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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修動作很快,身形十分敏捷,沒多久便消失在了樓梯上方。 之前那一次他行動遲緩,爬了不到一半就累成那樣,一方面是因為內(nèi)力不在,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身體差,但如今已經(jīng)不同。 南門修斗志昂揚,他速度很快,腳下幾乎不停,不過片刻時間就已經(jīng)爬上了五六層高。 又往上走了一段后,南門修停下腳步,他順著扶手的方向朝下望去,見司風宿還在下面,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笑容。 南門修跑得飛快,司風宿在下方抬頭朝上望了一眼后,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司風宿向上走去,爬了兩層樓,見南門修已經(jīng)爬得更高,他趁著南門修不注意,抓住扶手從塔的中間向上躍去。 兩個躍起,不過片刻時間,司風宿就已經(jīng)站到了距離南門修下方只兩層的樓梯上。 到了地方,司風宿故意弄出些動靜,做出一副剛剛爬上來的表情。 在上方的南門修聽見動靜,立刻就從扶手處探出頭來朝下望,見到已經(jīng)跑到自己下方的司風宿,他眉頭高高地挑起,似乎有些驚訝。 下一刻,不等司風宿開口說點什么,他就已經(jīng)又跑出許遠。 司風宿聽見那動靜,那張輪廓深邃的臉上,有更多的無奈露了出來。 南門修還真的來了勁,看樣子今天是不和他比個高低,是不會放棄。 司風宿哭笑不得,眼中的無奈卻逐漸化為寵溺。 南門修想要玩,他就陪他玩,哪怕如今的舉動,對于兩個曾經(jīng)都是帝王的人來說,似乎有些幼稚。 司風宿朝著上方看去,見南門修已經(jīng)又往上面跑了幾層,他故伎重施,再次借著南門修沒注意時,從扶手的縫隙間向上躍去。 不過片刻時間,他就已經(jīng)追到南門修下方兩層。 到了地方,司風宿再次弄出些動靜,果不其然,下一刻南門修立刻就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向上跑去。 如此兩次,等南門修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司風宿耍賴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跑得一身的大汗。 上方,南門修扶著扶梯,瞪大了眼睛看著下方耍賴的司風宿,“作弊,無賴?!?/br> 司風宿仰著頭,一臉無辜,“你又沒有說一定要用走的?!?/br> 南門修訝然,他好像是沒規(guī)定必須怎么爬。 “強詞奪理?!蹦祥T修道,“那我也沒說過可以耍賴。” 話音落下,南門修不等司風宿反應過來,便學著司風宿剛剛的模樣,抓住扶手向著上方躍去。 恢復內(nèi)力后,南門修速度很快,不過片刻時間就向上躍出許遠。 司風宿反應過來的時候,南門修都已經(jīng)快到塔樓上方。 他連忙追了上去,只可惜已經(jīng)被南門修搶了先機,就算他再追也沒人追上。 一番打鬧嬉戲后,兩人上到塔頂時,都已是一身的汗意。 好在這一次兩人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讓人提前送了披風以及暖爐上來。 黑塔最上層,兩人找了地方坐下,一口熱茶下肚,驅(qū)散了一身的疲憊。 司風宿朝著窗口往外望去,正準備說點什么,腿上就是一重。 他低頭看去,只見坐在一旁的南門修把自己的腿都放在了他的腿上。 “疼?!蹦祥T修眉頭輕蹙,“揉揉?!?/br> 他可是真的硬跑了一路,一開始還不覺得,停下來后這會兒兩只腿都開始打起了顫,難受得緊。 司風宿沒忍住,當即就笑了起來。不過在南門修地瞪視下,他還是乖乖地幫著南門修揉了起來。 “朕早就跟你說了,讓你不要逞強?!彼撅L宿一邊動作一邊說道。 這黑塔可不矮,就算是有內(nèi)力在,要一路硬爬上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南門修聞言,眼刀子立刻就遞了過去,“耍賴的人沒資格說話。” 說話間,南門修上下打量著司風宿,把司風宿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他眼中伸出幾分嫌棄來。 當初的司風宿可不是如今這樣的,那時候的他絕不會對他說謊,也更加不可能耍賴。 如今倒好,都會耍賴了。 南門修越想越不是滋味,索性往他那邊一趟,整個人都倒在了司風宿懷里。 “怎么了?”司風宿不解地看了過來。 “傷心?!蹦祥T修閉上眼睛,躺著不動。 司風宿身上躺著很舒服,讓南門修都舒服得忍不住嘆息一聲。他都有一點不想下去,就想這樣一直在這里躺著。 “你不是都贏了?”司風宿伸手按住南門修的心口輕輕揉了揉,仿佛這樣就不會傷心了。 “誰傷心這個了?”南門修睜開眼看了過去。 “那你傷心什么?”司風宿一臉的茫然。 南門修沒有解釋,只是拉過司風宿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讓司風宿繼續(xù)給他揉揉。 司風宿一臉茫然,直到跟著南門修一起下了塔,他都還沒想明白南門修到底在傷心個啥。 司風宿也問了幾次,但每次他問這個問題,南門修都用一臉他已經(jīng)無可救藥的表情看著他。 大概是因為心境不同,再次站在高塔頂端,這一次南門修看到的東西比之前多了許多,也與之前有了明顯的不同。 之前那次站在這里,南門修看見的是夜色,是孤零零的黑塔,以及黑暗中遙遠之外的燈火。 再次站在這里,南門修放眼看去,看到的卻是復蘇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