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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型男天師_第21章

    榮貴的岳嘉鴻岳老板已經(jīng)早早等在了約好的包廂里,像是為了掩飾焦躁一般,正不停地轉(zhuǎn)動手里的茶杯,時不時拿起桌上的濕毛巾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弎子將蕭瀟和阮暮燈送到,給雙方做了介紹,便找了個借口先走了。反正岳老板的司機(jī)等在外頭,無論他們談到多晚,也肯定會負(fù)責(zé)將蕭瀟和阮暮燈兩人送回家的。

    “聽說岳先生遇到了些怪事,需要我們幫忙,對嗎?”

    待穿著和服的漂亮服務(wù)員上好菜又悄無聲息地退下之后,蕭瀟也不磨蹭,開門見山切入了正題。

    岳嘉鴻又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表情既糾結(jié)又驚惶。

    在他見到蕭瀟和阮暮燈的時候,不免因為兩人看上去太過年輕而感到大失所望。

    畢竟他現(xiàn)在要找的可是一個捉鬼除魔的大仙,這兩個看上去二十啷當(dāng)?shù)目∏涡』飪?,在他看來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典范,怎么看怎么不靠譜兒。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畢竟這“蕭大師”可是白仙姑給推薦的人,連當(dāng)年那給他爺爺相了祖墳,保了他們家五代富貴的白仙姑都坦誠“自個兒不如他”的人物,肯定得有些真本事才對——反正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走投無路,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這里,岳嘉鴻把心一橫,撲通一下來了個五體投地,用帶著濃重香江方言的哭腔喊道:“蕭大師,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我一命??!”

    喊完,便趴在地上,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說起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詭異遭遇。

    事情要從他的一個私生子的婚禮說起。

    和不少他們那輩的香江土豪一樣,岳嘉鴻除了一個正室,還有兩個外室,三人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關(guān)系還意外的和睦,有時候還會一起打麻將做美容,《雪梨日報》還曾經(jīng)做過專題,調(diào)侃岳老板“齊人之?!焙蛶孜环蛉恕叭萑酥俊?。

    岳嘉鴻的正室給他生了兩兒一女,都已經(jīng)各自成家立業(yè),在榮貴集團(tuán)里擔(dān)任要職,兩個外室給他生了兩個私生女和一個私生子,都不姓岳,也不入族譜,但岳嘉鴻也沒有虧待他們,從小送出國外,成年以后回國,兩個姑娘得了一大筆豐厚的嫁妝,而最小一個私生子則開了個模特工作室,靠著榮貴的關(guān)系網(wǎng),也算混得不錯。

    這個私生子跟他母親姓張,名艾云,不過平常大家都叫他英文名Ivan。

    他今年二十五歲,雖然是幺子,但頂著私生子的名頭,十三歲便送到白頭鷹國放養(yǎng)去了,既沒有長在父母身邊,成長環(huán)境又有文化差異,和他的土豪爹自然談不上多少感情。

    三年前他從一所野雞大學(xué)畢業(yè),勉強(qiáng)算是學(xué)成回國,用他爹給的錢開了個叫“潘多拉”的模特工作室,養(yǎng)了十多個年輕貌美身材火辣的嫩模,既滿足了他酒池rou林終日睡死在女人堆里的愿望,又能讓他有個不用整天問家里人要錢的經(jīng)濟(jì)來源。

    于是Ivan就這樣過了三年花天酒地的紈绔生活,隔三差五被《雪梨日報》和《貳周刊》放個花邊艷照,泡過的妹子怕是連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終于,在不久之前,這敗家公子和一個混血海歸女歌手陷入熱戀,并且決定閃婚。

    雖然岳嘉鴻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承認(rèn)過Ivan的私生子身份,但畢竟是自己兒子,所以在上月的婚禮上,岳老板還是出席了。香江媒體還為此小小sao動了一把,以“張公子趁婚禮東風(fēng)終于認(rèn)祖歸宗”為噱頭發(fā)了許多通稿。

    婚禮在香江城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大廳舉行,當(dāng)天來的客人很多,岳嘉鴻也覺得很有面子。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Ivan的情緒卻表現(xiàn)得十分焦躁驚恐,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之中,在婚禮流程中也頻頻出錯,連被他爹押著去和那幾個特地請來鎮(zhèn)場子的商界名流打招呼時,也一直慌慌張張左顧右盼,連個笑臉都擠不出來,簡直丟人至極。

    宴席過半的時候,岳嘉鴻終于被他這不成器的兒子惹得光火了,拎著人往后臺休息間一丟,質(zhì)問他究竟是不是嗑藥了,才這么恍恍惚惚跟見鬼了似的。

    沒想到聽他爹提到個“鬼”字,Ivan平日里拽得二五八萬的一個大小伙兒,居然“哇”地一聲嚎了起來,抓著他爹的衣角,顛三倒四地說著自己真見鬼了之類的話。

    “令公子在婚宴上看到了什么?”

    蕭瀟打斷岳老板連方言都飚了出來的“我就好嬲好激氣”的心理陳述,把熱茶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口水鎮(zhèn)定情緒,將話題拉回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上,“無論是多么小的細(xì)節(jié)都可以,請你仔細(xì)回憶一下?!?/br>
    “這……他、他當(dāng)時說……”

    岳嘉鴻想了想,“Ivan說他在婚宴上見到一個女人,穿著身白裙子,坐在后面哭哭啼啼的……然后、然后他當(dāng)時就很奇怪,為什么有個靚女在他婚禮上哭成這樣,旁邊的人都好像沒有注意到,于是他就走過去,看、看到……”

    說著他用力吞了口唾沫,“看到,那個女人……長得好像他工作室里一個……一個剛剛自殺的嫩?!?/br>
    蕭瀟長長地“哦”了一聲,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后來聽他那么說,我還特意到會場走了一圈,根、根本沒有看到這樣的女人??!”

    岳老板補(bǔ)充道:“當(dāng)時我就覺得他八成是嗑藥了,就罵他胡說,還很生氣地打了他一巴掌,沒、沒想到……”

    他的聲音突然拉長,拖出一聲明顯的哭腔:“Ivan他……他沒多久就死了——”

    第章、二、紅白雙煞04

    根據(jù)岳嘉鴻的說法,婚禮之后僅僅才過了一個星期,Ivan就死于一場車禍。

    那場車禍本身就非常詭異, Ivan開著他的奔馳S回自己在市郊的別墅,經(jīng)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紅路燈處的監(jiān)控清楚地拍到,他的車子像是在躲避什么東西似的,來了一個急轉(zhuǎn),向右一頭撞上了路墩,隨后被后面一輛滿載的百噸大卡追了尾,整輛車被擠成一團(tuán)廢鐵,Ivan當(dāng)場死亡,整個人都壓得不成人形了。

    當(dāng)時這樁車禍在港城十分轟動,有一家媒體不知從哪兒拿到了車禍現(xiàn)場的第一手照片,直接打上一層薄薄的馬賽克,就給登到了周刊彩頁上。

    那輛價值千萬的跑車仿佛在廢鐵場鋼碾子里過了一輪,已經(jīng)碾得看不出原形,中央一團(tuán)馬賽克,只看得出一片血糊糊的顏色,卻讓觀眾一邊渾身雞皮疙瘩亂冒,一邊不由得聯(lián)想坐在車子里的人到底給擠成了個什么樣兒。

    驟然死了個兒子,岳嘉鴻當(dāng)然很傷心,但很快的,他這點兒父愛便被恐懼完全取代了。

    一周之后,Ivan過了頭七,便準(zhǔn)備下葬。

    遺體告別儀式上,岳老板站在家屬隊列最前頭,朝大廳里前來祭奠的人群望去,隱約看到后排站了個穿著紅衣服的男人。

    照理說出席喪禮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連他那死鬼兒子手下那幾個小嫩模,也不可能會沒譜兒到在這種場合穿大紅色的衣服。

    而且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那個男人像是剛剛獲知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站在隊伍里手舞足蹈,哈哈大笑。但那紅衣男子身邊的人卻好像完全沒有留意到還有這么一個瘋子,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他。

    岳嘉鴻因為那幾天總是睡不踏實而精神不濟(jì),整個人都有點兒渾渾噩噩的,當(dāng)時他并沒有想那么多,只以為是哪里來的砸場子的,一時間熱血上頭,便沖著那人直奔過去,就要不顧形象地擼起袖子揍人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等他走得近了些,那個人隔著人群抬起頭來,正對上他的目光,那張哈哈大笑的臉,竟然是他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躺在棺材里的被擠成了rou醬的兒子!再仔細(xì)看看他身上的打扮——哪里是穿著什么紅衣,明明是一身血衣!

    看到這一幕之后,岳嘉鴻就嚇暈過去了,然而等他在醫(yī)院里醒來,才驚覺更糟的事不過剛剛開始。

    那日之后,他經(jīng)常覺得似乎有人站在他旁邊,眼角余光時常猛地掃到一個紅色的人影,驟然回頭的時候,卻又什么都沒有。

    他已經(jīng)被葬禮上那幕嚇得那叫一個心驚rou跳,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只是心理作用,但那種身邊跟著人的感覺又是如此的強(qiáng)烈而清晰,就連好不容易睡著了,岳嘉鴻也總是夢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死鬼兒子就站在他床頭,伸手掐他的脖子,讓他從噩夢中憋醒,嚇出一身冷汗。

    幾天下來,他已經(jīng)幾乎要神經(jīng)衰弱了,輾轉(zhuǎn)在香江和A市附近有名的寺廟道觀甚至教堂,被敲了一大筆功德錢,但情況一點兒都沒有好轉(zhuǎn)。

    真正讓他心慌的是,Ivan二七那天,他因為太過害怕而不敢去靈堂拜祭,和自家正室、女兒在山頂別墅躲到凌晨十二點時,忽然聽到客廳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岳嘉鴻匆匆忙忙下樓查看,見到兩個菲傭正面露恐懼地看著他,地上一片狼藉——他家鑲在墻上的香壇居然整個垮塌了,他三年前特地從泰國請回來的黃銅鍍金神像居然從中央裂開了一條大縫,一摔之下直接斷成了兩截,從斷口處露出的黃銅仿佛在酸液里泡了許久一般,完全被銅綠侵蝕,脆得一捏就碎成了粉末。

    這么一出下來,岳嘉鴻是真的要嚇瘋了,第二天他便連滾帶爬飛去黃龍府,找到了白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