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斷手(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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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慕走到宴席所在的璟臺附近,停住腳讓菘藍(lán)給自己整理衣冠。菘藍(lán)仔仔細(xì)細(xì)將她的衣裙拉扯一遍,說道:“好在方才摔在雪地上,不然衣裳臟了,就不得不回院子重新?lián)Q了。” “小姐的眼睛有些紅,只是不細(xì)看的話,也看不出。若有人問,便說風(fēng)迷了眼就是?!?/br> 蕊朱替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想了想,又小聲說道:“小姐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奴婢陪您去瑟月閣,在黃藤的針線笸籮里,看見一條與您平日里用的一模一樣的帕子?” 公孫慕垂眸道:“記得,當(dāng)時jiejie說,她喜歡那花樣子,便讓黃藤照印象繡了一條?!?/br> 公孫慕從小好強(qiáng),事事不弱于人,只要是學(xué)過的東西,都是頂好的,于針線上更是厲害,比府上教授女紅的先生也差不到哪去。但公孫荼從小身子骨弱,蔣氏根本就不讓她動針線,周身用的帕子小衣等貼身之物上的繡活,基本都是黃藤動手。 她常常說喜歡公孫慕做的針線,讓黃藤照著繡也是常有的事,但多少會有所改動。因?yàn)槊總€閨閣少女的私物,都是獨(dú)一無二的,輕易不會與人雷同。但那一條帕子卻是例外,幾乎是一模一樣。 蕊朱道:“可是,三小姐明明知道您與‘縱矣’并未見過,她何須多此一舉,模仿小姐的帕子,直接在自己的帕子上繡了‘湘君’二字,事后再毀掉不就行了嗎?” 公孫慕啟唇笑了笑,說道:“她做事一向很謹(jǐn)慎。你想想,倘若到時候被人發(fā)覺她與世子私下往來,生出什么不好的事來,她盡可以借那條帕子,將事情推在我身上。反之,如果沒人發(fā)現(xiàn),最后她順利嫁給世子之后,朝夕相處,世子總歸會察覺她并不是真的‘湘君’,那么她就可以辯解,說是世子自己認(rèn)錯了人,再不濟(jì),她也可以說是為了保護(hù)我才承認(rèn)自己是‘湘君’?!?/br> 蕊朱倒吸一口涼氣,囁嚅道:“三小姐的城府怎會如此深?” 菘藍(lán)卻不明白,問道:“可是,按照世子的說法,他誤以為三小姐是湘君時,才是她們第一次見面。也就是說,三小姐在沒見過世子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在密謀接近世子,甚至要謀奪這一門親事了……這難道不奇怪嗎?” 公孫慕一怔,菘藍(lán)說的沒錯,這的確很奇怪。 蕊朱說道:“按照咱們的猜測,應(yīng)該是奴婢給世子送最后一個瓷瓶的時候,三小姐讓人跟蹤了奴婢,在瓷瓶那里守株待兔才確認(rèn)了縱矣就是世子。但跟蹤這種事情,三小姐又怎么會自己去做呢?一定是讓身邊的丫頭去的。” 菘藍(lán)睜大眼睛接口道:“所以,不出預(yù)料的話,三小姐的確是在沒見過世子的情況下,就開始謀奪這門親事了?” 蕊朱說:“奴婢總覺得,三小姐好像早就決定要嫁到肅王府似的,借用“湘君”的身份,只是一個契機(jī)……是趕巧小姐與世子有這么一段緣分,被三小姐知道后給利用了?!?/br> 公孫慕只覺得自己似乎被陰謀包圍,她也想不明白,自己這位jiejie,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因?yàn)閻勰绞雷?,那一定是有別的所圖……” “那……三小姐是想做世子妃,還是想嫁到肅王府?” 公孫慕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想不通……” 蕊朱有些擔(dān)憂公孫荼不會輕易放棄,說道:“既然想不通,小姐還是先放下此事,先過了眼前這關(guān)再說吧?!?/br> 公孫慕嘆了一聲,只覺得身心俱疲,抬腳上了眼前的臺階。 璟臺之中,處處透著喜氣和笑聲,老夫人六十整壽,府上自然要大肆cao辦,廣開宴席不說,流水般的賞賜下去,府里府外都熱鬧的驚天動地。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送來的壽禮也幾乎堆成小山,頗為壯觀。 除了一大早三公主來府上轉(zhuǎn)了一圈算是意料之外,其他都盡在大夫人和三夫人的掌握之中。公孫慕在府上是為數(shù)不多已經(jīng)及笄的小姐,除了要幫忙招待過府的小姐們,也是在學(xué)著掌家cao辦這樣的大事。 若是在往常,她肯定是片刻也離不得的,但現(xiàn)在有了公孫嵐這個面面俱到的五meimei,她才能抽出一二心思去想別的。 眼見公孫嵐正朝這邊過來,公孫慕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愣怔了一下,才說了一句:“五meimei,這會來客都在席上,便不那么忙了,你也坐下吃些東西吧?” 公孫嵐倒是十分自然,說道:“正是要吃些東西,從早上到現(xiàn)在,肚子早就空了?!?/br> 公孫慕見她如此,便也放松下來,她自認(rèn)自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好人,但也懂得知恩圖報。過去和現(xiàn)在欠公孫嵐的,她一定會找機(jī)會還上。 公孫嵐心中明明白白知道公孫慕在想些什么,她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因?yàn)樗龕鄢赃@個毛病從大安到靖國也沒能改得了。眼見席面上山珍海味應(yīng)有盡有,她便有些樂不思蜀了。大冬天的連百盟的石榴都能見得著,可想而知,眼前的有多少稀罕美味的吃食。 旁邊的公孫慕驚訝的看著她,見她吃的很快卻十分優(yōu)雅,胃口好的像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一般。其實(shí)想想,公孫嵐身邊發(fā)生的事情,哪里有一件是小事?相比于這位的cao心和多災(zāi)多難,自己那點(diǎn)事,似乎真的不算什么。 她想到這,突然就想開了,不由輕松的笑起來。 公孫嵐見她如此神色,便指著一道菜笑道:“你嘗嘗這個。府上有大安尋來的廚子,這道菜做的很是地道,名字叫做笑口常開?!?/br> 其實(shí)就是紅棗揉了糯米條,再淋上特制的湯汁,味道清甜,是小孩子喜歡吃的口味。 公孫慕輕輕點(diǎn)頭,嘗了一口,正要說味道不錯,便有一個丫頭腳下一滑,猛的朝她撞過來,一碟子的點(diǎn)心全倒在她身上,碎屑沾了滿身都是,菘藍(lán)忙上前幫公孫慕整理,小聲訓(xùn)斥那丫頭道:“怎么這么不小心!” 小丫頭嚇得連聲認(rèn)錯,公孫慕深深看了這婢女一眼,抬手制止了菘藍(lán)的訓(xùn)斥,說道:“好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這么點(diǎn)小事就別聲張了,你跟我去換件衣裳。” 菘藍(lán)見她神色,也反應(yīng)過來,怕是丁春意要動手了,這是在引她們小姐往僻靜地方去呢。 果然,她們到了璟臺后面的廂房之后,看見有陌生的婢女守在外面,菘藍(lán)一問,原來是有客人在里面休息。一連走了幾間,不是有人休息就是在更衣。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便從后門出了璟臺,往后面?zhèn)溆玫呐w走去,席面上的說笑聲漸離耳畔,公孫慕四下望了望,走到一處別人輕易看不到的死角,將腰間掛著的香包摘了下來,交給菘藍(lán),說道:“去吧?!?/br> …… 蕊朱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等著菘藍(lán)過來,一顆心揪的死緊。 今日這事,純屬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的,可不能不做!三小姐用盡手段也要?dú)Я怂闹髯?,那跟毀了她也沒什么區(qū)別。 “鐺鐺鐺!” 房門一長兩短響了三聲,蕊朱松了口氣,連忙上前開門放了菘藍(lán)進(jìn)來。說道:“你可來了!” 菘藍(lán)二話不說,走到床榻前,拉開帳子,看向床榻上躺著的少女,皺眉道:“這丫頭平時便是個囂張跋扈的,仗著王福家的在夫人跟前做事,欺負(fù)府里新來的小丫頭。我早該想到,她這般性子,不是隨了她老娘還能是隨誰?我還一直當(dāng)王福家的是個好的,其實(shí)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 紫芝已經(jīng)十五,身段窈窕,彎眉秀鼻,長得十分秀氣。雖說照公孫慕的樣貌差的還遠(yuǎn),但丁春意并不知道四小姐到底是什么模樣。菘藍(lán)和蕊朱要做的,就是讓對方相信,她們在房間里“服侍更衣”的人,就是四小姐。 蕊朱急道:“好了,這個時候,你還說這些做什么!一會那個丁春意就得尋到這來,還是快著些吧!” 好在公孫荼是副謹(jǐn)慎的心腸,并不敢將此事透露太多給人,否則,若有人時時盯著她們,她們是絕對無法掩人耳目將紫芝帶過來的,她們想找到反擊的機(jī)會就是難上加難。 菘藍(lán)聞言也不敢耽誤,拿出袖中裝有冷荷香的香包打開,走到將上面的香料灑在了紫芝的衣服上。說道:“哼,這就叫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你娘做的孽,到時候可別怪旁人了。” …… 此時諸位夫人都在席上與相熟的人談笑,年紀(jì)輕的千金小姐們則三三兩兩到園子里透氣,公孫荼眼見著公孫慕臟了衣裙去了后面,便端過黃藤手中的茶水漱了口,也起身往外走去。王福家的借著來找蔣氏,與公孫慕交換眼色,謹(jǐn)慎的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公孫荼這才放了心,小聲吩咐道:“黃藤,你想辦法把四meimei不見了的消息透露給北山衡,將他引到后宅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