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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玨聽了便忍俊不禁 “慕卿他是耀武揚威的人嗎?” 侍女頓了一下,想起來這位太子侍讀的日常言行,雖然對太子府的人都看不慣,但是這人和耀武揚威倒也沒有一星半點的聯(lián)系,便掩飾性的吐了吐舌頭,又狡辯了一句 “說不定是裝出來的和善呢?!?/br> “那能裝的瞞過太子這樣的人,倒也是十分的厲害?!?/br> 西林玨便微微一笑,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小跟著自己的侍女,說道 “再來說行動自由這樣的事情,你覺得我在西林府的時候,活的自在嗎?” 侍女眼中搖擺不定,不確定的說道 “老爺夫人也十分的疼愛小姐,雖然太子殿下不是什么很好的丈夫,但是也比承陽很多的公子好多了,至少不是花天酒地的人況且將來——” “不要說將來的事情。” 西林玨打斷了她的話,搖了搖頭,說道 “這到底是一樁怎樣的婚姻,你也看到了我每日的生活,你將太子殿下和眾人相比,定的標準也太過于可笑,難道沒有花天酒地,便是很好的夫婿嗎,況且又怎么知道,我就想要嫁給承陽的這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貴公子呢?!?/br> “小姐……” 侍女看著她一步步的走回去寢殿,她依然聽出來自家小姐語氣之中的不認同之意,連忙跟著走進去寢殿,又來說勸慰的話,只是更多關(guān)于姻親這樣的事情,卻沒有聽的必要了。 本就是一樁逢場作戲哄老人高興的戲,再來探討它真實的意義,不也是十分可笑的事情嗎。 月光下照,映出一地昏暗不明,這是月末十分,月光十分的淺薄,唯有靠燈光來照明,一方之地的光亮,十方之地的昏暗,昏暗之中叢生的草木之中,有草木生長之處,蟲鳴鳥叫之聲。 便在這樣昏暗之時,慕卿要去尋找太子殿下的時候,卻撲了一個空,那是太子殿下并不再府內(nèi),起先慕卿還以為是去拜訪旁人沒有回來,及至月上中天,還沒有等到人回來,慕卿便有些疑惑的問在太子殿內(nèi)服侍的侍從 “這么晚了,太子殿下怎么還沒有回來?” 侍從搖了搖頭,說 “太子殿下傍晚才出去的,似乎是要赴約,或許很晚才回回來,公子不如回去等候,待到殿下回來,再行通報?!?/br> 赴約? 慕卿眉頭一皺,他怎么沒有聽說有什么宴會來邀請?zhí)拥钕隆蛘呤鞘裁措S性而來的聚會吧。 慕卿這樣想著,在書房又等了片刻,那書案上還放著散亂堆疊的書籍,慕卿百無聊賴便來整理那些散亂的書籍,便從內(nèi)里掉出來了一個牌子,上面寫了長安樓三個字,慕卿拿起了來回翻看了一下,盯著那上面的花紋想了一會兒,才確認這上面的紋路,似乎是江湖上的某個幫派所有。 然而所謂幫派這樣的說話,說起來似乎也不太準確。 長安樓雖然起了一個長安的名字,干的卻是殺人奪命的買賣,那是說各地最有名的酒樓頂層在每月十五日會空出一間房子,想要請求長安樓殺什么人,便將與買命錢對方的信息放在那房間內(nèi),等到第二日倘若有人取走東西的話,就證明這單子接了,并且留下這么一只木牌以作憑證。 而傳說長安樓內(nèi)的人都是尋找的棄嬰,由樓中的人自小撫養(yǎng),十二歲的時候開始出人生的第一個任務(wù),成功的人留下來,失敗的人便被丟棄,長安樓的人十二歲之前的訓(xùn)練之處在深山之中,是故失敗之后被放棄的人,倘若想要找回去,也找不到他們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前往赴宴的途中,鴻鵠跟在太子殿下的身邊,一般來說護衛(wèi)這種事情輪不到鴻鵠來做,只是這次要去見的人非同一般,和培養(yǎng)殺手的樓主談判事情,還是小心一些好。 姬奕聽著鴻鵠來講起來長安樓的事情,便有些興趣的說道 “要不要打個賭,賭賭看對方邀請吾去,是不是要取本宮的性命?” 鴻鵠便搖了搖頭,說道 “不會,不過刁難總是有的,江湖中人見面的規(guī)矩,試了對方的深淺,才能確定有沒有交往下去的必要,或者以怎樣的態(tài)度來對待來客,都在這最初的試探之中?!?/br> 姬奕便嘖了一聲,評論道 “真是粗俗的方式?!?/br> 鴻鵠聽到這樣的評語,便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 “混江湖的人,在殿下的眼中,大概就是草莽與厲害的草莽之分吧?!?/br> 姬奕不置可否,只是說 “不過是以武犯禁,無視律法之人冠以遮掩的名稱而已,慎重對待固然需要,不過也沒有必要時刻放在心上?!?/br> “這是自然?!?/br> 鴻鵠點了點頭,附和了這樣的說法,他在外地也和江湖中人有所交往,因此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江湖上不乏值得結(jié)交的人,也并非都是無視律法之人?!?/br> 姬奕便悠悠說道 “我們今日要見的,不就是一個將律法視為無物的人嗎?” 鴻鵠:…… 鴻鵠只好眨了眨眼,覺得還是先閉嘴比較好。 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了那約定好的地方,是在城郊的一處院落,那是十分普通的一處院落,除了地方比較偏僻之外,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十分危險的存在。 他們在門口站了片刻,姬奕便伸出手推開了那虛掩的門,吱呀一聲,是因為門板過于破舊而發(fā)出的聲音。