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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為你封棺在線閱讀 - 第8頁

第8頁

    燕十三的唇角淺揚,道:“你記錯了,我其實是很喜歡吃糖的。我最喜歡的是老燕城的轱轆奶糖,可甜可甜了。”

    “???”卿尚德有些錯愕。

    “不過,都十幾年了。再好的東西,十幾年不見,也都忘得一干二凈了。”燕十三惆悵道,“人的命呢——都是有定數(shù)的。小時候吃得太甜了,長大了總得吃很久的苦……忘了也好。”

    卿尚德道:“不要這么迷信好嗎?命數(shù)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掌握在人自己手里的?!?/br>
    燕十三頗為稀罕地瞧了瞧卿尚德,沒有反駁,反而十分縱容與寵溺地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道:“可以可以,很可以,卿卿說什么都是對的。”

    卿尚德:“……”

    他認(rèn)輸,他始終沒能跟上燕十三的切換節(jié)奏。

    那邊吳嫂眼看著就要歪歪扭扭地提著糕點出來了,燕十三急急忙忙地丟下卿小哥奔過去,從她手里搶下大包的得用麻袋裝的糕點往肩頭一扛,向卿小哥拋了個媚眼,道:“一塊兒?”

    卿尚德這時候想來是完完全全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下樓來做什么的,放下水桶就跟了過去,恍恍惚惚地接過燕十三十分自然地交到自己手里的一麻袋糕點,中了蠱術(shù)一樣地跟著他亦步亦趨。

    如果人是一本書,那么燕十三一定是七百頁分上下冊的大周禮儀詞典——無論如何,卿尚德一個宮廷禮儀盲都是看不懂的。

    南城的護(hù)衛(wèi)們的待遇算得上優(yōu)厚,有吃有穿還有被褥床鋪干凈不漏風(fēng)不漏雨的房子住。卿尚德不住營樓里,那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不方便待在一個大雜居的混亂環(huán)境里。

    但好歹也待了三月,多多少少跟這些小伙子還是有些熟悉的。

    坐在床沿上那個狼吞虎咽露出了白白的小虎牙的矮個青年叫趙三路,原本是南城山里黑風(fēng)寨的大當(dāng)家的兒子。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他爹被二當(dāng)家獨眼的一槍崩了。結(jié)果,他倒是死里逃生遇上了單槍匹馬殺上山寨的燕十三,兩個人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里應(yīng)外合地一鍋端了這黑風(fēng)寨,在燕大團(tuán)長的功績上涂上了無比濃墨重彩的一筆。

    仇已報,趙三路無處可去,自然就投了燕十三門下,做了副縣衛(wèi)。這一跟就是七年有余,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再看靠在窗子邊眼神憂國憂民,整個人瘦得跟竹竿兒似的長條兒。他是錢棟梁,平日里一旦結(jié)束了訓(xùn)練,他馬上就會換上長袍馬褂做一個敬業(yè)的文人。

    什么叫敬業(yè)的文人呢?

    就是不管自己過得多么貧窮凄涼,他都不會接受別人的嗟來之食。

    換句話說,打死不說軟話!餓死不吃嗟來之食!氣死不讓只言片語!

    弄死我算了!

    錢棟梁的外表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牟挥矚?,但這個人的為人,卻是相當(dāng)硬氣。

    幾年前他流落街頭,被燕十三爺給撿回了大營樓。那會兒正是南城護(hù)衛(wèi)們最落魄的日子,一塊兒栗子餅都要掰成十來塊大伙兒分分湊合湊合吃,然后分到最后居然還不可思議地能剩下個一大半塊。

    這時十三爺就會冷笑一聲,從皮帶扣邊上掛著的暗匕首鞘里拔出小匕首,“唰唰唰”幾下就把那拳頭大小的栗子餅給分成了均均勻勻的十來塊,逐一塞到大家的手里。

    “吃!都吃!誰不吃!那就是看不起我十三爺!”

    錢國棟是真的看不下去,好好一群大老爺們這么就能這般寒磣?!他熱血一上頭,偷了燕璣的小匕首就跑到南城的幾位富貴閑人家里,硬是舌戰(zhàn)群儒,拉來了護(hù)衛(wèi)們吃穿用度的幾車大洋。

    真乃神人也!

    所以,燕十三手下的賬本,全都是豎式的籌算記錄法,一般人怕是還看不懂這橫橫豎豎不知所云的東西。

    可是,即使沒有人看得懂,也沒有人敢去跟錢文人提意見。

    他那張嘴,頂燕十三爺?shù)陌雮€護(hù)衛(wèi)隊!

    還有家破人亡的小屁孩狗子、第一次吃西瓜時居然連西瓜子一塊兒吞下去的傻大嘴、棄暗投明的老爺寨的小頭目死耗子……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組成了南城保衛(wèi)家園的護(hù)衛(wèi)隊,在這風(fēng)雨飄搖的亂世里守護(hù)著唯一的“桃花源”。

    卿尚德?lián)u了搖頭,真不知道這一幫烏合之眾是怎么被燕璣收入麾下的。

    這一屋子的大老爺們兒活活像八輩子沒吃過飯了似地爭著、搶著、互相嬉鬧,燕璣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切,他抱臂大模大樣地坐在全屋唯一的一張小板凳上,背后靠著有點兒發(fā)黑發(fā)霉的墻壁。

    卿尚德就這么盯著燕璣帶旋兒的發(fā)頂,不知怎么的竟然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好像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沒有什么不好。

    兩人出了營房門,并肩走著。

    老李師傅端著一碟香氣撲鼻的韭菜炒蛋從昏暗的門房里鉆了出來,招呼道:“爺!來一口?”

    燕璣身子習(xí)慣性地向前一傾,眼角的余光掃到卿小哥并不明朗的臉色,喉結(jié)動了動,故作瀟灑地擺手道:“不了!你自個兒享受吧!”

    說著,他拉起卿尚德的手,大步流星地就往外面走,好像后頭有什么洪水猛獸追著他屁股咬似的。

    卿尚德的嘴角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微微上揚,仿佛是笑了。

    他沒有收回清淺的笑容,道:“哎,你之前給那阿叔的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