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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寂靜,只有牛車碾過積雪的咯吱聲,在黑暗中清晰可聞。 然哥兒雖然小,但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縮在狗蛋的懷里一路都在小聲哭泣,跟貓崽子一樣。 狗蛋怕霍成兩個嫌吵,一個勁的哄著,但收效甚微,也只能隨他去了。 他們到家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只有衛(wèi)云和茍夫郎還一邊說話一邊等他們回來。 見霍成把狗蛋兩個帶回來,衛(wèi)云雖然奇怪,卻也沒出聲問,等幾人吃完飯安頓好,衛(wèi)云才問他道:“狗蛋兩個怎么跟你回來了?” 他說完,等了好久都沒聽見霍成回答,不由得有些奇怪,正想開口,就被人一把抱進了懷里。 腰間的手臂箍得死死的,力道重的似乎要將他的腰箍斷,脖頸那里也多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沒一會兒,衛(wèi)云就覺得有什么東西落在了他頸間,guntang灼人。 霍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并不想哭,也不覺得難過,但抱住小夫郎的那一刻,疲憊和茫然一下子就擊垮了他。 衛(wèi)云驚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滿心的擔心和憂慮,卻怎么也開不了口問。 霍成這樣情緒內(nèi)斂的人,衛(wèi)云很少見他情緒波動這般大,他直覺這事兒與霍二有關(guān),只以為霍二做了什么讓他難過的事情,卻怎么都沒想到,霍二居然死了,還是被二嫂砍死的。 “二嫂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衛(wèi)云目瞪口呆,實在是不敢相信,那個潑辣不講理卻一心視霍二為天的女人會干出弒夫這種駭人聽聞的事。 “大概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被舫烧f。 二嫂原本是覺得從霍家分出去,一家子到了鎮(zhèn)上日子會過的紅紅火火的,誰成想霍二轉(zhuǎn)頭就置了外室,整日的不著家。 她又怎么能忍,可她不懂得怎么處理這種事情,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的丈夫,卻沒想到徹底把人推的更遠了。 她今日舉起刀的時候在想什么,衛(wèi)云不慎清楚,但他想,大概是失望大過了憤怒吧。 兩個人都覺得復(fù)雜極了,一時相對無言。 夜里安靜,一點點動靜都會被放到最大,一陣隱隱的哭泣聲傳來,打破了一室安靜。 霍成的眉毛動了動,分辨出是西廂傳來的聲音,披了衣服起身要去看。 然哥兒到底是哥兒,雖然跟狗蛋是親兄弟,但住在一起還是不合適,衛(wèi)云就把他送去了東廂,跟邢阿么住在一起。 西廂是衛(wèi)小弟住的地方,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剛好讓狗蛋住進去。衛(wèi)小弟今日在學堂并未回來,西廂只有一個人,誰在哭就顯而易見。 衛(wèi)云嘆了口氣,叮囑他道:“他今日受了這么大的驚嚇,一夕之間沒了父母,你多體諒他一下。別板著張臉,怪嚇人的?!?/br> 霍成甕聲甕氣的應(yīng)了,推開房門又細心掩好,這才去了西廂。 他站在西廂外,借著月光隱約看見了床上蜷縮成一團的黑影發(fā)出壓抑的痛哭聲,沉默了半響,終究沒有敲門,反而轉(zhuǎn)身走了。 屋子里,小孩兒蜷縮在溫暖的被子里,眼睛緊閉,卻仍然擋不住眼淚流珠般落下,壓抑的哭聲從嘴角溢出,消散在冷冽的夜空中。 天空一直飄著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月亮漸漸從烏云中走出,漸漸的有星子閃現(xiàn),明日一定是晴朗的一天。 第68章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衛(wèi)云很是詫異, 這出去還不到一刻的功夫就回來了, 也太快了。 霍成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說道:“讓他哭一會兒吧, 憋在心里也不是事兒?!?/br> 狗蛋到底年紀大, 今日的事情他肯定知道的清楚, 那么大點院子, 從窗戶往外看的清清楚楚, 霍成不信他什么都沒看到。 雖然今日狗蛋強裝鎮(zhèn)定, 但沒了父母的孩子,又怎么會不害怕, 哭一場發(fā)泄一下也是好事兒。 衛(wèi)云嘆了口氣,心里難受得緊, “作孽??!他們倆倒是好, 眼睛一閉也就過去了,倆孩子還這么小, 以后可怎么辦?!?/br> 有這么一對父母,倆孩子以后要面對的不只是生存問題,還要面對各種的流言蜚語。他是過來人,最清楚世人那一張嘴, 是鈍刀子磨rou,痛入骨髓也無法逃脫的。 霍成聞言眼皮都不帶抬的, 頗有些無動于衷, “他們?nèi)羰亲约耗芰⒌闷饋? 縱然有人會看的得起他們, 若是自己立不起來,那也別怪人家看不起?!?/br> 他爹如今死了,他娘也被判了秋后問斬,走也只是時間的問題,沒爹沒娘的孩子,除了自己,還能指望哪個? 心里裝著事兒,夫夫倆一整夜都沒睡好,早起眼下都掛著青黑。 霍二再怎么樣都姓霍,跟霍成斷了親,跟霍大伯家卻沒有,就算關(guān)系再不好,那也是正經(jīng)的親戚,霍二沒這事兒怎么都得跟他們家說一聲。 按禮這事兒是應(yīng)該由狗蛋兩個去說的,但他們都是孝子,按禮是不能往別人家去的,別說進家門了,就是走路挨得近了都會有人覺得晦氣,自然是去不了。 而霍成一家雖然也斷了親,可到底是親兄弟,不可能明晃晃的忽略這條忌諱。沒辦法,霍成只好讓茍六哥一大早去走一趟。 霍嬸子昨晚上睡得不踏實,后半夜總能聽見有人小聲在哭,早上起來困的不行不說,還心慌的不行,總覺著有什么事兒要發(fā)生。 看到然哥兒的時候霍嬸子還驚訝的不行,不明白這么小的孩子怎么突然間就回來了,哪成想就得到了二兒子死亡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