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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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跌坐在床邊,臥室還是那個臥室,但氣息卻變了。再沒有那股溫溫軟軟的好聞香氣,冷冷清清的。 就像她從未來過,一點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 池景辰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是真的生氣了?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沉淀下來,周成的電話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很是突兀。 “什么事?”很久沒說話,突然開口有些沙啞。 “你怎么了?”周成隨口問了一句,說:“今天晚上《奮斗的莊園》的導(dǎo)演想幾個主要嘉賓一起吃個飯,提前認(rèn)識一下,順便讓策劃組的工作人員根據(jù)每個人的特性對劇本微修。你來不來?” 池景辰把紙團塞進(jìn)口袋,揉了揉眉心:“為什么是策劃組的,這種事情一般不都是編劇組的事情嗎?” “還不是因為你挑的這個綜藝劇組窮唄,就一小投資商,成本低。”周成翻了個白眼,“叫你認(rèn)真看著選,你偏偏隨意得很。別扯旁的了,你來不來?不來我就一個人去了?!?/br> “去。我換個衣服,你來長恒這接我?!?/br> 他的答應(yīng)在周成意料之中。當(dāng)初兩個人都是沒有背景,是靠著努力和實力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池景辰很敬業(yè),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就會腳踏實地完成,再累也不會推辭。 “行。也不知道這次的策劃是誰寫的,希望別太坑?!敝艹蓜傕止就?,往旁邊的策劃書負(fù)責(zé)人名單上瞟了眼,這一瞟差點把他給嚇出心臟病。阮蘇的名字赫然出現(xiàn)在上面。 * “蘇蘇,對不起,要是那個時候我能強硬一點跟組長說一說就好了,說不定你就可以跟著我一起了?!泵缯烟业难劬λ疂櫇櫟模⒕蔚赝?,“你要是有什么不會的可以來問我,我就算熬夜也一定教會你!” 阮蘇聽著她這話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你為什么要道歉,決定是組長下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我跟著副組長,他不是也能教我嗎?” 苗昭桃擔(dān)憂地嘆了口氣:“你跟誰都行,可...”她話沒說完,欲言又止的,深深地看著阮蘇,長嘆息道:“等你去見完副組長就知道了,是我對不起你,沒能跟組長說說?!?/br> “小桃,等阮蘇去了她就知道了,這不能怪你。”鄰座的同事拍了拍苗昭桃,安慰她:“你也別太cao心了?!?/br> 阮蘇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不明白為什么苗昭桃要一直道歉,明明就跟她一點關(guān)系沒有。現(xiàn)在在別人聽來,就好像是自己在埋怨苗昭桃沒幫自己說話。 “篤篤——” 阮蘇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可以進(jìn)去的指令。 可是...苗昭桃說褚立輝就在辦公室,沒見他出來過。 想了想,阮蘇又敲了幾下,“副組長,我是新來的阮蘇,請問我可以進(jìn)來嗎?” 然而還是沒人理她,就在她再次敲門時,里面?zhèn)鞒鲆粋€不耐煩的男聲:“進(jìn)!” 阮蘇推門進(jìn)去,辦公桌后坐著一個戴著眼睛的瘦弱男人,知道她進(jìn)來也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阮蘇發(fā)現(xiàn)那是一幅跟辦公桌差不多大的拼圖,不知用意,主動開口,說:“副組長,我是阮——” “我知道,你剛剛說過了!”褚立輝很不耐煩地抬起頭來,阮蘇這才看清楚他的樣子,瘦巴巴的,眉頭緊鎖,看起來很暴躁?!皝碚椅腋墒裁??” 剛才開會的時候褚立輝沒有去,原來他一直在辦公室里。阮蘇一邊琢磨著,彎唇微笑道:“李組長叫我來找您,我給您負(fù)責(zé)的《奮斗的莊園》打下手?!?/br> 聞言,褚立輝終于正眼看了她幾秒,很快又低下頭,阮蘇聽見他不耐煩地罵罵咧咧著:“又來一個倒霉鬼.......” 阮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現(xiàn)在職場上還能這么直白嗎? “行了行了,你可以出去了?!瘪伊⑤x低頭繼續(xù)玩他的拼圖,沒再理她。 就這樣?! 阮蘇有點迷茫了,小心翼翼問:“副組長,那我現(xiàn)在需要做什么工作?” 褚立輝頭也不抬,“出去?!?/br> “......好的?!比钐K出去的時候又被他叫住,正期待著他布置任務(wù),就聽見一句冷冰冰的:“把門帶上?!?/br> 阮蘇扯了扯嘴角,暗暗癟癟嘴:“好的?!?/br> 按照一般情況,不都是會讓她回去研究研究策劃書什么的吧,怎么啥也不干? 從褚立輝辦公室里出來,阮蘇滿腦子都是小問號,見到她,苗昭桃立馬迎上來:“怎么樣,是不是很...”苗昭桃擠了擠眉,而后憐惜地嘆了口氣:“真是委屈你了?!?/br> “???”阮蘇注意到,她出來后,其他人的視線也若有若無往她們這邊看,從容坐回到椅子上:“還好?!毙睦飬s泛起了嘀咕,這些同事們似乎都討厭褚立輝,但從剛才的反應(yīng)來看,用討厭這個詞形容并不太準(zhǔn)確,更多的好像是... 懼怕。 * 下班后路過藥店,阮蘇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驀地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藥店。 看見那兩條醒目的紅色杠杠時,阮蘇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捏著驗孕棒的指尖微微顫抖,心頭直跳,呼吸陡然變得緩慢。阮蘇不敢相信地盯著那根小棒棒,上面的兩條紅色杠杠似乎在逼著她認(rèn)清現(xiàn)實。 不知道在客廳里坐了多久,整個房子都暗了下來。褚立輝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阮蘇怔怔地聽著,末了: “知道了,現(xiàn)在就過去。” 第24章 阮蘇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剛好看見褚立輝依然穿著他上午穿的那身格子衫, 站在酒店門口低頭玩手機,眼睛片上泛著光,看起來很是專注。她走過去, 褚立輝沒發(fā)現(xiàn)她,阮蘇組織了一下措辭, 盡量放輕聲音道:“副組長?” 站得不遠(yuǎn),阮蘇無意間瞧見他正專心致志地盯著屏幕里的彩色小方塊。 又是拼圖。 阮蘇悄悄打量著褚立輝的背包,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是太喜歡拼圖了, 就連背的斜挎包上也吊著一個小拼圖。 酒店這人來人往的,站在這玩拼圖似乎有點不太好。阮蘇這回改換上手拍了拍:“副組長, 我到了!” 她的聲音很清脆婉轉(zhuǎn),并且近在咫尺,褚立輝終于聽見了,抬頭看了她兩眼,眼神有點茫然, 這讓阮蘇深深懷疑他是不是沒有認(rèn)出自己來。 “走吧?!瘪伊⑤x似確認(rèn)了她的身份后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放進(jìn)挎包里,轉(zhuǎn)身朝著酒店里走, 阮蘇跟在他身后, 腳步不敢太快。 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在此之前她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么小幾率的事情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避孕棒上的兩條紅色杠杠著實讓她慌亂無措了好一會兒, 褚立輝讓她一起去參加節(jié)目組的飯局,她沒有時間多耽誤,匆忙收拾了一下妝容就出門了。在即將關(guān)門的時候,她猶豫幾秒還是換上了平底的小白鞋。 阮蘇沒有自己開車, 駕駛證是剛成年那會兒阮建成讓她去考的,后來因為近視又不喜歡戴眼鏡,也沒有再碰過車,現(xiàn)在讓她自己開車無異于新手。從家里過來到這里有些距離,阮蘇就在這段時間很認(rèn)真地想過懷孕這個事情—— 池景辰,她是真的喜歡。孩子,也是池景辰真心厭惡的。但是分開時的決心也是真的,這個孩子也絕對不能留下來。一個不被父親和母親共同期待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是對它的不負(fù)責(zé)任,也是對自己的懲罰。更何況,還是在父母雙方分開后才被發(fā)現(xiàn)存在的孩子,現(xiàn)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接納它。 既然做出了決定,阮蘇就不會改變主意。她把這個消息告訴耿樂樂,大概那邊是很忙,下車前都沒有收到回音。 “你在那發(fā)什么呆?”褚立輝走了一會發(fā)現(xiàn)阮蘇站在大堂中間,眼神有些飄渺,看著就不怎么聰明的樣子,皺了皺眉,“也不知道這樣的小姑娘怎么在李聽蘭的手下待著,有點蠢的樣子?!?/br> 阮蘇聽見他的話,連忙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想著想著就停下了腳步,像個傻子站在路中間。下意識小跑過去,對著褚立輝嘿嘿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副組長,我剛剛走神了?!?/br> 然而褚立輝卻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嘴里好像還念念有詞著什么,似乎在嫌棄,又仿佛在奇怪著什么,總之表情很是復(fù)雜,看得阮蘇一頭霧水。 “走吧?!瘪伊⑤x只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快步走著。 阮蘇跟著他一起上樓梯,她走路的時候習(xí)慣低著頭看腳下,特別是知道了還有另外一個小生命的存在后,更加小心了。剛走上平地,就聽見不遠(yuǎn)處一個熟悉的男聲:“你能不能有點表情啊,不知道的以為咱倆是來討高利貸的?!?/br>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是誰,身體就比腦子更快地做出了決策。 一抬頭,就看見周成和池景辰從電梯里出來,一個絮絮叨叨的,一個面無表情。他們的方向似乎和阮蘇一致,都是要經(jīng)過前方的一條長廊。周成是側(cè)著身子和池景辰說話的,一抬眸就看見阮蘇站在不遠(yuǎn)處。就在他糾結(jié)要不要打個招呼時,池景辰察覺到他的異樣,轉(zhuǎn)過頭一眼就看到了阮蘇。 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有些凝滯。 從分手那天到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一個月了,阮蘇退出了池景辰的生活里,可池景辰卻依然無處不在。公司同事們的交談,大大小小商品的包裝上,地鐵站里的廣告牌,似乎他從消失過。然而見到真人時,阮蘇的眼底還是泛起了點點波瀾。 他,好像又瘦了些,臉上的氣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不過,那些雜七雜八的擔(dān)憂也只有一瞬。分開后,兩人就沒有關(guān)系了,這些事情誰cao心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 阮蘇很自然地移開眼,就像只是平時在路上隨意的一瞥,淡然從容,看不出一絲情緒。 褚立輝走的比阮蘇快一些,阮蘇跟在他身后,經(jīng)過池景辰和周成的時候,周成沒忍住伸手輕輕“哎”了聲。三人并行路中間,多少有些擠,若不注意,阮蘇就會挨著池景辰。 她輕巧地側(cè)身避開,對著周成微微彎了彎唇,然后就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跟上褚立輝,然后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池景辰站在原地沒有動,周成也不敢說話,沉默著努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池景辰盯著那個遠(yuǎn)去的俏麗直至消失,薄唇緊繃,明顯可感覺到周身氣壓的低沉。半晌,在周成內(nèi)心忐忑中,聽見身旁男人聲音透著寒意:“你早就知道她會來。” 周成一聽這個陳述句的語氣就知道說什么都瞞不住了,點頭含糊:“嗯...” 早在來的路上,周成就一直很反常地問他累不累,要不要還是不去參加飯局了。能讓周成這樣異常的也只有是瞞著他什么了,而最近也不是一次兩次聽見周成和小陳在那琢磨他和阮蘇的事情了。這樣想來,見到阮蘇也不是什么很震驚的事情了。 池景辰沉默了很久,就在周成以為他會說要回去的時候,池景辰一手插在口袋里朝前走去:“走吧,別遲到了。” * 經(jīng)過轉(zhuǎn)角,來自池景辰的池景辰才消失,阮蘇輕輕抒了口氣。 阮蘇和褚立輝進(jìn)入包間,導(dǎo)演和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見他們,立馬招呼著讓坐下:“是褚組長和阮小姐吧,快入座。” 阮蘇的位子被安排在褚立輝旁邊,右手邊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生。帶著黑色的邊框眼睛,皮膚很白凈,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男孩子對她笑了笑,阮蘇也回以一個微笑。 阮蘇和導(dǎo)演問了聲好,導(dǎo)演也很熱情,一直在夸贊他們做的策劃好。褚立輝沒有什么表情地聽著,是不是很敷衍地嗯兩聲。阮蘇看得腳趾都要抓地了,這個態(tài)度對導(dǎo)演,總覺得下一秒導(dǎo)演就會生氣。 就算這個節(jié)目很窮,只能又委托褚立輝跟組整個策劃流程,也不至于導(dǎo)演能忍受褚立輝的臭臉吧? 阮蘇疑惑間,池景辰和周成被服務(wù)生引領(lǐng)進(jìn)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除了阮蘇,她自然垂眼看著桌上精致量少的食物,沒有向那邊投去注意力。 “池老師,快坐快坐,周先生您也坐!”導(dǎo)演很是激動,想要伸手?jǐn)堉鼐俺秸f說話,在碰到他之前又想起來池景辰不喜歡陌生人觸碰的習(xí)慣,又訕笑著收回手:“快坐快坐,我們大家可是期待了您們好久?!?/br> 池景辰和周成坐在導(dǎo)演的旁邊,阮蘇一抬頭就能和他對上視線。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給大家互相介紹介紹。”導(dǎo)演樂呵樂呵地看向池景辰,“池老師,大家應(yīng)該都認(rèn)識吧?” 在座的來了三個嘉賓,除去阮蘇旁邊的那個男孩子,還有兩個年親的女孩子,不過看起來兩個人早就認(rèn)識,之前一直在低聲說話。從池景辰進(jìn)門后這兩個女孩子的視線就緊緊地黏在了他身上,神情很激動。 所以導(dǎo)演一說完,她們倆就瘋狂點頭,聲音都在顫抖:“知道知道!” 導(dǎo)演哈哈大笑起來,滿眼都是喜悅:“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小姑娘都喜歡池老師,我本來也不敢想能邀請到池老師,可沒想到池老師竟然答應(yīng)了!” 導(dǎo)演比那兩個女孩子更像粉絲,倒了杯酒就往嘴里倒:“歡迎池老師參加我們節(jié)目!我先干為敬!” 池景辰最近胃病又犯了,到現(xiàn)在還有些隱隱的不舒服,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小口:“謝謝?!?/br> 池景辰的性子冷淡已經(jīng)是圈子里無人不知的,導(dǎo)演見怪不怪,比起那些沒什么本事還到處甩臉子的明星,他更喜歡池景辰這種耿直的性格。笑呵呵挨個介紹其他嘉賓,阮蘇和褚立輝像個擺設(shè),淡漠地看著這熱鬧的場面。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興起了要給池景辰敬酒。 那兩個女孩子最為激動,一個個走到池景辰面前,扭捏著臉漲得通紅不敢說話,還是穿粉色裙子的那個女孩子膽子大一些,拿著酒杯湊了過去:“池老師,我...敬您,可以嗎?” 池景辰的位置剛好將所有人盡收眼底,所有人都因為他進(jìn)來了往這邊看,只有阮蘇,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眉眼淡漠,偶爾往這邊看的眼神也都是恍若陌路。每次參加飯局前,阮蘇總會叮囑他要先喝一瓶牛奶,這段時間作息時間不規(guī)律,日夜顛倒,整個人的精神都提不起勁來。胸口像是有什么堵著,悶得難受,胃里也漸漸有灼燒感。 池景辰本想拒絕,被周成暗暗掐了把,才端起杯子淡淡說了句:“我不太舒服——”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池老師,我們干,您隨意,身體最重要!”女孩臉緋紅緋紅的,說話差點嘴瓢,拿著酒杯的手都在抖,周成看得真怕她把酒潑到池景辰身上。 這家伙,除了阮蘇誰都碰不得。 那兩個女生回到位置上,按照順序就輪到了阮蘇右邊的那個男孩子了,阮蘇低著頭一直盯著餐盤發(fā)呆,導(dǎo)演和池景辰中沒有一個人動筷子,其他人就不能開始吃。阮蘇回到家沒來得及吃晚餐就被叫來了,本以為可以多少吃點,沒想到除了彩虹屁什么也沒有。 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