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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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我再問第二遍,是誰動了戰(zhàn)斧的人?” 有人猶豫了一下,僅僅只是腳底與地板的摩擦聲就引起了問話者的注意:“拉曼,你說。” 被叫到的人赫然就是之前告了尼克斯的青年,他的臉色都白了,囁喏道:“老師,我……” “拉曼,你是我最聽話的學(xué)生,我這人這輩子最恨欺騙,你是知道的。” “老師?!崩缶o了下擺,而原本垂眸的尼克斯目光緊緊地盯住了他。 拉曼頂著整個房間的目光,最終跪坐了下來,向中央的男人低下了頭顱。 男人的手掌撫上他的頭頂:“拉曼,我的孩子,我相信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br> “我……”拉曼,猶豫再三終于說出了一句話,“老師,我看見了他們摘下了手套。”拉曼指著自己的內(nèi)手腕,“上面紋了數(shù)字?!?/br> 男人的手頓了頓,拉曼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拉曼指的是什么,手腕上紋生日,是越南幫派的標(biāo)識,雖說不是所有人都會紋生日但是他們確實習(xí)慣性在手腕紋一些字樣。 而越南幫派…… “ada呢?”男人抬起手揮了揮,有人鞠了一躬替他出去找這位ada了。 很快,ada就進來了:“老師?!?/br> 如果特案組的人在這里一定會大吃一驚,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聲音就是那個說“喂鯊魚”的女聲,更是因為她的長相以及斷手。 她的長相和追隨喬安·金的宋甄一模一樣,此人正是宋甄的孿生jiejie——ada。 “戰(zhàn)斧的人是怎么回事?” ada抿了抿唇:“我沒有殺戰(zhàn)斧的人?!?/br> “我問你是怎么回事?!彼穆曇魶]有怒氣,但每一個字都讓在場的人如墜冰窟。 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ada的額頭上沁出了冷汗:“老師,我沒有動手殺他……” “是嗎?” ada咬著牙點點頭。 男人抬起手,對著站在自己背后的ada向前招了招:“你過來。” ada的每一步都像灌了鉛一樣,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跪了下來。 男人的手掌從她的發(fā)頂一路滑到了發(fā)絲:“把你的手給我?!?/br> ada強忍著恐懼抬起了手,男人看著掌心中的手指,上面并不滑嫩還有著槍繭子。男人將自己的扳指摘下,推到了她的小拇指上:“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這枚扳指是卡厄斯最高權(quán)力的象征,ada此刻渾身都在發(fā)抖:“老師,我……” “嗯?想好怎么說了嗎?”男人聲音很平和,平和得近乎溫柔,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假象,溫柔的背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老師,我真的沒有殺戰(zhàn)斧的人,真的沒有?!?/br> “我相信你沒有?!痹捯粑绰?,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嘎嘣”的聲音以及響徹云霄的尖叫聲。 扳指從ada九十度下垂的小指上重新滑落到男人的掌心上,男人拿起一個手帕擦了擦ada額頭的汗:“乖,不影響你開槍,去善后好戰(zhàn)斧的事?!?/br> ada不敢抬頭看男人,她的眼中沒有憤怒,只有無盡的恐懼。 一直冷眼旁觀的尼克斯手心此刻已經(jīng)是一片冷汗了,她知道拉曼是在哪里看見的那群越南人,她也知道他為什么會去那個山洞,因為拉曼是跟蹤自己去的。 雖然戰(zhàn)斧的事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但是就在槍響的不遠處她當(dāng)時在做一件遠比斷小拇指更要命的事情。 尼克斯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雖然要是她她也絕對不會放過戰(zhàn)斧這件能大做文章的事,但是這次不是她干的,戰(zhàn)斧的事究竟是怎么在短短半個小時發(fā)酵成這個樣子的?這是尼克斯百思不得其解的。 就在卡厄斯內(nèi)部處置人的時候,蘇漾和柯顧也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吹干頭發(fā),換了一套干凈的西裝,之前的擔(dān)心簡直就是多余,別說衣服了,鞋子幾乎被海水泡爛了。幸好這里有真正的貴公子溫少言,趁著城堡門口車流擁擠,他們成功拿到了溫少言找人送來的鞋子和衣服。 重新打理好自己,蘇漾和柯顧趕緊走出房門,他們不能消失太久容易被人懷疑。但沒想到的是,他們剛出門就碰上了迎面走過來的卡洛琳以及她身邊的一個高大男子。 “珀西夫人,這位是?” 卡洛琳看見他們時明顯目露驚訝,緩了三秒才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丈夫,斯特朗·珀西?!?/br> “您好,珀西先生?!?/br> 珀西先生沖著他們點了點頭:“你們好?!?/br> 蘇漾和柯顧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但就在他們想探探這位珀西先生的底的時候,就聽卡洛琳發(fā)出了一個疑問—— “哎呀,你們的衣服好像和之前的不太一樣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ada嗎?就是喬安·金的案子中那個拋棄了喬安·金換了卡厄斯首領(lǐng)追隨的,也是宋甄的孿生jiejie。當(dāng)時沒有正面現(xiàn)身,這次出現(xiàn)了,說喂鯊魚的那個就是她。 第274章 28·序幕 柯顧手握拳清了清嗓子, 顯然沒有想到卡洛琳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是他們既不想也不能告訴她真相,涉及到幫派問題, 一著不慎就會把自己也卷入其中,幫派可不是那么講道理的人。而且一旦卡厄斯知道他們是挑起事端的人, 同樣也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只能瞞, 但是要怎么瞞呢?卡洛琳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在短暫的沉默后, 蘇漾突然間推了一把柯顧,順便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見此場景卡洛琳也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的味道,突然間“咯咯”笑了起來:“果然還是男孩子?!?/br> 蘇漾哼哼唧唧別開目光, 雙手插著口袋, 柯顧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蘇漾的策略了, 拳抵著唇輕笑了一聲:“見笑了, 我?guī)煹鼙容^害羞?!?/br> “誰害羞了?!”蘇漾當(dāng)即反駁道, 而且用的是中文, 等反應(yīng)過來后才沖著卡洛琳和珀西先生歉意地一笑, 用英語說道:“抱歉?!?/br> 卡洛琳看他們倆這個樣子, 滿眼都是揶揄:“對了, 你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咳,我們聽聲音, 樓下有點吵,想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br> “要不我們一起走吧?!?/br> 蘇漾臉紅紅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卡洛琳樂得不行:“我也從你們這個年紀(jì)過來的,一起走吧,下面亂糟糟的, 一起走有個照應(yīng)?!?/br> 柯顧笑著拉了一把蘇漾:“那就一起走。” 走廊并沒有那么寬,他們倆自然地落在了卡洛琳和珀西先生的后面,交換了一個眼神,這關(guān)算是過了,而且卡洛琳的建議正合他們意。畢竟這位珀西先生還是位商界大鱷,卡厄斯也不會太注意他們。 不過…… 這位珀西先生似乎有些怪怪的。 暫時說不上來哪里奇怪,蘇漾倒是問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問題:“下面出了什么事?怎么鬧哄哄的?我看見樓下還有好多車子?!?/br> “你們不知道?”卡洛琳反問了一句,不過旋即一笑,扭頭沖他們擠了擠眼睛,“你們不知道也對,畢竟當(dāng)時忙著呢?!?/br> 蘇漾適時地做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他當(dāng)然沒有那么好的演技,他現(xiàn)在是在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暗示自己剛剛確實和師兄發(fā)生了卡洛琳腦子里想的那件事,所以越想越害羞,倒是成功蒙混過關(guān)。 “好像是有個幫派死了人?!笨辶蛰p聲說道,“現(xiàn)在在找卡厄斯討回公道。” “咳咳。”珀西先生突然清了清嗓子,卡洛琳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這兩位是我的兩個小朋友?!?/br> 珀西先生沒有再說話,不過卡洛琳也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了。 蘇漾嘆了一口氣:“師兄,你說明天的平安夜晚宴還能舉行嗎?” 耐不住寂寞的卡洛琳再次回答了這個問題:“放心,會如期舉辦的,要是卡厄斯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卡洛琳搖搖頭,“他也就不是卡厄斯了?!?/br> “咳?!辩晡飨壬纳ぷ釉俅稳缙诟闪?,卡洛琳沖著蘇漾擠擠眼睛,沒有再說什么。 蘇漾若有所思地看著珀西先生的背影,這位斯特朗·珀西似乎很介意卡洛琳跟他們說起卡厄斯的事,但是卡洛琳卻絲毫不避諱跟他們提起,她和她先生的關(guān)系真的如同她說的那樣純粹是利益交換嗎? 或者說,這位珀西先生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又是什么樣的立場呢? 他們一路走到了大廳,蘇漾直接抓住了一個慌里慌張的侍者,皺著眉頭問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吵?” 侍者在經(jīng)過一瞬間慌亂后鎮(zhèn)定了下來:“幾位先生小姐要不要先回房間,有什么需求直接按鈴就好,有人會為您服務(wù)的?!?/br> “當(dāng)然不好。”蘇漾做足了一副難纏客人的姿態(tài),“你們連我的安危都保證不了的話,我怎么敢回房間等著,萬一你們這里突然炸了?你負責(zé)?” 侍者無奈至極:“那先生您打算怎么辦?” 蘇漾環(huán)視了一周,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人,手一指:“我要你們的人陪著我,保證我的安全?!?/br> 原本侍者猶豫了一下,不過看清楚那個人的耳后后,同意了:“好的,很愿意為您效勞。” 不僅侍者看見了,卡洛琳也看清楚了,那位被蘇漾點到的侍者,耳根后紋了一個“a”。 很快那個侍者知道事情始末后對他們行了一禮,用不太流利的意大利文說道:“很榮幸為你們服務(wù)。” 等前一個侍者走后,那個侍者安靜地跟隨在他們身旁??辶詹恢罏槭裁刺K漾要叫一個侍者跟著他們,但是不禁多看了侍者幾眼:“你是亞洲人嗎?” 侍者沒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 卡洛琳點點頭,這個人看上去并不是個安靜的性格,沒想到這么安靜。 這位侍者的到來倒是讓珀西先生很不舒服,他帶著卡洛琳走得遠了一點,侍者似乎并沒有察覺,只是安靜地跟著。 一樓確實亂成一鍋粥了,但是蘇漾卻發(fā)現(xiàn)并非亂得毫無章法,至少和他們混進來的混亂相比,現(xiàn)在的混亂仔細看其實是亂中有序。 他們走到了門口,和湊熱鬧的人站在一起,意大利人生性熱情,并不會刻意保持距離,所以門口挺熱鬧,隨后蘇漾就察覺到有人其實在安撫眾人的情緒??瓷先ハ袷强腿耍贿^這幾個人是對眾人的情緒進行引導(dǎo)。也許外行人看不出來,但是行內(nèi)人都察覺到了。 那些心理學(xué)領(lǐng)域的學(xué)者站得比較遠,雖然他們也想離開,但是并不打算當(dāng)出頭鳥也沒有那個資本當(dāng)出頭鳥,他們大部分人還是想著隨大流的。而那幾個刻意引導(dǎo)眾人情緒的人顯然也清楚這種情況,他們更多的是混跡在幫派的人中。 因為亞裔還是比較顯眼的,蘇漾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一旁沙發(fā)上喝茶看戲的林信舒。 林信舒原本是想沖他們招手的,但是隨即他臉色微微一變,最后舉杯隔空敬了一下他們。 蘇漾注意到了,柯顧也注意到了,于是他們并沒有上前,而卡洛琳湊了過來:“你們朋友?” 柯顧想了想:“他是華裔,我們有過幾面之緣?!?/br> 只能說中國人深諳說話之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是在卡洛琳理解中柯顧的意思就是他們不熟,她多看了林信舒兩眼:“你這個朋友長得還挺帥的?!?/br> 倒是珀西先生略有忌憚地看了一眼林信舒,而這一暼恰好被柯顧捕捉到了,他有禮貌地詢問道:“珀西先生也認識他嗎?” “不是?!辩晡飨壬杆偈栈亓四抗猓苏裆?,“不認識?!?/br> 卡洛琳聽他這么說,倒是若有所思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碧綠的大眼睛:“親愛的,我能去那邊喝杯茶嗎??!?/br> 珀西先生卻按住了她的手:“現(xiàn)在有些亂,別亂跑?!?/br> 聽到這番對話的蘇漾揚起了嘴角,看來珀西先生的身份在林信舒那里可以得到答案,不過即便沒有得到標(biāo)準(zhǔn)答案,但是他對珀西先生的身份也有個一個猜想,他想師兄應(yīng)該跟他一樣。 有些事情卡洛琳確實對他們?nèi)隽酥e,但有些事情她沒有,比如說她此行確實是沖著卡厄斯來的,而且不單純只是想探談虛實。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诵[,很快一群人高馬大的人沖了進來,為首的人高舉著一枚帶血的戒指。 看來,戰(zhàn)斧已經(jīng)找到了事發(fā)的地點了,戰(zhàn)斧與卡厄斯的這場談判的序幕也已然被這枚戒指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