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天國將臨
佳音王國。 原本漂浮在王都上空的那座若隱若現(xiàn)的國度開始偏移,脫離了大地之上的一束束常人看不見的儀式之光,就好像脫離一張巨大的網(wǎng),然后朝著遠(yuǎn)方而去。 而整個佳音王國通往那座國度的通道也開始緩緩沉淀,但是卻也并沒有完全關(guān)閉,而是將所有的靈都牽引向了另一個方向封印了起來。 隨著那座國度轉(zhuǎn)移,這樣大的動靜也是無法遮掩的。 天底下的翼人一個個都抬起頭來,有的飛翔高處,在太陽和云層之下向著那座高出云海的國度祈禱。 “天國從云海之中浮現(xiàn)了!”人們看著那座國度從云海之中露出,金色的太陽照耀在山頂,隱隱可以看到了漫長的階梯。 “聽到了嗎,來自光明的天國的鐘聲!”有人側(cè)耳傾聽,還隱隱聽到了云海里傳來的鐘聲。 “我們恭送您的離開,也期待著您的再次到來。”大家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天國要離開這里了。 “偉大的天使之王啊,請您……”眾人有些不舍,但是天國不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也是眾所周知的。 天上之國已經(jīng)有不少了,不過這一座很明顯是屬于翼人和天空使的,曾經(jīng)屹立在大地上的光明圣山,如今的天上國度。 因此在翼人的口中,也被稱之為光明天國。 洛米爾在之前就已經(jīng)命令這座光明圣山開始轉(zhuǎn)移,如今也終于完成了轉(zhuǎn)移工作。 它離開佳音王國,朝著寂靜王國而去。 開始了下一次的蛻變,或許也是最后一次蛻變。 此時此刻。 九翼天空使洛米爾來到了光明圣山的腳下,可以看到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座泉池一樣的建筑,面積廣闊如同一座小湖,里面涌動著強(qiáng)大的力量和圣潔的光芒。 而每一次光明圣山的轉(zhuǎn)移和蛻變,這里都會發(fā)生變化。 洛米爾站在這座泉池的旁邊,目光注視著水里面的景色,似乎能夠看到大量躁動的靈和意識。 他俯下身來,將手伸向了水里面。 一瞬間。 整個泉池都沸騰了起來,泉水的底部好像有著無數(shù)個影子想要沖出來,無比期待和渴望地抓住洛米爾的手。 想要穿透水底的世界,來到這個世界。 洛米爾開口說話了,他告訴那些水里面那些靈性耗盡的腐朽之靈。 “天國契約即將完成,到時候你們就將醒過來,完成天使的蛻變?!?/br> “不過,想要真正地想要恢復(fù)曾經(jīng)的一切,想要真正地與神同在、與神同行?!?/br> 洛米爾看向了遠(yuǎn)方,似乎也在期待著什么。 “只有等待著杜瑪大人帶領(lǐng)著我們一起前往那里了?!?/br> 話音落下,整個泉池這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洛米爾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了神殿之中。 最近。 光明之地發(fā)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每一個都在煩憂著洛米爾。 每一天都有各個勢力和組織在涌入光明之地,各地都在發(fā)生著前所未有的事情。 到處都是神話、成神者和各個赫赫有名勢力組織的影子,一副大有要將整個光明之地瓜分的感覺,而且已經(jīng)有不少翼人的小國小勢力,開始暗暗投向了那邊。 混亂中,翼人的許多國家都在請求光明圣山出手,但是洛米爾大多也都是派出一些人去看看,卻從來沒有下山去過。 越是這個時候,他知道越是要保持冷靜,越是不能動。 現(xiàn)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就等著他露出破綻。 而這也是每一個成神者,都需要面對的東西。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他能夠順利登臨神話,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神殿里,他問另一個八翼天空使。 “怎么樣?” “圖格茲曼那邊是什么情況?” 對方回答:“地獄之王的勢力在那邊活動很頻繁,看起來是開始提前為打開星界之門在做著準(zhǔn)備,除此之外其他神明的信徒也都開始進(jìn)入那里打前站,現(xiàn)在那里情況太混亂了,我覺得目前不宜再過多插手了?!?/br> 圖格茲曼畢竟隔得太遠(yuǎn)了,也并不是光明圣山的核心地帶和計(jì)劃必需的領(lǐng)域,之前派一個使徒過去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如今一個使徒折在了那里,又臨近關(guān)鍵時刻,的確不宜再過多去插手那邊的事情了。 至少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 洛米爾問起了成神計(jì)劃核心的領(lǐng)域地帶之一,也是他們下一個要前往的地方:“寂靜王國那邊檢查出了什么沒有?” 洛米爾問得格外嚴(yán)肅,因?yàn)樗呀?jīng)計(jì)劃好了,就在寂靜王國登神。 對方說:“目前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大的問題,一切都很順利。” 洛米爾接著問:“沒有大的情況,那小的情況呢?” 對方說:“許多地方都有著魔人的影子出沒,我們逮住了幾個,但是估計(jì)還有著更多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br> 聽到這個消息,洛米爾反而安心了下來。 最害怕的不是有壞消息,而是害怕什么消息都沒有。 “天國契約那邊呢?”洛米爾說起這個的時候聲音都小了很多。 “我們那邊去調(diào)查過了,目前沒有看到有任何問題,天國契約完好無損?!卑艘硖炜帐箍拷松裣褚恍缓笤倩卮?。 “那里的所有神侍,還有簽訂了天國契約的權(quán)能者家族呢?”洛米爾接著問道。 “我們都檢查了,里面應(yīng)該沒有魔人,也沒有被其他已知墮落的力量污染?!卑艘硖炜帐拐f。 目前看起來,最迫不及待和躍躍欲試的就是色欲之王了,其看起來似乎連遮掩都不遮掩了,就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她要對洛米爾這位成神者下手了。 不過也遮掩不住,所有人都明白這位深淵之王的成神之路是什么。 說起色欲之王,座天使洛米爾和八翼天空使的臉色都不太好。 畢竟。 這位曾經(jīng)可是天空使和翼人最古的王,也是如今的天使之王杜瑪?shù)哪赣H。 “色欲之王梅爾德,看起來她還是對翼人留有執(zhí)念?!?/br> 洛米爾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如果是單純的一個梅爾德,是不可能拿他有什么辦法的。 天上的國度緩緩轉(zhuǎn)移,漸漸地消失在了遠(yuǎn)方。 而光明天國剛剛離開,一個身影就來到了佳音王國的國都之外,這是一個女性魔人,但是此刻其身上卻彌漫著一股強(qiáng)大的色欲原罪法則氣息。 女性魔人循著每一座神殿走著,尋找著這座龐大儀式的核心關(guān)鍵。 這座儀式非常神奇。 如此龐大和明顯,力量充沛天際,又如此復(fù)雜。 按照道理,應(yīng)該很容易找到其破綻。 但是正因?yàn)槿绱嗣黠@,如此龐大和復(fù)雜,似乎每個地方都有可能是其關(guān)鍵核心,怎么也找不到其核心的位置。 而找不到核心,哪怕破壞了其他任何一個地方,也無濟(jì)于事。 設(shè)置下這個儀式的人,對于儀式的力量了解可以說是登峰造極,而且也早有防備著別人破壞這座儀式術(shù)陣。 “都不在?!?/br> “在哪里呢?” “在哪里呢?” 從儀式方面找不到破綻,那她就從另一個層面,直接找到對方的源頭。 她剛剛才知道了一個隱秘。 這座龐大的儀式術(shù)陣不僅僅耗費(fèi)了難以想象的資源和材料、人力物力,而最核心的關(guān)鍵,極有可能是天使之王杜瑪本身。 魔人不斷地轉(zhuǎn)悠著,最后來到了城外的一座古舊的小禱告堂之外。 魔人抬起頭,終于確定了下來。 “原來,你真的用自己化為儀式的基石,來讓別人成為神話?!?/br> “一個奴仆而已?!?/br> “值得你這樣為他做的一切嗎?” 在梅爾德的眼中,所有天空使都是他們一家人的奴仆。 而翼人。 那不過是耗材,連奴仆都算不上。 梅爾德似乎非常氣惱,認(rèn)為杜瑪這是在作踐自己:“你可是西亞神的孩子?!?/br> 梅爾德朝著古舊的禱告堂里面走去,冰冷的聲音里面又含著一絲絲期待。 “神留下的神術(shù),被你化為了三位一體神術(shù)?!?/br> “杜瑪!” “你留在這里的基石,是智慧,是記憶,還是欲望人格呢?” ---------------------- 寂靜王國。 尼特家族留下的尖塔建筑之中。 尼特最近變得更忙碌了,他每天奔走于大地之上,去的地方也越來越遠(yuǎn)。 周圍的儀式已經(jīng)在無形之中被他的力量侵蝕改造,改造成了另一座儀式。 不得不說。 尼特母親的那雙嫉妒魔眼的力量很特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能夠從意識上暫時控制別人,而不用力量污染別人,這樣更難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 論起隱蔽性來說,比色欲之王的魔人更加特殊。 當(dāng)然。 也有可能是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原因。 尼特從遙遠(yuǎn)的地方歸來,一回來他就推開窗戶,站在高塔之上眺望著遠(yuǎn)方。 風(fēng)很大,他需要固定住窗戶才行。 但是雪卻隨著風(fēng)飄進(jìn)了屋子。 尼特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身影。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徹底地進(jìn)入了深冬,而繼上一次和信差小姐見面之后,對方就再也沒有過來了。 尼特看著那凜冽的風(fēng)雪,又想起了那個在寒冬里送信的信差。 想起了她那軟乎乎的帽子和圍巾,那鼓鼓的、沉甸甸的郵差包。 還有。 那被凍得紅撲撲的臉。 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要在這樣冰冷的天氣里送信身體是很難承受的,他一直都覺得對方有些勉強(qiáng)自己,為什么要在這樣的冬天送信呢? 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但是再怎么特殊,普通人也很難對抗寒冷吧,肯定是非常辛苦的。 他忽然想要去看一看對方。 他轉(zhuǎn)過身,又駐足停下。 但是,需要一個什么樣的理由呢? 尼特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對方經(jīng)常問自己的話:“你還是沒有東西要寄嗎?” 尼特關(guān)上了窗戶,坐在桌子前拿起了羽毛筆,在墨水瓶里蘸了蘸。 他想要寫信給誰,但是想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動筆。 因?yàn)樗恢缹懡o誰。 而且,他哪怕寫出來了,信差小姐也沒有辦法送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吧! 但是最后,他還是寫了一封信。 他帶著這封信前往了遠(yuǎn)處那座窗戶里可以看到的城市,按照對方告訴自己的地址,找到了信差小姐的家。 他敲了敲門,等候了一會。 “是誰?” 屋子里面?zhèn)鱽砹寺曇?,門被推開,尼特就看到了圍著毯子顯得很虛弱的信差小姐。 今天她沒有戴帽子,也沒有戴護(hù)目鏡和圍巾,也不再那樣行色匆匆和忙碌,顯得格外地恬靜。 她站在門口,不斷地咳嗽著,有些驚訝地看著尼特。 尼特問對方:“你生病了。” 信差小姐:“那天我從你家離開之后,直到天黑才找到了收件人的地址,回來的時候刮大風(fēng)黑漆漆的我迷路了,回家的時候就病了。” 尼特說:“你太拼命了。” 信差小姐笑了笑,沒有解釋什么。 信差小姐請尼特進(jìn)來烤火,雖然生病了但是她還是很熱情地招待著他,拖著病軀為他準(zhǔn)備著熱茶和食物,哪怕尼特說不需要她還是堅(jiān)持。 她說:“你來到我的家,就是我的客人?!?/br> 而尼特是個拗不過別人的人,他只是說了一句也就應(yīng)從了。 尼特坐下后看著屋子,可以看到房間里堆積著一封封信件,還有沒有送完的包裹。 上面標(biāo)注著日期,有一些好像已經(jīng)過期了。 它們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地,分門別類。 “你好,尼特先生!” “你的茶?!?/br> 尼特目光從那些信件和包裹上挪開,立刻匆忙接過。 信差小姐等待著尼特喝了一口熱茶后,才開口問道。 “尼特先生,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尼特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一封信。 信差小姐鄭重地接了過來,她似乎對每一封郵件和信件都非常在乎。 “尼特先生是要寄到什么地方,要寄給誰呢?” “不過我最近如你所見,身體不太好,估計(jì)要過幾天才能寄出了?!?/br> 尼特指著信差小姐說:“給你的信?!?/br> 信差小姐非常疑惑:“給我的信?” 她迷茫地拆開了尼特的信,然后就看到信上寫著。 “你為什么要這么努力的送信呢?” 很簡單的一句話,信差小姐看完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望向了尼特。 “尼特先生一定是覺得我是個怪人吧,也是,大家都稱呼我為冬日信使呢!” “寂靜王國的冬天這么冷,信差一般也都會選擇休息,我選擇依舊送信是有些奇怪。” 尼特連忙搖頭:“我并沒有覺得奇怪,我反而覺得你很厲害?!?/br> 尼特停了一下,他接著問道。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 “人的努力總是需要個理由的吧!” 他說。 “如果是我的話,沒有必須的理由的話,我肯定會選擇蜷縮在溫暖的屋子里,什么也不做?!?/br> 信差小姐告訴尼特:“其實(shí)理由很簡單,因?yàn)槲倚〉臅r候最害怕的就是冬天,而且是一個人過冬?!?/br> “但是有一天寒風(fēng)呼嘯,就好像有怪物在怒吼一樣,而在我最害怕的時候,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我家的門?!?/br> 信差小姐的故事有些平凡,遠(yuǎn)沒有尼特的人生和經(jīng)歷那樣離奇,也沒有尼特那與生俱來的傳奇背景和血脈。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尼特很喜歡這樣的故事。 給人一種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溫暖。 信差小姐說:“過去了這么久,我其實(shí)都有些忘記了那個郵差的模樣,忘記了他給我送些什么?!?/br> “但是我當(dāng)時高興的心情,卻一直都記得?!?/br> “后來有一天,我也成為了信差。” “我總會想起我小時候的畫面。” “在這樣寒冷的冬天里,大家就更渴望有信差能夠敲響自己家的門和窗戶。” “每一封信,每一個包裹,都會讓人覺得溫暖吧!” 信差小姐笑了,依舊是那副并不燦爛,但是溫暖浸潤人心的笑。 信差小姐說完,她看向了屋子里那些沒有送完的信。 “可惜。” “只是有的時候不論多么努力,還是無法將每一封信都送到!” “這里面有很多信估計(jì)我到最后也無法送出去,因?yàn)橐呀?jīng)超過時限了。” 她裹著毯子,有些無奈地說。 “我的能力有限呢!” 尼特告訴信差小姐:“你已經(jīng)盡力了?!?/br> 信差小姐感謝尼特的安慰,但是還是忍不住看向那些堆積在角落里的郵件。 “只是。” “沒有收到它們的人,一定會很失望吧!” 和尼特說了一會話,信差小姐突然感覺身體好多了,剛剛還生病的身體好像慢慢好了起來。 她迷迷湖湖的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疑惑地說:“好像燒退了?!?/br> 尼特這個時候也選擇了告別,他已經(jīng)將信寄出了,也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桉。 打開門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上正在舉辦熱烈的祭祀典禮。 祭祀的正是翼人的神。 尼特看著那祭祀的畫面,心情變得有些差。 女孩對于情緒的變化格外地敏感,立刻注意到了尼特的變化。 她問:“你不喜歡神靈嗎?” 尼特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喜歡翼人的神?!?/br> 信差小姐問尼特:“為什么?” 尼特說:“因?yàn)樗且粋€傲慢的神,她坐視著邪惡吞噬她的子民,任由她的信眾在絕望之中哀嚎。” 信差小姐:“或許,神明也并不是萬能的,她有的時候也無法做好每一件事情,回應(yīng)每一份祈愿呢?” 尼特說:“怎么可能,她可是神,最起碼她應(yīng)該可以聽到我的聲音?!?/br> “只是,她不想理會罷了?!?/br> 信差小姐不知道怎么安慰尼特,最后只能說:“我覺得,一定總會好起來的?!?/br> 尼特看著信差小姐,忍不住說道:“你說的話和我認(rèn)識的那些人一樣?!?/br> 信差小姐:“怎么一樣?” 尼特:“一樣對未來抱有著期待!” 信差小姐:“那他們后來怎么樣了?” 尼特說:“他們抱著那份對未來的期待死去?!?/br> 信差小姐:“很抱歉?!?/br> 尼特:“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要說?!?/br> 尼特看到信差小姐的眼睛,似乎自己的那份頹喪傳入到了信差小姐的眼中,這是他不想要看到的。 他立刻止住了話語,不再多說。 “應(yīng)該是我很抱歉,我不應(yīng)該說這些?!?/br> 尼特一步跨出,走到了門外。 離開的時候,他說了一句。 “但是?!?/br> “如果我是神明的話,我不會像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使之王一樣?!?/br> “我會庇佑我所有能夠庇佑的人,不會讓信我之人在悲慘中哀嚎,而坐視不理?!?/br>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小了一些,變得微不可聞只有他能聽見。 “至少,我會替他們報仇。” 尼特朝著天空飛去,消失在了遠(yuǎn)方。 飛著飛著,飛出城外快要到家的時候。 他卻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誰?” 尼特感覺到了什么,他突然止住身形想要觀察一下四周。 然而毫無征兆地,一只森白奇異、覆蓋著骨甲的手掌穿透虛空,刺穿了他的身體。 尼特瞬間就不能動彈。 因?yàn)橐还蓮?qiáng)大的封印之力正在從那骨手之中涌出,將它的所有力量都凍結(jié)。 就連尼特的原罪之力,地獄之王瞞著其他人偷偷煉制出的原罪之瓶,對方似乎也無比地了解,甚至早有預(yù)備。 將那個瓶子死死地堵住,不讓他打開一絲一毫。 尼特的胸口卷出一個漩渦,將他徹底封印。 “是誰?” 直到最后,尼特還是沒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樣,意識就已經(jīng)徹底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尖塔的房間里。 尼特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噩夢。 他又夢到那些鎮(zhèn)子里死去的人,夢到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被那繩索吊在空中,絕望地慘叫著。 他夢到了地獄之門組織的人們聚集在夜色旅館之中,討論著將來要做些什么,最后整齊劃一地看向了自己,然后化為了一具具被圣光燒為焦炭的尸體。 尼特從噩夢之中醒來。 他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尖塔高處的房間里面。 他坐起身來,用力地捧住自己的臉,然后不斷地念叨著。 “我會替你們報仇的?!?/br> “放心吧,我會替你們報仇的?!?/br> 過了好一會,他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但是醒來之后,他總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丟失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又像是忘記了什么。 或許是剛剛因?yàn)槟莻€噩夢吧! “最近可能太累了?!?/br> 尼特站起身來,他目光突然看到了一旁的沙鐘,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沙鐘快空了?!?/br> 不知不覺之間,沙鐘里面的沙子就快要漏完了。 尼特立刻呼喚著自己的母親,但是最近母親米吉娜不知道去了哪里,除了每天夜晚出發(fā)的時候會出現(xiàn),基本都找不到人。 尼特匆匆走到了尖塔外面,在暮色里看向遠(yuǎn)方。 “真的要過來了?!?/br> 而這個時候,寂靜王國的邊緣出現(xiàn)了一座飄在天空的山。 那是光明天國。 隨著對方的到來,覆蓋整個寂靜王國的儀式都開始變得活躍,似乎也都感應(yīng)到了那座天國的到來。 尼特往前又走了幾步,想要進(jìn)一步感應(yīng)遠(yuǎn)處其他儀式術(shù)陣節(jié)點(diǎn)的變化。 而這個時候,尼特的母親米吉娜準(zhǔn)時出現(xiàn)了。 對方比尼特激動多了,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變了。 她期待無比地說。 “尼特,我們的計(jì)劃要開始了?!?/br> 只是不知道,她期待的是尼特將要成神,還是期待著想要親眼目睹著那座天國在她的眼前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