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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簪怒道:“你就得死得明白?那狐侍郎就該死得不明不白?” 皇后忙道:“君上息怒!狐侍郎的事情,怎么會與我有關(guān)系呢?您切勿聽旁人挑唆,冤枉好人?。 ?/br> 兔簪拍著桌子罵道:“你少來了!帶病的蝙蝠能混入內(nèi)宮當(dāng)官、刑部的專員能莫名身死,這些事情是普通人能干得出來的嗎?除了你,誰還既能掌控后宮、又能撼動前朝?肯定是你,想要謀害朕!” 皇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這些事情與我真的沒有關(guān)系。再說了,我做這個事情對我也沒有好處啊?我豈能聯(lián)合外人弒君呢?” 兔簪卻道:“你……你后宮干政,心越發(fā)野了,嫌朕礙事兒了!” “君上,這話換在古代還有理,換在現(xiàn)代,就沒有說法了?!被屎笃胶徒忉?,“咱們這君皇是AI選的,又不是皇室選的。您想想,若您遭遇不測,我這個‘后宮’就無了,不等于失去了權(quán)柄嗎?如果我的權(quán)欲真的那么熾盛,那我才是最不希望您出事的人?。 ?/br> 兔簪一下被說服了:“好像也是啊……” “倒是首席大臣,一直那么炙手可熱,每每想要犯上作亂,都是我以皇后的身份進(jìn)行彈壓。他想必不滿你我已久了,若真是哪個權(quán)傾朝野的人居心叵測,那就更可能是他??!” 兔簪被皇后這么一頓說,也給說懵了:“這、這個啊……” 皇后此時淚如雨下:“君上,您真的要因為一點疑心,可置我于死地嗎?” 兔簪本來就不是要殺他的,不過嚇唬嚇唬他,此刻也心軟了,便說:“放了他吧!” 狼犬便退開了,兔簪正猶豫著,又聽得仆從敲門急報:“在海邊發(fā)現(xiàn)了疑似客機的生還者!” 兔簪一時喜出望外,忙問道:“是誰???” 仆從道:“身份還沒有確認(rèn),但是頭狐貍,現(xiàn)在在本島診所呢。” 兔簪也不管皇后了,急忙就往診所跑。又聽得仆從匯報,說是島民晚上出去采果子,在岸邊發(fā)現(xiàn)了一條狐貍,身上有妖氣,應(yīng)該是狐妖,昏倒在岸邊,大約是被海水沖上岸邊的。 兔簪趁著月色,到了診所病房,但見四面白墻的,一盞燈昏昏沉沉,一頭赤狐躺在床上,氣息奄奄。兔簪傷感不已,伸手摸著赤狐的皮毛,憂傷地說:“狐髻、狐髻,是你嗎?你怎么了?” 赤狐似聽到了他的話,便緩緩睜開眼睛。 兔簪喜出望外,撫摸著赤狐的頭,說:“你醒啦?” “我還是很虛弱……”赤狐的聲音很輕,似從天外飄來。 “怎么了?”兔簪問。 赤狐的目光并不在兔簪臉上,卻落在他項上的紅珠子上,只說:“這個珠子,送我一顆吧,那我就能好了……” “這個?”兔簪不解,摸了摸項上紅珠,卻說,“這個可沒法送你……” “你有五顆呢?!背嗪f,“送我一顆也不會怎么樣的。” “話雖如此,”兔簪握著紅珠,“這個珠子古怪得很,我拽都拽不下來?!?/br> 赤狐卻說:“可你死了,它不就會掉下來嗎?” 赤狐看著紅珠的時候,目光變得貪婪,心胸里沒忍著激動,伸出爪子意圖碰觸那光彩奪目的紅珠。 兔簪一瞬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背脊發(fā)涼,汗毛倒豎,后腿一蹦,跳開了三尺遠(yuǎn)。也沒觀察赤狐是什么反應(yīng),兔子的“撒腿逃跑”本能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上風(fēng),兔簪啥也不想、啥也不聽、啥也不看,轉(zhuǎn)身拔腿就跑,跑得飛一樣快。 總有一句俗語,說誰誰逃命“跑得比兔子還快”。 兔簪心想:這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逃命能快得過我! 兔簪懷著這樣的信心,瘋狂往前沖,但沒想到,沒沖得上兩步,就聽得一聲斷喝:“別跑!” 一般來說,逃跑的人絕對不會聽“別跑”這樣的話的,可是—— 這是狐髻的聲音。 兔簪還真站住了:“狐髻?” 他這一頓足,便有一陣風(fēng)煙掠過眼前,眼前風(fēng)景頓時變得迷離,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見。他困惑地揉了揉眼睛,把手放下來,再次睜眼,卻見眼前是夜空、樹林,他的腳下——是山崖。 兔簪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 他剛剛要是沒聽那句“別跑”,再往前跑一步,就要掉下萬丈懸崖了。 兔簪嚇得快哭出來,這清純小白兔忍不住說出了人生第一句字正腔圓的臟話:“我 日 你 奶 奶 啊!嚇 死 爹 啦!” 兔簪雙腿發(fā)顫地往后退,試圖遠(yuǎn)離那深黑的懸崖,不想背脊忽然撞到了一堵墻似的,被撞了一下。兔簪嚇得一激靈,一扭頭,卻看到狐髻站在他背后。 月色下,狐髻臉無人色,蒼白如紙:“不是讓你別來蝙蝠島么?” 看到了久違的美人,兔簪哇的一聲哭出來,撲到了狐美人懷里:“美人救朕?。 ?/br> 狐髻只道:“您不是霜翎么?怎么又變成‘朕’了?” 第39章 “啊?”兔簪愣住了,好像才想起來,自己一直跟狐侍郎扯謊說自己是個雞。 可是現(xiàn)在…… 兔簪摸了摸臉頰旁那耷拉著的毛耳朵:“您看我像雞嗎?” 狐髻順勢摸了摸那手感良好的兔耳朵,說:“是不太像。” 兔簪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之前是騙你的……我、我不是霜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