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在下已婚(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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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從文看他,臉上情緒卻是再也藏不住,只能無奈笑笑:“很明顯嗎?” 舒生搖頭:“我能感覺到,你不開心?!?/br> “好吧。”何從文摘了斗笠,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示意舒生過來坐下。 隨手拿了棋盤,兩人躲在屋檐下,開了一盤。 一子又一子,沒人說話。 白子猖獗至極,逼得黑子步步后退,形勢似乎完全一邊倒。 外面雨更大了,有雨被風(fēng)吹進(jìn)屋檐,棋盤濕了一片。 何從文輕嘆口氣,開口道:“我要離開了?!?/br> 舒生并無驚訝,只是眼中光芒黯淡了幾分:“去哪里?回家嗎?” 何從文搖頭:“去參軍?!彼€是忘不了他的從軍夢。 舒生看著他開口:“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也理解了你的想法。男兒志在四方,我很佩服你的勇敢?!?/br> “你覺得我做的是對的嗎?”何從文眼里還是有著不確定。 舒生搖頭:“我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我知道,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去做,肯定會后悔一輩子。與其后悔,不如大步往前?!闭f著拍拍他肩膀,“放心,你哭著回來我也不會笑你的?!?/br> 兩人相視而笑,笑過后,卻是一陣沉默。 舒生先移開了眼,勾勾嘴角道:“無論如何,跟家里打個招呼吧。他們現(xiàn)在肯定很擔(dān)心你。” 何從文沉默。 “望你平安歸來?!绷粝逻@句話,舒生撐開傘,又邁入了雨中。 粉色的身影漸漸走遠(yuǎn),何從文坐在屋檐下一動不動,關(guān)于路往哪走,是個讓很多人難以抉擇的問題。 再相見,卻是離別。 舒生依舊穿著粉衣,頭發(fā)高高束起,對著背著行囊的人笑的眉眼彎彎。 “一路順風(fēng),保重。這個送你,如果盤纏不夠,就用它應(yīng)急吧?!笔嫔弥敲队衽宓馈?/br> 他不入俗世,自然也沒有金錢銀兩那些俗物,有的只是這一枚被人施舍得來的玉佩。 何從文接過了玉佩,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也是,保重?!?/br> 又一陣短暫的沉默,舒生又開口:“你會回來看我嗎?” 他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 金澤看的抓心撓肺,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這人一走四五十年未歸,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 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 明明知道前路難走,卻還走的義無反顧,他該笑他傻,還是癡。 “會。”何從文回,“等我回來,繼續(xù)那盤棋?!?/br> “好,我等你。” 話音落下,回憶定格。 景色再現(xiàn)時,何從文回來了,卻不止他一人。 看著那年輕俊朗的面孔,金澤使勁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眼花。 那一身江湖術(shù)士打扮的人劍眉朗目、氣質(zhì)不俗,無論是說話神態(tài)還是左眼角那醒目的刀疤,都神似一人,金澤的外公——白一條。 五十年前,他外公也差不多這個歲數(shù)。 “舒生,對不起。”何從文對著一片桃林開口,臉上卻滿是堅(jiān)決。 “可以了?”年輕版白一條問。 何從文點(diǎn)頭。 “好嘞,走著。” 只見白一條拿出一件法器,拋向了半空。 那法器在法力加持下漸漸變大,竟是一面雙面鏡。 眼看那雙面鏡變大了幾十倍,幾乎遮住整個桃林,白一條手下不停,在桃林周圍畫下了一連串復(fù)雜的法陣,那鏡子在法陣的包圍下快速旋轉(zhuǎn),發(fā)出靈光,將整個桃林罩了進(jìn)去。 白一條繼續(xù)發(fā)力,那鏡子旋轉(zhuǎn)著降低,每降一寸,封印處便幻化出一片新的桃林。 何從文看著那鏡子越來越低,望向桃林的眼中滿是愧疚與掙扎。 “你,是你回來了嗎?”忽然,林中傳出熟悉的聲音,是舒生。 “??!”一聲低呼,舒生撞上了結(jié)界,“這是什么?” 何從文順著聲音跑過去,看見跌倒在地上的舒生,輕松了口氣。 舒生則眼睛亮了亮,開口欣喜道:“真的是你,你......”他想伸手摸他,卻被結(jié)界阻隔,“這,這是怎么了?我為什么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