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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笛笑道,“你不覺得他才是正統(tǒng)的玄機(jī)閣的人么?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只與江湖人做生意,不與江湖人談交情?!?/br> 云叔實事求是道:“那是他沒膽子。” 舸笛挑眉,笑道:“膽小也有膽小的好啊,膽小的人本分。” 等到二人吃完,上了馬車,便要向天架山上去了。因為有晏師在,所以也幾乎沒帶什么人手,除了他們幾個,就帶了邱歡還有一個小廝。 舸泰周在車上坐立難安,猶豫了又猶豫,終究還是開口道,“那什么,小笛,要不我就不上去了吧,我在山腳下等你們。” 云叔瞟了人一眼,“若是我們敗了,你就好溜之大吉,繼續(xù)在舸輕舟手底下做事?” “當(dāng)然不是!你怎么能這么想我?”舸泰周有點慌,“我,我就是,讓我去直面那個場面,我有點……” 舸笛笑道,“小叔你到時候可以在馬車?yán)锊怀鰜淼摹!?/br> 舸泰周詫異道,“馬車能一直到主峰玄機(jī)閣的大殿前嗎?” 舸笛:“有晏師就能?!?/br> 晏師聽到舸笛叫他的名字,側(cè)過頭來看了舸笛一眼。卻沒等來任何命令,便又把頭低回去了。 果如舸笛所言,一路上山并沒遇到半點難處,仿佛入無人之境。但凡攔車的,晏師都會用劍幫他們重新認(rèn)識一下車上坐的是誰。 無論是活人還是機(jī)巧陣,都奈何不得晏師分毫。 但是消息也傳得極快。 舸笛他們還未曾到達(dá),舸輕舟就已經(jīng)知道他們了。 邵一師今日穿的一件粉衫,坐在一旁玩兒自己衣服上的帶子,聽到手底下的人匯報,嬉笑道,“哎呀,你的好堂兄殺上門來了~” “我聽見了,”舸輕舟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用不著你再重復(fù)。” 他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并不算安穩(wěn),一來是因為他還未曾公布舸翁亭的死訊,導(dǎo)致之前一直有人一直在逼問。 二來便是最近,舸笛在云叔和舸泰周的幫助下,將他和舸翁亭當(dāng)年的罪行交代給了玄機(jī)閣的元老。于是近些天收到了幾封質(zhì)問書函。 不過最緊要的還是七日前,有個元老直接帶人殺上天架山,要當(dāng)面質(zhì)問。結(jié)果自然是崩盤了,舸輕舟鎮(zhèn)壓這場亂事,就耗費了他不少功夫和人力。 至于剩下的元老,大多都是觀望的。沒回舸笛的信件,也沒質(zhì)問舸輕舟是否真實。 舸輕舟此時按著太陽xue,這些天沒怎么睡好,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 他當(dāng)年辛辛苦苦地爬上來,可不是為了這樣的日子。 邵一師笑得嬌俏,“頭疼啦?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不必了,”舸輕舟笑道,“我惜命。” 邵一師“哼”了一聲,“不識好人心?!?/br> 舸輕舟想了想,對手下的人吩咐道,“撤了關(guān)卡,讓堂兄進(jìn)來?!?/br> 邵一師詫異地看了舸輕舟一眼。 舸輕舟笑道,“難得有一次是他主動來找我,我怎么能攔著?” 舸輕舟長舒了一口氣,就像是想要把最近郁結(jié)在心里的那股氣呼出去。 他對自己道,沒事。 你看,大多數(shù)人都是觀望的。只要我今日勝了,那么玄機(jī)閣還是我的。 他,也是我的。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第69章 佛擋殺佛 玄機(jī)閣主閣前是一個十分寬闊的廣場,現(xiàn)在的廣場上空無一人。 舸輕舟與邵一師就站在主閣前的臺階之上, 望著來路的方向。 舸輕舟似乎半點沒有“這是一場決斗”的自覺。在站在這之前還新?lián)Q了一身衣裳, 此時嘴角帶著笑, 心情近乎是激動的。 邵一師看著舸輕舟的神情自然是心里不舒服得很, 只瞟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向別處了, 出口惡心舸輕舟道, “哎呀, 真希望你還想起來,他是來要你的命的。” 舸輕舟不曾理會邵一師的言辭,他遠(yuǎn)遠(yuǎn)瞧著一輛黑色的馬車晃晃悠悠地從視線盡頭冒了出來。 此時就不自覺就唇角彎起,那樣子仿佛自己是在迎接新娘子的。 可是等馬車完全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的時候, 他又有些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他只帶了一輛馬車?” 邵一師嗤笑,“不是正合你意?” 舸輕舟皺了眉頭。 舸笛要像上一個來興師問罪的人一樣, 帶著無數(shù)人馬來才算是正常。這個樣子,不禁讓舸輕舟心里有些疑慮了。 究其原因,大概是他還不知道有晏師這么一個存在。這兩月舸笛讓晏師幫忙做了不少事是不假, 但是晏師做事干凈利落, 并沒有留下什么可讓人追尋的,頂多就是讓人覺得是高手所為。 當(dāng)然,這也是此時舸輕舟尚且還能心態(tài)輕松愉悅的原因。 這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廣場中間走, 車輪壓在廣場的地磚上, 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邱歡與另一個小廝坐在車外趕車, 馬車內(nèi)部晏師坐在舸笛旁邊, 舸泰周坐在云叔一側(cè)。 舸泰周神情緊張,兩只手像是無處安放,看樣子像是想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 云叔有些不耐地看了舸泰周一眼,將自己的嫌棄寫在臉上。舸泰周于是更緊張了。 伴隨著車外邱歡一聲“吁~”,馬車的搖晃停了下來。 云叔也收了自己嫌棄舸泰周的視線,看向舸笛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