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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之女[穿書]_分節(jié)閱讀_4

    現(xiàn)下忠義候府里,只有四個嫡出姑娘,三房和四房都尚且沒有嫡出的。二房的那個榮明璇是庶出的嫡出,此時又不在府里。只有她、meimei還有五姐都是嫡出的嫡出,應該一視同仁的,沒想到祖母卻偏心的這么明顯。想想真是讓人不甘心。

    張氏雖然也贊同兩個女兒的話,但此時卻不能也跟著她們一道說話,畢竟她們才出福壽園,“行了,你們兩個也別委屈。你們五姐在龍華寺呆了一個月為老太太和侯爺祈福,很是辛苦,你們祖母偏疼一些也應該的?!?/br>
    榮明珠正要反駁什么的時候,但見張氏身邊的一二等丫鬟紅杏匆匆而來,臉上還帶著驚慌之色,因跑的有些著急,到了跟前險些剎不住,而榮明珠的一腔不滿和怒火自然就發(fā)到了她的身上:“慌里慌張的做什么?沒得讓人看了笑話?!?/br>
    倒是張氏最是了解自己的這個丫頭,除了白蘇之外,就屬她的性格最為沉穩(wěn)妥當,一般的事情絕對不會讓她這般的失態(tài),只是她的臉上還是帶了些許的不悅:“紅杏,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如此的慌張?”

    紅杏此時也顧不得在場的都有誰了,急聲說道:“夫人恕罪,紅姨娘不好了?!?

    ☆、琥珀

    ?  榮明瑤正陪著老夫人小聲的說著她在寺院里的二三事的時候,便見老夫人身邊一個二等丫頭夏雨挑了簾子走進來,清秀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焦慮之色,先是對著榮明瑤和老夫人屈身行禮,才開口說道:“老夫人,五姑娘,大夫人那邊傳來消息說,紅姨娘小產(chǎn),流血不止,人怕是不行了。”

    說起紅姨娘,倒也算是個能人。

    紅姨本名紅杏,并不是忠義候府里的丫頭,而是張氏嫁過來時候陪嫁過來的,是張家的家生子。她娘是張老夫人身邊伺候過的大丫頭,頗得張老夫人的幾分看重,后被張老夫人嫁給張府里賜了張姓的二管家的幼子。紅杏是她的長女,自幼便被她娘送到張氏身邊伺候,這紅杏繼承了她娘的聰明伶俐,又生了一張巧嘴,也是個貌美的,很是得張氏的看重。

    后來張氏嫁入忠義侯府里做繼夫人,紅杏的爹娘和兄弟姊妹等一家子,便做為張氏的陪房一起來了這忠義侯府。

    當時跟在張氏身邊的幾個丫頭,紅杏是最為拔尖的一個。張老夫人之所以讓她跟著一道陪嫁過來,為了就是張氏將來有孕或是身體不便之時,開了臉,做通房丫頭,以鞏固張氏的地位。她是張家的家生子,她父母兄弟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都在張氏的手中捏著,叔伯堂兄弟也都是張家的奴才,她只能唯張氏馬首是瞻,便是將來有孕,生了孩子,做了姨娘,那也是翻不出大浪來的。

    但張氏卻不能理解張老夫人的意思,她見紅杏生的貌美,心里便有些不大樂意。她懷孕時,便棄了紅杏不用,轉(zhuǎn)而提拔了另外一個容貌稍顯平庸的丫頭。而紅杏她本是打算過兩年,到了年紀,便外許給人的。

    不知是天算還是人算的,一夜榮德修應酬回來,因吃醉了,不知怎么就把紅杏給睡了。為此,府中不少人都議論紛紛,三夫人周氏甚至當面諷刺過張氏居然連身邊的人都管不住。

    因此,張氏可是發(fā)了好大的火氣,險些沒有把紅杏一家子都賣發(fā)了。還是張老夫人遣了張氏的大嫂楊氏過來,好說歹說的,才把張氏勸下。

    自打那時候起,紅杏便成了榮德修的通房丫頭,因喜愛她的顏色,也頗寵愛了兩日,只是這花無百日紅的,紅杏的顏色再好也擱不住歲月的侵襲,加上張氏是打從心里惱她,幾乎日日的磋磨紅杏,不過兩年的時間,紅杏那張如花似玉的容貌便憔悴了許多。榮德修本就是喜愛她的顏色的,見此,對她的寵愛便淡了下來,張氏又趁機提了個通房丫頭,雖然論到顏色上不如紅杏,但勝在正正好的鮮活的年紀。沒兩天的時間,榮德修便徹底把紅杏丟在腦后。

    雖然失了榮德修的寵愛,膝下也無子嗣傍身,又很是得罪了張氏。但你紅杏也算是個能耐的,雖然在最初的兩年里,她是受了些苦楚,但之后她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哄得張氏的心,不再尋她的麻煩,甚至還在榮德修面前舉薦她。

    就在今年初的時候,還坐了胎,有了月余的身孕。說來也巧的很,紅杏被診出有孕的時機很是不錯,剛好就是張氏得風寒的時候,便是張氏想要為難她,也要等到病好不是?而等到張氏的風寒好了,這內(nèi)里也就變了。

    “怎么回事?”不說庶出的二老爺和四老爺這兩房,單是嫡出的大房和三房,不算是庶出的,單是嫡出的,老夫人也有兩個孫子和三個孫女,庶出的也有兩個孫子兩個孫女。當初紅姨娘有孕,老夫人自然是有兩分高興的,畢竟孫子是不嫌多的,只是要說期待,那倒是沒有的。所以老夫人在聽到夏雨來報,面色只是皺了皺,連焦急之色都不帶的。

    夏雨回答說:“說是紅姨娘在喝了安胎藥后,不過片刻,便流血不止。如今眼看人都要有些不行了。”

    “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讓老大媳婦看著處理就是了?!崩戏蛉穗m說心里有幾分可惜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但她卻不打算插手這檔事。不過是個婢女出身的姨娘,這是老大后院的事情,雖然她不大喜歡張氏,但她是當家主母,這紅姨娘又是她身邊出去的,她處理再適合不過。便是她的手段有些欠缺,但她娘張老夫人送來的那個張嬤嬤是個厲害的人物,自能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并且處理妥當?shù)?。至于那個紅姨娘,命大的好了就繼續(xù)做她的姨娘,命薄去了,念著她伺候了修兒一場,賞口薄棺,安撫一下她的家人就是了。

    夏雨聽后便知曉老夫人對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并不看重,屈身,便領命下去了。

    待到夏雨退下后,老夫人的表情頓時變了變,冷了兩分:“我還以為這段時間她長進了,沒想到骨子里還是那個樣?!闭Z氣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向榮明瑤問道:“瑤兒,對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祖母,紅姨娘的事情到底如何,現(xiàn)下還不清楚?不過依著孫女個人的想法,這件事情未必和母親有關系?!币驈乃^了七歲后,老夫人在處理一應內(nèi)宅事務的時候,甭管是否涉及陰私,她都從不會刻意避諱自己的,有的時候甚至還會問自己的意見。榮明瑤知道這是老夫人在教導自己內(nèi)宅的事情,身為一個穿越女,她對這一項自是學的很認真。

    老夫人聽著榮明瑤沒有因為不喜張氏,就直接把事情偏向張氏,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滿意的點頭:“這件事情確實不大可能會和你母親有多大的關系,不過你母親那個人……”本以為張御史雖然手中沒實權,但卻是清貴之家,張御史又是出了名的家教嚴格,他家夫人又是個不俗的人物,他二人的嫡長女應該是個不錯的,當?shù)闷痖L子宗婦的職責,她也暗自考察過張氏一回的,她表現(xiàn)的也還算不錯。便聘了她做修兒的繼妻,沒想到她精明了一輩子,糊涂一時,居然跌了一腳。這張氏也就是看著端莊穩(wěn)重,但為人卻是小性的,喜歡拈酸吃醋不說,嘴巴也刻薄,只會說一些不討喜的話,身為忠義侯府的當家主母,只會用一些下作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母親的性子縱然有些不足,但是這些年在祖母的細心的教導之下,也已經(jīng)改了不少,事情的輕重還是拿捏的十分清楚的,大面上的事情,母親可是沒出過差錯的。至于其他的一些細小的瑕疵,金無赤足人無完人的,祖母就不要去計較那么多了,以后多費些心提點一下就是了?!彪m然還不知道這張氏是重生的還是穿越的,單看她這一個月的作為,便知道她應該不是個糊涂的。

    “你不用為她說話。她張氏嫁進我們忠義侯府也有十多年了,我還不知道她的性子。雖說大事上有兩分章程,但一些小事,總是糊里糊涂的,要知道,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我就怕她以后因這個為忠義候招來禍事。”如果張氏真的是連事情的輕重都分不清的話,她早就容不下她了。

    榮明瑤見老夫人是真的起了兩分擔憂的,忙開口安慰了兩句,又把話題引到了大哥榮明澤的身上,這才又讓老夫人露出笑容來。

    *

    榮明瑤同老夫人這里,祖孫敘情,期間的氣氛那是說不盡的溫情。

    但在紅姨娘的夏院的氣氛卻如同那寒冬臘月一般,讓院子里伺候的一眾丫鬟婆子都不自覺的縮緊了自己的肩膀,行走的步伐也輕巧起來,甚至就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生怕惹到主子的眼。

    房間里,張氏穿著玫瑰紫牡丹云紋錦衣,挽著朝云近香髻,發(fā)髻間簪著的寶藍點翠簪格外的顯眼矚目,襯著她本就明艷的五官,更顯出眾,只是此刻她面似寒霜,嘴角微微的抿起,顯示了她此刻極度不悅的情緒。

    而在她面前不遠處,跪著一個咬緊嘴唇,身體也微微有些發(fā)抖的丫頭,正是紅姨娘身邊的大丫頭琥珀。

    此時張氏的最后一絲耐心也用盡:“既然她不愿意說,我這里也沒多少的耐心可用。白蘇,讓人把琥珀一家子都被捆綁起來,拘在后院里,明日讓人牙子過來,給我賣發(fā)到西北苦寒之地,永生都不許回京。”看著琥珀不可置疑的睜大眼睛,語氣頓了頓接著說:“紅姨娘這里再添個伶俐的伺候。至于紅姨娘院子里其他伺候的人,近身伺候的都打上二十板子,攆去做粗使的活計。缺少的人再從粗使里提拔。”

    她來到這里后,問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發(fā)覺紅姨娘小產(chǎn)前的安胎藥是琥珀親自熬下的,這中間沒有經(jīng)過任何人的手。剩下的藥渣子也讓人驗看,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藥碗也正常。要不是她身邊有母親送過來的張嬤嬤在的話,真是讓琥珀這個賤蹄子給糊弄過去了。雖然安胎藥沒什么問題,但紅姨娘在喝藥之前吃了兩塊棗泥糕,和安胎藥里的一味藥性相克,而且藥性頗為霸道。才不過片刻就讓紅姨娘小產(chǎn),血流不止,險些連命都搭進去。而那棗泥糕就是琥珀勸著吃下的。

    如果不是重來一世,身邊又有張嬤嬤在的話,她還真是不知道紅姨娘上一世之所以死的蹊蹺,全是因為這個緣故。更加不會知道,給紅姨娘下藥的便是她貼身的琥珀,而琥珀背后的主子,便是她心心念念恨不得生吞活剝的那個人。

    真是厲害,人都不在府里,卻還能置下這么些釘子,讓她在她回府之前,名聲毀壞,眾人厭惡,從而順勢的中了她的圈套,和她結(jié)了盟約。最終害了她的一雙女兒。

    說來也是可笑的,琥珀之所以心甘情愿的為她做這些事情,為的不過是她在走之前,在別人奚落她時,出口相助。這便讓她不顧一家老小,對她死心塌地,甚至做下如此惡毒之事。

    “夫人,奴婢說,奴婢說,求夫人繞過奴婢一家子,奴婢的幼弟才五歲,承受不住西北的苦寒的?!辩晗仁倾读算?,而后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叫喊聲,而后猛的對著張氏磕頭說道。

    張氏因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對琥珀的求饒是沒有一絲的憐惜,甚至還有說不出口的厭憎,“你現(xiàn)在想說,本夫人卻不想聽了。白蘇,這里交給你處理了。記得明日一定要交待那人牙子,把他們賣的地方,越苦越好?,F(xiàn)下堵了她的嘴,拖出去。”

    “是,大夫人?!卑滋K應答了一聲,便招呼兩個粗使的婆子,不顧琥珀的掙扎,一張嬌俏的小臉上,早已滿滿都是淚水,不過因她的嘴巴被人堵住了無法出聲,被那些婆子快速的五花大綁的捆起來,強行的拉著帶去柴房自是不提。

    處理了琥珀,張氏又道:“白蘇,你先且留下來照看一番。有事立刻讓人到翠荷園通知我?!倍髮χ砗笠粋€雖然面容平凡,但穿著不俗,眼中卻隱藏著一絲精光的中年婦人點頭說:“張嬤嬤,我們回去。”

    ?

    ☆、哥哥

    ?  本來忠義侯府的晚膳,都是各家在各自的院子里解決的,而榮明瑤因為和老夫人的院子挨著,所以一般除了早膳之外,其余兩餐都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蹭的。

    當然了,老夫人也很樂意榮明瑤這種蹭飯的行為。

    人老了,都是希望享受天倫之樂,子孫繞膝的。

    只是今日卻有些不同,因榮明瑤剛回來,老夫人便按照以往的慣例,讓廚房加了菜,都在她這邊用膳。

    而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榮明瑤并沒有按照老夫人所說的,小睡一會兒,反而鋪紙研墨,練習起書法來。

    本來命在旦夕的紅姨娘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因藥力有些過猛,讓她的zigong受了寒,日后想要再有身孕,怕是不易。而且紅姨娘如今已經(jīng)二十有七,隨著日后的漸長,她想要懷孕生子的可能性便更小了。不過好在命是保住了,只要好生的養(yǎng)上一段時間,便無礙了。

    好不容易委曲求全得來的孩子沒了,她又傷了身子,心境不免要有轉(zhuǎn)變了。有一個不知道是穿越還是重生的繼母,一個失了孩子且有兩分聰明的姨娘,再加上其他幾個姨娘和通房丫頭……呵呵…看來她那便宜老爹的后院,在今后的兩年里,日子肯定會相當精彩的,她真是期待這后續(xù)發(fā)展的故事了。勾了勾嘴角榮明瑤如是的想到。

    春燕和細雨見到榮明瑤練習起書法,因都知道她沒有午休的習慣,所以倒也沒有勸說,而是囑咐寶藍和點翠照顧好榮明瑤,兩人則帶著一眾小丫頭,開始收整起她們的行囊來。

    待到她們把一切都收整完畢,那邊便也有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過來,說是老夫人那邊傳晚飯了。

    春燕忙進去稟告給榮明瑤。

    聽了春燕的話,榮明瑤便立時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qū)毸{和點翠:“換衣,去祖母那里?!?/br>
    寶藍和點翠齊齊的屈身,自是準備不提。

    換了一身稍居家的衣裳,又重新的挽了隨云髻,簪了一根云腳珍珠卷須簪并幾個鈿花,又抹了用蘭花擰成汁所做的膏脂。便帶著她素日得用的大丫鬟春燕和細雨并幾個作跑腿活計使用的小丫鬟到了福壽園。

    榮明瑤到的時候,她那有待考證的繼母張氏并她的一對雙生女兒明珍明珠也已經(jīng)到了。她三嬸周氏倒是還沒來,不過三房的兩個庶女二姑娘榮明芳和三姑娘榮明芬卻已經(jīng)來了。四嬸李氏也還沒來。

    其中榮明珍和榮明珠的打扮極為出彩。兩個人的穿著打扮一個樣子,都是一身極為討喜的嫩粉色蓮紋錦衣,都挽著雙丫髻,簪著兩串粉紅珍珠串,襯著她們已經(jīng)漸漸開始有些長開的明艷的五官,再加上她們是雙生姐妹,五官有七分相似,這么一番打扮,更是顯得漂亮喜人。

    估摸著這一個月里張氏教導了她們不少的事情,所以她們的嘴可是巧了不少,再加上有榮明芳和榮明芬在旁配合,時不時的張氏和周氏也會說上一嘴,幾人一言一語的把老夫人逗的十分開心,笑聲連連的。

    榮明瑤先是給老夫人屈身,告了罪,而后又分別給繼母張氏和三嬸周氏見了禮,姐妹間也相互的見禮。

    一番過后,榮明瑤便在老夫人的示意之下,無視榮明珠眼睛里冒出的妒火和榮明芳及榮明芬的羨慕,直接的坐到她的身邊。

    因二房的在外任職,一眾子女自然是不在,而大房的大爺榮明澤、四爺榮明輝、五爺榮明燦都年歲大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自然沒來。三房的七爺榮明波則是大病痊愈,自然不便過來,四房的八爺榮明源和十爺榮明智,都年紀還小,一個三歲,一個則還不足一歲,現(xiàn)下天還有些涼,自然也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