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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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知道流丹口中的“她們”是誰,但卻知沈屺春想讓她穿這些艷俗的衣裳。 “衣裳得分誰穿,長得俗,穿什么衣裳都俗,但我們家姑娘,穿什么衣裳都是天仙?!备〈湓谂源驁A場笑道,只是她抬頭瞧主子的時(shí)候,卻覺得自家主子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淺粉的料子繡上芍藥一類的艷花,這一身衣裙又艷又妖,她本以為主子穿著身衣裳,會像是污泥里頭的蓮,但卻意外瞧見了主子眉宇間那絲被勾出來嬌媚。 相別幾個(gè)月,主子還是變了,在往常她何曾在主子身上見過這種神態(tài)。 主子就是活在煙火外的天仙,世間上七情六欲都不配沾染到她身上。 “我來給姑娘梳頭?!?/br> 流丹擠開了浮翠,不過手落在主子的頭上,卻略微遲疑,她們雖主子是姑娘,但明顯主子跟沈大人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shí),而且?guī)讉€(gè)月都住在青樓里。 瞧出了流丹的遲疑,余令開口為她解圍:“全梳上去罷?!?/br> “姑娘,你說沈大人會不會娶你?” “流丹!” 浮翠這次不止叫了流丹的名字,還狠狠掐了她一把,流丹叫疼躲閃:“你掐我做什么,你以為什么都不說就是為姑娘好了,這才不是為姑娘好呢,都有了夫妻之實(shí),沈大人就是不娶姑娘,也該給姑娘一個(gè)名分?!?/br> 流丹不止疼,還覺得委屈,眼淚都流出來了。 “難不成姑娘跟浮翠一樣,都覺得奴婢的話說的不對?” “不管對或不對,你說的太多?!?/br> 不必流丹動手,余令拿了根銀簪,自己挽了一個(gè)簡單發(fā)髻。 “瑩瑩呢?” “六姑娘……” 浮翠沒想到主子會提起余瑩,愣了愣,“姑娘怎么會提起六姑娘?!?/br> 見她們的神情有異,余令比她們更是茫然,難不成沈屺春又騙了她,既然沈屺春說余瑩在他手上,浮翠流丹都在沈府,余瑩怎么可能不在。 “瑩瑩不在?” “府里出事之后,奴婢們就沒見過六姑娘……但姑娘不必?fù)?dān)心,六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事?!?/br> “就是,六姑娘一定好好的?!?/br> 余令倒是相信余瑩好好的,因?yàn)樗郎蜥ù悍覆恢眠@件事騙她,但只是不知道沈屺春把余瑩藏到了哪里。 那么一個(gè)小姑娘,當(dāng)初她聽到余家女子充妓,到水月樓沒見到余瑩,還想人死了也比受糟蹋強(qiáng),知道她還活著又是高興又是擔(dān)憂。 也不知沈屺春把余瑩安置到了哪里,又想了什么主意用余瑩來威脅她。 “姑娘快把藥跟補(bǔ)湯喝了吧,你流了那么多血,大夫說姑娘你差點(diǎn)就沒命了。” 放溫的湯水一一入了余令的喉嚨,見著主子喝的那么干脆,浮翠松了口氣的同時(shí),與流丹互看了一眼,略微猶豫,浮翠道:“姑娘是還在屋里歇歇,還是出去逛逛?!?/br> 她雖然不高興流丹把話說的那么直接,但也不否認(rèn)流丹話說的有幾分對。今時(shí)不同往日,現(xiàn)在外面提起主子,再也不是說望京第一美人,而是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若是有銀子誰都能與第一美人共度良宵。 她們不想主子面對那些人嘴臉,但始終都是要面對。 遠(yuǎn)的不說,沈府里的兩個(gè)美人就遲早要對上。 “沈大人一直沒娶妻,不過卻有兩個(gè)妾侍,這兩個(gè)妾都是陛下賜下,沈大人敬著陛下,所以把府中內(nèi)務(wù)都交予兩人。” 之前那兩個(gè)美人不知她跟流丹的底細(xì),以為她們跟沈大人是舊識,所以對她們也有幾分客氣,但現(xiàn)在就不同了。 按著那兩人的性子,恐怕一定少不了找主子的麻煩。 “奴婢剛剛進(jìn)來的時(shí)候,見著她們身邊丫頭在院門口站著呢,恐怕就等著看姑娘模樣?!?/br> 流丹說完一笑,“看就看唄,反正姑娘比她們長得好看多了。” 兩人微扶著余令,出了房門。 出了屋子,余令就是一怔,屋里的家什多是紫檀木,連屏風(fēng)的骨架用的也是象牙,但屋外的景色卻敗落到了極致。 院內(nèi)光禿禿的沒種什么樹,地面也有幾分的凹凸不平。 從院子走出去,余令就發(fā)現(xiàn)荒蕪的的確只有她住的那個(gè)地方,其他地方綠樹成蔭,云雀啼鳴。 “一定是那些人在沈大人耳邊說了什么,才給姑娘安排了那么一個(gè)院子……” “流丹你是不是日日無聊,便在腦子里琢磨我若是到了這里,你要怎么謀劃著如何幫我‘爭寵’。” 余令語調(diào)淡淡,在廊下坐下,“說不定明日我就會被送回水月樓,流丹別事事想著我,你跟浮翠早已不是余家的丫頭?!?/br> 余府沒了,余家下人的身契也沒了,論起來她們兩個(gè)人現(xiàn)在在沈府,該是沈屺春的丫鬟。 “姑娘,浮翠永遠(yuǎn)都是姑娘丫鬟。” “奴婢也永遠(yuǎn)都是姑娘的丫鬟。”流丹慌張地跟浮翠一起跪下,“奴婢只是慌了,所以話才那么多,姑娘別怪奴婢。” “我不怪你們,我只是怕你們對我失望罷了?!?/br> 余令側(cè)眼瞧到那些偷偷窺視的人影,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昨日她還見了綠腰的死,今日就到呢沈府,又成了旁人敵人,成了浮翠,流丹的希望。 “你們看的長遠(yuǎn)些,我怕你們忠心為我,到頭來我又護(hù)不住你們?!?/br> 外面的景致看的差不離,余令回了住處。 回頭見兩個(gè)丫頭一臉低落,余令想說些什么,但又覺得能說的話已經(jīng)說了,其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自己都還只是模糊的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實(shí)在沒辦法再在自己身上承擔(dān)其他人生命的重量。 * 沈屺春是天黑透了才回的沈府。 余令看著他身上風(fēng)塵仆仆的外裳,就知道她是他從外面回來見的第一個(gè)人。 沈屺春一到,綁著雙髻的小丫頭魚貫而入,把不大的紅木圓桌擺滿了膳食。 食物蒸騰的熱氣,讓周圍有了一絲鮮活。 沈屺春隨手甩了身上的玄色披風(fēng),身上一路褪的只剩銀白中衣,頭發(fā)微散。 脫完了,赤腳踩在地上,像是想到什么側(cè)身看向坐在桌邊的余令:“陛下今日臨時(shí)給我派了差遣,所以回來晚了?!?/br> 余令連應(yīng)都沒應(yīng),瞧著她的側(cè)臉,沈屺春突然不想沐浴,只想擁她入懷。 怎么想就怎么做,雙臂摟著余令的腰一轉(zhuǎn),沈屺春坐在她原本的位置,把她抱入了懷里。 他的頭往余令的脖頸一埋,余令聞到濃郁的屬于他的味道。 像是深林少見陽光的木頭味道,帶著淡淡腥。 不是魚的腥,也不是血的腥,是一種類似于被雨水浸泡過的泥土氣味。 一個(gè)人身上的體味竟然像是泥土,余令可以當(dāng)做是一棵樹纏繞著她,卻無法騙自己,一棵樹能舔舐她。 “松開我。” 沈屺春手臂微松:“喜歡這里嗎?我早就布置好了?!?/br> 他說著話,熱氣蒸騰,余令的注意力卻是他身上發(fā)硬的位置。 從之前她就能感覺到每當(dāng)接觸,他身體的異狀,只是她以前可以欺騙自己,那個(gè)地方?jīng)]有任何威脅力,現(xiàn)在卻不能。 “沈屺春,你是不是沒一句話是真的?” 沈屺春微怔,他額上散落的發(fā)絲搭在眼角,顯得他那雙狹長的眼少了不少戾氣。 “余瑩呢?” “你不想她卷進(jìn)事里,我就沒把她放在沈府。”聽到余令提這事,沈屺春輕笑地揉著她的頭發(fā),“你不是說你想她改姓,過普通人的日子?” 這話是她跟謝灃說的,現(xiàn)在從沈屺春的嘴里說出來,余令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怒。 “我是不是該謝你聽進(jìn)了我的話?!?/br> “我們之間不必言謝?!?/br> 用膳是一件很短暫的事,余令被沈屺春放在榻上的時(shí)候,脖頸上還帶著他頻繁撫摸,而發(fā)熱流出的汗液。 他的黑眸氤氳著濃重的霧,嘴唇微張是放松享受的情態(tài),身體卻一下比一下重。 沈屺春比余令先感覺到她又流了血,中途停下,沈屺春看了半晌,余令看著他的神情,竟然能看出他在想她怎么會脆弱成這樣。 看到余令看他,沈屺春從疑惑中醒神,又高興地?fù)涞搅怂砩衔撬?/br> 嘴被重重堵住,上面還帶著他舔舐的血絲,余令掙扎了半晌,她沒咬沈屺春的舌,倒是被懲罰地咬了一口。 “余令,你想不想看月亮?” 沈屺春釋放了膨脹壓抑的地方,突然取了衣裳搭在余令的身上。 被沈屺春抱出了屋里,余令看著他單手爬上了屋頂。 “我記得你與謝辭非說過,你每到一個(gè)地方,就要先看看那地方的月,我?guī)憧纯催@里的月?!?/br> 沈屺春的宅子是皇上御賜,距離皇宮只有一圈,比曾經(jīng)的余府都要近上許多。 月亮在紅墻高閣之上,只有稀薄的烏色云朵在周圍游動。 余令在想她何時(shí)跟謝辭非說過這話,更想沈屺春是何時(shí)聽去的,不過她也只是想想,沒開口詢問沈屺春。 從沈屺春身上她知道,解惑不會是一件讓人開懷高興的事。 “你在府里休息幾日,我就帶你出去走走,這望京的人大部分都是你的熟人,可現(xiàn)在卻要重新認(rèn)識?!?/br> 沈屺春這話像是嘲諷,但他的語氣風(fēng)輕云淡,余令聽著連怒意都懶得生出。 “謝家人今天來了,你知不知曉?”沈屺春突然問了句,提到謝家余令就想起了被她刺了眼睛的謝灃。 “他們來找我?” 沈屺春搖頭:“不是為你,是給我送禮賠罪,讓我原諒謝灃冒犯了我?!?/br> 沈屺春突地一笑,“你那一下可真狠,生生把謝灃的一只眼戳瞎了,而謝興知道謝灃把你養(yǎng)在了私宅,卻不敢大聲張揚(yáng),只有咽下這口氣,還給我送了禮?!?/br> “他如此怕,你就一點(diǎn)不怕?” 余令真不明白,她怎么說也是罪臣之女,謝家躲躲閃閃,沈屺春卻直接把她接到了府邸。 “他是人,要支撐謝家的顏面,要庇佑他那大家子,而我只是一只狗?!?/br> 沈屺春很喜歡摸余令脖子后面的那塊rou,柔軟又堅(jiān)韌,揉一揉發(fā)絲里就會滲出絲絲的汗意,“陛下是個(gè)大度的明君,不會管我占了哪里撒尿?!?/br> 雖然沈屺春話說的粗俗,但在皇上眼里恐怕就是他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