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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瞪大了眼睛,難過又茫然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卻有一滴淚水不知不覺的順著眼眶掉了下來。 “你說......什么?” 嗓音已經(jīng)帶了哭腔。 “沒聽懂嗎?”容胥輕笑一聲,微微俯身,紅色的血眸看起來卻比原來漆黑的顏色還要幽深,他一字一句道:“那孤就說的更清楚一點,這樣廉價的喜歡,拿去送給別人吧,孤一分一毫也不想要。” 宮人們剛收拾好退出去,殿門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原本蜷在桌邊的白笙卻突然站了起來。 由于蹲的太久腦袋有些眩暈,白笙起身時身子還往邊上栽了一下,差點栽倒在地上,幸好即使扶住了桌子,才將將穩(wěn)住了身子,他沒有停留,也沒有看面前的容胥,像是有什么妖怪在后面追他,連頭也不抬,急切的轉(zhuǎn)過身子,腳步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怎么,孤殺了你喜歡的人,所以覺得在這里待不下去了,決定要走了是嗎?” 白笙已經(jīng)走到了殿門口,聽到容胥的這句話,尤其是那個“走”字,原本被氣到不管不顧,一心要走的白笙心里忽的一顫。 走…… 他能走去哪兒? 這個世界對白笙來說全然都是陌生的,他所有的歡喜和悲傷全都來自于容胥,他原本是一張白紙,是跟在容胥身邊,才慢慢染上了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可他把自己染上這些色彩,也全都是為了容胥…… 他舍不得走,他舍不得容胥,舍不得容胥對他的那些好,舍不得容胥對他的那些溫柔,他更舍不得,心里最近對容胥生起的那些,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和依賴。 他舍不得…… 白笙腳步頓住,一瞬間拼了命的想留下來,似乎連剛剛想逃走的害怕都忘了,心里涌上了無盡的勇氣。 白笙轉(zhuǎn)過身,眼眶已經(jīng)通紅,眼眸中有著明明滅滅的璀璨星光,他無聲的抽泣一下,顫抖著嗓子問道:“如果……我要走,陛下,會,有一點點……舍不得我嗎……” 他連舍不得這句話也不敢就這樣說出來,還要小心翼翼的帶上那個卑微至極的“一點點”,好像是他這樣說,容胥就更有可能說“有”一樣。 容胥從始至終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要哄他,也沒有要挽留,看著白笙的目光如此隨意,說出的話涼薄的讓人心驚,“怎么會?” “你想走便走?!鳖D了頓,容胥語氣更加淡然,輕輕道:“只是記得,若是要走,就別再回來了?!?/br> 這句話的語氣太過冰冷,意味太過絕情,一瞬間就毫不留情的把白笙心里最后那一絲希望也打碎了。 白笙眼中的所有光都在這一刻,徹底的熄滅了,纖細(xì)瘦弱的身子晃了下,長長的睫毛載不住那樣多的難過,眼淚濕透了眼睫,大滴大滴的從眼眶里滾出來。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再也不要喜歡你了......”白笙喃喃自語,手下意識放到脖子上,摸到那塊小玉牌,又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飛快的拿開。 白笙怔怔的低下頭,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用力的把紅繩子扯松,從脖子上摘下來一把朝著容胥砸過去,轉(zhuǎn)身往外跑了了出去。 因為沒有人伸手去接它,小玉牌砸到容胥的胸膛,又順著衣擺滑下,最后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石子一樣,無人問津的躺到了地上。 夜色已經(jīng)深了,殿內(nèi)燭火閃爍著,燭心來來回回晃的厲害,殿內(nèi)一時暗一時亮,在白笙跑出去時掀起門簾時,那陣風(fēng)幾乎要將它們?nèi)挤鳒纭?/br> 殿外一陣慌亂,伺候在殿外的宮人們不知是什么情況,只記得陛下吩咐過的,要照顧好白笙,立刻就要跟上去,卻聽到殿內(nèi)傳出了一句,“別管他,讓他走?!?/br> 宮人們面面相覷,眼看著白笙的身影跑遠(yuǎn),卻沒有一個人再上去追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燭火已經(jīng)又滴下了一圈燭淚,殿外傳來了敲門聲,江有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外面,端著容胥每日要喝的藥走了進來。 殿內(nèi)高高低低點著的燭火熄了將近一半,容胥全身被攏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陛下,該喝藥了,保重龍體要緊啊......”江有全捧著托盤,硬著頭皮上前,只按時當(dāng)差,其他的一句旁的也不敢多提。 容胥依舊站在原地,緊握著玉扳指的手終于松開,沒了手指的束縛,早已碎成兩半的扳指墜落下去,和腳邊的小玉牌撞到一起,在一片安靜的主殿內(nèi)擊出幾聲突兀的“叮咚”聲。 容胥終于抬起眼眸,抬手端起眼前還冒著熱氣的小瓷碗,下一秒?yún)s突然反手把碗摔到了地上,湯藥翻倒出來濕了氈毯,因為摔的太過用力,藥碗咕嚕咕嚕滾到很遠(yuǎn)的地方。 藥...... 為什么要喝藥? 喝了這樣許久的藥,容胥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他的身子沒有任何不適,他喝這些藥,原本就全是為了白笙,可如今白笙都已經(jīng)不在了,還有什么必要喝藥? 容胥像是忽然回了神,視線看向腳邊的小玉牌。 那是白笙最喜歡的東西,不論是睡著還是醒著,白笙總是愛捏著那塊小玉牌,那塊玉牌確實精致又好看,可平清宮那樣多珍稀的好物件,琉璃翡翠金玉,全天下的奇珍異寶都能找到,也沒見白笙有多喜愛。 白笙小孩子心性,這些旁人眼里的珍寶,放在他眼里,可能還沒有路邊一朵漂亮的小花來的珍貴,那白笙究竟是為什么會喜歡這個小玉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