絲毫松動(dòng)。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直以來他隱忍,猜疑,把那些暗自洶涌的喜歡捂在心里,最后都換來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

    眼看著班里的女孩跟他告白,借別人之口才知道許笙早有了心上人,還他媽是單戀。他一味的小心著、愛護(hù)著,那些試探性的主動(dòng)最終都適得其反,許笙好像離他越來越遠(yuǎn)。

    剛才那人的背影讓他心臟有種如遭雷擊的震痛,他想起半年前,許笙也是這樣,背對著他,對老李說著不想和自己同桌,明明他什么都沒做....

    明明什么都沒做,那人就已經(jīng)開始拒絕他了。

    莊白書手背上的青筋繃起,所有的一切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好像回到了起點(diǎn),他對許笙來說還是什么都不是,他又跟郭梓涵、那些來來去去轉(zhuǎn)眼就忘的女生有什么區(qū)別?!

    他受夠了。

    “我說,不放。”莊白書抬手,厚硬的拇指帶著燙意,強(qiáng)勢地摩挲著許笙軟潤的唇瓣,那濕柔的觸感包繞著指腹,莊白書眼中蓄著洶涌的風(fēng)暴:“班長,你什么都知道吧?!?/br>
    唇線被那人的指腹描摹著,許笙眼中滿是詫異,上下唇瓣甚至無法合攏,他吃力道:“什么?”

    “我在你心里就是個(gè)傻逼是吧。”莊白書感覺自己停不下來,盡管他沒法想象自己即將說的話隨之而來的后果,此刻也沒有思考的精力。他只想說出來,全部都說出來!他想把許笙偽裝的面具撕下來,捏著他的下巴質(zhì)問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莊白書眼睛有些紅,他咬牙道:“你對我說過的話,看我的眼神.....究竟是你裝出來的,還是我瞎了?!?/br>
    許笙驚詫地看著他,大腦幾乎無法運(yùn)轉(zhuǎn)。

    他在說什么??

    許笙指尖不自覺地顫抖,心里逐漸蔓延出一種可怕的預(yù)感,他一直不相信、或者不如說....他一直逃避著去相信的預(yù)感。

    “嘀——”

    院外一陣短暫的鳴笛聲響得突兀,莊白書身側(cè)隨即映來晃眼的橘色車燈,光線投過來描摹著他分明高挺的輪廓,如無形的光環(huán)籠罩周身,明亮而耀眼。

    車子在院周的柵欄外停住,燈滅了,引擎聲消謐在四周茫茫的雪霧,周圍又恢復(fù)了靜寂。

    許笙看著那輛眼熟的車型,果不其然,沒過幾秒莊白書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可莊白書沒有接電話的意思,更沒有松手的意思。

    許笙一陣心慌,他害怕此刻的場景被任何人看到,更不用說那車上可能坐著莊白書的家人。他努力平復(fù)著心中被激起的波瀾動(dòng)蕩,身形稍退,讓兩人的距離不再緊貼,控制語氣亦如常態(tài):“有人...來接你了?!?/br>
    電話又一次執(zhí)著地響起,像是一股無形的、無法置若罔聞的壓力催促著他放手。

    莊白書手漸漸松了力,泄氣般垂了下來。他只感覺一股無法言說的悶痛,從心臟順著突突膨動(dòng)的血管直奔咽喉,扼得他說不出話來。

    還是....沒傳達(dá)給他。

    許笙很少看到莊白書這樣的表情,印象中的那人無論是熱戀時(shí)、工作中、舞臺上,都一直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而那個(gè)給予他打擊,使他從驕傲的姿態(tài)摔下來,讓他失落痛苦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一陣酸楚堵至下喉,許笙連吞咽的動(dòng)作都牽帶著涌上鼻尖,他轉(zhuǎn)身,僵硬地邁步離開。他不知道若是回應(yīng)了,挑明了,會有怎么樣的結(jié)果,若是自己努力維持的現(xiàn)狀被打破,他該怎么做,第二天將去面對什么,僅僅是設(shè)想,他的心中就已盡是茫然。

    莊白書上了車,盯著他的背影,暗暗攥緊了拳頭,一路無言。那股極度的低氣壓彌漫至整個(gè)車廂,司機(jī)咽了口口水,都沒敢問莊大少爺為什么沒接電話。

    ......

    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居民樓緊靠著長巷的拐角,一個(gè)身影站定,再望去時(shí),早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