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兒童節(jié)_第132章
“話不定真的……”崔東東還要嘀咕,被夏六一瞪了一眼,舉雙手認輸,“行了行了,我再去查查他的底,以防萬一。先說別的吧。” 這三人嘰嘰喳喳,在村屋里謀劃到深夜。末了崔東東打著哈欠告辭說要回家陪二嫂溫存,小馬扭扭捏捏地告辭說要回去監(jiān)視玉觀音,兩人臨走前一齊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紋絲不動的夏大佬。崔東東八卦地問了句,“你就睡這兒?” “唔。” “不陪大嫂睡?” “滾?!?/br> 崔東東呸了他一口,憤憤不平地滾了。剛滾到門口,夏六一喚住她,“你要是查了秦皓沒問題,就通知他搬到我這里來住。” “……”崔東東。 他看著崔東東瞬間扭曲起來的面容,皺著眉頭道,“你別想歪!” “……”崔東東。 誰能不想歪呢,大佬? 你看看貼在門外偷聽的小馬,已經(jīng)開始原地跳太空步慶祝大嫂失寵了。 …… 大嫂對于自己失寵這件事,接受得出乎大佬意料的容易。在夏六一夜不歸宿的第三天,何初三給他打了一通電話,直接了當?shù)卦儐?,“是不是幫里出了什么事?警方又在查你??/br> 夏六一順坡下驢,把鍋推給了謝SIR和諸位長老,言簡意賅地暗示“洗白”的過程中引起長老們的不滿,長老們?nèi)浅鲆恍┦露藖?,吸引了重案組的注意。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正在處理,但是為了何初三的安全,還是暫時不要見面的好。 何初三對他這番說辭,沒有提出任何質(zhì)疑。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他輕嘆說了一聲,“好,我明白了。”并沒有多作糾纏,道別后便掛斷了電話。 夏六一心中忐忑,把跟蹤保護何初三的保鏢叫來問話。保鏢說何初三每日上班下班、表現(xiàn)如常,甚至一反常態(tài)地默許了保鏢們的暗中跟隨。金彌勒的黑衣殺手們也僅僅盤桓于小馬和夏六一的居所附近,并未發(fā)現(xiàn)這位何先生的存在。 夏六一放下心來,便將精力集中在了泰國之行上。崔東東經(jīng)過徹查,認為秦皓身份并無可疑,且還有一位同父異母的meimei正靠著夏六一所支付的醫(yī)藥費在私家醫(yī)院里休養(yǎng)。哪怕是為了meimei的安全著想,秦皓也沒有背叛驍騎堂的可能性。于是她放心地通知秦皓入住大佬村屋。夏大佬這些天來在村屋里深居簡出,每天的日常是在后院的訓(xùn)練室里跟秦皓拳來腳往。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這樣正兒八經(jīng)地cao練身體。在成為大佬之前,為了做好一名模范紅棍,當?shù)闷稹半p刀血修羅”的美名,他每日嚴格地訓(xùn)練體能,鉆研武藝,隔三差五去拳館跟弟兄們過過招,還時不時聚眾斗毆,是一位職業(yè)暴力分子……自打做了龍頭大佬,再也用不著他親自上場打打殺殺,每天生意場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腦子里的事多如亂麻,拳腳上的事便日漸松懈了。尤其跟何初三搬到一起住之后,相當墮落,不僅家里沒有訓(xùn)練室、再也沒去過拳館,何初三還一日三餐好吃好喝、舉案齊眉地伺候他,時不時餐后還要來點兒糖水、點心……要不是幸好他還保留有每天做整三百個俯臥撐的習(xí)慣,只怕腹肌都要變成糖水肚。 在每日揮汗如雨、地獄般的突擊訓(xùn)練了一周之后,夏六一自認為找回了一大半全盛時期的感覺,要秦皓放開手腳、毫無顧忌、傾盡全力地對自己發(fā)起進攻。后果是兩人都被打得半死不活、渾身青紫——唯一的規(guī)矩就是不打臉,還得留著這兩張俊臉去見金彌勒。 打完了這場不分勝負的惡戰(zhàn),夏六一讓秦皓先上樓去沖涼,自己筋疲力盡地躺在一樓沙發(fā)上,抓著一袋冰塊敷太陽xue。在那冰冷的刺激下回憶這場戰(zhàn)斗的每一處細節(jié),他還是覺得秦皓留了一手,或許是顧忌他右手無法施力,秦皓好幾次故意放水,避開了他的要害。 這不吭不聲的小子,始終還是留有余地,不敢徹底地在大佬面前放肆。 夏六一并不在意這點。他知道秦皓性子獨,沒有安全感,難以對人放下心防——這正是當年的他自己。兄弟情分是要慢慢培養(yǎng)的,不急于這一時。 他也并不在意自己的右手,并不計較再也不能恢復(fù)全盛時期的戰(zhàn)斗力。武力固然重要,但單純的武力并不是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再者說,他的手是當年為了救何初三傷的,他對這種犧牲毫無怨言。如果再廢一只手,再廢一條腿,甚至賠上他的命,能換回青龍和小滿重生,那就更好了。 他琢磨著明天把崔東東叫來過過手,崔東東走的是以柔克剛的路數(shù),跟秦皓全然不同,對戰(zhàn)起來另有一番樂趣。玉觀音若是沒受傷,本也可以叫過來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他一直好奇玉觀音的實力,雖然他以前從沒想過去招惹玉觀音。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琢磨著琢磨著,不知不覺間疲憊地睡了過去。突然感覺到了臉頰上溫?zé)岬哪﹃?,他恍惚以為自己躺在何初三租屋的床上、正在“抽煙”后的溫存,便下意識地將臉在對方掌心蹭了蹭。 他閉著眼睛,愜意地開了口想說點什么。腦子里電光石火,一瞬間憶起自己的真實所在,憶起保鏢們都在屋外,這屋子里現(xiàn)下只有他跟秦皓——登時一巴掌扇開了對方的手,睜開眼睛怒喝道:“你做什么?!” 被他打開的何初三,坐在沙發(fā)邊,微微睜大眼睛,驚訝且受傷地看著他。 夏六一傻在當場,一瞬間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或者是學(xué)會了移形換影之術(shù),飛回了他倆的小家。愕然地搓了一把臉,他醒醒神重新看向何初三,還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是真的。何初三真的在他的村屋里。 “六一哥?”何初三微挑眉毛,疑惑。 “你怎么來了?”夏六一比他更疑惑。 何初三綻開笑容,“今天禮拜日不上班,來看看你。我猜你最近是住在這邊,結(jié)果猜對了?!?/br> 他轉(zhuǎn)身將茶幾上的一大壺湯打開,“給你熬了山楂豬肚湯。要放冰箱,喝之前讓保鏢兄弟幫你熱一熱?!?/br> 夏六一驚嚇大過驚喜,偏頭看了看屋外,他緊張地重復(fù)道,“你怎么來了?你來的路上有沒有人跟著你?我派去的保鏢呢?他們沒攔著你?” “他們都在門外,你不要責(zé)怪他們,他們攔過我,我執(zhí)意要過來。我借了同事的車,又戴了墨鏡和口罩,沒有人能認出我。再說謝SIR早就知道我了,我沒有任何把柄留給他,被他知道我來過也沒什么?!?/br> 夏六一自食苦果,不能向他多作解釋,心中十分焦慮。匆忙地將何初三拉過來親了一口,他逐客道,“好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六一哥很感動??旎厝グ伞!?/br> “來都來了,”何初三死皮賴臉地糾纏他,“出去又會被看到一次,不如我在這里留一夜吧?!?/br> “不行,你不能在這里過夜?!毕牧焕溆驳鼐芙^。若僅僅是進屋小坐一會兒,還可以被猜測是上門例行匯報的下屬,要是留宿一夜,難保金彌勒的殺手密探不會懷疑何初三的身份。 何精英被他打擊慣了,臉皮厚如城墻,百折不撓,再接再厲。 “那我再待一會兒可以吧?我這幾天很想你,六一哥,”他一邊膩膩歪歪地念八點檔臺詞一邊摟住夏六一的腰,膽大包天地隔著汗?jié)竦谋承木玖艘话汛罄械男〖饧?,舔了舔唇啞聲道,“你剛運動過?濕漉漉的樣子真誘人。想不想抽根‘煙’輕松一下,大佬?” 他用他烏黑清澈的眼睛專注而又期待地朝夏六一看過來,五官俊美動人,濕熱的舌尖在薄唇間一滑而過。夏大佬一時心跳加速,腦子里轟然炸裂開無數(shù)限制級的畫面…… 然而他以驚人的毅力穩(wěn)住了心神,堅決地將何初三往外一推,“不行,你回去?!?/br> “六一哥……”色誘失敗的何初三還要垂死掙扎。夏六一唯恐自己再堅持不過三秒,薄薄的運動褲襠就要被夏六二頂起來,趕忙起身按住他的肩膀直接將他往門外推去。 “待一會兒都不行?”何精英心智化作三歲小孩,死纏爛打地一邊走一邊膩歪,“那再親一個?!?/br> “不行!”夏六一毫不懷疑如果現(xiàn)在一口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跟何初三立馬在沙發(fā)上滾成一團、干柴烈火、大動干戈。他手腳慌亂地推搡著何初三,何初三頻頻扭頭掙扎,兩人拉拉扯扯到了玄關(guān),何初三突然臉色一變,直勾勾地看向屋內(nèi)。 夏六一也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腦中一記驚雷,回頭看去。 ——剛洗完澡出來的秦皓,只穿了一條黑色內(nèi)褲,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一邊走下樓來,顯出一副居住已久的放松姿態(tài)。他赤裸的上身水跡橫流,勁瘦而健美,還點綴著斑斑紅痕。 夏六一傻在當場。何初三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將毛巾從頭上扯了下來,秦皓看見了在玄關(guān)處摟抱成一團的大佬與何顧問,登時也驚住了。 三人沉默對望。屋外的阿南,先前聽見隱約爭執(zhí)聲,好奇地推門探了探頭,只一眼就嚇掉半條小命,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一把捂住同樣好奇的阿毛的嘴,把他拽出老遠——千古奇冤啊大佬,狗血淋頭啊,八點檔都沒這么刺激! 屋內(nèi),三人僵持了十秒有余,夏六一一把抓緊了何初三的手臂——擔(dān)心他一時激動、奪門而去——仰頭對秦皓道,“你先出去!” 秦皓直覺情況復(fù)雜,一聲不吭垂下步途徑兩人,出了玄關(guān)往后院訓(xùn)練房里去了。夏六一關(guān)上大門,拽著何初三一路上樓,進了二樓臥室。 鎖了臥室門,將何初三牢牢按坐在床上,他頭疼地說,“不是想你的那樣。” 何初三并沒有看他,神情木然地輕聲道,“我想的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