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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吾心歸處_分節(jié)閱讀_114

    屋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岑樂走進(jìn)了一些,便看到毫無知覺、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牧琛,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脫掉,赤裸的上身上有好幾處的傷,一旁的大夫正在給他上藥和包扎。

    聽見腳步聲,大夫回頭看了岑樂一眼,又回頭繼續(xù)包扎,將傷口全部處理好后,他才站起來,擦去額上的汗,走到圓桌坐下,提筆開始寫藥方。

    岑樂站在床邊注視了牧琛許久,才轉(zhuǎn)過身,又朝大夫走了過去。

    “大夫,牧琛的傷如何了?”

    看到遞到自己面前的紙張,大夫抬頭看向岑樂,“你患有啞疾?可是受了創(chuàng)傷?我給你看看。”

    “麻煩了,可是不必了?!贬瘶访蛄嗣虼剑拔业膯〖彩翘焐?,一出生便是如此?!?/br>
    看了回答,大夫撫了撫長須,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他不再提起此事,轉(zhuǎn)而說起了牧琛的病情。

    “他的身體底子好,如今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好好休息一陣便可痊愈,你無須擔(dān)心。”

    牧琛最重的傷口在腹部,盡管劍刺入得很深,但因為刺入的角度避開了內(nèi)臟,所以并不致命,只需按時吃藥,好好養(yǎng)傷一段時日,就能痊愈,而他身上其他的傷處都不算嚴(yán)重,大多只是一些皮rou輕傷,涂上藥膏,很快也會愈合,他之所以會昏倒,是體力耗盡和失血過多所致。

    這二者,都能補(bǔ)回來。

    聞言,岑樂松了一口氣,“多謝大夫?!?/br>
    大夫搖搖頭,“不必言謝,我不過盡自己職責(zé)罷了?!?/br>
    回頭看了看還在昏迷的牧琛,岑樂覺得鼻頭有些酸澀,他又問道:“他何時能夠醒來?”

    大夫沉吟道:“他現(xiàn)在有些低燒,等吃了藥,退了燒,應(yīng)該就會醒了,最遲不會超過明日?!?/br>
    將寫好的藥方和兩盒藥膏交給岑樂,大夫又道:“你按著這藥方去抓藥,藥每日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即可。還有,他的傷口愈合前切不可碰水,傷處每隔三日要換一次藥,用量我也寫了?!?/br>
    岑樂接過藥方和藥膏,再次向大夫道了謝。

    “這幾日我都會在府里,有需要,可以派人來找我?!?/br>
    “我知道了,麻煩您了。”

    又繼續(xù)叮囑了岑樂一些注意事項,全部說完,大夫才拿起藥箱,離開了客房。

    送走大夫后,岑樂便將藥方交給一名在外頭等候的下人,然后回到屋里,走到了床前。

    牧琛安靜地躺在床上,臉上幾乎沒有血色,身上,四肢都是細(xì)碎的傷口,看得岑樂心疼不已。

    擰了一塊濕的巾帕放在牧琛的額頭,岑樂又在床沿坐下,他緊緊握住了牧琛的手,然后俯下身,頭輕輕靠在牧琛胸口,當(dāng)觸及到牧琛溫?zé)岬捏w溫,聽見牧琛穩(wěn)健的心跳聲時,他才真正放松下來。

    岑樂就這么靠了許久。

    好半晌,岑樂才抬起頭,湊上去在牧琛的唇上落下一個輕吻,分開時,他的眼角還有些紅。

    岑樂想象不出來,若是真的失去牧琛,他要怎么一個人過下去。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是因為有牧琛在,他才覺得是家,是令他覺得舒適、安心的世外桃源。

    —

    燕知行和宋云修進(jìn)來時,岑樂正在給牧琛喂水。

    聞聲,岑樂回了頭,在看到燕知行后,便起身準(zhǔn)備行禮。

    見狀,燕知行攔住了他,“不必行禮了?!?/br>
    燕知行同樣受了傷,他的虎口,手背,臉頰處都有傷口,只是這些傷都得比較輕,多是皮外傷,唯一比較重的,便是右臂——他的右臂輕微骨折,此時包扎好,吊了起來,行事多少有些不方便。

    抬腳走到床邊,他低頭看了看牧琛,然后問岑樂道:“他如何了?大夫怎么說?”

    “大夫說傷不及內(nèi)臟,沒有性命之憂,只需好好休養(yǎng)即可?!?/br>
    燕知行點點頭,也松了一口氣,“我會命人去尋上好的藥材過來的。”

    同時,他又承諾道:“待牧琛醒來,我也會好好答謝他,此次多虧了他,我才能免于一難?!?/br>
    這次,岑樂沒有應(yīng)答,他僅是垂下眼睛,專心給牧琛喂水。

    站在一旁,宋云修看著岑樂,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牧琛吉人天相,相信他的傷很快就會痊愈的,你放心吧?!?/br>
    回頭看了宋云修一眼,岑樂很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

    宋云修心知此時的安慰對岑樂而言,用處都不大,他沒再說什么,輕嘆一聲,便陪著燕知行走到不遠(yuǎn)處坐了下來,又給燕知行倒了一杯茶水。

    岑樂給牧琛喂完水,便端著空杯,走到了燕知行面前。

    放下杯子,岑樂低頭寫下自己的問題,“王爺可否告訴我,牧琛為何會跟您在一起?”

    燕知行耐著心,將來龍去脈跟岑樂說了一遍。

    聽完,岑樂很輕地點了點頭。

    其實岑樂自己也猜到了大概,燕知行和牧琛離開時,前后相隔不久,必然是牧琛走在后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上去提醒燕知行,才會卷入這次事件。

    牧琛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不就是因為他善良,總是見義勇為,才會被救嗎?

    抬眸注視著燕知行,岑樂又問:“那些刺客,可都抓住了?”

    燕知行道:“嗯,一個都沒有跑,已經(jīng)全部緝拿,他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br>
    他思索一會兒,又補(bǔ)充道:“此事荊恒凌也有參與,先前的造假案,因為證據(jù)不足,他只被判了沒收家產(chǎn),沒有治實罪,可他心存怨恨,為了報復(fù)竟然想對我下手,如今蘇知府已經(jīng)奉命去緝拿他,他再翻不了身,至此,你可以真正放心了,他再不能找你麻煩?!?/br>
    燕知行不僅抓住了那些蒙面的黑衣人,就連那些鬼鬼祟祟跟著他的人也一并抓住了,經(jīng)過審問,那些人是奉了荊恒凌的命,偷偷跟蹤他,尋找他的弱點的。

    至于真正唆使荊恒凌的主謀,燕知行自然不會告訴岑樂。

    事關(guān)皇室,知道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聽完話,岑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