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他又瘋了[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52
溫瓊?cè)A終于抬頭看了他,那一雙居然含著戾氣的眸子此刻仿佛茫然著:“你,不走了嗎?”只是聲音里一點(diǎn)底氣都沒有,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莫道桑的話,哪一句還可以相信了。 這聲音,和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夢里聽到的聲音重合在一起,莫道桑心里的情緒終于積到了頂點(diǎn),似乎要沖破一貫的自制和僅剩的那一份自尊爆發(fā)出來。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腦海里的理智才終于回歸,然后矜持著只用了平時的力道把溫瓊?cè)A拉下來,然后抱住了他,反問著說:“不走了,不然我為什么要回來?” 溫瓊?cè)A一直被他抱著也沒有說話,直到莫道??催^去他都仍舊是一副還沒明白的樣子,或許是莫道桑的視線太過直白,溫瓊?cè)A這樣都喃喃地開了口:“我不知道?!?/br> 莫道桑大概也是想起來了自己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然后不說話了。 許久無話,屋子里起了聲音:“令儀,我有些累了,陪我睡會?!?/br> 然后又是一陣靜默,最后仿佛有人說了句冷,寢被掀動的聲音終于在過于寂靜的屋子里響了起來,最后只剩下淺淺的呼吸。 窗邊的陽光漸漸移了進(jìn)來。 日子就這么平淡安穩(wěn)地一天天過去,莫道桑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當(dāng)初在封山上的日子,身邊仍舊是那個克制又深情的人,只是他知道這樣的感覺大概真的只是錯覺。 泡在木桶里的莫道桑隔著一層屏風(fēng)看向自己如今根本看不到的床榻,努力半響后終于放棄,慢慢從水里站起來,擦干水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溫瓊?cè)A正從床上坐起來。 他一向一絲不茍的儀態(tài)此刻已經(jīng)被被塌蹭得有些凌亂,卻分毫不損他給人的那種整整齊齊的感覺。 見莫道桑盯著他看,他略偏了下頭,然后一言不發(fā)去屏風(fēng)后面收拾莫道桑弄亂的地方。 莫道桑雖然有些心疼,但想著自己身上熱氣散掉后這人臉上的那種惶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自己跳崖后都想到過什么,于是嘆口氣認(rèn)命地往床上走去。 熱好的寢被在如今的天氣里對毫無內(nèi)力的莫道桑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鉆進(jìn)去就再不想出去,聽著屋子里那些輕微的搬動的聲音他也不覺得吵,反而困意止不住地襲上來。 好在他還記得要等人,竭力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自己不要睡過去,就像系統(tǒng)和阿冊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他不在了之后又是什么反應(yīng)。 然后就是一個問題帶出另一個,想得入了神他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一個人。 直到腰上小心翼翼落上一只手臂,他才重新回神,看著眼前那一張仿佛發(fā)著光的臉,他心里又發(fā)癢起來,最后嘆一句令儀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手還是沒忍住摸了上去。 溫瓊?cè)A自然是怔了一下,但也只是移開眼就沒有再動,一副怎么樣都可以的姿態(tài)惹得莫道桑心里一陣陣歡快。 最后他抱著人聞著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氣息,覺得這樣也很不錯,時間久了令儀自然會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只是那石頭留著終究是個去不掉的刺,莫道桑想了想,埋在他耳邊說:“令儀,我們把石頭給林聞天吧,里面我的內(nèi)力可以助他更進(jìn)一步,就算我對不起他?!?/br> 莫道桑最初貼上來的時候,溫瓊?cè)A簡直渾身僵硬地動都不敢動,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能撕掉他的衣服那么狠心地對待這個人,想起來就像入了魘根本不受控制,只是隨后聲音起了,他心頭又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去。 看著莫道桑似是期待地看著他,他盡力想抓住自己沉下去的心,卻還是只能任由自己的心沉得越來越深,根本無法挽回。 只是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仿佛脫離了身體一樣說:“好?!?/br> 攥著莫道桑衣袖的手不禁越發(fā)地收緊。 莫道桑看他這難看的臉色也知道他現(xiàn)在答應(yīng)下來怕是覺得等著的只會是又一場災(zāi)難,但是畢竟答應(yīng)了不是嗎?總歸是不一樣了。 莫道桑又貼近了些身邊的人,然后找了個位置閉上眼,說:“那就明天吧?!?/br> 不管這人是真心還是用著看他能做什么的心態(tài),只要他還能回來,情況都只會比現(xiàn)在好些。 溫瓊?cè)A感受著那隔著薄薄一層衣料透過來的溫度,貪戀一樣反抱住了他,只是他看著莫道桑許久,最后還是沒有在做什么,重新闔了目。 屋子里的燭火在他闔眼的一剎那同時熄滅,黑暗掩蓋了所有喜悅的,溫情的,偏執(zhí)的,不堪的情緒。 最后只剩下了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什么都再窺不清。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揚(yáng)著煙塵的官道上遠(yuǎn)遠(yuǎn)駛來一輛馬車,只是看那速度真的是慢得很了,幾乎讓人懷疑里面究竟是載了何等貴重的東西。 只是那馬車四周又空寥寥除了裹著斗篷駕車的人一個護(hù)衛(wèi)都沒有,也就讓人難以相信之前的猜測,同時對馬車?yán)锩娴臇|西更加好奇起來。 離得前面的山漸漸近了,馬車在山腳停了下來,隨后駕車的人掀起自己的兜帽對身后的簾子說:“前面就是封山了,”然后他似乎遲疑了下,“上山的時候,累了可以偷偷靠在我身上?!?/br> 只是他這么說了,卻更像是被說的那個人一樣馬上低下頭去,雖然面色沒什么變化,眼神卻一下都不敢再落在馬車上。 馬車?yán)锏娜说偷托α寺?,然后聲音傳了出?“想什么呢,我畢竟以前也是這里的教主,讓人看見像什么話,我走得動的?!?/br> 溫瓊?cè)A盡管早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還是免不了一陣失落,隨著他低頭的動作久了,垂在身后的發(fā)滑了下來,蕩開一片黑色的簾幕,無端就顯得他更添了一絲柔弱,他悶悶地說了聲:“好?!?/br> 簾子里的笑聲更明顯了,甚至他只說著話都能讓人感覺到他到底有多開心,莫道桑壓低了些聲音甚至還往過湊了湊,于是那聲音就像隔著一道簾子在耳邊低語一樣,繾綣得令人心動:“雖然不能靠,不過回去以后,令儀你想怎么抱都可以,”話到這里語氣忽然就有點(diǎn)故意的哀怨,“只是之前我們晚上一直都一起,令儀也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還以為令儀已經(jīng)討厭我了呢?!?/br> 本能地,溫瓊?cè)A立刻回了聲:“不?!?/br> 莫道桑簡直笑得要收不住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令儀這么有意思,不過想也想得到現(xiàn)在外面的人臉上是怎么個羞赫的表情,總不能讓他再羞下去,萬一惱羞成怒就不好了,于是暫時咳了幾聲停了下來,正了聲說:“我們還是先趕路吧,早點(diǎn)送完東西早點(diǎn)回去?!?/br> 溫瓊?cè)A雖然沒有再出聲,但馬車很快就重新駛了起來,只是莫道桑似乎是覺得這速度比之前好像要快了那么一些,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感覺的到底對不對。 算了,都是小事自己也不會不舒服,也就沒有必要那么在意了。 馬車又轆轆行了一陣子,最后徹底停下來,眼前的簾子掀開風(fēng)灌進(jìn)來的時候,莫道桑猝不及防想開口甚至還嗆了一口氣,急得溫瓊?cè)A只得一個勁給他順氣。 莫道桑覺得簡直丟人到家了,不過他偷偷瞄了眼令儀的表情,似乎并沒有什么嫌棄的意思,他也就放了心。 然后他們一起下車,莫道??粗Ы躺较驴v橫著的那么多條小路,心情不由復(fù)雜起來:對著身邊的人說:“勞累你還要陪我走這條路?!?/br> 這條路的用處到底是什么呢,畢竟內(nèi)力高深的人一個瞬間就能下山根本用不到,所以這條路上走著的,都是那些才修煉不久或者跟山里交易的商家。 溫瓊?cè)A或許也是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回答莫道桑,看了他半響,最后還是提著劍直接為他開路去了,畢竟這路用處沒那么大,有些地方太過不平坦或者長了些惱人的植物也是正常的。 莫道??粗郧澳敲磹坌壅f話的一個孩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雖然依舊體貼溫柔,卻終究是不一樣了,他一時也說不清自己心里莫名泛起的那種酸澀究竟是為了什么,嘆了口氣跟著走了上去。 兩個人在山道間拐了幾遭,一會就沒了影子。 穿行在這路間莫道桑不時看著頭頂飛掠過去的鳥兒,不知道第幾次在心里暗暗地埋怨起自己為什么要作死用那兩塊石頭,要是他有內(nèi)力,現(xiàn)在那些鳥兒哪能比他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