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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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在滇西旅行的時候認(rèn)識的,當(dāng)時,劉巖宇還是單身,我也沒和張怡結(jié)婚,倪煥也沒有認(rèn)識陶池。更確切地說,那時候只有我們四個人。我,劉巖宇,vivian和james,我們同時目睹了.那個人的死亡。很殘忍的被人殺害。但我們不是自愿的,我們無能為力?!?/br> 他抬起頭,問于休休,“你能聽懂嗎?” 于休休皺了皺眉,“似懂非懂?!?/br> 秦風(fēng)說:“我們當(dāng)時在同一輛車上,去的地方很偏僻。同車的還有兩個男人,我們都不認(rèn)識。其中一個是兇手,一個是被害人。我們被死亡威脅了,不敢吭聲。那個兇手不知道和被害人有什么深仇大怨,一聲不吭,直接就捅。把我們都看呆了?!?/br> 于休休不能理解:“你們四個人,加上司機(jī),一共五個人吧?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兇手?!?/br> 秦風(fēng)有些羞慚,搓太陽xue。 “后來回到申城,我把那個場景復(fù)盤了很多次,很多次,我也不能理解。可我們,就那樣做了。因為我們誰也不敢出頭……出頭者死,誰也不愿意去當(dāng)那個出頭鳥?!?/br> 于休休震驚地看著他。 他們有錯嗎? 也許很多人面對那樣的事,都會做他們同樣的選擇。 于休休暗嘆一下,“就算當(dāng)時不敢出頭,為什么事后不報警?” 秦風(fēng)的頭,垂得更低了。 “他握住我們的手,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那個人身上……捅,捅了一刀?!?/br> “?。?!” 這簡直出乎于休休的意料。 瞪大眼,她說不出話。 而秦風(fēng)低低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幾乎快要癱在椅子上了。 這件事,早已成為他內(nèi)心的魔障。 在那之前,他自認(rèn)為是謙謙君子,與人為善,在網(wǎng)上看到惡性傷害事件,會義憤填膺地指責(zé)幾句,甚至看到老人摔到?jīng)]有人扶都會忍不住口吐芬芳,對旁觀者充滿惡意。 他真的沒有想到,輪到自己,看到那把寒光閃閃的鋼刀,就是個懦夫。 “劉巖宇在我們幾個人里,最是健壯,也最是勇敢。他其實(shí)曾經(jīng)試圖阻止??墒牵彩堑谝粋€被人摁住胳膊往那個奄奄一息的受害人身上捅刀的。我當(dāng)時都嚇傻了?!?/br> 秦風(fēng)說著,也許是恐懼,也許是愧疚,喘了起來,捂住了胸口。 “那個人說,我們都是共犯。所有人,都是共犯。如果我們報警,誰也脫不了干系。我們害怕,是真的害怕,害怕被他報復(fù),也害怕惹麻煩上身。然后,我們一起幫他藏了尸?!?/br> 于休休的目光越來越利,秦風(fēng)根本就不敢再看她。 “后來,離開滇西,我們做了朋友…一起約定,守口如瓶。但是,也許彼此的心里都有些信不過對方。害怕其中有一個人背叛約定,于是,我們選擇了住在一起?!?/br> 說著說著,他仿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居然慢慢地滑落下去,像個頹廢的失敗者,狠狠地插自己的胸口。 “我有罪?!?/br> “我他媽真的有罪吧!” 大概是他的情緒太過激動,驚動了門外的保安。 兩個人風(fēng)一樣沖進(jìn)來,看著弓身軟在那里的秦風(fēng),愣愣互望。 “于總。” 于休休擺擺手。 “我沒事。” 他們又出去了。 休息室安靜一片。 只有秦風(fēng)粗重的喘息,像一只無力的困獸。 第307章 激動(一) 于休休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以至于聽了秦風(fēng)的這個故事如同詭談,在心里落下了陰影。之后的兩天,她連續(xù)噩夢,且噩夢的時間比往常任何一次都長,甚至接下去好多天,她都不敢再接觸桑林村的案子。 看到那個名字,都有恐懼。 從某種意義上說,秦風(fēng)他們幾個也是受害者,他們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只是一個特例。她從不要求別人的人性完美,她只要不敢去想。 一想到他們在事發(fā)后,若無其事地買房子,裝修,以朋友的名義住到一處,掩蓋著一個犯罪真相,保守著一個惡魔的協(xié)議,卻可以高高興興地幻想未來,她就膽戰(zhàn)心驚。 連續(xù)幾天精神不濟(jì),于休休疲乏又困頓,索性休息一天,在家里補(bǔ)眠,徹底放松自己。 凌晨時從噩夢中驚醒,又昏昏沉沉睡過去,再醒來,已是午后。 有幾縷陽光從窗戶曬進(jìn)來,落在皮蛋光滑的背包上,她很想上去擼一把,于是恢復(fù)了些精神,懶洋洋地起床。 中午吃飯,苗芮沒有叫她,李媽給她留了飯,也留了一張紙條。 mama打牌去了,李媽買東西去了,家里只有她一個人。 于休休有點(diǎn)餓,下樓找吃的。 她趿著拖鞋,拿著手機(jī),披著頭發(fā),穿著睡衣,慢吞吞地查看霍仲南的消息。 “醒了記得吃東西,” “還沒起?” “你干脆給自己放個長假。” “你這個狀態(tài),別去旅行了,在家休息一陣子吧?!?/br> “小懶貓。十一點(diǎn)了?!?/br> “小懶貓,十二點(diǎn)了!” “小懶貓。唉!” 好多條消息,看得出他在擔(dān)心她。 于休休笑著給他回復(fù),“我起啦。你在做什么?” 霍仲南沒有馬上回過來。 于休休聽著歌,一直等到吃飽了飯,終于收到他的消息。 “剛才忙。吃飯沒?” “吃飽了啦。準(zhǔn)備上樓刷個劇,再癱一會兒?!?/br> “嗯?!?/br> 過了一會兒。 他又說:“晚上我不過來吃飯,你和阿姨說一聲。” 這些天,他天天蹭飯,都蹭出技術(shù)來了,從無一天錯過。 于休休敏感地察覺到有什么不對。 “怎么了?” “沒事,有個會議,要很晚結(jié)束,不影響你們休息?!?/br> “噢。好吧。” 于休休很想說她并不介意被他影響,但是想想,又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那你忙,忙完聯(lián)系?!?/br> 霍仲南看著手機(jī)屏幕上女孩兒俏皮的文字,漫不經(jīng)心地回復(fù)一個“嗯”字,笑著抬了抬眼皮,看向還在他眼前喋喋不休的霍鈺檸,又冷下了臉。 “說完了嗎?” 他冷若冰霜,面無表情。 霍鈺檸變了臉色,幾乎要靠衛(wèi)思良的攙扶才能站穩(wěn)。 “阿南,我是你親姨?!?/br> 霍仲南眼皮不抬,翻開面前堆積的文件,稍稍翻閱,簽字,拿她們當(dāng)隱形人。 他的平靜,讓霍鈺檸更加憤怒,“你出生我第一個抱你,你媽坐月子,我天天陪著她,給你沖奶粉,換尿片,哄你睡覺……就算這不是養(yǎng)育之恩,也是親情吧。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霍仲南望她一眼,臉色沉了沉。 “你走吧,我會給你養(yǎng)老?!?/br> 保證她的吃喝,保證她不會餓死? 這是霍仲南能做到的極限。 可是,對霍鈺檸來說,卻是最大的諷刺。 她要的不是這個。 她要的是霍仲南的親情,是盛天總裁霍仲南親阿姨,唯一親人的身份。 “我是你姨,親姨?!?/br> 再次重重吼出這句話,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霍仲南沒有看她,平靜地垂著眸子看文件,眉頭微皺,叫鐘霖。 “一分鐘后,她們?nèi)绻€沒走。叫保安來請人?!?/br> 鐘霖聽命,聲音洪亮,“是!” 一分鐘? 霍鈺柯心跳得極快。 他們的親情就只剩一分鐘了?只值一分鐘? 下次她還能不能見到霍仲南,是個問題。 不,他不會再見她了。 “霍仲南!” 霍鈺檸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