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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說來不過四字,但真要做起來卻并不輕巧,以水鏡的預(yù)計來看,這大約會是一個長達百年的過程,而參與其中的皆是rou體凡胎,自然難以壽長百年,故水鏡一早便已打算以魚尾為他們存憶,使他們轉(zhuǎn)生之后仍可將計劃繼續(xù)進行。 魚尾共九條,但其中一條已是與姑若相連為她所用,剩下可用的便只剩八條,好在釋酒是個不必存憶也可記憶長存之人,這便省去了一個席位。 按照水鏡原本的打算,他那名單上的七位加上解無移剛好八人,但如今多出一個煙雀,原本的安排便已不再妥當。 水鏡聽了釋酒的問話,卻并未急著回答,而是漫不經(jīng)心地踱到案邊落座,側(cè)身手搭桌面,這才看向釋酒,緩慢而篤定地答道:“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藏天使景殤秋,黎宇,哥哥,錦鯉,可愛指數(shù)妖妖靈,醉里挑燈看劍的營養(yǎng)液和霸王票^▽^ 第161章 風(fēng)月無聲訴離愁 魚尾雖是無法再多出一條來, 但鯉魚之主并非不可更替,早在他同意煙雀加入之時就做好了要將鯉魚易主的打算。 令解無移成為鯉魚之主,釋酒從旁輔佐, 其余八人各占一條魚尾, 剛好合適。 反正如今全部的計劃釋酒都已知曉, 只要有他在, 水鏡覺得自己是否參與都已無關(guān)痛癢。 釋酒自然也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靜靜看了他片刻, 開口道:“我記得你說過,那條鯉魚與你的記憶關(guān)系密切,一旦你與它脫離,記憶便會受損?!?/br> “嗯?!彼R無所謂地努了努嘴。 當年扶瀾將姑若關(guān)于五神創(chuàng)世的幾段記憶放入魚尾之中,并以水鏡之血為引, 使鯉魚對當時還是嬰孩的水鏡認主,使水鏡成為了鯉魚最初的主人。 鯉魚將姑若的記憶輸送給水鏡后, 那塊從姑若記憶上“撕扯”下的“白布”便一直都在水鏡體內(nèi),與水鏡自己的那塊并存。 兩塊“白布”在水鏡體內(nèi)疊放的次序不可預(yù)知,可能是并排,可能是重疊, 甚至有可能一塊將另一塊完全覆蓋。 這也就是說, 從水鏡還是嬰孩時起的所有記憶可能會書寫在自己與生俱來的那一塊上,可能書寫在姑若的那一塊上,也有可能兩塊上都有。 一旦水鏡與鯉魚間的主從關(guān)系不復(fù)存在,姑若的那塊“白布”便將從水鏡體內(nèi)剝離, 重新回到魚尾之中, 而到了那時,水鏡不知自己的記憶還會剩下多少。 思及此處, 水鏡笑著調(diào)侃道:“怎么,怕我記憶受損忘了往事,不認得你了?” 釋酒見他還是這般不著調(diào),瞥他一眼,戲謔道:“只盼你莫要變得癡傻,免得拖我們后腿?!?/br> “嘖,”水鏡斜睨他一眼,復(fù)又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明日我回了北海便乖乖躲著,不出來給你們添堵?!?/br> 當年姑若與扶瀾選定四季山作為居處,曾以那四山山巔為邊際設(shè)下靈界,致使鯉魚入水后靈氣供養(yǎng)的范圍限定在四座山間。 若是在人間將鯉魚易主,水鏡的記憶幾乎瞬間便會受損,那樣一來解無移必然會發(fā)現(xiàn)異常。但若是改在四季山的靈界之內(nèi)完成交接,只要解無移尚未帶著鯉魚離開靈界范圍,姑若的那塊“白布”便可暫時繼續(xù)停留在水鏡體內(nèi)。 釋酒并不知他要回北海之事,此時一聽先是一怔,盯了他好半晌才擠出一句道:“你真行?!?/br> 水鏡不以為然地一笑,低頭挑了挑那玉佩道:“這余下的靈氣本就不多,若是只供養(yǎng)一人大約還可維系一兩百年,但如今要做存憶之用,恐怕剩下的時間也不過數(shù)十載。我這么一個活了千年萬載之人,多幾十年少幾十年又有何差別?” 釋酒沉默半晌,水鏡以為他已是不打算再說什么,卻又忽聽他道:“如今你還算是無愛無恨之人么?” 水鏡未曾料到釋酒會問出這么一句,不禁稍稍一愣。 釋酒平靜地與他對視著,其實根本無須水鏡回答,他心中也早有定論,此時之所以明知故問,不過是在提醒水鏡他已不再是一個轉(zhuǎn)生之后仍可記憶長存之人。 既有愛恨,便失長生。 這一世若是走到盡頭,或許便真的是盡頭了。 水鏡看著他的雙眼,對他的用意心領(lǐng)神會,但這種結(jié)局本就在他的預(yù)料之中,心中并無太多波瀾。 靜了片刻后,他不甚在意地輕笑了一下,道:“既已有了愛恨,縱是我再活個一兩百年,這結(jié)局依舊要來,遲早罷了?!?/br> 釋酒微微張了張嘴,似是還想說些什么,頓了頓后卻又將嘴抿起,未再多言。 水鏡難得見他露出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挑眉嬉皮笑臉道:“怎么,舍不得我?” 釋酒睨他一眼,別過頭去。 “行了,我過來也就是跟你道個別,”水鏡不再與他打趣,站起身來,彎腰拎過釋酒面前的酒葫蘆晃了晃道,“這東西送我吧?雪域天寒,說不準還能暖暖身子?!?/br> 釋酒轉(zhuǎn)回頭來看了看那酒葫蘆,未做阻撓,眼看著他將葫蘆系在了自己腰間。 系好之后,水鏡隨手拍了拍它,酒在葫蘆中晃動出“咕嘟”水聲,他抬了抬下巴輕松道:“走了?!?/br> 說罷,他轉(zhuǎn)身瀟灑揮了揮手,大步往門口行去。 抬腳將要踏過門檻之時,釋酒忽然在身后輕聲道:“后會有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