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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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聲音清脆響亮,反倒是臊得匣內(nèi)的老頭子們滿臉通紅。好不容易想辦法拼湊出一套完整的衣服,老道士飄出來: “是我們失禮了?!?/br> 為了放生魂回軀殼,明月匣中的能量消耗得一干二凈,老鬼們維持自己的形態(tài)尚且困難,更別說幻化成衣服,穿著體面。 淡淡的月光下,老道士轉(zhuǎn)頭看向四周,車、路燈、幾公里外的高樓在霧霾中若隱若現(xiàn),他正想嘆氣,就和寧明真人含淚的眼睛對上了。 老道士愣了愣,然后真誠地說:“你好丑?!?/br> 沒被先輩嫌棄道觀管理的不好,卻被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鬼人身攻擊,寧明真人的心情一瞬間無比復(fù)雜。 在另一旁,葉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香燭和裱紙,她答應(yīng)了老道士們要送他們一程,自然說到做到。 香能通天,蠟燭引路,裱紙則是與鬼神說明來意,葉欽之前跟著師父在普陀村參加過葬禮,當(dāng)時清靜真人便是這樣擺的盤。 與正式科儀相比,看上去格外的不體面。 馬道長想要幫忙,都被葉欽拒絕,他蹲在一旁,看到了小祖宗在裱紙上寫的內(nèi)容:“今有道士數(shù)十人盤旋不去,請城隍派人接引?!?/br> ……這么,直接嗎? 馬道長想起了自己寫的東西,紙是最好的松木紙,內(nèi)容一定要符合規(guī)范:頂格寫稱呼,第一段先自報家門,第二段闡述原因,最后一段瘋狂吹彩虹屁。 要足夠浮夸,才會有人響應(yīng)。 像小祖宗這樣的寫出來,先不說能不能用,起碼第一關(guān)都得被師長罵。 馬道長正想說什么,卻聽他的祖師爺也湊了過來,鼓掌夸道:“寫得真好!簡明扼要,切中主題!” “……” 葉欽看了老道士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個章子來,蓋在了裱紙的最后。 竟然是龍門派的掌門章。 寧明真人此時也不淡定了,控訴的眼神望向祖師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傳說中他們龍門的掌門章遺失在了戰(zhàn)場上。 空覺道長目光游移。 寧明真人恨不得現(xiàn)在就在他師父的墳前去哭——祖師爺他欺負(fù)人,掌門印寧愿給外人使,也不考慮他這個正經(jīng)的觀主! 葉欽手腳麻利地準(zhǔn)備好東西,然后點燃香燭。 眾人開始惴惴不安地等待。 末法時代,儀式能不能召喚來城隍廟的神靈,還真是一個未知數(shù)。就馬道長自身來說,他從業(yè)二十年,只有一次有幸跟著師父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一次陰官。 只不過那位陰官的脾氣不好,只一個眼風(fēng),就掃得他脊背冰涼。 “是否有天師在召喚?” “喲,好久沒干活了?!?/br> “有什么事?” 黑暗中,三盞燈籠隱隱約約靠近,在燈籠背后,是隱隱約約浮現(xiàn)的城隍廟。 ……平日里不見蹤影的大佬們,一下來了三個! “請大人們明察?!比~欽淡定道。 顯然這不是第一次見這些陰間的大人們。 片刻后,陰官們飄忽的聲音傳來:“事情我等已知曉,空覺等人,與我等離開?!?/br> 只說帶人走,卻未說如何處置,寧明真人忍不住出聲問道:“不知按照戒律,我?guī)熥嫠麄儭?/br> 陰官說:“放心?!?/br> 葉欽親自出馬,還蓋了龍門的章,還擔(dān)心什么? 空覺等人與陰官走得輕松,半路還回頭同葉欽招手:“丫頭,記得約定!” 寧明真人酸道:“到底誰才是親徒孫?” 葉欽無暇顧忌老頭子的酸溜溜,將龍門派的大印塞給他,忍不住沉思:明明她沒見過剛才的陰官,為什么對方看她很激動的樣子? 另一側(cè)。 一名陰官揭了面具,激動地和同事炫耀:“看見沒,我女兒!” 另外兩人無語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女兒,嘚瑟什么?當(dāng)心過不了實習(xí)期?!?/br> 對于同事的嘲諷,葉大禹統(tǒng)統(tǒng)視為嫉妒,開心地搓搓手,下了決定:“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快點回家!” · 白云觀后續(xù)發(fā)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馬道長為了自家名聲,不惜自爆身份,用字母站百萬粉絲的大v號下場,與黑子們撕了個天翻地覆。 水軍們編造的昏迷事件也隨著相關(guān)人物的清醒而劃上句號,倒是不知道誰開的頭,在討論符篆時,在一邊倒怒罵白云觀只為錢時,冒出幾個弱弱的聲音: 【其實,符篆挺有用的,我有個朋友……】 【我也有個朋友……】 【我沒有朋友,但我有用過符篆的姥姥……】 網(wǎng)友們一合計,私底下拉了個群,發(fā)現(xiàn)這些功效卓絕的符,竟然都來自一個人。 在青石觀公眾號里等到枯萎的客戶忍不住罵:垃圾葉道長,偷懶幾個月了還不營業(yè)! 另一邊,被人惦記的葉道長回家一覺醒來后,收到了一份奇特的禮物。 唐秘書將一份合同交給她,葉欽低頭一看,合同內(nèi)容竟然是土地使用權(quán)轉(zhuǎn)讓,某某公司將白云觀旁邊的地出讓給她。 唐秘書搓手:“您說您怎么不早說呢,鐘先生將這塊地買下來,可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br> 白云觀不愧是專業(yè)玄學(xué)機構(gòu),葉欽給了一個思路,他們在接下來就老老實實地貫徹到底,這一鬧鬼,足足鬧了小半個月。 這一下,葉家哪里還敢僵持?飛快在圈內(nèi)找下家。 鐘晁就是在這個時候接的盤。 原價收。 葉老爺子在家愁了小半個月的事情一朝解決,喜得多吃了幾碗飯。手續(xù)辦得異常順利,可等到最后簽字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受讓人不是某企業(yè),更不是鐘晁個人,而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 “欽小姐,接下來這塊地就由您說了算了?!?/br> 唐秘書的態(tài)度比起上次更殷勤了,彎著腰就像是要扎進地里,說話間看著葉欽手上的幾張紙,像是在看一座金山。 ……將近九位數(shù)啊,說送就送了。 葉欽皺了皺眉,客氣地請?zhí)泼貢瘸鋈?。唐秘書哪能讓她請?極有眼色地出門:“我沒事,您先忙!老爺子讓我問問您什么時候有空,他想組織一個家庭聚會。” 見唐秘書合上門,葉欽沒有第一時間打電話,反倒是認(rèn)真地問宜靜:“你說鐘晁身上是不是中了蠱?” 喜歡給人花錢的蠱? 宜靜躺在自己的小房間內(nèi),對新拿回來的鏡匣愛不釋手,聞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我要睡覺了?!?/br> 不想吃垃圾主人的狗糧。 還沒琢磨明白鐘晁在發(fā)什么瘋,對方的電話倒先打來了:“禮物喜歡嗎?” 葉欽反問:“合同能重新簽嗎?” 鐘晁果斷道:“不能?!?/br> 感受到葉欽的拒絕,鐘晁可憐兮兮地說:“你又想拒絕我嗎欽欽?!?/br> “……” 感受到對方的無語,鐘晁軟綿綿道:“這個世界上我就最信任你,欽欽,除了你我不知道把東西交給誰保管了。” 葉欽一聽就懂了:“你家又鬧幺蛾子了?” 鐘晁“嗯”了一聲,說:“買地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現(xiàn)在花出去,誰也不惦記。我寫我自己的名字不方便,只能先掛在你名下?!?/br> 這倒是合情合理……個屁。 鐘晁的助理聽著自己老板鬼扯,滿臉都是問號。 鐘家人什么時候敢在老板面前放肆了?怕不是沒被收拾夠。何況,就算想把錢另做打算,何必去買這片無法開發(fā)的地? 做其他投資不好嗎? 也就是騙騙小姑娘。 鐘晁還在低聲撒嬌:“好不好嘛欽欽,這塊地很不錯,以后地鐵線開通之后一定會飛漲。而且看在你的面子上,道士們也不會為難我。” 葉欽深吸一口氣,摸著自己因?qū)Ψ狡嫫婀止致曇舳铀俚男呐K,不由得拒絕說:“你不要用這種聲音說話?!?/br> “嚶。” 葉欽:“我要掛電話了?!?/br> 鐘晁假哭。 葉欽對此毫無辦法,只得先答應(yīng)下來。 結(jié)束通話,鐘晁對上了助理天崩地裂的目光,坦然道:“怎么?沒見過猛男撒嬌?” 一塊地落在了葉欽頭上,雖然她自認(rèn)為是在幫鐘晁暫時持有,但在外人看來,卻是鐘大佬豪擲千金只為哄女孩子開心。 聽說這塊地是她持有之后,寧明真人親自打電話來道喜,還詢問葉欽打算如何處理這片地。 按照市政規(guī)劃,地鐵線距離完工還有一段時間,這期間內(nèi),恐怕不方便進行商業(yè)改造。 葉欽轉(zhuǎn)頭看向明月匣,在她拿到“通關(guān)禮物”并打開時,匣內(nèi)一盒零碎實在晃花了她的眼睛。 除了通過六門課所獲得的獎勵之外,其中還有別的小東西,某位道士的研究心得、自己搗鼓的小玩意兒,還有人干脆將身上的值錢玩意全扔進去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都是心意。 葉欽想了想說:“建個白云學(xué)堂吧。” “?”寧明真人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在真實的土地上建一個真實的白云學(xué)堂,花費我來出。” 葉欽補充道:“這是他們的愿望?!?/br> 夸下??谝Y助承包所有白云學(xué)堂的支出,葉欽掛完電話就后悔了。拿出手機看看銀行卡內(nèi)的余額,減去青石觀維護的日常開銷,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個窮光蛋。 宜靜躺在鏡匣里,懶洋洋地不想說話。葉欽觀察,在鏡和匣合體之后,宜靜沉睡的時間增長了,同時說話時也顯得成熟起來,心智仿佛也有了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