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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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改變 車子開到家門口,薛夫人轉(zhuǎn)頭對薛酒道:“今晚別回去了,在家里住吧。” 明天是周日,也不用值班,按說母親開口,薛酒不該拒絕的??伤判牟幌录依锏脑m然元宵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她肯答應(yīng)住進他家里,就意味著她在害怕。 在薛酒看來,元宵的堅韌甚至強過許多男人,任誰遭遇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很難保持冷靜。 但是,哪怕再堅強,也不是薛酒放任她一個人在家的理由。 他朝著母親歉意道:“我明天還有案子要查,下次再說吧?!?/br> 薛夫人看了兒子一眼,沒再說什么。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做任何事都會把分寸拿捏到最好,所以哪怕知道兒子只是在找借口,也沒有拆穿他。 但這并不妨礙她不高興,所以下車前,她直接把司機打發(fā)回去了,留下薛酒一個人在黑夜的冷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吹了十幾分鐘的冷風(fēng)他才打到車,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 他進門的時候特地放輕了聲音,往常這個時間,元宵差不多該準(zhǔn)備洗澡睡覺了。 但是今天,他一進屋就發(fā)現(xiàn)客廳亮著燈,元宵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微濕的頭發(fā)扎成一個髻挽在頭頂。她腿上攤開一個筆記本,一只手拿著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而廚房的燈也亮著,里面不時有一縷香味飄散出來。 “我回來了。” 直到薛酒的聲音響了起來,元宵才抬起頭看他。 她早就聽到了門鎖的響動,只是心情不好,不想搭理薛酒而已。抬頭才發(fā)現(xiàn),他換了一身西裝。 這人長得本來就好,當(dāng)了多年警察,周身帶著一股銳利的氣勢,穿正裝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和平時完全不同,會讓人不自覺的生出一股距離感。 他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元宵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臉頰有點發(fā)燙。 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眼睛移開又飄了回去。忽然有點明白,什么叫制服の誘惑了…… 薛酒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還故意貼著她坐下,眉眼間帶著淺笑,沖淡了那股疏離的感覺。 他一只手扣在元宵腰上,臉湊在她臉側(cè),問她,“這么晚還不睡,在等我么?” 鼻息間那淡淡的酒香,似乎能夠解釋薛酒為什么忽然變得不那么克制了。 與酒香一同的,還有香水的味道。 其實元宵能夠大概猜測到,薛酒可能去參加了什么酒會。他的女伴,可能是他母親,也可能是別的什么人,但無疑香水的主人很有品味。雖然她不用香水,但是她能夠分辨味道的優(yōu)劣。 那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她完全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她相信薛酒,也可以通過一些只言片語,猜測到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足夠她判斷兩人的關(guān)系是否能夠平穩(wěn)的繼續(xù)下去。 可是,她真的要一直這樣么? 元宵有一瞬的恍神。 這段感情的開始,她并沒有抱著任何期盼。她甚至沒有問過薛酒,喜歡的到底是曾經(jīng)的初戀,還是現(xiàn)在的她。 因為她以為,這段感情,遲早是要結(jié)束的。 可是這個男人那么好,她忽然不想繼續(xù)被動的等待這段關(guān)系的結(jié)束了。 想法的轉(zhuǎn)變,就意味著很多夾雜在兩人之間的事情不能含糊下去,至少,想知道他行蹤的時候,不能靠猜。 元宵微微偏過頭,兩人的臉頰幾乎貼在一起,她輕輕嗯了聲說,“我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沒接。” 薛酒一愣,手機一直被他貼身放著,有人打電話他一定能感覺到。 唯一落下手機的時候,就是他和他母親去店里試衣服。但是那之后他并沒有在手機上看到未接來電。 所以……他母親接了元宵打過去的電話? 應(yīng)該沒有說話,不然他母親不會什么都不問。但是元宵,知道接電話的人是誰么? 薛酒頓了頓,還是如實對她說,“那時候我應(yīng)該在試衣服,之前答應(yīng)我媽陪她參加一個叔叔的生日宴會?!?/br> 說著,他忍不住又把人抱緊,低聲道:“抱歉,下次我提前告訴你?!?/br> 他知道當(dāng)年他母親在學(xué)校的所作所為,所以才從來不在元宵面前提及家事。沒想到,今天會這么湊巧。 元宵的腦袋小幅度的搖了搖,“沒關(guān)系,我就是打電話的時候……被嚇了一跳?!?/br> 薛酒現(xiàn)在就坐在她身邊,貼著她的地方傳來屬于他的熱量。在提及他母親的時候,元宵意外的沒有再回憶起那些不堪的過往。 大概一個人痛苦的時候,更容易沉溺在過往的傷痛之中。而有人陪著,傷痛可能會被平分到兩個人身上,不再是那樣不易承受了吧。 薛酒的母親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道坎。元宵不想多問,薛酒也不多說。 就在這時,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響了起來。 元宵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薛酒已經(jīng)把頭壓在她肩膀上,可憐兮兮地說,“我晚上還沒吃飯。” 正在給自己燉豬蹄的元宵:…… 并不是很想把大豬蹄子分享出去。 在外面浪了一天,還空著肚子回來,不如把他關(guān)在門外算了,還浪費糧食。 大約是感覺到了元宵的嫌棄,薛酒立即往她那邊湊了湊,膩歪道:“宴會上的東西都沒有你做的好吃?!?/br> 元宵受了這個彩虹屁,把腿上的筆記本放到茶幾上,起身往廚房去。 薛酒粘著她,亦步亦趨的也跟去了廚房。 元宵打開鍋蓋,鍋里的湯水在小火下冒出一個個小氣泡,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音。赤紅色的湯水里,被染上了同樣顏色的豬蹄半遮半掩的。 伸出一根筷子戳了一下,上面的皮rou顫顫巍巍,輕易就能戳透。 放著那鍋豬蹄繼續(xù)燉著,元宵另外打開爐灶,在鍋里倒了水,等水開后,下了一團線面。 線面熟的快,飄起來后,元宵就用筷子把面撈到碗里。 然后再旁邊的鍋里舀上一勺湯倒進碗里,又撈上來兩個豬腳蓋在面上,最后把切好的細(xì)蔥花灑在上面。 把做好的豬腳面線推到薛酒跟前,他接過碗,甚至都沒去餐桌,直接拿著筷子就開始吃。 難得見他吃的這么生猛,大概之前餓的有點慘。 第36章 見面 薛酒吃面的時候,元宵把燉好的豬蹄盛到湯碗里,湯上還飄著幾枚紅棗,用湯匙往碗底撈,撈出滾刀切塊的山藥,山藥的口感十分軟糯,幾乎入口即化。 她盛了一碗山藥豬蹄湯坐在餐桌邊慢慢喝,因為已經(jīng)吃過晚飯,所以只吃了一塊rou,喝了半碗湯就吃不下去了。 倒是薛酒,吃完了一碗面,又把她剩下那半碗給吃完了。 墊了肚子,薛酒吃東西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也有心情開始跟元宵抱怨,自己剛才吃到了辣椒籽,并真誠建議她以后不要買帶辣味的干辣椒了。 元宵的表情一言難盡,看來自己當(dāng)初那盤魔鬼辣的豆腐給了薛酒一個終身難忘的深刻記憶。 而這個好面子的男人硬是吃了半盤下去。也是難為他,這都產(chǎn)生心理陰影了。 閑聊了幾句,元宵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的那通電話。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對薛酒說,“我今天接到了我媽的電話?!?/br> 薛酒吃東西的動作一滯,抬起頭看她。 “她想約我見面,我暫時沒有答應(yīng)?!?/br> 只是暫時的,因為元宵遲早是要和她見面的,這么多年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在電話里能說清楚的。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弄清楚,時隔多年的尋找,究竟有什么目的。 薛酒放下筷子,也沒了吃東西的心情,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才慢慢道:“今天在宴會上我見到了一個人,她叫華欣,和你母親長得很像?!?/br> 元宵臉上露出一抹訝異之色,聽著薛酒往下說。 “我聽到的消息是,華欣嫁過三次,她的第三任丈夫前陣子剛剛過世?!?/br> 至于華欣是林靜月繼母的身份,薛酒沒有提及。 薛酒既然會這么說,就意味著他基本上能夠確認(rèn),那個叫華欣的女人就是她母親。 又聽他說那個女人嫁過三次,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還記得,在去監(jiān)獄探視她爸的時候,她爸還問她,她媽和她姐怎么樣了。 那時候元宵只是說,她們不住在一起,平時不來往,所以并不清楚。 她爸當(dāng)時很沉默,大概是感覺到了什么。 但是他可能永遠都想不到,自己的妻子早就拋棄了小女兒,嫁給了別的男人,還連續(xù)嫁了三次。 “你說……她現(xiàn)在找我,是為了什么?”元宵有些迷茫,似乎想要從薛酒這里得到一個答案。 “等見了面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找人跟著你。”薛酒捏捏她的手,安慰道。 跟元宵不同,他心里更多思考的卻是,華欣和隱藏在暗處,對元宵下手的人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亦或者她就是那個人? 他從不吝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人,而當(dāng)年的容華,現(xiàn)在的華欣確實嫌疑非常大。 畢竟一個女人如果只是想嫁給有錢的男人,并不一定需要拋棄原來的身份,甚至做出死亡證明。 她既然拋棄了曾經(jīng)的一切,又為什么現(xiàn)在聯(lián)系元宵,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么? 現(xiàn)在他手上關(guān)于華欣的資料有限,只能大概猜測一番,之后還需要詳細(xì)的調(diào)查才行。 這些,薛酒都沒有告訴元宵。他想,哪怕她母親再不好,她也不會希望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 之后幾天,薛酒開始著手調(diào)查華欣,而元宵也開始忙起了店鋪的設(shè)計。 相對于大刀闊斧的裝修,從擺設(shè)和細(xì)節(jié)處體現(xiàn)店鋪的風(fēng)格更適合她,因為這樣會相對便宜很多。 她打算把店鋪設(shè)計成溫馨的居家風(fēng)格,除了桌椅之外,還要額外挑選吊燈,不同顏色的桌布,樣子可愛的杯墊,顏色亮麗的窗簾,甚至是各種綠植。 錢雖然會少花很多,但也讓她變得忙碌起來。畢竟這些東西都需要她親自去挑選。 每天穿行在不同的店鋪里,有時候坐上一個小時的公交,就為了買幾個毛線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