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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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百年來,黑無常背負(fù)叛主罵名與地府相斗攬權(quán),日日夜夜的煎熬折磨,早已洗去了他作為下屬的恭敬順從,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生殺予奪,和晦暗陰沉的偏執(zhí)。 若黑無常仍是數(shù)百年前那個,追隨于冥王身后不敢逾距半步的屬下,他絕不敢違法冥王之令,暗算并控制鬼帝近似瘋狂地去跳萬骨淵。 現(xiàn)在他早已是黑暗之君,卻巧妙隱藏了鋒芒,披上了馴順的外衣。 此時兩人離得極近。 黑無常抬首,隱去了所有外露的心緒,漆黑雙眸中恭順不減: “主上,無赦絕不敢逾距半步?!?/br> 大殿中靜了數(shù)秒。 少年笑意稍頓,心中有些發(fā)毛。本王那只小狼犬去哪兒了,怎么現(xiàn)在這個像是一只陰險的黑狼披上了羊皮? 如果說連續(xù)二十七世慘死的張宇,魂魄中缺損了一小塊,那么現(xiàn)在的冥王,恐怕魂魄只有可憐兮兮的一小塊,其余部分早已在萬骨淵中灰飛煙滅。 而黑無常執(zhí)掌地府?dāng)?shù)百年,實力早已今非昔比,甚至比跳崖之前的冥王還要強大幾分。 現(xiàn)在的冥王,要比這狼子野心的屬下,弱小太多。 少年竟是不敢再玩笑,生怕陰溝里翻船,沉默了數(shù)秒之后,開始轉(zhuǎn)移話題:“無赦……” 黑無常抬首,恭謹(jǐn)而豪不逾矩:“主上?” “本王幻化成人之前,為何是只兔子?” 黑無常:“……” 他想起之前那些磋磨絨球的以下犯上之舉,心中有些發(fā)虛,他總不能說自己把冥王變成垂耳兔是為了好玩。 黑無常默了數(shù)秒,試探性開口:“鬼帝孫書成認(rèn)識您的本體,屬下為了不打草驚蛇,就把您幻化成了其他形態(tài)?!?/br> 現(xiàn)在冥王的殘魂蘇醒,少年并不太記得之前的事,他點頭表示知曉,這說辭無可厚非,但他似乎總覺的哪里不對。 “主上,您是如何從萬骨淵中逃出來的?”黑無常終于開問道,回想起這數(shù)百年的煎熬和擔(dān)憂,黑無常聲音依舊難以平靜:“屬下還以為……” “本王在跳崖之前吞了二十余顆魂石?!鄙倌昃従徴f道:“但也用了幾百年,才從萬骨淵中爬出來,給自己走了個后門投胎成饕餮,可以慢慢吞食陰氣補魂。” 最后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黑無常,眼中帶著笑意:“本王的饕餮之體,必然不凡,不知是什么模樣?” 黑無常:“……” 黑無常恭謹(jǐn)?shù)溃骸爸魃夏纳碜恕瓱o人能及。” 少年靜靜地看著避開自己目光的屬下,總覺的他心懷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企圖,他目光逐漸嚴(yán)肅,開口命令: “無赦,你既已知曉本王身份,便需好好照料,不可有逾越之舉。” 黑無常抬眸,神色極為認(rèn)真:“屬下,定會盡心照拂,絕不敢怠慢分毫?!?/br> 少年心中微定,他能察覺到黑無常的狼子野心,但他的本體可是饕餮,這位包藏禍心的下屬絕不敢對饕餮有任何妄舉。 下一秒,魂石效力已然耗盡,隨著噗嗤一聲輕響,冥王大人瞬間變成了個極小的絨球向下墜去,胖乎乎的小絨球掉到地上彈了一下,而后才被黑無常雙手接住。 小絨球根本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歪著腦袋茫然地看著黑無常:“唧?” 小絨球的記憶還停留在吞掉魂石的那一刻,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從兔子變回了原形,而且看著眼前的黑袍厲鬼還很不順眼。 小絨球感覺到自己變小了不少,奶兇起來:“唧唧!”我還要變成兔子! 黑無常寶貝似的捧著手中的絨球子,心臟依舊如擂鼓般猛跳。至此以后,冥王大人他,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落在自己手上了? 小絨球見黑袍厲鬼不理他,氣勢又弱了下來,可可憐憐仰頭:“唧?” 第82章 chapter 82 智能音響1 殘魂蘇醒需要大量的陰氣, 這短短時間內(nèi), 小絨球比原來小了一圈, 從柚子縮水成了橙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黑無常伸手, 恭恭敬敬點了一下小絨球的鼻間,委委屈屈的小家伙重新變成了垂耳兔后, 瞬間高興了起來。 黑無常抱著自家主子走出了大殿,在甬道的入口處發(fā)現(xiàn)了摔殘了的孫書成。 孫書成有幸被冥王甩手扇除了大殿,現(xiàn)在整個鬼都破破爛爛的, 好容易才強撐著半坐起來,斷斷續(xù)續(xù)開口:“大、大人……在下什么都沒聽見……” 現(xiàn)在不用去萬骨淵, 這個謀劃半天才得來的鬼帝瞬間失去了價值, 黑無常懶得多言, 取出懷里的細(xì)口瓷瓶,把孫書成裝了進(jìn)去。 垂耳兔認(rèn)出了它的零食專用瓶,開心地抬起兔爪指向瓶子:“唧!”我要吃那個! 黑無常溫言道:“這個不能吃,一會兒我派人把大殿中的蛛絲全都卷回來,好不好?” 垂耳兔依依不舍地看著瓷瓶,不情不愿點了點小腦袋。 而后趁黑無常不注意的時候,把一塊小小的透明石頭偷偷藏了起來。不能吃瓷瓶里的那個就算了, 這個方糖塊才是最好吃的! 不過,之前吞了一整塊后,好像被撐得斷片了,下回一定只吃一點點, 偷偷吃,這樣總不會斷片時間太長,是的吧? . 張宇和章昱謹(jǐn)自從聽到那個驚天大秘密之后,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魂不守舍、膽戰(zhàn)心驚的狀態(tài)中。 以至于張宇這個新任鬼差,到了黃泉路看到路上的陰差同僚,還下意識的遞煙,把那正押送惡鬼的青面巨鬼也弄懵了,接過來就抽了一口,結(jié)果差點沒原地升天。 白色的濃煙順著青面巨鬼的腦袋就往上冒,沒有肺葉也沒有鼻腔,這煙吐都吐不出來,直竄腦仁,彷如火山噴發(fā)! “嚯,這煙夠勁!”青面巨鬼狠狠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又抽了一口,而后把剩下半根遞給了另一個青面巨鬼:“你嘗嘗這個嘿,這兄弟還挺夠意思,沒想到陽間鬼差里也有體面人……” 聽到這不住夸贊,路過的其他鬼差陰司也湊了過來,觍著臉借著抽了一口,青面巨鬼們抽完,剩下的普通鬼差就只能一臉陶醉地,傳著聞了聞煙頭。 “這煙勁道真足??!” “和這一比,那勞什子香燭簡直淡得沒味道?!?/br> “可不是么?!?/br> 被押運的惡鬼中有那會來事的,也說著吉祥話想要抽一口,陰差當(dāng)時就怒了:“什么狗東西,給你臉了是不是,還想抽煙,老子才抽了半口!” 而后這陰司就被同伴一胳膊肘懟在肚子上,那陰差同伴壓低聲音提醒:“遞煙的那位,那可是無常殿的。” 所有鬼差陰司皆是一凜,不敢再粗暴謾罵,全都cao起半生不熟的文明用語,開始繼續(xù)押送。 那最先拿煙的青面巨鬼還記著張宇的好,湊過來低聲寒暄:“真是好煙啊……現(xiàn)在無常殿漲俸祿了?羅淦抓住之后,你們無常殿可是飛黃騰達(dá)。” 張宇不知怎么接話,章昱謹(jǐn)只得接過話頭:“我們無常殿……還沒發(fā)過俸祿?!?/br> 張宇:“這是我自己的煙,兄弟你想要就再拿一根,甭跟我客氣!” 兩個青面巨鬼臉上的艷羨,瞬間變成了憐憫:“這打白工的活計……嗐,難得兄弟爽快,你以后要是遇上事兒,就找福貴,找福順也行!” 等兩個陰差走遠(yuǎn),張宇拍了拍章昱謹(jǐn)?shù)募绨颍鹬鵁熜Φ溃骸霸趺礃诱骂^兒,我第一天入職和同事處的還不錯吧?” 章昱謹(jǐn)愣愣開口:“小張,那是我們的對頭……” 一陣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就在章昱謹(jǐn)準(zhǔn)備帶張宇,借陰間路回去的時候,才猛然意識到他的能力不夠,根本無法借陰路,他們現(xiàn)在從黃泉路回去,還是會出現(xiàn)在地xue的大殿。 但現(xiàn)在誰有這個膽子? 兩人靜默無言地站在黃泉路上,看著陰司鬼差來來往往,腦海中卻回想著孫書成破罐子破摔的驚人之語,但誰都不敢直言談?wù)摗?/br> 靜默了幾分鐘后,章昱謹(jǐn)斟酌開口:“小張,孫書成這種人死了就死了,你也別往心里去,好好養(yǎng)魂才是正經(jīng)?!?/br> 張宇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忍不住點了根魂煙,狠狠吸了一口,語氣滄桑而通透:“誰讓他嘴賤,活該??!” 一小時后,兩人實在被陰氣凍得受不了,但又實在不敢再次回大殿,最后還是那兩個抽了口煙的青面巨鬼送完差回來,順手捎了他們一程,才直接回了渠南市。 而北市這邊,黑無常早已隨手解了地xue中的陣法,這爛攤子交給了從臨省調(diào)過來的特調(diào)處后勤員。 劉局意氣風(fēng)領(lǐng)隊抓捕,一個人都沒抓到,正站在血冥宗老巢后山上生悶氣。 他看到特調(diào)處的后勤員,從那不起眼的地洞中抬出來犯罪分子的尸體,剛開始的時候還挺高興,心道總算抓住了一個! 結(jié)果幾分鐘之內(nèi),里面一具接著一具的尸體往外抬,轉(zhuǎn)眼間就抬出來了十幾個死人,和血糊糊的碎尸塊,到最后還跟出來兩個鮮血淋漓的厲鬼,對著劉局問道: “這位領(lǐng)導(dǎo),剛才您們誰說讓我們等一會兒,然后統(tǒng)一安排去地府來著?” 旁邊的幾個小警察嚇得臉都綠了。 劉局還算是經(jīng)歷過大場面,腦門冒汗地解釋道:“兩位同志,是這樣……我們西山公安分局暫時沒開展這項業(yè)務(wù),答應(yīng)你們的應(yīng)該是其他部門的人?!?/br> 不過這兩個血冥宗弟子,是生生嚇成厲鬼的,怨氣其實并不大,雖然陰氣重得能在普通人前顯形,但很快就順應(yīng)引魂石的力量,向地下飄去,末了還不忘和劉局招手: “不用麻煩了,我們這就下去了!” …… 第二天的時候,黑無常陪著自家垂耳兔主子,繼續(xù)去渠南市特調(diào)處上班。 章昱謹(jǐn)和張宇看到這名“吳調(diào)查員”后,在辦公室內(nèi)簡直如坐針氈,芒刺在背,總懷疑下一秒他們這兩個聽了不該聽秘密的人,就會被無常大人滅口。 今天辦公室中難得人齊,就連一般不上夜班的柳奶奶,也在辦工桌上慢悠悠納鞋墊磨洋工,看到有人進(jìn)來抬頭推了推老花鏡,瞇縫著眼睛看了半天:“誒,這小伙子眼熟啊……” 黑無常看見這老太太就臉綠,抱著垂耳兔繞過柳奶奶向辦公室里間走去:“眼熟什么,好好納你的鞋墊吧,沒事少熬湯。” 而后黑無常徑自走到了張宇的辦工桌邊,不僅張宇瞬間臉色發(fā)白渾身緊繃,連累的旁邊的章昱謹(jǐn)都有些握不住筆。 黑無常沒說什么,拿出個快遞文件袋放在他桌上,而后轉(zhuǎn)身回了關(guān)系戶慣呆的辦公室角落。 張宇拆開一看,里面是個不大的令牌,正面刻著三個字——鬼差令。 再往里翻,文件袋內(nèi)還有個打火機大小的細(xì)口小瓷瓶,瓷瓶上也新刻著三個字——孫書成。 張宇當(dāng)時心里就有點發(fā)毛,白著一張臉看著那一小瓶孫書成,壓低聲音問旁邊的章昱謹(jǐn): “章頭兒,這里面不會是孫書成的骨灰吧?但這東西應(yīng)該給家屬啊,給我算怎么回事,都過了二十幾世了,我還得給他找墓地?” 章昱謹(jǐn)也不敢解釋,最后還是張宇提心吊膽走到角落,拐彎抹角地低聲問了一句:“大人,這骨灰……” 黑無常懶得解釋沒化灰孫書成,是怎么裝進(jìn)這打火機大小的小瓶的,只是慢條斯理道:“你魂魄未穩(wěn),今后幾年劫數(shù)不少,可以拿出來擋擋災(zāi)?!?/br> 張宇也不敢多問,只得揣著瓷瓶回去了,還壓低聲音和章昱謹(jǐn)嘀咕:“也就說今后遇上厲鬼,就往上面撒灰?” 熊成半天沒看到竹寧來上班,大大咧咧問道:“小竹今天沒來嗎?我手里還有個特好的案子給他留著呢,簡單錢多還離得近?!?/br> 后勤組交上來的小案子,一般交到誰手里就算誰的,不用章昱謹(jǐn)統(tǒng)一安排,如果組里面不忙出外勤一般是兩人一組,拿案子的調(diào)查員會叫上相熟的人一起去。 許薇也笑了:“據(jù)說是個肥差,大熊把這案子留了一天了,就等著小竹?!?/br> 黑無常辦工桌上的垂耳兔舉爪:“唧!” 熊成先是有些懵,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小竹換造型了?不錯不錯……這案子你去么,就是個富商的女兒,買了個智能音箱,結(jié)果半夜老能聽見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